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豪門大佬隱婚后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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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安笙一回寢室,第二天早上七點半,何子燁跟周晉居然同一時刻早早起床,直接往圖書館去看書。 葉嘉跟他們一塊出門,不過今天他要回云錦苑取快遞,便在食堂門口跟兩人分別。 等公交車的時候,冷風(fēng)刮得鼻尖通紅。 天才蒙蒙亮,云層陰翳灰沉。 薄霧籠罩四周,云煙聚繚,環(huán)在干枯瘦長的老樹枝椏。 校門口進進出出的人不少,葉嘉穿著薄襖,圍著圍巾,凍得指尖薄紅,掏出震動個不停的手機。 何子燁跟周晉已經(jīng)罵開了。 在微.信群里怨氣滔天的散發(fā)負能量。 何子燁:[真他媽受不了了,導(dǎo)員剛給我發(fā)消息,讓我們對舍友友好點、耐心點,還讓我這個班長別帶頭搞孤立,我他媽什么時候孤立連安笙了???] 周晉:[別說了,昨晚金鏟鏟又連輸五把,肯定是因為連安笙這狗比攪和咱寢室的風(fēng)水了] 何子燁:[他大一那年生病關(guān)咱們毛事?] 周晉:[誰叫他在外頭天天說咱們孤立他呢] 何子燁:[媽的,要不是他有心臟病,老子真想給他來一拳] 周晉:[沖動是魔鬼,你再吼他一嗓子,他又說自己心臟疼,要打120急救] 何子燁再一次感受到憋屈的滋味,恨得咬牙,卻奈何不了連安笙一點。 連安笙病例厚厚一摞,大一住宿舍那一天,何子燁就被導(dǎo)員叫走,說是讓他多照顧點病弱室友。 何子燁自然放在心上,對連安笙沒話說,幫忙買飯打水做衛(wèi)生,堪稱十佳寢室長,偏偏連安笙不光心臟有病,腦子好像也有點毛病,打葉嘉住宿起,便陰陽怪氣的嘲諷過他很多次裝模作樣,小心竹籃打水一場空吧啦吧啦。 彼時正被葉嘉隔壁系的某個小少爺狂熱追求,又煩又厭惡。他性格冷淡,平日里看著清冷、寡言,實際上從來不是大善人,會任人欺負,直接面無表情地懟了回去。 連安笙自此跟葉嘉結(jié)下梁子。 連安笙想在寢室搞小團體,何子燁跟周晉都是明眼人,沒理他。情況僵持不下,在何子燁某一次終于忍不了,說了連安笙一句“你有完沒完”后,連安笙他—— 心臟病發(fā)作了。 當(dāng)然,直到120來了后,303寢室的其他人也不知道這心臟病是真發(fā)作還是假發(fā)作。 總之這件事過后,連安笙再也沒住校。年紀(jì)謠言很是腥風(fēng)血雨了一陣,都是說何子燁帶頭搞孤立,欺負連安笙是個病人之類。 好在何子燁心大,身為班長,人格魅力也在這里擺著,謠言傳得快消失得也快,之后兩年大家互不干擾,偶爾在課堂上碰見了也裝不認識。 只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三年多,連安笙居然在大四這一年又回宿舍了。 葉嘉眸光冷然,公交車恰好到站,排隊的人按序上車。 車上人不多不少,暖氣吹拂著凍得僵硬的手指,葉嘉找到一個空位,落座后,慢吞吞回了消息:[他這趟回來肯定有原因。] 何子燁靈機一動:[故意來鬧心的?] 周晉:[動動你花生仁大小的腦袋好好想想,歷年十一月份有什么事發(fā)生。] 何子燁:[?] 何子燁:[cao!] 何子燁:[海市臺組織的社會實踐!] * 天光大亮,窗外寒風(fēng)簌簌。 