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動物世界[快穿] 第3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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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它第一次生育,罕見地只娩下了一個孩子。 不過也正是因為幼崽只有一只,作為低位者的母獸才能稍稍松一口氣——盡管氏族里不允許對幼崽的隨意糟踐,但它畢竟沒有什么優(yōu)先級,再努力都沒法給后代提供像高位者那樣多的食物,少張嘴巴吃飯,養(yǎng)大、養(yǎng)壯實的概率就會變高。 還不到成年鬣狗腿彎高的幼崽并不知道母親在為什么發(fā)愁,只是自顧自地往前蹦跳著,一會兒追追草叢里起飛的昆蟲,一會兒聽聽遠處不知名鳥兒的啼鳴,直到母女倆連續(xù)越過兩個小土包,早就隱隱約約可以嗅到的同類的氣味忽然成倍炸開,一股腦的沖進它的鼻腔。 在它們面前展開的是一片開闊的空地。 數(shù)不清數(shù)量的斑鬣狗活躍在這片空地里,幼崽抬眼一看,就看到了蹣跚學步的同齡者,看到了從土包上嘻哈著跑過的亞成年,看到了敢怒不敢言只能生悶氣的低位母獸,也看到了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顯得格外有存在感的巨大雌獸。 鬣狗女王懶洋洋地趴臥在那里,看起來對發(fā)生在眼前的事都興趣泛泛,甚至顯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只有時不時抖動的耳朵泄露天機,告訴氏族成員們,它還在聆聽著空地上的動靜。 即使女王興致不高,氏族成員們還是在爭先恐后地朝著巖石靠攏,它們使出渾身解數(shù),謙卑地臣服,迂回地討好,只為了博取一瞬間的青睞。 少頃,一只看起來很兇悍的雌獸站了起來。就在它起身之后不久,另一只稍微年輕一些的雌獸也站了起來,它們走近女王,走到了比任何同類都要近的地方,近到可以看清彼此眼中的不滿。 當這兩只雌獸低下高傲的頭顱時,巖石附近的其他雌獸都在不著痕跡地往后退,仿佛不愿意直面其中任何一位難得流露出的順服。 幼崽駐足停留,出神地眺望了一會兒,直到走遠的母獸再度折返,輕輕頂了頂它的脊背,才回過神來,跟著母親繼續(xù)往巢區(qū)深處行走。 它們走下小土坡,走過一個水塘,走到了洞xue跟前的空地上,在那里傲立著方圓數(shù)百米內(nèi)唯一的一棵金合歡樹,它看起來有些孤獨,卻不知為何長得格外郁郁蔥蔥,每一根枝條都在盡力伸展,為巢區(qū)里奔跑的孩子們?yōu)⑾铝艘黄瑢氋F的綠蔭。 坐在樹下的鬣狗們普遍很年輕,個個長著一身長毛,還在玩咬樹枝拔河的游戲。它們的母親坐在不遠處,其中一只身上帶著片落葉,另外兩只則毛色偏金,仿佛飄落的雕羽,仿佛滾動的卷云。 嗅到陌生氣味,這三只雌獸齊齊看來。 幼崽可以察覺到母親在一瞬間緊繃起來的肌rou。 奇怪的是:明明巖石邊上的陣仗更加浩大,可在母女倆繞了個大圈避開金合歡樹,走到距離巖石不足十米的地方時,一直保持著高度緊張的母親卻忽然放松了一點,好似知道在這里它是安全的,不會受到任何蠻不講理的傷害一樣。 有那么一瞬間,幼崽以為母親會調(diào)轉方向,去向女王獻上自己的忠誠和問候,但它在原地躊躇了半晌,最后也只是低聲嘯叫,催促幼崽繼續(xù)往前走,盡快走完這最后一小段的路程。 幼崽于是奔跑起來,搖搖晃晃地繞過一只趴臥著的老年雌獸,又跌跌撞撞地跳過另一只側躺著的成年雌獸,在途中得到了一記兇戾的低吼。 越來越多帶著幼崽的母獸出現(xiàn)在視野當中。 它正想著該怎樣從中間擠過去,后頸卻忽然一緊,原來是母親終于有些不耐煩,低下頭來叼住了它松軟的頸皮。這一下視角歪斜,約有那么幾秒鐘,它看到了來時的方向,看到了巖石邊滿座的高朋,看到了那些大鬣狗身上帶著的只有能征善戰(zhàn)者才能成就的累累傷疤。 恰在這時,鬣狗女王抬頭向這里望了一眼。 那視線是打量的,審視的,又可以說是好奇的,但獨獨不是輕蔑的,最高統(tǒng)治者真真切切地把低位的它看在了眼里,盡管只有短短的幾秒鐘。 