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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在動物世界[快穿] 第271節(jié)

    時間一晃走過,時至今日,安瀾仍然記得這種半是痛苦半是悲憤的聲響,被翻出來的記憶在流淌的瞬間就從黑白變成了彩色,和現(xiàn)下從風中傳來的呼號遙相照應(yīng),不可分割地歸于一處。

    壯壯已經(jīng)沒有在撕扯食物了。

    就連花豹都被這嘯叫聲驚得心神不寧、如坐針氈,又想湊上來蹭飯,又怕遭到斑鬣狗群的襲擊,猶猶豫豫地卡在了原地,好一會兒,才警惕地站到了獵物脊背端。

    這天晚些時候,安瀾帶著壯壯趕到了事發(fā)地。

    同聯(lián)盟的其他四只成年斑鬣狗都已經(jīng)在場,壞女孩不太高興地蹲坐在一旁,笨笨似乎有點不在狀態(tài),瞪圓了眼睛,驚恐萬狀,而母親則站在圓耳朵身邊不遠處,波瀾不驚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也看著被它不斷拱動著的已然是斷氣了的幼崽。

    圓耳朵還在嚎哭。

    這種尖厲的叫聲并不是在向誰求援,只是對某種終局狀態(tài)作出的情緒宣泄,與此同時,它還將幼崽的一條后腿叼在了嘴里,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狠狠拉拽一下,仿佛在報復(fù)一個不存在的對象。

    安瀾走到近處時正對上了母親的目光,年長者先是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雖然沒精打采但渾身上下完好無損的壯壯,于是意味不明地噴了個鼻息。

    在這個距離能夠發(fā)現(xiàn)更多細節(jié)。

    幼崽大概率已經(jīng)死去有一段時間了,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兩天,尸體上傳來的味道很強烈,而且肢體也很僵硬,光從創(chuàng)口和氣味分辨,這只幼崽并不是死于同類相殘,而是死于兩頭非洲獅的清掃式襲擊——它們并沒有食用它的尸體,只是在排除競爭者的后代。

    安瀾上次看到獅群還是在對方和象群發(fā)生沖突的時候,面對一群暴怒的非洲象,大獅子們就差護著幼崽橫穿領(lǐng)地了,假如說在短時間內(nèi)它們不想回到領(lǐng)地東側(cè)去,而是留在了西側(cè),隨后撞上游蕩的斑鬣狗幼崽,其實也說得通。

    問題在于……真的是這樣嗎?

    雖然每只斑鬣狗都知道獅子是頭號勁敵,多年以來死于獅口的成員也不在少數(shù),甚至還發(fā)生過被追進巢區(qū)的現(xiàn)象,但獅子也不是傻瓜,在數(shù)量不足時也會陰溝翻船,沒有自找麻煩的道理。

    比起斑鬣狗分布密度低的東部,巢區(qū)所在的西南部非洲獅活動頻率最低的地方,中部則是第二低的地方,而且襲擊幼崽的這兩頭雄獅味道聞起來并不熟悉,比起地主雄獅及其后代,更像是什么闖入領(lǐng)地的流浪雄獅。

    安瀾總覺得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兩周后,她對自己在安撫圓耳朵時所下的判斷更加確信——中西部地區(qū)的非洲野犬活動也更頻繁了,撇開生存在中部偏北的大群不提,本來分布在東部的小群竟然也出現(xiàn)在了這里。和非洲野犬一起出沒的還有一些零散的掠食者。

    領(lǐng)地東側(cè)一定發(fā)生了什么變故。

    安瀾有種強烈的預(yù)感:自己必須要去確認情況,不能容忍這些掠食者在中部獵場里長期徘徊,否則不僅僅是幼崽的安危會受到影響,就連她們這些成年斑鬣狗的生存都要受到威脅。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獅子的邏輯——

    可以保存體力就保存體力,但一旦雷霆出擊就是犁地式出擊,為了發(fā)育中的幼崽也好,為了自己的太平生活也好,務(wù)必要把競爭者都打痛。如果犁一遍還不夠有震懾力,那么就多犁幾遍,一直犁到暫棲地周圍都變成光禿禿的一片為止。

    這個邏輯放在帶崽的斑鬣狗、三色犬、花豹和獵豹身上都是通用的,掠食者們擠在一起,對彼此,對獵物群,都會造成極其慘烈的影響。

    安瀾思來想去,最后還是決定把壯壯丟給(老大不情愿的)母親密切看護一天,自己踏上了趕往領(lǐng)地東部的旅程。

    作為非居于統(tǒng)治者地位的存在,進入斑鬣狗世界后,她其實一次都沒有去探索過本氏族領(lǐng)地的邊界,多數(shù)時期都在距離巢區(qū)不到八公里遠的地方活動,所以這趟路確實是除了迎戰(zhàn)其他氏族以外場景下的開天辟地的頭一遭。

