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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出身賤奴,上位手段很毒 第21節(jié)

    “你知道嗎,方才皇上說要把我送出宮的時候,我是真的心動了的??晌胰舫鰧m了,不但是我還要連累家族被恥笑,母親怎么辦,弟弟怎么辦?”

    “我再也沒有自由了,現(xiàn)在連皇上也厭棄我了……”

    “不會的主子,還有機(jī)會的,只有活著總會有機(jī)會的。只要您別再聽隔壁余美人的挑唆,她不是個好人,要不是她挑唆害您,您怎么會犯下這種錯?”

    ……

    莊芊芊住在襲香宮南殿,離開襲香宮的路要經(jīng)過一條長廊。

    途徑長廊,有一個綠意盎然的院子,種著許多竹子。

    小竹林另一端,隱約傳來婉轉(zhuǎn)的歌聲,叫人忍不住駐足欣賞。歌聲清甜,似山谷里的百靈鳥尤為悅耳,聽著使人心情松快。

    歌聲由遠(yuǎn)至近,是唱歌的人慢慢在靠近。

    繞過小竹林過來,終于看清模樣,是個穿著同竹子一樣翠綠的女子,穿在最外層的淡綠色薄紗上也繡著竹子,青綠的琉璃耳墜細(xì)細(xì)的一根,形狀亦似竹身,悠悠蕩蕩的掛著襯的臉頰膚色極為白皙。

    趙君珩瞇起眼,卻難以看清喜怒。

    站在林邊的人在見到他時,歌聲戛然而止,隨即一臉驚惶的跪了下來。

    “皇上!”她似驚訝,實則垂著的眸子明明是帶著笑的。

    “不知皇上駕到,嬪妾……嬪妾是襲香宮的余音茵,參見皇上,皇上萬萬歲?!?/br>
    趙君珩眉頭一挑,大概覺得有趣。

    他沒見過她,但在冊封秀女時看過名單,那幾個新入宮的妃嬪他都是記得名字的,或者是為了記住她們背后的母家背景。

    余音茵,戶部尚書之女,八等美人。

    “原來是余美人,歌唱的不錯,起來吧?!?/br>
    聽到自己被夸,余音茵眼中笑意更甚,道了一聲:“嬪妾多謝皇上。”

    緩緩起身后,含羞的望向趙君珩,看著他身上象征的權(quán)力的龍袍,嘴角暈開淺笑。

    “不知皇上是來看莊美人的嗎?”她怯羞羞地問。

    她既這么問,那就說明她對莊芊芊受傷的情況是很清楚的,畢竟也是同住一宮,不可能會不知道。

    “嗯?!壁w君珩淡淡一答,看向她身后宮女手里拿著的東西問:“那是什么?”

    余音茵順著他的目光往后看,隨后答道:“回皇上,是嬪妾的畫紙,嬪妾準(zhǔn)備再此畫一幅竹林畫。前幾日畫過一副卻總覺得哪里不好,不知可否請皇上看一眼,請皇上指點幾番?!?/br>
    “拿過來吧,朕瞧瞧?!?/br>
    見趙君珩沒有拒絕,她心上一喜,忙從宮女手里抽出畫作往前走,走上長廊。

    “皇上?!彼邼倪f了上去。

    趙君珩瞥她兩眼,接過畫紙細(xì)細(xì)的看,看過后勾唇點頭。

    “畫的不錯,已然頗有幾分大家風(fēng)范。余尚書很會教養(yǎng)女兒,養(yǎng)的你這般的多才多藝。不錯,不過朕這會不得空,得趕著去會見大臣,往后若有機(jī)會再細(xì)細(xì)欣賞你的畫作罷?!?/br>
    余音茵再難掩笑意,開心的咧著嘴。

    “多謝皇上夸獎,皇上謬贊了,嬪妾都是畫著玩兒的,稱不上什么大家風(fēng)范?!?/br>
    她高興卻也失落,失落趙君珩這就要走了,不能多留一會兒。

    可再失落,她也不能表現(xiàn)出來,她得裝的大方懂事。

    “國事要緊,嬪妾不敢攪擾皇上?!闭f著,她躬身行禮又道:“那嬪妾便恭送皇上了?!?/br>
    “起來吧,你去作畫,朕也不擾你?!?/br>
    趙君珩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望向院中那片竹林,神色難測。

