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這回要把事情做絕點兒了。
寧瓅回想著陳承平以前教給她的技巧,在復(fù)雜的環(huán)境里輾轉(zhuǎn)騰挪,不停地將身旁的東西往 后面扔去,阻止黃勇和黃梓楠的來勢。 被一個南瓜砸到下巴,黃勇是真來氣了,按捺著怒氣止了步子,將這個口子堵?。骸碍|瓅!你聽我說,楠楠不是故意的!” “傻逼才信他不是故意的!黃梓楠還特地讓我走前面,我一進去他就把門關(guān)了自己走了!”寧瓅氣得小臉發(fā)紅,隔著料理臺又扔了一個黃瓜過去,“廚師阿姨都告訴我了,那邊是放rou的冰庫,只會在早上進去一回!” 黃勇臉色難看得要命:“瓅瓅,那只是楠楠跟你開玩笑,你們關(guān)系那么好” “他想殺了我!”寧瓅幾乎要尖叫起來,將手邊的東西瘋狂地砸過去,里面甚至有一把水果刀,“mama只有我一個女兒!你竟然想殺了我!” “爸爸,她手上有一個可以報警的手環(huán),她可能已經(jīng)按了,”黃梓楠卡住料理臺的另一邊,惡狠狠地盯住對面的小姑娘,“寧家過來只需要二十分鐘,我們要把她扔進冰庫里,那里才能隔絕信號。等她父母到了,我們就說她已經(jīng)回去了,到時候讓家里的保鏢把他們攔住。我們?nèi)硕?,他們肯定不敢硬闖,等他們走了我們再轉(zhuǎn)移她。” 黃勇聽完,略有驕傲地看黃梓楠一眼:“不愧是我的兒子,想得那么周全?!?/br> “黃勇!”徐青青從后面沖出來,臉色發(fā)白,“寧家人打電話過來了!” “別急,你帶上人去門口,”黃勇此時平靜了許多,“等寧家人來了,你把他們攔住,我把這丫頭扔進冰庫就下來?!?/br> 徐青青瞪大了眼睛:“你竟然” “快去!”黃勇厲聲道,“別給我找晦氣!” 徐青青喉間一哽,看向?qū)γ婕t著眼睛的小姑娘,一咬牙,回頭小步極速下了樓梯。 黃勇回頭,盯住寧瓅,往前走了一步,卡住料理臺的另一邊。 寧瓅下意識地后退一步,肩膀卻碰到了水池的邊沿。 “你跑不了了,乖一點,好嗎?”似乎是感覺塵埃落定,黃勇此刻頗有幾分從容,玩味地看著對面的小姑娘,“如果你聽話一點,我會讓你死得沒那么痛苦?!?/br> 寧瓅用手摸了摸后面的木板,腦子動得飛快。 這里是二樓。 她能打得過黃梓楠,但肯定打不過黃勇。 從廚房沖出去就是走廊,兩邊是陽臺,更前方穿過客廳是一個更大的露臺,正對著大門。 家里到這里開車要二十分鐘,mama擔心她,估計最多十五分鐘就能到。她不敢看時間,但她一出冰庫就按下報警按鈕了,至少也過了五分鐘了。 mama會接住自己的。 一定會。 寧瓅吞咽了一下,怯生生地看著黃勇:“你、你不殺我的話,我可以給你很多東西,特別多?!?/br> 黃勇縱容地笑了一下:“瓅瓅,你看,我家也很大,我什么都不缺?!?/br> 黃梓楠提醒黃勇:“不要讓她浪費時間了?!?/br> “不急,他們不敢闖進來,”黃勇看著小姑娘,突然發(fā)覺這的確是個漂亮的小姑娘,漂亮得讓人一見就要心軟,“瓅瓅,今天站在你mama身邊那個男的,不是你的哥哥,是你爸爸吧?” 