    走過中部獵場,走過東部獵場,一口氣走到斑鬣狗的標記氣味漸漸稀薄,從綠意盎然的草場走到略微顯得有些空蕩的土坡,安瀾這才發(fā)現(xiàn)空氣中傳來的異常氣息。

    就在本氏族領(lǐng)地的最東側(cè),一個嶄新的公共巢xue似乎正在被建立當中,而一群數(shù)量眾多的成年斑鬣狗正蹲伏在洞xue以外,看護著它們的幼崽。

    這群斑鬣狗看著非常眼熟。太眼熟了。

    除了兩只以前從未見過的、可能是從其他領(lǐng)地跑過來的雄性成員,以及這個雨季剛剛出生的一批幼崽,在場的所有成員都曾被歸類到過一個共同的名字——“希波聯(lián)盟”。

    安瀾停下了腳步。

    事實上,她不僅停下了腳步,還扭頭就跑,跑出數(shù)百米才回過頭向著驚鴻一瞥的方位張望。

    正在休息的成年斑鬣狗,正在玩耍的幼崽,正在和彼此接觸的雌性同雄性……這些其樂融融的畫面不斷在腦海中閃爍,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讓安瀾在思緒萬千的同時亦覺得五味雜陳,一時半會兒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作何感受。

    就在這時,她看到了一個更加熟悉的身影。

    希波應(yīng)該是察覺到了“外敵”的到來,從“巢區(qū)”走出,輕巧地躍上了土坡。

    它高高站在那拱起的小草堆上,身體微微前傾,長長的影子壓入傾斜的坡面,將無數(shù)草葉籠罩在內(nèi),恍如一塊不會腐朽的褐色巨巖。風打著轉(zhuǎn)從遠處拂近,又再度流向遠方,將它脖頸上又細又密的鬃毛吹起,造就了這座偉岸石像上唯一靈動的部分。

    安瀾看到了希波,希波也看到了安瀾。

    在這個時間節(jié)點上,準確地說,在眼前這種古怪的形勢下,兩只年輕力壯的雌性斑鬣狗似乎沒有戰(zhàn)斗的必要,但安瀾非常清楚,希波是想削弱依附在黑鬃女王旗下的政治聯(lián)盟的,更不用說這些政治聯(lián)盟里總有一個可能對它的幼崽下過手。

    假如希波此時發(fā)動攻擊,這場戰(zhàn)斗將不會有什么懸念,于是安瀾在這匆匆的一瞥后再次轉(zhuǎn)身離開,將驟然嘈雜起來的“巢區(qū)”——或者該被叫作“新巢區(qū)”——拋在身后。

    她的疑問已經(jīng)得到了解答。

    希波既然有心躲開黑鬃女王全力發(fā)展聯(lián)盟,甚至擺出了要另外建立一個新氏族的架勢,會在巢區(qū)確立后向外擠壓那些競爭者是應(yīng)有之舉,而這片領(lǐng)地太大、太豐饒,在沒有死戰(zhàn)的必要時,那些競爭者會從善如流地離開,將更多競爭者朝中部地帶擠壓。就好像被朝著泳池一端推動的浪花一樣,流動著,流動著,直到拍打到另一端的墻壁,才會向著來時的路回頭反擠。

    安瀾倏然意識到了氣象的改變。

    且不論希波是不是真的下定決心要另起爐灶,只看它到領(lǐng)地邊緣處去發(fā)展勢力、完全避開風暴中心的這個舉動,對其他政治聯(lián)盟,尤其是對后加入女王陣營的聯(lián)盟來說就危害無窮——

    外部壓力驟然削減,為了對抗希波聯(lián)盟而建立起來的戰(zhàn)線……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第341章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當安瀾在為接下來要面對的風波擔驚受怕時,站在土坡上的希波也沒覺得自己有多好過,事實上,每當它開始計算利弊,能夠被預(yù)料到的前路都會顯得不那么美麗。

    另起爐灶對斑鬣狗來說是一件“離經(jīng)叛道”的事。

    眾所周知,雌性斑鬣狗在社群中的地位依賴于“血緣”、“聯(lián)盟關(guān)系”和“力量”,而這三者在決定性方面又有著嚴格的次序劃分,“你是誰”和“你認識誰”往往比“你有多強”更重要。

    遠走高飛意味著自由,意味著煥然一新,意味著全新的社群關(guān)系,可與之相對應(yīng)的,舊日締結(jié)的社群關(guān)系就會自然而然地褪色、風化、瓦解,將獨立出去的小分隊置于原氏族成員、其他氏族、異類競爭者和食物短缺帶來的多重危險當中。

    “自立門戶”的后果如此嚴重,敢去嘗試且有條件去嘗試的斑鬣狗寥寥無幾,被人類記載下來的大多是氏族當中年紀輕、地位低、又實在沒有什么好失去的個體,而且僅發(fā)生在鄰居忽然離開、留下大片空地的情形之下。

    希波帶著支持者離開可以說冒了極大的風險。

    要不是情況壞到不能再壞的地步,精心養(yǎng)育的后輩力量也在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去,它多半也不會孤注一擲、背水一戰(zhàn)。

    這場豪賭的終局會是什么狀態(tài)呢?

