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美貌追妻 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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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淡淡評價:“是步好棋。” “是啊,倘若南越當(dāng)真領(lǐng)了這個冒牌貨回去,屆時南越盡歸我手,何愁沒有與你抗衡之力?我們不惜暴露,冒了這么大的險,不就是圖謀以后?可沒想到,老天爺還是眷顧你?!倍首右а赖?,“外人不知道惠王妃的真容,卻瞞不過我的眼睛。從見到南越王女的畫像和冒牌貨手里的玉佩起,我就知道,這步棋,我們走錯了。我想過,你會查到林疏言身上,卻沒想到,你能這么快就懷疑上我?!?/br> “就算到了此時,我還抱有著一絲期望,想著你能卑鄙一些,將錯就錯地讓南越帶走那個冒牌貨,可惜……” 二皇子捏著手中的棋子,迫使自己平靜下來:“一招不慎,滿盤皆輸,這局棋敗,我認(rèn)了?!彼麑⑹种械钠遄虞p輕一揚,正落在棋盤上,打亂黑子的攻勢,滿懷惡意地道,“但你也沒有落到便宜。不得不斬斷和趙明彰的手足情誼,這滋味,不好受吧?” 太子似無所覺,定定看了下混亂的棋局,慢慢收起黑子。 見太子不為所動,二皇子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興味索然地問:“說說吧,打算怎么處置我們?!?/br> 南境王府,洛之蘅一五一十地道:“殿下知道此事皆是林小公子一人所為,念在林大人多年鞠躬盡瘁,又在不久前的平川戰(zhàn)事中立功頗大,特意讓我提醒你,不要讓林大人插手此事?!?/br> “我知道?!绷謿q宜通情達(dá)理,頓了下,難以啟齒般地問,“那小弟他——” “害命未遂,通敵有證,懲處如何,自有大理寺秉公以斷。孤不會干涉?!碧诱Z調(diào)淡淡,收拾好棋盤上的黑子,起身道,“二皇兄,好自為之?!?/br> 二皇子低眸看著棋盤上孤零零的白子,喃喃道:“可真是大義凜然……” “三弟,”二皇子抬頭望向他離開的背影,“我所害之人可不止你一個?!?/br> 太子頭也不回:“不論是誰,皆由大理寺公斷?!?/br> “若那人,”二皇子一字一字,似笑非笑地出聲,“是你的母后呢?” 太子的步伐倏然停住。 第87章 “不信嗎?”二皇子饒有興致地把玩著手中的暖玉棋子,不慌不忙地笑了下。 “父皇是多優(yōu)柔心軟的人,他一時酒醉違背了諾言,不敢叫母后知道,又狠不下心打掉秦貴妃腹中的胎兒以絕后患,只好一直拖著,將秦貴妃有孕的消息瞞得滴水不漏。偌大的宮里,知道此事的,只有貴妃宮中的宮人和為貴妃診脈的太醫(yī),就連父皇的心腹都被蒙在鼓里。如此密不透風(fēng),偏偏還是叫母后撞見父皇對秦貴妃噓寒問暖的情景?!?/br> 二皇子聲音一頓,似笑非笑地望向太子:“你說,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 太子垂在身側(cè)的手不受控制地緊握成拳,動作僵硬地轉(zhuǎn)身,居高臨下地望著二皇子,眼神沉如濃墨。 看到一向風(fēng)輕云淡的人終于有了情緒起伏,二皇子忍不住暢快大笑,聲音滿含惡意:“都是因為我啊,三弟?!?/br> “你都不知道,秦貴妃那個女人有多蠢。父皇讓她隱瞞有孕的消息她就聽從,父皇讓她孕時不要擅自出宮她也聽從。明明有大好的機會離間父皇和母后的感情,但她一心在意父皇,絲毫不敢違逆?!?/br> “‘沒有了皇后,陛下還會心悅其他人’,‘陛下高興,我就心滿意足’,瞧瞧,這都是什么混賬話?!?/br> 二皇子譏諷不已:“既然她不肯動手,那就只能我親自來安排?!?/br> “我只是暗中命人稍加慫恿,便有人在父皇來看望她時為她鳴不平,說有孕之人不能長久悶在殿中,容易心懷郁結(jié)。