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不知道,我只是恨他,又恨我自己?!鄙蜓傻某霈F(xiàn),攪亂了他的生活,可以說是把他帶進了煉獄。 “他會得到他應(yīng)受的?!睖爻幍难劾锪髀冻鰩追謪柹?,是他從不曾表露過的神色,“喜歡他不是你的錯,被傷害也不是,小詞,你沒有錯。” “會嗎?可是他還是過的很好吧。”來到秦鎮(zhèn)之后,賀詞就很少在收到嵐京的消息,或者說,自己有意的不愿知道關(guān)于嵐京的一切。 溫硯神色閃爍,捏著手里裝著溫水的玻璃杯,只抿唇道:“會的?!?/br> 還是決定,不告訴賀詞自己要做什么。 陪賀詞聊了一會天,他就將自己送的顏料拆開,打算讓賀詞握筆沾上顏料試試。 但賀詞拒絕了:“過兩天吧……再過兩天,醫(yī)生說,過幾天就能讓我減少用藥劑量了?!?/br> “好?!睖爻幎觅R詞的感受,如果有一天,自己也握不了筆了,也會下意識的逃避。 在溫硯去找賀詞的這段時間,季知遠在民宿邊的一家釀酒小店里嘗了一點當?shù)靥厣狞S米酒。 味道甘冽,叫他忍不住貪杯,店家提醒自家米酒很上頭,季知遠只笑笑覺得米酒有什么的。 沒成想半小時后,竟然差點醉在這幾杯米酒里。 店家見他搖搖晃晃的離開,笑呵呵的:“都說了,我家米酒不摻水的……” 季知遠扶著門框,看門檻都是重影,好不容易踉踉蹌蹌的回了民宿,倒頭睡了一覺。 他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他夢見溫硯給自己發(fā)喜帖,讓他幫忙想喜詞。 而喜帖上赫然印著“沈焉”的大名。 這是他這么多年來做過最可怕的夢。 驚醒后,室外早已黑沉,房間里沒開燈,耳邊只有秦江水“嘩嘩”的流水聲 他拿起手機看時間和消息,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微信里有溫硯給自己發(fā)的未讀消息:我回來了,看你房間已經(jīng)熄燈啦。 看著這則消息,季知遠空洞的心才稍稍被填滿一些。 還好,是夢而已。 可是,他不知道會不會有噩夢成真的那一天。 他盯著手機屏幕里的對話框良久,久久還是未能安下心來。 翌日,溫硯早早起床和季知遠一起晨跑,準確的來說,是晨走,他的身體還沒好全,季知遠說不能太劇烈運動。 于是,二人便沿著秦江走了兩圈,又在早市上買了早餐。 秦鎮(zhèn)人的口味偏重,早餐也是重油重辣的,溫硯是喜歡這些重口的,但是因為腸胃功能也比較弱的原因,飲食習(xí)慣也就不得不變得清淡。 再者,文紓不喜歡他吃重口味的東西,她說吃個東西流鼻涕流汗的,太沒教養(yǎng)。 所以,溫硯很少有機會吃到辣口的菜肴。 這次在秦鎮(zhèn),可算是被他抓到機會了。 他學(xué)著當?shù)厝说臉幼?,往胡辣湯里加了兩大勺紅彤彤的油潑辣子,每每的往嘴里舀進一勺后被辣的淚流滿面。 在店前付錢拿包子和粥的季知遠,一扭頭,就見著辣的流鼻涕的溫硯,蹙起眉走過去:“你不能吃這么辣的,等會胃該不舒服了。” 他將溫硯眼前那碗泛著一層紅油的胡辣湯推向自己,將自己點的玉米粥推給了溫硯:“你吃這個?!?/br> 溫硯小幅度的嘟了嘟唇,雖有些不情愿但也不敢反抗,乖乖攪起眼前這碗清淡的玉米粥。 坐在對面的男人則直接舀了一口胡辣湯,淺嘗起來。 季知遠沒有換勺子,用著他剛剛舀過的鐵勺。 他低下眸,臉上一燙,辣后的痛感在這一刻被止住,繼而被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代替,說不上是什么感覺,總之甜滋滋的。 “我可能得趕回去參加一個競拍會,所以等會我們可能要提早回去?!奔局h給他夾起一塊白面饅頭。 “好?!睖爻幙辛艘豢陴z頭,饅頭軟乎乎,口感卻很扎實。 季知遠把溫硯安全送回止園后,再匆匆趕去論壇。 他一回止園,最激動的是云胡。 小貓像是聞到了他的氣味,不知從哪個草叢鉆出來,撞上溫硯的褲腳。 他俯身,將小黑貓抱進懷里,親昵的貼著。 他抱著云胡去了茶室,兩天沒喝茶,想的不行。 在茶香四溢的室內(nèi),溫硯正靜靜的翻著之前自己沒看完的古籍。 忽地,耳邊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茶室的門被敲響:“小硯?!?/br> 是季知遠的聲線。 溫硯將攤在膝上的書合上:“請進?!?/br> 茶室的門被推開,季知遠風(fēng)塵仆仆的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那張周正的臉黑的快成炭。 “怎么了?”溫硯能看出不對勁。 “今天的競拍會我看到沈焉了?!蹦腥说恼Z氣冷靜,微頓幾秒,“他摟著別人,我告訴他,我會和你說,但他依然是一副肆無忌憚的樣子?!?/br> 彼時,溫硯的手機剛好彈出好幾條沈焉發(fā)來的信息。 大致意思就是他和助理一起去競拍會,季知遠無理取鬧。 總之和季知遠所言簡直是兩個故事。 溫硯看著手機里的文字,當然知道誰真誰假。 “是他給你發(fā)信息了?” “嗯,”溫硯點頭,睜著那雙濕漉漉的狐貍眼,抬眸望向季知遠:“他說,是你誤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