    希波無法判斷,就連黑鬃女王也在犯嘀咕。

    和沖突頻繁的背部領(lǐng)地交界處不同,本氏族和東部氏族的領(lǐng)地邊界并不是緊緊貼著的,而是存在著一塊不規(guī)則的飄帶樣的緩沖地帶。

    氏族成員要跑出去蹲在領(lǐng)地邊緣搶占“無人區(qū)”,它作為女王說實話管不著;半脫離了的氏族成員重新建立公共巢xue,只要和原有的巢xue不沖突,它說實話也管不著。

    人家都擺出這副樣子了,再追過去喊打喊殺、斬草除根……反倒顯得有點絕情了,指不定哪天就會有政治聯(lián)盟以“女王殘暴”的由頭發(fā)動政變——比起記載寥寥的分家行為,王朝更替可不是什么難得一見的故事。

    黑鬃女王……心里比憋屈還要憋屈。

    暫時沒法動跑路了的頭號政敵,它就只能把目光放在本氏族的其他高位者身上,原本就鋒利的眼神好像加持了x射線功能,掃到哪只斑鬣狗,哪只斑鬣狗就會覺得脊背一涼。

    一時間,整個巢區(qū)都陷入了空前絕后的沉寂,沒有一個個體,也沒有一個政治聯(lián)盟,想成為女王心情糟糕時最先跳出來的出氣筒。

    安瀾難得回去一趟,差點沒被震瞎眼。

    饒是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也想不到情況竟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變化到這種程度,作為幼崽溫房的公共巢xue這會兒不是孵化器,而是高壓鍋,而且還是出氣口被堵住了的就快要爆炸的高壓鍋,所有成員都在等待著最終的一下。

    好笑的是,這次就連褐斑聯(lián)盟都沒頂住。

    早些時候和她有過齟齬的成年斑鬣狗們松散地站在風口附近,一個勁地朝這個方向看,又有點躍躍欲試,又有點瞻前顧后,那股瘋勁就像被加了個蓋子壓住了似的,看久了都讓人懷疑它們患上了某種會導(dǎo)致面部抽搐的疾病。

    說來也怪——

    安瀾從同類的境遇中得到了一些安慰。

    比起這些必須得留在巢區(qū)看護幼崽的氏族成員,壞女孩聯(lián)盟至少還有選擇,只不過這兩個選擇分別是“靠近巢區(qū)避難等待高壓鍋爆炸”以及“留在中部獵場迎接第一波競爭者浪潮”而已。

    毫無懸念地,壞女孩選擇了后者。

    時間一天天過去,勢力變動帶來的影響也一天天加劇,某個上午,安瀾正蹲守在瞪羚獵場附近想著該給壯壯加點什么課程,卻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有兩周時間沒有一擊即中地逮到過獵物了。

    無論何時何地,好像總有sao擾源會把原本好好在吃草的獵物群驚動,沒等她脫離觀察狀態(tài),進入追擊,視線范圍內(nèi)就已經(jīng)只剩下獵物群逃跑后留下的尾氣了。

    拖拽和周旋的技巧被束之高閣,追擊,追擊,追擊,一直追到鼻腔干燥、眼睛刺痛,變成了狩獵當中的常態(tài),同一片獵場里同一時間、同一區(qū)域有超過兩股勢力在狩獵也變成了常態(tài)。

    最夸張的時候她碰到過“草叢里蹲著獅子、土坡上站著斑鬣狗、樹上趴著花豹、空中飛著禿鷲、遠處有獵豹在觀察敵情、近處有藪貓在躍躍欲試”的日子,那場面,動畫片都不敢這么拍。

    在食草動物繁衍后代的雨季,在一片資源無比豐饒的領(lǐng)地里,獲取食物的難度卻在節(jié)節(jié)攀升,而且一時半會兒甚至沒有要降下來的跡象,對任何一種掠食者來說都是災(zāi)難。

    細細究其原因,中部地帶的擁擠一半歸功于希波聯(lián)盟,一半歸功于被斑鬣狗和象群接二連三嚇到的橫河獅群,大獅子們像河豚一樣蓬開,威脅半徑驟然擴大,造成了諸多競爭者的短期遷徙。

