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芍藥的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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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月里多雨,卿家的老宅在半山上,空氣好,又濕潤。卿月像是回到了小時候,總是一睡就大半日,然后穿著睡衣去花園里剪花。 淺粉色的芍藥剪下后,在水里養(yǎng)了半日便全部盛開了。繁復(fù)的淺粉色花瓣向心暈色漸白,新灑的水珠在燈光下盈盈發(fā)亮。 晏沉回來時,剛好看見卿月整個人半趴在大堂的長桌上,她踮起一只腳尖踩在軟椅上,另一條腿屈膝跪在桌上。雙手向前撐著,修長白皙的脖頸微微前傾,她挽了一個低低的發(fā)髻,幾綹發(fā)絲垂在鬢邊,眼眸微垂,正伸出舌頭去舔芍藥上的水珠。 晏沉輕聲走到她身后,伸手護(hù)住她的腰防止她一下不穩(wěn)摔下來:“你在干嘛?” 卿月嚇得渾身一抖,轉(zhuǎn)頭看見是晏沉,嬌嗔:“你是貓嗎?走路沒聲音。” 晏沉喉頭滑動,低聲問:“你干嘛趴在桌上舔花?餓到連花都想吃嗎?” “水珠好漂亮,感覺很甜,所以我就舔舔看?!鼻湓卵劬ξ⑽⒉[起,又湊上去,伸出舌尖在另一朵花上舔了舔。花被她舔得輕晃,幾片粉色的花瓣落在桌上。她舔了舔嘴唇評價?!皼]有味道?!?/br> 晏沉腦子里嗡地一聲,像是被人抽了個悶棍。他有些訝異,她這是……在勾引他嗎? 卿月抬起腳尖往后輕輕蹬了一下他的腰腹:“讓開,你擋著我了,我要下來?!?/br> 晏沉低頭去看,他白嫩的小腳貼在他的皮帶上,足跟透著淡粉,跟桌上的芍藥一樣好看。 “不穿襪子?”晏沉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腳心,然后握住她的腳踝將她拉向自己,另一只手圈住她的腰把她從桌上抱了下來?!澳憔瓦@樣光著腳在家?” 卿月趕緊伸手捂著他的嘴巴:“噓……我忘記了嘛,鞋子在房間里。你小點聲,等會被mama聽見了又要挨罵?!?/br> 她的手上有淡淡的芍藥香,清甜中透著淡雅,好不撩人。 晏沉挑了挑眉頭,一邊抱著她回房間一邊數(shù)落:“知道會挨罵還不穿鞋?著涼感冒怎么辦?這個星期沒有甜點吃了?!?/br> 芍藥不耐養(yǎng),開的時候極盡絢爛,也就一兩日的風(fēng)光便凋謝了。卿月每日不辭辛勞,睡醒就提著園藝剪去花園,把最新鮮的花苞剪下來插在家里。 今日早晨,晏沉起床時發(fā)現(xiàn)卿月也醒了。她向來貪睡,今日醒得這么早倒有些不尋常。 “怎么就醒了,寶寶?才七點多?!标坛寥嗳嗨哪?,親昵地問。 卿月望著床頭的芍藥,花瓣落了一地,她低喃:“阿沉,花謝了?!?/br> “謝了就謝了,我去給你去剪幾支來替換。”晏沉見她不太開心,便笑著哄到。 卿月?lián)u搖頭:“花園里的芍藥已經(jīng)被我剪完了,這是最后幾支?!?/br> “阿沉。”卿月靠在晏沉懷里,伸手摟著他,嬌軟又甜膩地開口?!巴砩匣貋淼臅r候能不能去花店給我買一束芍藥,我想要家里這個品種,粉白的,可以嗎?” 晏沉怎么會拒絕,他寵溺地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好,當(dāng)然好,只要你喜歡?!?/br> 卿月把臉貼在他懷里,良久低聲問:“阿沉,你知道芍藥的花語嗎?” 這個問題,卿月一直沒有回答他,坐在辦公室處理完事情的晏沉打開了瀏覽器,搜索了一下芍藥的花語。 情有獨鐘,摯愛一人。 八個字所帶來的喜悅沖昏了晏沉的大腦,她是喜歡他的。哪怕只有一點,哪怕這也許是因為懷孕,生理激素所帶來的影響,導(dǎo)致她有一點點愛上了肚子里孩子的父親。他還是很開心,他們的愛情在婚后的第六年,開始了。 這個想法讓晏沉一整天都有些暈乎乎,整個人都沉浸在愉悅的粉色泡泡里。 六點多天色急轉(zhuǎn)陰沉,雨勢由小漸大起來。晏沉開著車找了好幾家花店,都沒有找到卿月想要的那款芍藥,花期未至,芍藥又極易凋謝,價高難賣,很多花店都沒有。 本來這樣大的雨,可以交給秘書去辦的??墒琴I花送太太這件事情,他不想假手于人。 事在人為,晏沉終于找到了一家有芍藥的花店。