寧瓅瞪大了眼睛,好險才把那句“變態(tài)”噎回去:“……瓅瓅不知道,mama讓我叫哥哥就叫哥哥——但是瓅瓅有很多爸爸?!?/br> 很多爸爸? 黃勇進一步問:“mama經(jīng)常帶不同的男人回家嗎?” “什么叫帶回來?”寧瓅不解,“爸爸們都住在家里啊,只是每天出去上班而已?!?/br> “爸爸們都跟mama住在一起?” 寧瓅狐疑地看他一眼:“爸爸和mama怎么會不住在一起?” 黃勇興奮起來了,指尖不停地互相摩挲著,喉間吞咽了好幾下。他不停地回憶那個女人,每回憶起一個細節(jié)就激動地輕顫一下,連臉上都開始浮起異常的紅暈。 她今天穿了一條質(zhì)感軟糯的連衣裙,淡綠的植物染,只有一條細細的珍珠腰鏈作為配飾,也掐出一截不盈一握的腰……腿很長,屁股很翹,胸很大很挺,內(nèi)衣是……是純黑的!從裙子里若隱若現(xiàn)地透出來,果然是個離不了男人的sao貨!見女兒的同學(xué)都不忘勾引男人!還有那張臉……那張臉還沒有爬上太多讓人惡心的紋路,眉梢眼角卻都是熟透了的風(fēng)情,她,她—— 黃勇改主意了,按捺著心里的躁動,做出一個安撫的手勢,一步一步走進寧瓅:“瓅瓅別怕,叔叔不會傷害你,叔叔想跟你說一件事?!?/br> 黃梓楠忍不住了:“爸爸!不能再拖了!” “楠楠乖,爸爸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黃勇安撫兒子,蹲在了寧瓅幾步外的位置,“瓅瓅,叔叔剛剛想錯了,楠楠這么欺負你,叔叔不應(yīng)該向著他?!?/br> 黃梓楠瞪大了眼睛。 寧瓅再往邊上蹭了蹭,看著他,沒說話。 “叔叔向你道歉,是叔叔錯了,但你知道,叔叔一直沒有傷害過你,瓅瓅說是不是?”黃勇抬起手,笑得和藹,“今天的事情是個誤會,瓅瓅” 一聲尖銳的剎車聲響徹天際。 黃勇聽到后,不僅沒有絲毫不安,反倒還期待起來。他站起身,對著寧瓅笑瞇瞇的:“瓅瓅,mama來了?!?/br> mama來了,mama來了。 寧瓅咬住嘴唇,眼眶發(fā)熱。 “我現(xiàn)在就把瓅瓅的mama帶上來,瓅瓅乖一點,不要出聲好不好?”黃勇哄著小姑娘,“瓅瓅要是出了聲,說不定mama也會受傷,瓅瓅也不想mama受傷是不是?” “……好?!睂幁|低低應(yīng)聲。 黃勇滿意地笑了,握了握黃梓楠的肩膀:“哄一哄meimei,給meimei道個歉?!?/br> meimei? 黃梓楠不滿:“我不要其他mama?!?/br> 黃勇親稔地擰了下兒子的小鼻子:“叫阿姨也行,我去叫你徐叔叔上來看著?!?/br> 黃梓楠不想承認自己看不住寧瓅,但知道現(xiàn)在的情況不能出現(xiàn)半點差錯,躲開黃勇的手,還催他一句:“讓徐叔叔快一點。” “走了?!?/br> 走了。 寧瓅盯著黃勇遠去的背影。 一步,兩步,下樓梯了,馬上就要到拐角——就是現(xiàn)在! 她按開手環(huán)的警報開關(guān),隨著乍起的尖銳聲響猛地沖了出去:“mama!?。。。 ?/br> 寧昭同剛沖進大門就聽見尖銳的警報聲,里面隱約夾雜著女兒的大喊,頓時心頭一震:“瓅瓅!” “mama?。。?!二樓?。。。。 ?/br> 二樓!二樓哪里?! 