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妻為嫡 第1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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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馬車?yán)铮粗嚧巴獾娘L(fēng)景,吹著帶了一絲熱氣的初夏之風(fēng),顯得心事重重。 孫氏和張蓮子看到他這個樣子,其實都不禁有幾分擔(dān)心,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勸慰他。 “阿發(fā)葬了嗎?” 聽到這問話,張蓮子想到死去的周阿發(fā),不禁又悲從中來哭了一場,最后在兄長的安慰聲中這才道,“多虧了常jiejie,阿發(fā)哥走得很體面,他就葬在離工坊不遠(yuǎn)的山里,明兒我就準(zhǔn)備好祭品與你一道兒去祭拜?!?/br> “這就好,這就好……”張英達(dá)聽到好兄弟總算是入土為安了,這才放松了心情,為了不惹meimei傷心哭泣,他強(qiáng)忍著自己眼里的淚水。 孫氏不知道這三小只曾經(jīng)的患難情誼,對于周阿發(fā)的死并無太多的感觸,只希望自家兒女不要在這事上傷心太久。 回到茶磚工坊后面的院子,孫氏用早已備好的葉子水撒在兒子的身上去掉霉運,然后又跨過火盆,這才歡喜地迎兒子進(jìn)去院子。 張英達(dá)在這里住過一段時間,對這里的格局自然是十分了解的,很自然地就回去了他與周阿發(fā)當(dāng)日住過的房間,景致依舊,可斯人已逝,看著此情此景,他的雙肩不由得頹廢了下來,是他對不住好兄弟…… “怎么?一場牢獄之災(zāi)就把你的精氣神給坐沒了?” 聽到了常曦的聲音,張英達(dá)趕緊擦去淚水,轉(zhuǎn)身果然看到了常曦,他忙道,“沒有……” 常曦并不太信他這話,對于他這樣年紀(jì)的少年來說,還沒有看懂生離,就迎來了死別,生活確實于他而言殘忍了,但若是就此意志消沉,那就不應(yīng)該了。 “張英達(dá),我還記得去年此時你追著我轎子后的情形,當(dāng)時你的眼里有光,我希望日后在你的眼里還能看到光,你明白嗎?” 張英達(dá)怔了怔,想到常曦對自己的栽培和幫助,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如此消沉下去了,于是道,“常jiejie,你放心,我一定會振作起來的,連阿發(fā)的份也一起活下去。” “這就對了。”常曦知道跨過這一步,張英達(dá)算是真的長大成人了,“我給你三天時間,好好想想你要做什么,到時候你來告訴我,你的答案?!?/br> 張英達(dá)鄭重地點了點頭。 常曦這才轉(zhuǎn)身離去,沒把時間都浪費在開導(dǎo)人的事情上,畢竟她言盡于此,好話歹話都說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 張英達(dá)刮去臉上的胡子,一身神清氣爽的在meimei張蓮子的帶領(lǐng)下,先去祭拜了周阿發(fā),然后晚膳時分又吃了一頓洗塵宴。 接下來的兩天,他沒有待在工坊里,而是四處走走看看,他的眼神日益堅定。 第三天,他主動找上常曦,道,“我想出海?!?/br> 第269章 不趟這渾水是好事(二更) 對于張英達(dá)這個選擇,常曦既意外又不意外,她直接招呼張英達(dá)坐下,“仔細(xì)說說?!?/br> 張英達(dá)原本還有幾分緊張之意,不過在看到常曦沒將他當(dāng)成孩子來看待時,他就開始挺直了胸膛,他在向她證明,自己是個男子漢了。 “常jiejie,最近洋鬼子的船又來靠岸了,他們帶來了香料和一些精奇的農(nóng)作物,我都上船去看了看,他們的香料在我們這里都能賣得上價錢,至于那些農(nóng)作物,不少人都覺得華而不實,并沒有引起轟動,”頓了頓,“不過就算這樣,他們也是能賺大錢的,再加上到時候從我們這里帶走的茶葉、絲綢、瓷器,這一來一回都是錢,那我們?yōu)楹尾蛔鲞@門生意呢?” 常曦其實在很早之前就想做遠(yuǎn)洋貿(mào)易的,不過那時候沒人可用,所以一直都擱置了,可如今張英達(dá)卻說他看上了這門生意,那她自會順?biāo)浦壑话选?/br> “出海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容易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因為遇到了困難就想著逃避……” “不,常jiejie,我不是意氣用事,我是認(rèn)真思考后的,以前不這么做是放心不下我娘和蓮子,可如今我發(fā)現(xiàn),沒有我,她們也能過得很好,尤其是蓮子,她留在常jiejie這里比跟著我能學(xué)到更多的東西,我不希望蓮子將來像我娘一樣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希望蓮子能有自己的生活。” 常曦聽明白了,他這是希望兄妹倆分開,不讓meimei再依賴他能自己立起來,或者是這次的牢獄之災(zāi)讓張英達(dá)想得更為深遠(yuǎn)。 “行,你的想法我明白了,這樣吧,我安排你到海上生活一兩個月,你試試看能不能適應(yīng)?至于置辦船只之類先不急,如何?” 張英達(dá)忙不迭地點頭,他想重新出發(fā),更想迫切地為常曦賺到錢。 常曦喚史阿香進(jìn)來,然后通過她聯(lián)系上司理。 今年司理沒再做詹姆斯的翻譯,而是奔波在海上的島國與陸地之間,開始運輸糧食,她知道這是解晉與司理之間的交易,所以她從來不過問。 對于她要安插一個少年過來跟他,司理沒有意見,看過張英達(dá)之后,對于這個沉穩(wěn)的少年,他頗為賞識,“行,我替你訓(xùn)練他,不出倆月,他就能獨當(dāng)一面?!?/br> 常曦趕忙道謝,然后讓張英過回去跟母親還有meimei告別。 陳氏舍不得兒子,哭著讓他不要走,留下來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 張蓮子卻是沉默著給兄長收拾行李,看著哥哥年輕的面龐,她道,“哥,我等著你展翅高飛。” 張英達(dá)一把抱住meimei,然后提起行李頭也不回地走了。 陳氏哭得不能自抑,張蓮子卻不勸慰,她過來找到常曦,“常jiejie,我能跟東籬jiejie或者小桃jiejie學(xué)東西嗎?” 他們兄妹欠了常曦很多,她想早點報答常曦,可自己孑然一身,除了為常曦干活,她不知道還能干什么? 常曦看著這小姑娘,笑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張蓮子點了下頭,“常jiejie,我想成為東籬jiejie和小桃jiejie那樣的人,我不想長大后只為嫁人而存在,我不想成為我娘那樣的人?!?/br> 躲在門外的陳氏偷聽到女兒這番話,頓時淚流滿面,她沒想到自己在女兒的心目中是那樣沒用的人,第一次,她迫切地想要改變。 接下來,張蓮子跟著小桃學(xué)管賬,以前賣菜三人組里她是管賬的,所以學(xué)這個并不難上手,相反她心細(xì),很是適合做這個。 小桃不止一次對常曦道,“蓮子天生適合干這個,常娘子,以后可以嘗試讓她管紡紗工坊的賬。” 紡紗工坊那邊的賬目現(xiàn)在是她兼管著,但工作太繁重了,她漸漸也覺得吃不消,正極需有人來分擔(dān)。 “只要她有能力,我就給她這個機(jī)會?!