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286節(jié)
“你好?!眻A月說。 天豐帝見了欣慰,讓孩子們?nèi)ネ媪恕a奖愠榭崭ド险f了政務(wù)。 之后大半個月,圓月時常進宮——天豐帝說了,圓月在華都就常常進宮,瑄兒還年幼,你們能一道玩玩,等你回去了,不知何時才能見。 圓月便跟領(lǐng)了差事一般,天天上崗進宮打卡。 齊少扉還未張口,岑越一看阿扉神色便知要說什么,只能感嘆一句:“幸好不常來華都,大家不知道圓月性子。” “是啊,沒把不高興掛臉上?!饼R少扉道。 起初時圓月進宮陪玩也不能說不高興,三皇子親娘去世,家里人感嘆幾句,圓月也覺得三皇子可憐,小小年紀沒了親人,因此入宮陪玩,就當(dāng)是安慰安慰小弟弟了。 可一連好幾日,圓月臉上神色越來越認真了。 夫夫倆知道,崽這是不樂意了。 “可是宮里誰欺負你了?” 圓月?lián)u搖頭。 北安伯如今深受皇上賞識,圓月又是唯一的孩子,年紀輕輕就封了小公子,再加上是圣上開口邀圓月入宮的,沒人會想不開在圓月跟前耍脾氣欺負人。 “不是下人,那是三位皇子?”齊少扉問。 圓月也搖頭。齊少扉便氣了,說:“你小小年紀怎么跟個悶葫蘆一般了?是不是得我薅你?” “誒呀,不是的爹?!眻A月說:“沒人欺負我,只是我覺得宮里不好……” 圓月見阿爹看過來,兩手苦悶的撐著臉頰,“也不知道我沒在,刀刀如何了,睡覺香不香,吃飯有人給他喂嗎?” “今日我還喂三皇子吃糕糕,三皇子年幼,太監(jiān)喂不要,非要我喂……” 圓月就想起刀刀了,他給三皇子喂糕,誰給刀刀喂啊。 岑越:…… 齊少扉:…… “家里那么多人,這個季節(jié),你阿叔也沒出去走貨,讓你cao心彎刀吃不吃糕——”齊少扉無語。 岑越還是沉默沉默,崽你真的——老父親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北安伯一直在華都待了百日,出了國孝,才跟圣上請辭的。天豐帝神情比之前好了許多,見北安伯夫夫倆請辭,留了茶,喝完茶,天豐帝說:“你們回吧?!?/br> “朕還沒看到盛世繁華,是倒不下去的,放心?!?/br> “圣上萬歲。” 北安伯走后,沒幾日,天豐帝下令,宮中修繕空殿做皇子苑,離他的寢殿最近,三位皇子全都遷出來住,而公主則可以同生母住到嫁人,再開公主府。 “那些朕沒抓住的手,朕且看看,能伸到朕眼皮子底下不成了?!?/br> 天豐九年一直到天豐十三年,這期間,后宮有妃嬪懷孕,但皆是滑胎,竟無一人平安誕下龍?zhí)ァ?/br> 天豐十三年秋,天豐帝立新后,新后名字出來時,遠在桃花鄉(xiāng)的北安伯聽聞后也沉默許久。 是秦鈺的meimei,原長文帝的惠妃。 朝中自是有臣子拿前惠妃這事跟圣上諫言,意思這倫理不合,天豐帝便反問回去,你意思順王是正統(tǒng)?他姓盛,朕姓華,如何違背倫理了? 那臣子喃喃不言。 天豐帝又反問:你若是認盛太祖,那便是說華后寡婦再嫁不守婦道了? 這臣子便兩股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地謝罪。 