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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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仰第一次接觸到這幅畫的時候,編者標注的名稱其實是《(羅馬皇帝)戴克里先統(tǒng)治時期,溺死在臺伯河里的一個基督教殉教者》。 從名字就可以猜到畫作大概——戴克里先統(tǒng)治后期,大肆屠殺基督教徒。 那時候的基督教徒只有兩個選擇:放棄信仰或者死亡。 正面是偽神,反面卻是殉教者,巨大的反差讓人一時間難以產(chǎn)生任何聯(lián)想。 祁知序問:“這幅畫沒有改動嗎?” “沒有?!蓖パ龊V定道,“我以前很喜歡這幅畫?!?/br> “去我那吧?!逼钪?qū)嬛匦掠民芽蝰押?,“我有了個想法,但證實需要再去一趟我那里?!?/br> 庭仰幫著一起把畫掛好扶正,“好?!?/br> 確認不會被人看出來之后,兩人才離開了房間。 路上庭仰有些憂心忡忡:“你說都過了這么久,你要找的那個線索該不會已經(jīng)被其他人找到了吧?!?/br> “放心,不會?!?/br> 庭仰不知道祁知序為什么這么有底氣,但天然的對祁知序有一種信任。 “不會就好?!?/br> 等他們到了門口,庭仰才知道祁知序的底氣在哪里。 “為什么你的門上貼了一份沒完成的數(shù)獨?解密嗎?”庭仰又試著開了下門,“被鎖上了?” 總不會是節(jié)目組那么變態(tài),要解完數(shù)獨才能進門吧,可之前祁知序不是已經(jīng)進去過了嗎? 庭仰狐疑地看向祁知序,卻見后者施施然的……拿出了一把鑰匙?? ——咔嚓。 鑰匙轉(zhuǎn)開了門鎖。 第18章 騎士x圣子 見到庭仰不可思議的表情,祁知序主動解釋。 “我在房間里找到的,估計是節(jié)目組忘拿走了。” 庭仰面色復(fù)雜地開口:“所以你門上的數(shù)獨……” 祁知序坦然道:“也是我隨便寫的,無解?!?/br> 太狗了啊。 庭仰看了眼數(shù)獨,上面明顯有過字跡。 想來是某位嘉賓以為是節(jié)目組留的線索,嘗試一番后放棄了。 也幸好這位半途就放棄了,要不然千辛萬苦解了半天,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是另一位嘉賓的假證據(jù)…… 好可怕,不敢想。 其實庭仰不知道,他們每個人的房間里都藏了一把鑰匙。 只不過,除了祁知序沒有人找出來而已。 一進門,兩人就直奔那幅《法厄同駕駛阿波羅的太陽車》。 祁知序拆裱框的過程中問庭仰:“你覺得后面會是哪幅畫?” 庭仰歪頭思索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笑了出來。 “弗拉戈納爾的《秋千》?” 《秋千》畫的是一名女人坐在秋千上,她的丈夫在右側(cè)的陰影里為她推秋千,而左側(cè)的灌木中,則藏著女人的情人。 整幅畫充滿洛可可藝術(shù)的優(yōu)雅與俏皮,畫面清新,內(nèi)容卻極為大膽。 不算性別,圣子、騎士和魔王其實還真有點能被這幅畫內(nèi)涵到。 祁知序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一雙帶著戲謔目光的雙眼直直望向庭仰。 “那我是丈夫,還是情人呢?” 聲音被刻意壓低,為氣氛渲染上了一點曖昧。 庭仰沉吟片刻,居然真的思考了起來。 “可是祁哥,你既不是我深愛的情人,也不是有名有份的丈夫,這該怎么辦?” 祁知序:“……” 好了寶貝閉嘴吧,我不會再問了,真的。 拆開裱框,不出意料,背面同樣是另一幅畫。 “提香的《教皇保羅三世和他的孫子們》?!?/br> 庭仰一邊辨認它是否與原畫作有大出入,一邊隨口解釋典故。 “保羅三世想要借提香的畫,向世人暗示權(quán)力的交接。原本答應(yīng)給提香的兒子提供修道院的神職職位,結(jié)果只敷衍地給了個小教區(qū)神院的位子。得知被戲耍的提香氣不過,在畫上加了很多諷刺的隱喻。最明顯的……左側(cè)的教皇長孫手搭在教皇寶座的椅背上?!?/br> 有個流傳已久的典故——緊握教皇椅背的主教,最終往往都無法當上教皇,甚至還會早亡。 “挺好的。”祁知序說,“很顯而易見,我們?yōu)槭裁词峭岁P(guān)系了。” 不是因為安塞塔和洛那德不可見光的愛情,而是因為他們以共同的仇敵構(gòu)成了堅不可摧的聯(lián)盟。 庭仰慢慢地點了下頭,將四幅畫的關(guān)系梳理在一起。 “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應(yīng)該就是教皇了。” 祁知序不如庭仰了解這些畫,此時只能一邊細看畫作一邊說:“兩個房間里的畫,正面應(yīng)該是在暗示教皇的罪證,順便誤導(dǎo)我們,讓我們認為這是在說自己。反面則分別是我們的身份線索提示?!?/br> 他們房間總共有四幅畫。 其中暗示教皇罪證的《加納的婚禮》和《法厄同駕駛阿波羅的太陽車》是正面展示出來的。 前一幅寓意偽神和戰(zhàn)爭,后一幅則更加直白,為眾生帶來災(zāi)難導(dǎo)致自我滅亡。 而被掩藏起來的反面則是《殉教的年輕姑娘》和《教皇保羅三世和他的孫子們》。 庭仰推測,第一幅畫不一定代表圣子對基督的虔誠,很有可能是在暗示他會為了自己的理念而死去。 第二幅畫作本身就是嘲諷教皇用的,表達的祁知序?qū)袒实膽B(tài)度自然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