寢室里空無一人,連安笙一覺睡到九點半,起床換了衣服,拉開床簾。 連著三年沒再回寢室,連安笙洗漱完,一邊擦護膚品,一邊用探究的眼神掃過寢室其他人的座位。 他的床跟葉嘉挨著,囿于視角問題,看不太清桌子上有什么。 反正寢室沒人,連安笙干脆一手拿著鏡子,抹勻臉上的面霜,一邊起身,像巡視領(lǐng)土一樣,來來回回觀察著,順便在心底點評。 他最先看見的是何子燁的桌子,跟三年前一樣,隨便丟著幾支筆,充電線胡亂交纏,書本歪歪扭扭的堆在角落,不修邊幅。 果然還是那么討人厭。 連安笙不屑的想。 周晉是個死宅男,桌面擺著手辦,貼著二次元海報,臺式電腦四四方方的擺著,還有初音未來的耳機和鼠標(biāo)墊,手辦特意用隔塵罩罩起來,由高到低依次擺放。 乍一眼看著亂,其實擺的很有層次,畢竟都是老婆,磕到碰到就不好了。 連安笙對這個透明人一直沒什么印象,隨意看了眼,就收回視線。 臉上的面霜抹勻了,他把鏡子放回去,手機也響起鈴聲,是朋友打來的視頻電話。 連安笙一直沒跟任何人說過自己的背景,他不是能藏住事的人,但是海大盤龍臥虎,他怕給父母惹事。 尤其他跟他媽的身份地位又有些特殊,在何子燁等外人看來,他就是仗著家里有錢在這秀優(yōu)越感,可真碰到地位不一般的,連安笙縮的比誰都快。 海市上層圈子就這么大,打電話來的朋友人在京城,躺在床上,這個點才醒,“安安,怎么樣,昨天才回寢室,你室友有沒有欺負你?” 連安笙不屑的哼了聲:“他們敢?我這趟回來又不是為了他們!下周我們學(xué)院要組織去海市臺參觀實踐,為期一周。我媽已經(jīng)給我安排好到時候進誰的組了,今天我得去導(dǎo)員那拿我的志愿者證書……拿完我就走!當(dāng)誰愿意在這狗窩里待著嗎?!” 朋友連忙順著他道:“幾個沒長眼的東西,安安你何必跟他們浪費時間呢?” “你說得對,”連安笙道,“要不是大學(xué)這個平臺,他們幾個這輩子都見不到我一面。” 他聲音里憤憤不平,越想越不甘,整個寢室除了他連安笙,沒有任何人能比他有錢有背景,從mama嫁進豪門后,連安笙就被捧成了小少爺,一直以來所有人對他都是諂媚奉承。 現(xiàn)在遇到幾個眼瞎的室友,不光不捧著他,還對他退避三尺,搞得跟他是個活體病毒一樣。這讓他心氣更加不順,連原本的復(fù)仇計劃都按下不表,只想拿完證書轉(zhuǎn)身走人! 等明年開春,這幾人在海市臺的實習(xí)名單里看見他就會后悔了! 連安笙在心底惡意的想。 在腦海里出了口惡氣,朋友也在那頭輕聲細語的安撫他,連安笙心情好了不少,隨便收拾著桌上的東西,想起來還沒看葉嘉的桌子。 整個寢室里如果按厭惡值排名,葉嘉絕對獨占鰲頭。 不同于何子燁的心直口快、周晉的小透明,葉嘉長相出眾、成績優(yōu)越,性格也很好,溫吞又冷淡,心思澄明,還是學(xué)校的風(fēng)云人物。 連安笙無法控制的不嫉妒。 幾次三番想故意找葉嘉的茬,葉嘉都能冷靜又直白的戳穿他的心思,一點面子也不給他留。連安笙氣的牙癢癢,又實在有點怕他,干脆使出了裝病、背后說壞話的手段。 可就連這樣的手段,對葉嘉也是不痛不癢。 一所大學(xué)里,沒人會深入了解一個陌生人的人品,大多數(shù)跟風(fēng)的人一看葉嘉的長相,自動就原諒了他三分。 至今為止,除了裝病那次,在葉嘉手頭,連安笙一個好都沒討到過。 他想到這里,胸口梗塞,懷著點不屑地走向陽臺,故意在葉嘉桌子前停下腳步,挑剔的審視著,跟朋友吐槽:“天啊,你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室友……” 朋友很敏覺:“寧楊帆追的那個?” “對,寧楊帆眼光也不怎么樣么,家大業(yè)大的還能看上個窮酸貨,”連安笙掃視著葉嘉的桌面,“你知不知道我這個室友一副耳機用了多少年了,四年了!” “估計都生細菌了吧?”