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懿牽著程宥恩的手搭在自己胳膊上，程宥恩抬眼，就是他那張掛著笑意的英俊側(cè)臉。

    “餓不餓，”沉懿的臂膀勾緊她的手，帶著她朝前走，“想吃什么？”

    程宥恩搖了搖頭，說：“還好?！?/br>
    “我們?nèi)コ员苛??！?/br>
    沉懿提議道。

    程宥恩嘴角微微上揚，在他身上，她好像感受到了一點點被人在意的感覺，除了程女士，沉懿是第二個。

    兩人進了商場，沉懿看見一家哈根達(dá)斯，門口排起了長隊，很多人在那兒打卡拍照看起來很熱鬧。

    程宥恩也看了過去，圍在那兒拍照的小jiejie真好看，有穿小香風(fēng)千金套裝的，有法式復(fù)古長裙搭配風(fēng)衣的，還有jk，洛麗塔甜美系列，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土土的校服。

    不由羨慕她們的世界。

    沉懿注意到程宥恩眼里藏不住的羨艷，笑道，“有啥好羨慕，她們羨慕你才對。”

    “為什么？”

    程宥恩不解問道。

    她覺得自己沒有任何值得被人羨慕的地方。

    沉懿整理了一下她額前零碎的劉海，笑聲清醒，像是玩笑又更像認(rèn)真：“你比她們年輕?！?/br>
    “……”

    轉(zhuǎn)眼看見前面廣告牌上一支冰淇淋的價格要79，程宥恩拉住沉懿的衣袖，小聲說：“這也太貴了，我們吃別家吧?！?/br>
    “說不定你喜歡呢。”

    沉懿的語氣云淡風(fēng)輕。

    程宥恩還是覺得很貴，她結(jié)結(jié)巴巴道：“下次……換我請你。”

    沉懿笑著答應(yīng)，“你先去里邊坐著等我?！?/br>
    程宥恩點頭。

    沉懿左手拿著冰淇淋，右手端來一個小蛋糕，先把冰淇淋遞給了她。

    程宥恩還沒來得及欣賞手中冰淇淋綠色奶白顏色的創(chuàng)意設(shè)計，沉懿就給桌上小巧的巧克力蛋糕點上了蠟燭，“要不要慶祝一下？”

    “嗯？”

    程宥恩心里泛過一絲緊張，沉懿該不會是要慶祝他們今天正式在一起嗎？沒想到他這么有儀式感。

    正想著，沉懿就從桌上拉起她的手腕，她心里不由“咯噔”一下，難道他要開始表白了嗎……

    “三、二、一……”沉懿數(shù)了三秒，笑意粲然：“程宥恩，Merry  Christmas!”

    “……”

    看著手腕上的表，又看了看那根燃燒的蠟燭，程宥恩臉頰羞得通紅，原來是她多想了。

    “圣誕快樂?！?/br>
    “傻愣著干什么，”沉懿用手指彈了一下程宥恩的額頭，“快許愿，吹蠟燭?！?/br>
    程宥恩茫然點頭，閉上眼默念了一遍，最終吹滅了蠟燭。

    這是她第一次在圣誕節(jié)許愿。

    冰淇淋和蛋糕都很好吃。

    希望最后愿望成真。

    *

    雨漸漸停了，兩人又走回到那家披薩店。

    “送你到這兒吧?！?/br>
    沉懿停住腳步。

    程宥恩跟沉懿說，這幾天她借住在店里，所以沉懿陪她走到了門口。

    程宥恩點頭，但心里還是有著分別的不舍，她覺得跟沉懿相處的時間太短太快，一不留神就稍縱即逝。

    “我看你進去?！?/br>
    沉懿說。

    程宥恩朝他揮了揮手，藏住了心中的依依不舍，告別：“晚安?！?/br>
    沉懿希望程宥恩主動留住他，而程宥恩不想成為麻煩和累贅，耽誤到他的時間。

    最終兩人誰都沒有開口。

    程宥恩推開玻璃門，進了店，想著他應(yīng)該走了，才后知后覺地回頭看。

    剛一回頭，緊隨而來的黑色身影把拉進了懷里，接著額頭撞到了男生結(jié)實的胸口上。

    “你……”

    沉懿左手摟著程宥恩的肩膀，右手拉下了外面那道閘門。

    即使這樣，他也不忘給自己找個臺階下，聲音輕啞道，“打不到車。”

    明明深陷黑暗，程宥恩卻在他的擁抱中感受到了一束隱形的光，在發(fā)亮。

    有人陪真好。

    程宥恩承認(rèn)她有所貪圖，便默許了他的選擇。

    兩人開了燈，依偎在沙發(fā)上。

    “想吃什么？”

    沉懿拿出一部手機放電影，又拿出另一部手機看平臺的外賣。

    程宥恩想得很認(rèn)真，驀地開口：“麻辣燙？”

    “可以。”

    沉懿把手機遞過去讓她自己點。

    桌上那部手機正放著一部外國電影，男主意外發(fā)現(xiàn)自己能夠回到過去，他希望改變童年那些痛苦的記憶，試圖改變現(xiàn)在的生活。

    但是每一次改變，都產(chǎn)生了不可預(yù)測的后果，導(dǎo)致人生軌跡的混亂。

    無論是當(dāng)他回到無意識拿菜刀的場景，信筒爆炸的現(xiàn)場，狗被燒死的時候，還有回到精神病院，父親掐他的時候，會不會將一些事情改變。

    劇情的特效和攝影讓程宥恩沉浸在情境之中，不由感到緊張。

    尤其放到那一幕，男主試圖回到過去，將襁褓之中的自己扼殺在搖籃中。

    程宥恩倉皇失措，  在極大的背景音樂中，她尾音顫抖：“我……不想看了?！?/br>
    聚精會神看電影的沉懿連忙回過神，隨即摁熄了手機屏幕，再抬眼看見女生通紅的眼中，滿是慌張與忐忑。

    “怎么了？”

    沉懿柔聲問道，輕輕把程宥恩攬進懷里。

    程宥恩猶豫了幾秒，還是沒說出口。她好像在電影里看到了自己，無數(shù)次想把童年的自己殺死在搖籃里。

    很多記憶變?yōu)橹щx破碎的片段，回想起來只有痛苦，沒有快樂。

    片刻沉默之后，沉懿俯身吻上程宥恩的臉頰，濕濕咸咸，冰冷的淚水迅速停止滑落。

    ：寶寶們，電影是《蝴蝶效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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