在母獸把它叼進洞xue之前,幼崽嗷叫了一聲。 在泥土和乳汁的氣味中,它會沉沉睡去,在睡夢中看到一只奔跑著的、似乎能把所有敵人都擊潰的野獸,并在醒來時將這個夢忘得一干二凈,只記得要爬到母親溫暖且柔軟的腹部去,尋求在這個公共巢區(qū)里唯一穩(wěn)定的熱源。 它會一點一點長大,在初始地位確認中憑借快速膨脹的體型和狡猾的伎倆把同齡者壓在底下,在基礎社交中認識兩三個能夠相伴終生的盟友,在觀摩狩獵中纏上一只脾氣兇暴的雌性高位者。 它會漸漸嶄露頭角,克服出身帶來的短處,戰(zhàn)勝同期成熟的小聯(lián)盟,扛住帕維卡和帕莫嘉姐妹在盡釋前嫌后共同帶來的壓力,被新任女王和它的后裔當做必須要盡快打壓的存在,并最終瀝干從底層泥潭里帶來的水,成為母親最出眾的子嗣,成為同盟的庇護者,成為氏族的開拓者,成為一個嶄新王朝的奠基者。 有朝一日,它也會和從前那些偉大的女王一樣,越過自己最好的年歲,緩慢地老去,曾經(jīng)強健的肢體開始變得枯瘦,曾經(jīng)銳利的爪牙開始變得圓鈍,曾經(jīng)密實的皮毛開始變得蒼白、稀疏,就連最微弱的風雨都能穿透它們的防護。 它會疲憊地坐在大樹下,看著它的孩子們,它孩子的孩子們,在空地上自由自在地奔跑。 到那時,它會想起年少時分做過的這個幻夢,想起女王的目光,想起自己是在何時何地看到了星星,并在某個不愿再任人欺凌的夜晚暗暗發(fā)愿,希望能夠觸碰星河,或者降落云端。 它會懷著復雜的心緒,走到女王埋骨的風口。 在那里,總是長久地坐著一只雄獸,它看起來十分蒼老,耳朵破碎,眼皮耷拉,毛發(fā)干枯,但卻有著尋常雄獸無法想象的族群認可,有著超乎尋常的智慧,有著一雙調(diào)皮的、溫暖的圓眼睛。 它會加入到懷念舊事的小茶話會里。 它會記起女王的寬厚,記起它的仁慈,記起它的公正,記起它毫不費力就將幾個政治聯(lián)盟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強大,記起它有天興起時坐在風口處和它講述的一段段從記憶長河中翻找出來的片段,也記起它花費一生時間證明的真理—— 強權不是給予的,而是謀取的。 而這,就是一位女王一生的故事。 第395章 非洲,一塊古老的、神奇的大陸。 說起非洲的人總是討論著那無邊無際的廣袤草原,討論著可以震撼心靈的動物大遷徙,討論著自由的、狂野的掠食者,也討論著那些行走的巨獸——長頸鹿,犀牛,河馬,以及非洲象。 非洲象是現(xiàn)存最大的陸生動物。 看似笨重,實則優(yōu)雅;看似粗暴,實則溫柔;看似是蠻荒孕育的怪獸,實則有著無與倫比的靈性智慧……在一些地方,它們被當做國家和部落的象征;在另一些地方,它們被當做神的載體;無論在任何地方,它們都是雄偉和壯麗的代名詞。 對于那些想要近距離觀察并研究非洲象的人而言,由五個國家共同開發(fā)的卡萬戈贊比西跨境保護區(qū)是個不容錯過的去處。 作為世界上最大的自然保護區(qū)之一,卡扎為野生動物提供了一片棲身樂土,超過四成非洲象在保護區(qū)里活動,而我們的故事也要從這里說起。 清晨,太陽從地平線上微微灑出一點金光,母象卡拉從一個美夢中驚醒,晃晃耳朵,跺了跺有些酸脹的后腿,便踱去檢查幾只小象的狀況。 今年已經(jīng)六十三歲的卡拉帶領著一個由三十多名成員組成的大家庭,其中絕大多數(shù)成員都是它血脈相連的子輩或者孫輩,只有極少數(shù)個體是在遷徙途中從外部收養(yǎng)或接納而來。 象群昨晚睡在了一片開闊的草場上。 基于時刻保持警惕的需要,母象們習慣了站著入睡,因此一睜開眼睛就恢復了往常的靈活,倒是幾只小象怎么睡都睡不飽,困得左搖右晃、東倒西歪,有“聰明”的更是恨不得把自己掛在母親的長鼻子上,讓母親推著它們往前走。 卡拉張望了一圈,重點關注了兩個搗蛋鬼,發(fā)現(xiàn)它們一個都沒少,這才放下心來,和往常一樣發(fā)出集合信號,帶著族人往半公里外的水塘走。 草原已經(jīng)蘇醒了。 象群沉穩(wěn)地從大地上走過,一路上激起無數(shù)受驚的飛蟲,鳥兒們等待這個機會多時,有的懸停在半空,有的干脆落在巨獸背上牙上,一邊低聲啼鳴,一邊攔截著長了翅膀的食物。 