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云雨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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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后退了半步,保持安全距離,調(diào)整好表情:“你好,梁總。” 梁遇唯暗笑她假正經(jīng)。 “來醫(yī)院有事?”梁遇唯的視線落在她手中的手提袋上。 “嗯,幫喬森取體檢報告。” “不是專程來看景宇的?” 陳最看他一眼,心想就算專程來看也不會選今天。 她問:“你也覺得我應(yīng)該給他捐錢是嗎?” 梁遇唯聳肩,搖了搖頭。 他只是想知道為什么。 高一的時候,景宇跟陳最坐過一段時間同桌,后來換了座位,有時也會給陳最講題。 梁遇唯覺得陳最雖然冷淡,但并不是冷血的人。她對待景宇的態(tài)度確實反常。 陳最簡單明了地答:“因為不想捐?!?/br> 陳最想起高中的事就頭疼,看見那一群高中同學(xué)更是頭疼。 梁遇唯不置可否不錯。 沒錯,這也算是一種回答。 這時,幾個口音濃重的外地人過來求助,似乎是找不到車子停在了哪里。 這所醫(yī)院是綜合性大醫(yī)院,常有周圍省份的人來就診。 梁遇唯告訴他們醫(yī)院有兩個停車場,又帶著他們往前走了一小段。 陳最靠在車邊,看他耐心地給那幾個人指路。 陳最不討厭梁遇唯,他跟班上那些人不一樣。 他有修養(yǎng),有分寸,只是如果她對著他大吐苦水,未免有些奇怪。 她選擇什么也不說。 梁遇唯回來,沒有追問有關(guān)景宇的事,轉(zhuǎn)而聊起工作,問她跟企劃部的溝通是否還順利。 “順利。”陳最點點頭,“fred給我看了你們下個季度的方案,想做沉浸式的觀展空間,對嗎?” “嗯,有什么問題嗎?” 聊工作時的梁遇唯有些不一樣,多了幾分認真。 陳最答:“沒什么問題,我們有潮流藝術(shù)家資源,但喬森這幾年都在研究山水畫,他可能更想把古代藝術(shù)和一個現(xiàn)代化的商業(yè)做結(jié)合。國內(nèi)有案例。” 梁遇唯點頭:“喬森跟我他通過電話,我們有考察的打算,去周邊城市的同類商場?!?/br> 陳最功課做得很足,說了幾個藝術(shù)商業(yè)街區(qū)的名字:“你們可以重點考察這幾個?!?/br> 梁遇唯盯著她:“你不去?” “我也要去?”陳最愣了一下。 企劃部的人倒是沒跟她提這個。 梁遇唯手抄口袋,看向遠處:“嗯,為了保證項目進展順暢。” “都有誰?” “你希望跟誰去?”梁遇唯反問她。 陳最沒什么希望的,畢竟十幾秒前她才知道她要跟著出差,她跟企劃部的人也不熟。她打算問梁遇唯你也去嗎,但沒問出口。 她覺得她應(yīng)該保持分寸感。 她想了想:“fred得去吧,他是企劃部負責(zé)人,還有你們的策劃?!?/br> 梁遇唯沒有說話,也沒有離開。 陳最在沉默的氛圍中讀出了什么,最終還是問:“你也去,是嗎?” 陳最鼻尖沁出細細密密的汗。不是因為別的,就是熱。 她從前就是這樣,總是鼻尖先冒汗,白里透粉,像顆桃子。 梁遇唯突然站直了身體,說:“上車吧,太曬了?!?/br> - 陳最和梁遇唯一前一后,開車出了醫(yī)院大門。 在離場付費時,她的車子離付款二維碼太遠,她不得不從車窗探出小半個身子。 梁遇唯跟在她后面,看她手忙腳亂,暗自笑了兩聲。 出了醫(yī)院大門,兩輛車的方向仍然一致。 梁遇唯并非有意跟著陳最,但兩人目前的行駛路線是一樣的。 