此事便沒了意義,新后冊封之前,天豐帝還給秦氏女封了康陽夫人的稱號,而后號召天下,迎娶康陽夫人。 這事史書記載,包括天豐帝在朝堂反問譏諷言官那幾句,后世野史,還有衍生出天豐帝與康陽夫人之間的愛恨糾葛——追溯最早,那就是天豐帝還是攝政王時,就與還是惠妃的秦氏女相愛,可惜不能在一起等等。 而時下,秦鈺也是后知后覺——他光忙著北安伯發(fā)的稻米差事了,南北奔波,同家中書信往來不勤的。 此時聽聞消息,驚愕許久,而后是不可置信。 “怎會如此?不可能!我不信!”秦鈺道。 唐宵攔著秦鈺,說:“你先別沖動?!?/br> “外頭傳的那些狗屁話,你難不成信了?我meimei做惠妃時和攝政王有來往?”秦鈺怒目。 這便是折辱他meimei了。 唐宵:“我自是不信,北雁郡城秦家三百年的世家,若是你meimei品行不好,那整個北雁郡就沒幾個品行好的貴女了。” “你先別急,我的意思是你寫了信,問問家中原委,興許是meimei自愿入宮的……” 秦鈺先反駁不可能,但確實是冷靜下來。 后過了半個月,秦鈺應(yīng)當(dāng)是收到了家中書信,書信中寥寥幾句,意思無人逼迫meimei,是meimei自愿入宮的云云。 康陽夫人與天豐帝之前自也無什么私情。 岑越后來想,刨去那些民間流傳的話,客觀冷靜分析就知道圣上為何封秦氏女為新后了。 一,秦家在北雁郡城,乃至北方是有名的百年望族。 二,秦氏女的兩位兄長,大哥秦玨翰林出身如今做文輝殿大學(xué)士——文輝殿就是圣上住的寢殿,那就是天子近臣筆墨伺候,平日里代給圣上寫詔書、文章等工作。二哥秦鈺則是在北安伯手下辦差,有實績功勞的。 三,秦鈺同唐家嫡子關(guān)系不一般,而唐家握著兵權(quán),且還是圣上的人,唐家唐宵跟秦鈺這般,那就是無子嗣,唐父也不干預(yù),想必也是怕圣上忌憚。 最主要是先皇后的死,皇后娘家太弱不成,鎮(zhèn)不住宮中——宮中五年無所出,便想選個厲害的。 “怕是之后,宮里還會有幾位南方的氏族千金制衡一二?!饼R少扉道。 兩人都想到了這層,對也不全,天豐帝看的長遠—— 齊少扉沒說全,圣上若是動了瓦解百年氏族,想分了那些氏族土地,便先迎氏族女入宮,而后徐徐圖之。 太祖打天下起家能成功,最關(guān)鍵就是娶了華氏女,華氏女也是盤踞一方的大氏族,有田有地有銀子還有人。 如今天下百姓吃食豐足,這些氏族就更別提了,若是再不動,養(yǎng)上十來載,便富可敵國,有人有兵馬有權(quán)勢威望,誰還把皇帝放眼里? 天豐帝自是不愿的。 圣上用秦氏女,也是信的過北安伯……暫且信得過吧。 齊少扉想到越越一直不愛囤地,他們果園的百畝良田算什么,有些氏族,整個郡都能占一半的土地了,底下佃農(nóng)不計其數(shù)。 天豐十三年秋,北安伯聽到封后消息,便攜家人赴華都賀喜——封后大典儀式,那到天豐十四年四月春了。 十三年冬,北安伯一家才出發(fā)的。 這一年,稱心實打?qū)嵉氖藲q,圓月十五快十六了,彎刀十三快十四了,三個小大人了,寒冬臘月的,三人是皆不上車要騎馬走。 稱心打頭陣,騎著馬兒跑的老遠,又折返回來,望著坐在馬背上溜溜達達的侄子,說:“圓圓,你和彎刀不跑嗎?這樣慢吞吞的你倆不冷???” 看圓圓那殷勤勁兒。稱心好笑。 