    不是穿了一身帶著竹紋的衣衫就代表有了竹子高潔的品性的,余音茵的歌聲的確好,畫也畫的好,可到底還是心思深了些。

    莊芊芊受傷了,又與她同住一宮,她即是裝也應(yīng)該裝出些悲色來。怎的能夠如此愉悅的在這唱歌,又不是值得慶祝的事。

    如此費(fèi)心思的展現(xiàn)自己的才藝,說到底還是為了向他邀寵。

    第32章 晉封賀禮

    凝月宮內(nèi)尤其東偏殿,正是一派喜氣的景象。

    孟嫻湘已經(jīng)接到了于忠海宣讀的圣旨,一應(yīng)賞賜也都下來了,宮內(nèi)上下都在向她道賀。

    給了賞錢恭敬的送走于忠海后,孟湘湘讓素蘭帶人清點賞賜物后收入庫房。

    “主子,恭喜主子,以后該叫主子孟美人啦?!倍蠇瓜孢M(jìn)門,也是一臉喜氣。

    孟嫻湘心情好,回頭讓她招呼上下宮女太監(jiān)過來,一會兒有賞,冬霜應(yīng)下,笑呵呵的跑了出去。這邊前腳剛撩起珠簾進(jìn)去坐下,后腳就見玲瓏跟了進(jìn)來,一點聲兒都沒有,見了孟嫻湘也不行禮。

    剛才外面那樣熱鬧的場面,倒是沒見她來。

    “玲瓏,你手上的傷怎么樣了,我讓素蘭拿給你的藥,你得日日用著才能好的快?!泵蠇瓜嫔狭碎剑@樣大好的日子見到玲瓏這副臭臉,她覺得晦氣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

    玲瓏走近兩步,站到她跟前冷著臉問:“你如今是得寵了,可還記的孟老爺臨去前的囑咐?”

    “玲瓏,你以為我被封了美人就算是在宮里站穩(wěn)腳跟了嗎?”

    她答非所問,心里自然記得孟岳對她的囑咐。

    囑咐她得寵后多提提他孟府,多提孟清漪,想辦法讓皇上重視起他孟家,這樣的話或許他們不用等到明年,可以提前入晏京。

    記得是記得的,可她怎么可能會照做。

    “你什么意思?”玲瓏自從挨了打后,整天沉著個臉,也不太愛出門只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

    孟嫻湘瞥她一眼,端起榻上小方桌上的透綠茶杯,不急不緩慢慢再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才剛得寵你就讓我在皇上面前提那些,他會覺得我功利心太過,會不喜歡的?!?/br>
    “你別跟我說這些道理,我就問你,你到底去不去跟皇上說?”

    孟嫻湘眼皮跳了跳,強(qiáng)壓下火氣,抿了一口茶。

    “玲瓏,現(xiàn)在真的不是時候,你不要這么著急,我心里有數(shù)的。”

    “有數(shù)?是,你心里是有數(shù),你就打著主意等自己得寵了就能仗著皇上的寵愛覺得自己不用再聽孟家話,你就只顧著自己舒服哪里還會記得孟家。夫人說的沒錯,像你這樣的人,一旦得勢不反過來咬孟家一口就不錯了,哪里還能指望你來幫襯?!?/br>
    “你心狠手辣,弄壞了大小姐的臉,你……”

    她忽的頓住,被孟嫻湘投去的眼神驚了驚。

    再仔細(xì)一看,孟嫻湘的目光又已經(jīng)變得柔和,不禁讓她懷疑剛才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幻覺。

    “玲瓏,你不會寫信回去告我的狀吧?”她在心里盤算,故意提到寫信。

    玲瓏果然受到指引一般,皺眉琢磨了片刻,隨即哼了一聲:“我最后再給你一個機(jī)會,聽說今晚皇上會過來,你最好把孟大人交代你的事情做了,不然……”

    不然就寫信?