陳最在路口右轉(zhuǎn)后,路過一個公交站旁時,突然停下。 梁遇唯暗笑,怎么開車的…… 下一秒?yún)s看見陳最降下車窗,在跟路邊一個人講話。 梁遇唯認出那是景宇的妻子,他們剛在病房見過。 陳最停車,降下副駕的車窗,俯身叫了聲:“任思琪?” 公交站十幾號人同時往這邊看過來。 景宇的妻子手里拎著飯盒,還有一個看起來重量不輕的帆布包。 她狐疑地向前走了幾步,趴在車窗上,忽然認出陳最來:“你不是那個——” “沒錯,是我?!标愖钍疽馑_車門,“先上來?!?/br> 任思琪動作緩慢,陳最接過她手里的東西,全都放在后排座椅上。 待她坐穩(wěn),陳最才問:“要去哪兒?” “回家?!比嗡肩髦皇巧狭藗€車就氣喘吁吁,“拿點換洗衣物?!?/br> “我送你?!标愖铧c開導(dǎo)航,“說一下地址?!?/br> 陳最低頭輸小區(qū)名的時候,任思琪突然說:“我記得你。” 雖然當(dāng)年遠在文科班,任思琪仍然認得這個從不穿夏季校服的漂亮女生。 “沒想到我這么出名?!标愖顭o所謂地笑笑。 “你們七班同學(xué)都挺不錯的,我本來沒想麻煩老同學(xué),在景宇手機上看你們班級群最近突然活躍起來了,就抱了點希望。” 陳最沒接話,只是問她,“空調(diào)溫度合適嗎?會不會有點涼?” “正合適,我最近怕熱?!比嗡肩骺戳怂谎?,“你那時候怕熱嗎?” 陳最疑惑:“嗯?” “你不是生過寶寶?” 陳最搖頭道:“沒有。” “我看你們班群里說……” 陳最愣了下,她以為只有美術(shù)館的人在傳,原來都傳到班級群里了。 “那不是我女兒,是meimei?!?/br> 任思琪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用低低的聲音說:“對不起啊,我不知道?!?/br> “我也才知道?!标愖钭猿鞍阈α讼?,補充道,“我沒在群里?!?/br> 任思琪木木地問了句:“是因為景宇嗎?” 陳最愣了下:“為什么這么問?” 任思琪盯著她白皙的側(cè)臉,欲言又止。 梁遇唯要在下個路口左轉(zhuǎn)了。 他在等綠燈的時候,陳最的車子跟著車流直行離開。 他不解,她不肯給景宇捐錢,可為什么要幫景宇的妻子? 他好像從來都看不懂她。 - 陳最回到館里,已經(jīng)過了午休時間。 她透過喬森辦公室的玻璃門,發(fā)現(xiàn)他正在會客。 他見的不是別人,正是樊總。 想起李頌宜跟她提過的醒,陳最心情一時五味雜陳,咬著嘴唇回到工位上。 說起來,她跟樊總并不相熟,甚至沒有單獨見過面。一個市場部的小主管,跟集團老板是不會太多交集的。 陳最在市場部時,每年年底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年會。集團人有很多,年會又要邀請不少合作方,大到敲定場地,協(xié)調(diào)部門,小到來賓禮品采購,需要統(tǒng)籌的事項極多。沒人愿意攬年會的活,陳最便跟行政部另一個姑娘把活扛了下來。 這一扛,就是兩年。 那兩年的年會頗受員工和合作方的好評,正好趕上荔美術(shù)館缺館長助理,樊總便向人事部門詢問,是誰負責(zé)了這兩年的年會策劃。 再后來,她就成了喬森的助理。 她感謝樊總給了她機會,也理解樊總的顧慮。 她甚至開始做心理建設(shè),如果一會兒喬森告訴她她被辭退了,她要用什么樣的表情面對。 李頌宜不知什么時候飄到陳最身邊,靜靜地坐在旁邊,看她正在電腦前刷求職網(wǎng)站。 “你已經(jīng)開始找工作了嗎?” “了解了解行情?!标愖顡u頭,“找我有事?” 李頌宜有些不好意思,還是實話實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