圓月坐在馬背上剝栗子殼,將果rou攢了一小兜子,先遞給并排的刀刀,“你先吃,涼了不好吃了?!?/br> “謝謝哥哥~”彎刀拿了栗子,問姑姑吃嗎。 稱心:“我不吃,吃多了這個老放屁?!?/br> “姑姑!”圓月怒目,氣呼呼說:“你這么說,刀刀還怎么吃!” 彎刀笑的小酒窩出來了,說:“哥哥不氣,我不介意的?!?/br> “我的錯,說太快了。”稱心也發(fā)現(xiàn)了,先給倆小的道歉賠不是,又說:“那栗子分我一些,咱們?nèi)硕汲粤?,回頭都放屁,誰也別嫌誰?!?/br> 圓月:…… “好主意!”彎刀眼睛亮晶晶,給哥哥先分栗子。 圓月拿了栗子,一邊放嘴里,一邊改了話說:“也行叭。” “我再給麥子一些?!狈Q心拿了小包便趕馬去后頭車廂里,不理這倆小的了,這倆如今太膩歪,還不如和麥子玩。 岑麥這次也去華都,自從天豐六年齊少扉辦了學(xué)堂后,沒二年接了岑麥來鄉(xiāng)里學(xué)堂讀書,如今岑麥九歲,讀書用岑越話說,在幾個滑頭里,是最能坐得住的。 圓月聽了直哼哼,心想,阿爹那是看錯了,麥子鬼主意可多了,就是面上看著‘老實’,其實一點都不老實的。 刀刀是真的乖! 若是姜二苗聽見這話,肯定也會說,那小猴子哪里乖了?圓月真是眼睛不好使,胡扯呢。 趕上了個年尾巴。 天豐十六年初,北安伯一行人到達華都。元宵節(jié)天豐帝夜宴百官,重點是夸了秦家,說秦鈺不錯,你先前在北安伯手下辦事,不驕不躁,朕都聽說了。 給秦鈺官位提了提。 “……便照舊在北安伯底下辦差,朕信得過他,也信得過你?!?/br> 秦鈺便跪地領(lǐng)命,謝主隆恩。 圣上封了秦鈺,便沒封唐宵,只是勉勵嘉獎兩句。唐宵也不生氣不平衡,還笑嘻嘻的湊秦鈺身邊,給秦鈺遞果子吃,低聲讓秦鈺別不高興,圣上看著呢。 “我知,我都斂了情緒了?!鼻剽暷弥訐踉诖竭叺吐曊f。 此時木已成舟,他能如何? “倒是你,什么都沒得,你不生氣?” 唐宵笑嘻嘻說:“咱倆一家人,你封了官便是我封了官,算什么兩家話。” “……你少喝兩杯,凈說酒話?!鼻剽暷樒け∮行?。 唐宵看鈺兒害臊,便不逗說了。 圣上對唐家這般,朝中百官瞧,覺得唐家是不是‘失寵’幾分。岑越和齊少扉卻知道,唐家這才是天豐帝的心腹大臣,其次是新上來的他們家,而后面面上對秦家厚待,那是再考校呢。 岑越早幾年就發(fā)現(xiàn)了,拿著溫如生溫大人,還有他家來說,圣上要用人了,自是拉攏獎賞,這是看上你的能力了,但要是真的把你當(dāng)自己人,面上嘉獎風(fēng)光會淡一些,跟你不那么‘生分’了。 ……好像是熬過了烈火烹油,穩(wěn)了! 天豐十六年春很是熱鬧,這一年像是處處喜慶,華都各府宴席很多,秦家是大熱門了,人人下了帖子邀秦家女——秦鈺的各位堂妹侄女等。 稱心這邊也收到了帖子,跟著赴約,走動了幾家后,回來便感嘆:“金琳琳她們幾個怎么都訂婚的訂婚,還有嫁人的?!?/br> “這次沒見到幺兒姐,聽聞她在坐月子。” 岑越才恍然,稱心十八,按照華都話來說那就是十九快二十了,該給稱心尋婆家了。 這事其實岑越也記在心里,也不是,是稱心十五六時,倆姨娘提起來說是不是給稱心尋婆家了。那年稱心從華都回來的第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