    孟嫻在心里想,寫就寫吧,最好是她親筆寫的,不過這種不可外傳的事應(yīng)該也不會有外人代她寫的。

    玲瓏留下威脅的話后,冷冷轉(zhuǎn)身撞開珠簾風(fēng)一樣的出去了。

    不多時,素蘭進(jìn)來了,手里還拿著一只雙掌大錦盒。

    “主子,這是宜嬪娘娘叫人送來的?!?/br>
    一聽是宜嬪,孟嫻湘親手接過,盒子有兩層是抽拉式的,上面一層是一些釵環(huán)珠鏈、手鐲耳墜之類的,下一層……只放了一件物品,竟是個純金的長命鎖,這東西明顯應(yīng)該是給小孩戴的。

    “主子,宜嬪娘娘還帶了句話來,說讓主子保重身子,祝福主子盡快懷上龍?zhí)?,得個孩子?!?/br>
    素蘭的話,讓孟嫻湘沉默。

    她放下盒子,只將長命鎖拿了出來放在手心,指腹輕輕的摸著。

    祝她早日懷上龍?zhí)サ脑?,若不是宜嬪說的而是別人,她一定會覺得對方是在暗示恐嚇?biāo)?,但如果是宜嬪,她只覺得是真心的。

    “主子,宜嬪娘娘真是難得的人啊。不過,奴婢也希望主子能盡早懷上龍?zhí)?,說不定皇上會再晉封您為婕妤,孩子落地便是昭容昭儀也是可能的。”

    “孩子落地?”孟嫻湘總覺得這會是很遙遠(yuǎn)的事情,豈會那么容易那么順利?

    她將長命鎖緊緊握在手中,抬頭又問:“如今宮里上下對玲瓏都是怎樣的看法?”

    說到玲瓏,連素蘭也覺得煞風(fēng)景般的不舒服。

    “她呀,她還能如何。當(dāng)初奴婢照主子的吩咐,讓宮里的宮女太監(jiān)對她都要敬重,使得她越發(fā)囂張沒規(guī)矩,使喚起宮人來也是不留情,拿自己當(dāng)個主子似的讓下面的人已經(jīng)對她恨到極點了?!?/br>
    孟嫻湘點頭,表示滿意。

    她將長命鎖好好地裝回盒子,讓素蘭拿去柜子里放好,嘴上又輕聲道:“是時候了,玲瓏這盤棋下了這么久,是時候結(jié)束了?!?/br>
    ……

    午后,賢妃也讓人送了一份禮來。

    這是祝賀晉封的禮,嬪位以上的妃子是要送的,也不算是定的規(guī)矩說一定要送,只是過個場面而已,表示自己不嫉妒新人得寵。再賢德些的,譬如皇后,還送了初次侍寢的賀禮。

    瞧那賢妃,在鳳棲宮時都說了些什么,她能真心想送這份賀禮?

    八成,做樣子給趙君珩看的。

    收了賀禮,孟嫻湘睡了一覺,醒來已是夕陽西落,馬上得通知御膳房準(zhǔn)備晚膳了,做些趙君珩愛吃的菜,他說過要來的。

    聽說章玉妍來過一趟,見她在睡覺就沒有打擾。

    孟嫻湘坐在梳妝鏡前,素蘭站在她后面幫她梳頭發(fā),她有些坐不住,腰還是酸,到現(xiàn)在也還沒完全緩過來,想到趙君珩昨夜的瘋狂,她忍不住心跳加快了些。

    終歸是第一次,她的確不太受得住,瘋狂的讓她都害怕。

    “還有茶嗎?”她望著銅鏡問素蘭。

    “奴婢去看看。”素蘭放下梳子,走到榻前端起茶壺見里面已經(jīng)沒水,“主子,里頭空了,奴婢去給您添壺新茶?!?/br>
    “好,你去吧。”

    看著素蘭離開,孟嫻湘又拿了梳子梳頭發(fā),許是睡得久了都睡迷糊了,她覺得腦子都不太清醒,腰也酸,忍不住用側(cè)臉枕著手臂在梳妝桌上趴了下去。

    她向來不習(xí)慣人伺候,因此屋里候著的的人很少,通常都只有素蘭陪著。

    這會兒素蘭不在,也沒人提醒她,竟都不知道趙君珩什么時候已經(jīng)進(jìn)殿來,站到珠簾外頭了。

    第33章 不疼

    孟嫻湘合著眼,無意識的皺起眉頭。

    一個人的時候,腦子里總是會不斷的重復(fù)著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一遍又一遍的想其中有沒有什么不必要的差錯,事情過后又該怎么籌謀以后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