背j匦Φ溃斑@樣吧,我再讓東籬挑幾個好苗子交給你賠養(yǎng)學(xué)管賬,以后工坊進(jìn)一步再發(fā)展,這方面的人材最好是我們自己培養(yǎng)出來的。” “那敢情好,外頭請來的賬房先生,我都不大信得過?!毙√液苁歉吲d地道。 常曦輕拍她的肩膀,將來小桃做為財務(wù)總監(jiān),那可是任重而道遠(yuǎn)。 可憐的小桃還不知道她的后半輩子已經(jīng)被常曦給安排好了,跟錢打交道,永遠(yuǎn)是件快樂和痛苦并行的活。 紡紗工坊慢慢地也走上了正軌,柏氏將這邊管理得井井有條,常曦對柏氏的工作給予了充分的肯定,這讓柏氏樂開了花。 不過為了不讓柏氏在紡紗工坊一家獨大,她把東籬提了上來,讓她過來成為紡紗工坊的二把手,這樣一來平衡了格局,也不至于將人的野心喂大。 而她又重新提了個叫采風(fēng)的村里姑娘來接替東籬的位置,這個叫采風(fēng)的年輕姑娘在工坊的幾次內(nèi)部自測中都撥得頭籌,她的升遷加工資讓不少村里人開始重視了學(xué)習(xí),原來書中真的自有黃金屋。 桂花嬸看到采風(fēng)搬到東籬以前的位置上時,笑著拍了下這個年輕姑娘的肩膀,“好好干?!?/br> “桂花嬸,我曉得?!辈娠L(fēng)笑道,她當(dāng)然要好好干,畢竟東籬就是她的榜樣,坐在這里辦公可比在工坊里要受人尊敬得多。 東籬也笑道,“我?guī)阋欢螘r間,你慢慢就會上手了?!?/br> 采風(fēng)自然是忙不迭地道謝,很是用心地學(xué)習(xí)。 常曦這邊的人事變動在工坊里引起了熱議,他們很明顯感覺到有上升的渠道,工坊里的年輕人比以前更有干勁,就連學(xué)習(xí)都刻苦了許多。 朝廷那邊很快就有了決議,采納了常曦用鐵礦石來代替銀子結(jié)算部分款項的提議,這樣一來,常曦的初步目的就達(dá)成了,可以用蒸汽動力做更多自動化的改進(jìn)。 與工部的東侍郎和戶部的孫侍郎都簽訂了協(xié)議,這項交易正式達(dá)成。 林老太爺那邊的鐵器工坊開足了馬力在生產(chǎn)蒸汽排氣機(jī),爭取按期交貨,這也讓林老太爺高興得合不攏嘴,這樣的生意能帶來的無形好處不少,家族里的人對他偏寵林玉奇這個孫子再也沒人敢有異議,當(dāng)然也沒有人敢再說他孫子是個傻子這樣的話了。 在事情都向好的方向發(fā)展之時,常家姐妹又找上門來,這次常曦沒有拒之門外,而是抽空見了她們。 常大娥的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哭過了,而常二娥梗著脖子,既想求常曦,又拉不下面子,就是那么奇怪的一個表情。 “三娥,爹娘不見了?!背4蠖鹨灰姷匠j?,就哭著道。 “你若是肯出手救小弟,爹娘也不至于會不見了,常三娥,我就問你,你的心是鐵石做的嗎?”常二娥立即站在道德的制高點發(fā)難。 常曦冷眼掃過這對姐妹,她對于常大斗和李氏這對黑心夫妻不見了的事情半點感觸都沒有,“你們來就是這個的?那就請回吧,不見了人就去找,找我是沒用的?!?/br> “三娥,你人脈廣,就找找爹娘吧,他們再不好也是我們的爹娘啊?!背4蠖鸬降子洅熘H情,若不是這次連父母都失蹤了,她也不會來麻煩常曦。 常二娥卻是叫囂道,“爹娘都不見了,你怎么還坐得???常三娥,怪不得爹娘都說你是白眼狼、不孝女……” “來人,把她給拖出去,聽她說話就聒噪。”常曦不耐煩地道。 武老三立即帶人進(jìn)來架起常二娥就拖出去,常二娥嚇得花容失色,她沒想到常曦一言不合就讓人動手,這下子心里后悔得要命。 “三娥,姐妹有話好好說,別這樣對你二姐……” “大姐,我是念在我們姐妹之情的份上才會容忍你的,常二娥不在我的容忍之列中?!背j刂浦钩4蠖鸬那笄?,“我還是之前那句話,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我不會插手??