在這此起彼伏的歌聲里,卡拉扇了扇大耳朵。 比起近在咫尺的小動物們,它更關注遙在遠方的獅子和鬣狗,這些掠食者長著釘錘般的牙、彎鉤般的爪,而且總是集群行動、計詐百出,對尚無自保能力的小象來說是個巨大的威脅。 數(shù)十年來,卡拉見證過太多起本可以被避免的死亡,這些慘痛教訓總是被它記在心里,于是它時刻傾聽,時刻觀察,不愿放過一個異常之處。 因此,當數(shù)十米開外的高草叢忽然抖了一抖時,卡拉立刻停下腳步,擺出了保護的姿態(tài)——直到一大兩小三只胡狼從草叢里灰頭土臉地鉆出來,用后腿撓撓耳朵,又跟著抖了抖皮毛。 警報解除。 老族長重新走動起來。 看到外婆又開始往前踱步,剛才還因為草里有動靜而縮回母親肚皮底下的小象們這時也放開膽子,你追我,我追你,打鬧著奔跑了起來。 跑在最前方的兩只小象都還很年輕,一只才兩歲大,另外一只也不過三歲左右,是彼此最好的玩伴;而勉強跟在后面的兩只小象則都過了喝奶的年紀,是名副其實的“大孩子”了。 大孩子有大孩子的“尊嚴”,這兩只小象雖然也想和弟弟meimei一塊撒歡,卻不愿意打破它們在長輩們眼中“沉穩(wěn)可靠”的形象,因此每走一段就要回頭張望一番,只有那輕快的腳步泄漏了天機。 高草叢是開闊地和水塘之間唯一的遮擋。 附近沒有掠食者,這個年紀的小象一般也不會再因為腿腳無力而在泥塘里受傷,所以幾頭成年母象只是慈愛地看著它們到處亂跑,并沒有過去阻攔??ɡ踔吝€調(diào)頭往回走了一段距離。 它是去找隊伍后段的年輕母象的。 當卡拉走近時,這頭母象正在和金合歡樹上站著的兩只彎嘴犀鳥大眼瞪小眼,被它們貧嘴的嘰嘰呱呱氣得七竅生煙,長鼻子扭得快要打結,眼看就在拽著樹枝把這兩只小鳥薅下來的路上了。 卡拉看了一會兒,哭笑不得,實在無奈。 這兩只彎嘴犀鳥都是象群的老鄰居,以往碰到了它總會多看它們幾眼,心情好時還會動動鼻子打招呼,但今天它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擔心—— 它的小女兒阿達尼亞,也就是這頭正在琢磨是該上樹還是把樹推到的年輕母象,已經(jīng)懷孕二十三個月了,按照慣例,這漫長的孕期很快就會走到盡頭,小象可能在任何時候降生。 新生命誕生對整個象群來說都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卡拉甚至從自己的母親那里繼承到了一個習慣,那就是每當有新生命誕生時,就帶著族人往平時不怎么去的、路徑有點繁瑣的覓食場去大快朵頤一頓,找些最鮮美的藤草來吃;可是在慶祝的同時,它也必須承認,照看新生兒哪怕對整個象群而言都是一個極難完成的任務。 大自然有它自己的規(guī)律。 在給予的同時奪取,在施劫的同時恩賜。 對于非洲象這樣成年后幾乎不可匹敵的動物,自然母親設置了無比漫長的幼年時期,以降低它們的總體成活率,在最好的年景里,卡拉都不敢保證新生兒的成活,更別說在情況不妙的當下。 今年的旱季似乎格外漫長。 象群經(jīng)常活動的水塘里水位已經(jīng)下降了一大截,原本卡拉進去洗澡時,水可以沒過它的頭頂,但是現(xiàn)在水卻只能浸沒它的腿彎,水潭總面積縮小到了原來的十分之一左右,在里面泡著的魚類和龜類都也露出了神秘的面容。 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非常危險。 水對非洲象來說無比重要,并不僅僅因為水是生命的源泉,還因為只有在有水的地方才能找到足夠潮濕的泥漿,沒有泥漿糊滿大象的身體表面,它們就很容易因為暴曬而患上疾病,散熱困難,甚至可能會因此死去。 如果雨季還不到來——如果,卡拉就得帶著象群去避難所避難。 它并不擔心自己找錯方向,畢竟它所具備的生存智慧都是一代又一代口口相傳下來的,是經(jīng)過時間的檢驗的,它閉著眼睛都能走完那十幾條可供遷徙的路線;它真正擔心的是阿達尼亞的身孕。 假如小象在遷徙中出生……等待它的只有死亡。 一想到這里,卡拉就不得不謹慎,謹慎,再謹慎,倒是被它擔憂著的小女兒阿達尼亞似乎完全不在意母親的憂慮,只是自顧自地玩耍。 阿達尼亞和其他兄弟姐妹一樣,都已經(jīng)習慣了有母親頂在前頭,習慣了大大小小的事都由母親來拿主意,母親就是它們的靠山,它們的定海神針,它們的主心骨,即使它們都有敏銳的感知能力,可以自行分辨出危險有沒有在發(fā)生,但只要有母親在這里,一切問題好像就都會迎刃而解。 