他闊綽地包下了所有粉白的芍藥,付錢的時候老板笑得嘴都合不攏。 老板一邊熟練地扎著花束,一邊笑著恭維:“帥哥送女朋友吧?您女朋友真有福氣?!?/br> “送我太太的,她喜歡?!标坛列那椴诲e,笑著回答。“尤其這個顏色,她很喜歡。” “鮮花配美人,您太太肯定也是個大美人。”老板笑道?!斑@芍藥的花語也美。” 晏沉想起自己在手機(jī)上查詢的花語,嘴角止不住上揚:“噢?芍藥的花語是什么?” 老板一邊扎絲帶一邊回答:“粉芍藥也叫將離,離別贈芍藥,情挽一枝春。也指思念情濃呢!” 將離。 晏沉望著粉白的芍藥,笑容漸漸凝固在臉上。 口袋里的手機(jī)來了電話,他拿出一看,是卿mama打來的。 “小沉啊,這雨大,你們倆就不用趕著回來吃飯了,這上山路也不好走?!鼻鋲舻穆曇艉芮宄陕湓陉坛炼淅?,他卻一個字都沒聽懂。 “小沉?你在聽嗎?月月手機(jī)是不是沒電了,打不通?!?/br> 晏沉喉嚨發(fā)緊,背脊一陣陣發(fā)寒,他開口問:“月月在哪?” 電話那邊一陣沉默,隨后是卿夢疑惑的聲音:“上午十點多,月月開車出門了,說去公司找你,你沒見到她嗎?” 晏沉的心一下就沉了,拿著手機(jī)的手開始發(fā)抖,他掛斷電話,立馬給佟澤打去。 “卿月的身份信息馬上分派到所有醫(yī)院去,一個都別放過。然后你立馬派人去所有醫(yī)院的婦產(chǎn)科找人!立刻!!”晏沉紅著眼睛,冒著雨坐上了駕駛位。 他的氣息都開始不自覺的發(fā)抖,拿著手機(jī)撥通了卿月的電話,不一會那邊傳來了冰冷的電子女聲:“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jī)?!?/br> “cao!”晏沉重重在方向盤上拍了一下,喇叭發(fā)出刺耳的哀鳴。 佟澤辦事效率高,不一會就來了電話:“人沒找到,但是我在太太工作的醫(yī)院停車場找到了太太的車。查了監(jiān)控,是中午十二點左右進(jìn)的停車場?!?/br> “我只想知道她現(xiàn)在在哪?!标坛烈贿叞l(fā)動車子,一邊說?!搬t(yī)院附近的監(jiān)控全部調(diào)出來,我馬上到?!?/br> 監(jiān)控視頻里卿月披著長發(fā),穿了件酒紅色的針織毛衣,白色的闊腿褲,肩膀上搭著一件菱格披肩。雖然視頻看得不算清晰,但明顯是打扮過的。她從駕駛位下來時臂彎里夾著一大束芍藥,手里還提著一盒點心,邊吃邊慢悠悠的走出醫(yī)院,看著很是悠閑,一點也不見著急。 而她常用的那部手機(jī)安靜地躺在了副駕駛上,一起放著的還有一朵淺粉的芍藥。 是家里種的品種。 晏沉看著那有些蔫了的花,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個耳光。 “先生?!辟赡弥桨迳锨斑f給晏沉,語氣有些謹(jǐn)慎?!安榈搅颂雮€月前購買的飛機(jī)票,是今天下午兩點四十分飛巴黎的?!?/br> 半個月前,他們剛剛搬回卿家住。 他以前在卿月身邊一直安排了人看護(hù)她安全,她有孕后一直在家,從不出門,他也就暫時把人都撤了。 佟澤看著臉色陰沉的老板,低聲繼續(xù)說:“我剛剛查了飛巴黎的航班,最近的一班要等明天下午了?!?/br> 晏沉扶著額頭,將平板扔在一旁。卿月那日伏在長桌上舔舐芍藥的畫面出現(xiàn)在他腦海中,隨后是這些日子里她的乖順,嬌蠻,溫柔,黏人的畫面。 她與日俱增的愛意,她溫柔繾綣的眼睛,柔軟的身體,濕漉漉的嘴唇,以及她甜膩的撒嬌。 如今就像一塊脆弱的玻璃,在他心中四分五裂。 都是假的! 大約二十分鐘,老楊打來電話。江竹影開學(xué)后就一直住校,沒回城南。今日一早卻突然請假出了學(xué)校,查完行程發(fā)現(xiàn)他在半個月前購買了今日下午兩點四十分飛巴黎的機(jī)票。 兩人的座位都是連著的,顯然是一起買的。 “阿沉,你知道芍藥的花語嗎?” “情有獨鐘,摯愛一人?!?/br> “將離,離別相贈,也有思念情濃之意。” 晏沉拿著卿月留在副駕駛上的芍藥花,眼眶通紅,嗤笑著搖頭:“好……好……原來情有獨鐘不是給我,只有離別是給我的……卿月……你好得很?!?/br> 卿月不見的消息瞞不住家里,晏老爺子親自打報告批航空路線,讓晏沉明日一早就動身去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