父皇果然心軟,帶著秦貴妃去散心?!?/br> “至于母后,她本就天真好動,尤其是到那個月份,又有太醫(yī)囑咐要多走動,將她引出殿實在是再簡單不過?!?/br> “父皇自以為帶著秦貴妃去了偏僻之地便能萬事大吉,可皇宮就那么大?!倍首油锵У貒@了聲,意有所指地道,“只要有心,何愁碰不見?!?/br> 太子一陣頭暈?zāi)垦?,耳邊的聲音混沌渺遠(yuǎn),腦海中嗡嗡直響。 這么多年,所有人都以為皇后之死只不過是場不幸的意外。甚至有不少人在背地里議論,是皇后無能,沒能保護好腹中皇女;是皇后善妒,容不下皇帝寵幸她人…… 那些或憐憫、或譴責(zé)的話鋪天蓋地地襲來,伴隨著母親小妹的離世、父親的背叛,將當(dāng)年的他壓得幾乎喘不過氣。 他痛苦了那么多年,到頭來,不過是旁人一場居心叵測的完美策劃。 太子如墜冰窟,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勉力克制住朝他揮拳的沖動,好半晌,才咬著牙,一字一字地道:“母后當(dāng)年,對你不薄——” “是對我不薄?!倍首油纯斐姓J(rèn),“否則你以為,皇女接連早夭,怎么就你幸運,能夠平安降生?” 太子愣了下,才反應(yīng)過來他話中的意思:“都是你做的?” “是我?!倍首犹а弁?,“父皇千辛萬苦地找兇手,那些宮妃都以為是后宮陷害,誰又能注意到我呢?” “是因為沒有人能想到,一個未及十歲的稚童會有如此惡毒的心腸?!碧永淅涑雎?,看到他得意洋洋,直覺刺眼,明明猜到了緣由,還是忍不住質(zhì)問,“為什么?” “為什么?”二皇子倍覺好笑地重復(fù),“三弟,你是這些年太順風(fēng)順?biāo)怂圆湃绱颂煺鎲??她們擋了我的路,?dāng)然該死,哪有為什么?皇家之中,不是向來如此?” “她們不過是呱呱墜地的嬰孩兒,能擋你什么路?” 二皇子慢條斯理地靠在椅背上:“誰讓她們是父皇期待的孩子呢?!?/br> 太子像是被他的喪心病狂震驚到,半晌才擰眉喃喃:“那可是你的親人……” “親人?”二皇子“哈”地笑出聲,仿佛聽到了什么可笑之言,兀自笑了許久,眼角都笑出淚來。他抬指勾掉眼角的淚珠,“這偌大的皇族,誰把我當(dāng)親人?” “父皇眼里,我是微不足道的螻蟻;秦貴妃和大哥眼里,我是不得不仰他們鼻息才能殘喘的走狗;至于你——” 二皇子頓了頓,更覺好笑:“你驕矜清貴,仗著嫡子的身份和父皇的愧疚,滿心滿眼都是你死去的母后和meimei,又將哪個姓趙的放在了眼里?” “僅僅是因為這么荒唐的理由,”太子啞聲道,“你就害了這么多人的性命……” “你這樣的天之驕子懂什么?”二皇子不屑,憤恨道,“同樣都是父皇的兒子,憑什么大哥生來就有母妃關(guān)照,有父皇疼寵;憑什么你生來就是太子,這么多年百般忤逆父皇都縱著你寵著你?憑什么我就只能默默無聞,在大哥身后當(dāng)一個不起眼的擺設(shè)?憑什么!” 太子:“他繼位后,給了賢娘娘追封?!?/br> 二皇子:“追封有什么用?誰不知道,我母親到死都是東宮的宮婢?一個封號而已,不過是父皇用來展示賢德的幌子,誰又放在了心上?世人眼中,我永遠(yuǎn)都是上不得臺面的宮婢之子!” 太子動了動嘴,然而看到二皇子眼神中的癲狂后,忽然什么都不想說了。 二皇子似無所覺般,肆無忌憚地道:“帝位之下本就白骨累累,我給它多添幾條冤魂又算得了什么?比起歷代帝王,我已經(jīng)仁慈許多了?!?/br> “不知悔改?!碧拥难凵裰袥]有了絲毫溫度。 “成大事者,本就不拘小節(jié)。我只是運道不好,失了老天垂憐,才被你看出破綻。”二皇子平靜下來,“成王敗寇,我輸了,甘愿受死。” 太子垂下眼,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方才還大放厥詞的二皇子,此刻神情分外淡然。他謹(jǐn)小慎微得久了,如今卸下偽裝,反倒顯出幾分從前沒有的風(fēng)采來。不知情的人,任誰看了都要感嘆一聲一表人才。 誰又能想到,看上去這般無害的人,蟄伏十?dāng)?shù)年,手上居然沾了這么多條人命? “孤不會讓你死?!