幾道身影已經(jīng)掠過她沖了過去,緊接著一個雙馬尾的小腦袋從二樓圍欄邊上探出來,手腳并用地往外翻:“瓅瓅?。。?!” 寧瓅看見巴澤爾他們正在跑過來,還沒有到足夠近的位置,可是后面那個穿西裝的男人已經(jīng)大步撲過來了。她不敢猶豫,站上圍欄用力一蹬,張開手臂大叫一聲:“巴澤爾!” “瓅瓅!” 兩層挑高樓,巴澤爾踩著院子里的桌子做跳板,緊緊把孩子摟進了懷里。橫力太大,巴澤爾抱著寧瓅摔進了大廳,落地前只來得及讓自己墊在下面,緊接著就讓一堆男人圍住了。 喻藍江和寧瑱沖過來兩腳踢開堵在門口的幾個,把兩人護在身后,寧瓅連忙爬起來:“巴澤爾你沒事吧?” “還、好,”沒能完全卸力,巴澤爾估計自己的肩膀出了點問題,撐著地勉強站起來,“你去mama那里。” mama! 寧瓅轉(zhuǎn)身就跑,撲進寧昭同的懷里,語速飛快:“黃梓楠把我騙進冰庫里想殺了我!阿姨救我出來被他爸爸打了一巴掌!他爸爸還想把mama也騙上去!” 這話一出,家里人眼神簡直要殺人,黃勇被保鏢護著從樓梯上走下來,臉色鐵青:“瓅瓅,撒謊可不是好孩子。我說了,楠楠只是在跟你開玩笑,我” “黃梓楠知道冰庫里沒有信號!”寧瓅怒道,聲音尖細得嚇人,“他是故意的!他想殺了我!” 黃梓楠被徐叔叔拎下來,滿眼的厭煩:“寧瓅,你再這樣我就不喜歡” “誰要你喜歡!你們一家都是騙子!你爸爸是個變態(tài)!”寧瓅抱緊mama的手,氣得想哭,“我差一點就見不到mama了!” 寧昭同心頭猛地一酸:“瓅瓅!” 黃勇臉色難看地要命,意識到今天這件事是沒辦法善了了,偏頭低聲罵了一句,由保鏢護著走出來。不知道巴澤爾情況怎么樣,后面還有幾個婦孺,喻藍江不敢硬剛,跟著退出來,退到寧昭同的跟前。 黃勇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寧家?guī)讉€人:“瓅瓅mama,今天這件事我說是誤會,就只能是誤會。如果不是誤會,那我們家可能不得不做點兒仗勢欺人的事了?!?/br> 兩邊又鉆出十數(shù)個成年男人,一色的褲衩花T恤,看著就來者不善。 寧昭同都有點氣笑了,抬了下下巴問巴澤爾:“你還好嗎?” “當然!”巴澤爾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我是說,至少這個局面,小意思。” “那就好?!?/br> 寧昭同把孩子交給喻媽,走到三人前方,喻藍江上去推開要靠過來的那位西服保鏢,寧瑱也在邊上擋著,確保在一個能及時護著她的距離。 黃勇看著她領(lǐng)口隱約透露出的一痕雪白溝壑,心頭動了一下,自覺了然,掛起輕佻的笑意:“瓅瓅mama,你很好,成年人做事是要冷靜一些才對?!?/br> 寧昭同笑,抬手輕勾:“你過來?!?/br> 丹蔻嫣紅的雪白指尖,晃得黃勇心都熱了一下,想著這么多人虎視眈眈,她也沒辦法殺了自己,便泰然地上前兩步:“瓅瓅mama,我們是” “啪!” 這一巴掌寧昭同幾乎使上了全身的力,打得黃勇直接撲到了西服男懷里,瞬間就吐出一口血來。 這清脆一聲成為某種宣告,幾乎同時寧家這三個人都動了,喻藍江一把把黃勇從西服男懷里扯出來扔到她面前,同時一拳砸向了面前的西服男。