    要想挺過這波混亂的浪潮,要么等待掠食者數(shù)量過多,競爭太過激烈,讓這波浪潮撞上鐵板,自行朝著相反的方向退去;要么等待黑鬃女王收斂好心情,集結(jié)勢力對日漸靠近巢xue的威脅們來一個大掃除。

    換做以往或許安瀾就上去搞搞建言獻策了,現(xiàn)在她躲黑鬃女王躲得比打地鼠游戲里的地鼠還機敏,恨不得自己的存在感消失,哪里會跳出去吸引對方的注意力。

    總之一句話:目前迫切需要的是時間。

    面對這種尷尬局面,還不能丟下處境越發(fā)危險的壯壯,安瀾只好挑競爭不那么激烈的時候碰碰運氣,偶爾還會在掠食者出沒頻率低些的邊緣獵場活動活動,一來二去,竟然讓她連成了一件做獅子時曾經(jīng)練成過、后來卻鮮少用上的技能——蹭車。

    這一招當年還是跟著非洲水牛學的,小時候因為體型和戰(zhàn)力不足無法派上用場,長成成年斑鬣狗后又不缺食物吃,現(xiàn)在正好拿出來解燃眉之急。

    于是某天清晨,坐在觀光車上的游客們還在打哈欠,扭頭就看到車后面跟著一大一小兩只斑鬣狗,而且還在一邊跟一邊抬頭向上看。

    大多數(shù)斑鬣狗的顏值頗不討喜,但其中也有長得憨態(tài)可掬的,長得英姿颯爽的,眼前這兩只就屬于干凈又好看的類型,就算是最挑剔的游客都沒法皺眉頭。

    事實上,坐在后排的游客互動得太過入神,一直等到向?qū)嵝巡虐l(fā)現(xiàn)前方的草地中央站著一小群角馬,邊緣還有兩只調(diào)皮活潑的幼崽。

    這群角馬應(yīng)該對汽車的聲音相當熟悉,就算在汽車剛剛靠近時受到了一點驚擾,幾秒種仍然選擇當作無事發(fā)生,低下頭繼續(xù)吃草。

    可是鎖定了它們的不僅僅是人類肩扛手提的長槍短炮,還有從一開始就目標明確,這會兒都已經(jīng)微微伏下身體、瞇起了眼睛的成年斑鬣狗。

    頂著游客們驚異的目光,體格龐大的掠食者繞著車身轉(zhuǎn)了小半圈,跟著汽車向前移動,始終保持著遮擋狀態(tài),移到向?qū)Р茸x車才停下腳步。

    當汽車已經(jīng)被野生動物作為一個障礙物使用時,就不能再隨便移動,破壞已經(jīng)存在的對峙格局、影響即將要發(fā)生的對峙結(jié)果,雖然向?qū)\嚨奈恢帽劝矠懥舷氲靡h上那么幾米,但這幾米并不會影響大局。

    她麻利地繞過車身,小跑幾步,旋即驟然加速,瞬息間就奔到了一只落單的角馬幼崽跟前,扯住它的后頸,將它硬生生拽倒在地。

    壯壯歡呼一聲,立刻跟上,沖著獵物的肚腹就是一口。

    霎時間,血花飛濺。

    游客們看看到死都不明所以的角馬,又看看當著一車人類的面就開始撕扯皮rou、大快朵頤的斑鬣狗,這才意識到他們,不,應(yīng)該說他們的座駕,被迫當了一次狩獵工具。

    眼看面前發(fā)生的場景越來越少兒不宜,一些游客下意識地用手掌捂住眼睛,但還忍不住從指縫里向外看;另一些游客則舉著相機猛拍,不肯錯過任何一幀畫面,多少有點懷疑人生。

    這段視頻理所當然地被傳上了網(wǎng)。

    無獨有偶。

    互聯(lián)網(wǎng)上的斑鬣狗狩獵視頻還沒喪失熱度,又一則“動物利用車輛狩獵”的鏡頭就登上了論壇首頁,而且主角還疑似是同一只。

    這車游客成分特殊,是特地雇了車到大草原上來拍狒狒紀錄片的,因為有夜景拍攝任務(wù),所以返程時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放眼望去全場唯一的光源只有車前燈。

    就在他們討論著該如何調(diào)整明天的拍攝時間時,一道身影忽然從側(cè)面“閃現(xiàn)”而來,“砰”地一下撞在了汽車保險杠上。

    這一下撞得分外結(jié)實,把“受害者”撞出了七、八米遠,當即就倒在地上,無論怎樣劃動四肢都沒法再恢復(fù)到站立狀態(tài),更別說是極速跑動了。

    向?qū)Фňσ豢?,本以為又是一只不幸跑到車行道上的羚羊,正打算朝邊上繞繞,帶著乘客們按計劃向營地折返,剛一別車頭,就看到邊上施施然走出來兩只斑鬣狗,大搖大擺地吃起了夜宵來。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