碧泳従彸雎暋?/br> 二皇子諷刺地勾了勾唇角:“收起你那泛濫的憐憫之心,我不需要?!?/br> 太子絲毫沒有被激怒:“你方才洋洋灑灑說了這么多,不就是為求速死?” 二皇子神情一僵。 “一死了之是最便宜不過的事,孤不會讓你如愿?!碧诱Z氣淡淡,“枯守皇陵,懺悔余生,才是你的歸宿。保重?!?/br> 太子最后一次這樣叫他:“二皇兄。” * 黃昏時分,天邊云霞艷艷。 洛之蘅倚在窗邊,心不在焉地?fù)芘竭M窗來的綠枝。 “郡主,”半雪瞧見這情景,慘不忍睹地道,“您這是修剪花枝,還是辣手摧花?再折騰下去,花枝都要禿了?!?/br> 洛之蘅一垂眼,這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本來枝繁葉茂的綠枝,如今葉片簌簌而落,只剩下光禿禿的花骨朵堅強地屹立在枝頭。 放在往常,她定然要手忙腳亂地想辦法補救,然后今日卻興致寥寥,只放下剪刀,繞回繡凳上坐下,撐著腮,心神不屬地嘆了聲。 半雪大奇,正想問問郡主因何反常,便見南境王大步流星地走過,沒過兩步,又懷疑地退回來,問洛之蘅:“你怎么還在這兒呆著?” 洛之蘅一臉困惑。 南境王比她還要困惑:“往常他一來,你不是積極得很?” 洛之蘅先是一愣,繼而驚喜道:“阿兄過來了?” “對啊,就在演武場?!蹦暇惩蹴槃莼卮?,又蹙眉,“你不知——” 話沒說完,便見方才頗有些郁郁寡歡的閨女瞬間滿臉喜色,高高興興地說了聲“多謝阿爹”,就興高采烈地往演武場的方向跑去。 “……” 南境王半是心酸半是好笑,最后長長嘆一聲,搖頭晃腦地道,“年輕人吶?!?/br> * 演武場空曠開闊,興許是提前得了吩咐,附近不見人影。 洛之蘅遠(yuǎn)遠(yuǎn)便看見太子姿態(tài)隨意地坐在武器架上,手中似乎還舉著什么東西,無意識地輕晃著。乍一見,頗有些孤零零的。 她緩了緩,放輕腳步,悄無聲息地走過去,背對著他坐下。 太子似有所覺,偏了偏頭:“怎么不出聲?” 洛之蘅沉吟著,一本正經(jīng)地道:“沒出聲,阿兄不也知道我來了?” 演武場安靜得不像話,縱使她動靜再細(xì)微,也瞞不過習(xí)武之人的耳朵。 太子不由笑出聲,附和點頭。 洛之蘅靜靜地看著他,太子笑著笑著,忽然有些笑不下去。 “我照阿兄的意思,和歲宜說明了原委?!甭逯繝钏茻o意地移開視線,“她會好生勸一勸林大人,不讓他攙和到林小公子的案子里?!?/br> “行刺通敵皆是大罪,縱使林坤有意插手,也無濟于事。” “但阿兄不是不想讓朝中失去一位棟梁之才嗎?” 太子無聲莞爾。 黃昏的微風(fēng)吹散悶熱,帶來些許晚夜的寒涼。 太子的視線落于虛空,許久,慢慢出聲:“雖然我怨了他這么些年,但平心而論,他這個父親做得還算稱職。即便我是儲君,他也沒忽視了兩位兄長,力排眾議給了他們歷六部事的機會。大皇兄成婚,選的是永州徐家女,五代世家,雖然如今不再入朝為官,但底蘊深厚。二皇兄,雖然生母早逝,卻也無人慢待了他的婚事,兩朝太傅,又兼祭酒,文官清流,他為何……” 說到這里,太子自嘲地勾起唇角。 “權(quán)勢動人心,阿兄不是早就看透了?” “我只是沒想到,”太子艱難道,“他竟心狠手辣到,連未出世的嬰孩都不放過。”又譏諷一笑,“我竟然還是因為他手下留情,才有幸存活至今?!?/br> 嬰孩、因他心慈手軟得以存活的太子…… 洛之蘅想起早年皇帝接連夭折的兩個皇女,明白太子話中的含意后,登時心下駭然:“二皇子他——” 太子閉著眼,將二皇子的所作所為盡數(shù)說給她聽。 饒是心中有了猜測,得到印證后,洛之蘅還是不由心神俱震。 那么小的年歲,旁人都苦于學(xué)堂課業(yè),二皇子卻已經(jīng)謀劃了那么條的人命,整個后宮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這么深的心計…… 洛之蘅久久難言。 “那三公主——”她遲疑著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