朋友嬉笑。 連安笙越發(fā)靠近葉嘉的桌子,“可不是么,臟死了。而且他桌子特別干凈你懂嗎?就兩本書幾支筆,他是連護膚品都買不起嗎?” “這都什么年代了,男人護膚怎么了?他不會故意裝自己天生麗質(zhì)吧?”朋友順著他道。 連安笙:“說實話,他渾身上下也就一個筆記本有點價值,還是四年前的過季款,三四千那種普通本。寧楊帆追他追的那么厲害,也不知道給他換點好東西用。” “拿喬唄,現(xiàn)在拿的厲害,以后得到的更多。” 連安笙譏誚的笑起來:“要我說啊,也別拿了,寧楊帆三心二意的很,聽說上個月才追到隔壁電影學(xué)院一個小美女,人家玩男人也就是玩玩,真要是喜歡,那肯定還是喜歡女的。” 他說著,端起雙臂,干脆在葉嘉桌前站著不動了,目光從葉嘉桌面移開,掃向上床下桌自帶的書架。 “他書架上東西也特別少,就水杯跟蒸汽眼罩,還是淘.寶49買一送一那種,笑死我了,居然還有香薰……嗯?” 連安笙聲音忽地一靜,下意識的咦了聲。 朋友還在狂笑,等著他把話說完:“怎么了?” 連安笙揉揉眼睛,懷疑自己是看錯了。他沒空回答朋友的話,砰砰砰往前走過去,手指摁在葉嘉桌面上,往書架三三兩兩的隔欄里看。 朋友還在叫他:“喂?喂?安安,是信號不好嗎?怎么不出聲了?” 連安笙死死盯著葉嘉的書架,心跳急促,胸膛也跟著呼吸重重起伏,他指尖不自覺滲出汗水,在葉嘉的桌面上印出泛白的指印。 “沒事,”兀自冷靜下來,連安笙不自覺壓低聲音, “我好像眼花了,看到點東西……” “什么東西?”朋友被他虛浮的語調(diào)嚇得聲音都慌了,“你真沒事吧?我怎么感覺你不太對勁——” 話沒說完,手機攝像頭翻轉(zhuǎn),對準(zhǔn)了葉嘉書架。 朋友定睛一看,一聲臥槽脫口而出。 連安笙急忙問:“你覺得像不像……”他哽了哽,聲音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像不像愛馬仕的那款水杯?” 朋友篤定:“假的吧。你不是說你這個室友家境特別普通嗎?” “他家境真的普通,我聽他說過,他爸媽就是普通老師——” 朋友:“愛馬仕的鉑金馬賽克水杯,市場價也有兩千了,除了專門購買和配貨,一般都作為品牌禮物送給某些顧客。旁邊那個是dior香氛蠟燭嗎?蒙田30?去年的圣誕款?” 連安笙說不出話,朋友說的這些他當(dāng)然也知道。連母自從成了豪門闊太,事業(yè)心全無,每天就是各種逛書畫展,買奢侈品,全國各地的看秀挑珠寶衣服。 葉嘉書架上的這些玩意他們家都有。 就是因為有,連安笙才感到大事不妙。 葉嘉這是搭上人了? 這是他的第一反應(yīng)。 不對。 寧楊帆正跟隔壁電影學(xué)院的小姑娘打得火熱,也沒聽說有其他人在追葉嘉——那這些東西是怎么回事?每一件東西單拿出來都算不得貴,但官網(wǎng)早就不售賣了,想買只能找代購和二手平臺。 連安笙沒由來的有一種直覺,葉嘉絕不會花大功夫,買一些在他眼里只起“錦上添花”作用的東西。 他甚至懷疑葉嘉認不認識愛馬仕的牌子。 他眼神銳利的掃了一圈葉嘉的書架,除了這兩樣?xùn)|西,其他擺件全部平平無奇。 這種平平無奇現(xiàn)在落到連安笙眼里,就成了迷霧團團的障眼法。 再想到葉嘉平時的做派,硬剛自己時的冷漠無畏,連安笙忽然就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