陌缸樱劣诔4蠖泛屠钍?,他們的事情我更不會管?!鳖D了下,“須知今日果也是他日因結(jié)成的?!?/br> 常大娥聽到這里,忙追問,“三娥,你這話是啥意思?” 常曦卻不欲多說,“總之,大姐你回去吧,若是跟著常二娥一起胡攪蠻纏,就別怪我不認(rèn)你這個大姐了?!?/br> 說完,她直接讓采風(fēng)送客,不再多花心思在常大娥姐妹身上。 常大娥有些渾噩地離開了茶磚工坊,常二娥看到大姐出來,忙上前追問,“大姐,如何?三娥可有說她管不管……” “爹娘最近跟你們住一起,你可知道他們有何異樣?”常大娥卻抓著meimei追問。 “我怎么知道?”常二娥推長自家jiejie的手不高興地道,隨后若有所思地道,“爹娘時常背著我們吃好吃的……” 姐妹倆對視一眼,自家爹娘一定有秘密,而且就是這秘密導(dǎo)致他們倆失蹤的。 常二娥心里很惱火,自家父母那是一頂一自私的人,于是惱道,“不找了,由得他們死在外面得了?!闭f完,氣呼呼地走了。 常大娥卻是想得深入得多,當(dāng)年父母從京城回來,帶回了三娥,她其實從那時候就知道,三娥不是爹娘親生的,可三娥小時候白白凈凈很是漂亮,她對這個小meimei也就多了份心。 或許爹娘的失蹤跟這個秘密有關(guān),她此時無力地?fù)犷~,她也就一農(nóng)婦,管不了這么多,遂只能無力地轉(zhuǎn)身離開。 常曦看著常大娥走了之后,這才轉(zhuǎn)身坐回椅子里,常大娥不趟這渾水是好事。 正在這時,采風(fēng)進(jìn)來道,“常娘子,剛二狗子傳回來了消息,住在悅來客棧的那位韓姑娘帶著她家嬤嬤起程回京了……” 第270章 誰也別想做我的主(一更) 韓詠珠走了? 常曦不意外她的離開,這是遲早的事情,只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就值得玩味了。 “原大人呢?” 聽到常曦問,采風(fēng)忙翻自己記事的本子,“原大人在兩日前起程回京述職了?!鳖D了頓,“常娘子,還要找常大斗和李氏嗎?” 常曦從來沒想真心找這兩個人,如今聽到了這些消息,就更懶在這上面花費心神,于是擺手道,“不用找了,我大概知道他倆在什么地方?!?/br> 陶嬤嬤肯定想殺人滅口,而原皓肯定把人控制在自己的手中,要不然他不會突然回京述職,肯定是他掌握了什么證據(jù)才會這么匆忙回去。 她坐在原位上,手卻無意識地敲著桌面,對于原主身世一事她一直是抱著不太感冒的冷態(tài)度去處理,畢竟世間事難得兩全,可現(xiàn)在看來,這樣的處理方式顯然跟不上事態(tài)的進(jìn)展,那么,她就不能將主動權(quán)交給別人。 牢牢地把握主動權(quán),她才能立于不敗之地,這是她行事的準(zhǔn)則。 解晉找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常曦立于窗前,看著那初夏景色眉尖微蹙,他上前將她的眉尖輕輕撫平,“在想什么?如此入神?” 常曦轉(zhuǎn)頭看他,“杜管事說,千榮長公主想要見我,希望我能進(jìn)京一趟,之前我還在猶豫,可今兒個突然覺得似乎該走這一趟?!?/br> 解晉依舊定定地看著她,并不吭聲,顯然對于她的這番說辭并不太相信。 常曦就知道瞞他不過,于是伸手主動握住他的手,“一來你要進(jìn)京面圣,我不放心,想過去看看;二來嘛,就是我這可笑的身世,既然有人一定要揭開這屎盆子,那么我將奉陪到底。”最后她的眼里滿是冷然的光芒,“誰也別想做我的主?!?/br> 表面看來韓詠珠被指婚給原皓是她發(fā)花癡的結(jié)果,但其實這是韓家意志的體現(xiàn),女兒都是用來做什么的? 世家大族會告訴你,女兒只有一個用途,那就是聯(lián)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