本來是這樣的。 可是到了三周后,就連阿達尼亞也擔心起來了。 讓它沒想到,也讓所有母象沒想到的是,已經(jīng)過了正常母象該分娩的時段,小象仍然有半點要出來的意思,阿達尼亞都忍不住有點懷疑自己——從大姐到二姐到三姐生下來的小象都沒問題,怎么到它這里就不對勁了呢?總不能是知道外面環(huán)境惡劣,希望被繼續(xù)帶著跑吧? 其他母象也很疑惑不解。 它們找不出解決方案,只好圍著幼妹安撫它,象鼻是大象渾身上下最靈活也最敏感的部位,也是它們對這個世界感知的重要來源,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卡拉只要一回頭,就能看到女兒們鼻子勾著鼻子,好像在說悄悄話一樣。 時間就這樣不停歇地走著。 懷孕二十五個月的時候,阿達尼亞已經(jīng)有點愁過頭了,事實上,整個象群里的成年非洲象們都有點愁過頭,甚至已經(jīng)愁到脫敏的地步了。又等了一周,草原上下了一場小雨,久旱逢甘霖,這場雨給大地帶來了勃勃生機,象群生活所需要的一切都在緩慢復蘇,就連最警惕的卡拉也慢慢放下了吊起來的心,把遷徙這個選項拋在了腦后。 而小象就是在這個時候降生到世界上的。 那天傍晚,阿達尼亞任性地離開家族去獨自喝水——它又恢復了從前心大的模樣,即使整個家族在后面追,都不妨礙它在棲息地附近招貓惹狗,有一次還想險些和某頭長頸鹿干起架來——結果走到一半,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大象的分娩是痛苦的,對那些比較有經(jīng)驗的母象來或許說會好一些,可對頭次分娩的阿達尼亞來說就是個未知區(qū)域,它壓根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妥當,只能按照本能的反應來行事,一邊轉圈,一邊呼喊著家人的幫助。 也或許是傻人有傻福,正當其他母象趕過來,看著它氣喘吁吁,想要施以援手的時候,忽然就有血水從它腿上往下流,一大團白色從尾部掉落下來,在地面上摔開,露出了里面灰色的小象。 母象們面面相覷,而阿達尼亞卻也不管jiejie們的想法,拖著臍帶就轉圈往后看,想要看清楚自己生下來的小象是個什么模樣。它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用鼻子去觸碰,結果剛一碰到,就被那種觸感嚇了一大跳,趕忙又收了回來。 眼看做mama的自己心大,做阿姨的也只好放下那點后怕,統(tǒng)統(tǒng)圍了上去,想著可以順便幫助小象從地面上站起來,先讓它喝得到自己有生以來的第一口母乳,積累體力,跟上象群。 大象和斑馬、角馬、長頸鹿等動物在這方面十分相似,剛出生不久就具有行走的能力,這種能力正是為了它們的種族延續(xù)所進化出來的——在非洲大草原上,倒下很多時候就意味著死亡,如果連最基本的行走、奔跑的能力都沒有,幼崽在掠食者面前就毫無半點掙扎的希望,也只有像人類這樣高度進化的動物,才會在幼小時被母親抱在懷里,直到數(shù)月后才具備爬行和行走的能力。 母象們一股腦上去幫忙,可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切卻讓它們都驚訝萬分。 就在四五條長鼻子觸碰到小象、并用力把它撈起來之前,這只剛出生不久的小家伙卻忽然晃了晃腦袋,四條腿在地上像劃船一樣劃動了一下,緊接著便睜開眼睛,好像忽然意識到了自己正處于什么樣的情形當中似的,竟然主動地、顫顫巍巍地伸出了自己的象鼻。 卡拉趕到時看到的正是這一幕。 要它說,新生兒對象鼻的使用還是非常生疏的,這也很正常,畢竟許多小象到了兩三歲時還在學習把象鼻和腿結合到一起的技巧,以便更好地控制物體、完成工作。所以不,真正吸引了它注意力的并不是新生兒所做出的嘗試,而是它在做出嘗試時眼睛里閃爍著的一些特別的東西—— 那是一種近似思索的光芒。 可不等它走近一步去觀察,天邊忽然響起了一道驚雷,止住了它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