寧瑱和巴澤爾從兩邊擋著他們形成包圍圈,幾息過后地上就躺了一堆人。 黃勇剛調(diào)順呼吸,一聲痛還沒叫出來,睜眼就見那女人快步走了過來,拎起自己的衣領(lǐng),一字一句:“仗勢欺人?” 話音剛落,他被女人砸回地上,而后迎來重重兩腳,一腳落在褲襠,一腳則碾過他的鼻梁。 黃勇發(fā)出殺豬一樣的叫聲,寧昭同脫下右腳的鞋,狠狠往他牙上砸了好幾下。這下黃勇叫都叫不出來了,碎掉的牙和血堵在喉嚨里,讓他呼吸都開始困難,身體抽搐了兩下,亂撓的手終于脫力地落下了。 徐霍怎么還沒把那三個人解決?他都快被這女人打死了! 看他消停了,寧昭同拎著他的領(lǐng)口把他往外拖,一把砸在喻媽跟前:“再動我要他的命!” 門外這十幾人頓時不敢動了,喻媽罵罵咧咧地將拉著她的男人一巴掌拍開,將瓅瓅抱進懷里。喻藍江的博克技術(shù)都是阿古達木教的,這對方?jīng)]銳器的情況很快就讓他摔倒了一片,他也不戀戰(zhàn),靠過來:“同同,我們先帶瓅瓅上車吧?” “好,叔叔阿姨你們帶著瓅瓅先回去,”寧昭同再把黃勇拎起來,“讓韓非帶你們?nèi)メt(yī)院,給瓅瓅” 手機響了,寧昭同掏出來,看了一眼名字:“找得到嗎?” “找得到,還有大概五分鐘到,”薛預(yù)澤難掩憂心,“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瓅瓅被那小畜生關(guān)進冰庫里,好在被他們家阿姨發(fā)現(xiàn)放出來了,”寧昭同說到這里,低聲罵了一句難聽的,“togal那邊問題不大,黃勇在我手里,他們不敢輕舉妄動。這家人是做生意的,家里養(yǎng)著三十多個保鏢,估計底子不干凈。你幫我查一下,這回要把事情做絕點兒了?!?/br> 薛預(yù)澤聽得心驚膽戰(zhàn)的:“瓅瓅沒事吧?” “看著精神挺好的,一會兒帶去檢查一下,”她壓住怒氣,“快點來,我怕這人狗急跳墻。” “馬上就到!” 掛了電話,寧昭同對喻媽說:“您二位暫時不急,等薛預(yù)澤來了,多帶幾個人回去?!?/br> “薛、薛什么?” “薛預(yù)澤,隔壁鄰居,”寧昭同這關(guān)頭沒什么解釋的心思,蹲下來安慰女兒,“瓅瓅,一會兒先跟喻奶奶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別害怕,你已經(jīng)安全了,mama一會兒就回來?!?/br> “瓅瓅不害怕,”寧瓅咬了一下嘴唇,用力踹了黃勇一腳,“他壞!mama不能放過他!” “好,mama答應(yīng)你?!?/br> “還有黃梓楠!” “好,mama一個都不會放過。” 寧瓅眼睛里蓄起眼淚,抱著喻媽的腿:“瓅瓅差點就見不到mama了?!?/br> 寧昭同心里有點酸,捏了捏女兒的臉,喻媽摸了摸孫女的頭,小聲道:“別怕,togal在這兒呢?!?/br> 這話剛說完,喻藍江已經(jīng)拎著黃梓楠出來了,看上去沒吃什么虧,身上都沒見紅:“這小畜生怎么說?” 巴澤爾揉著自己的肩膀,看上去那一下摔得是有點狠:“里面都解決了?!?/br> 寧瑱眉頭蹙了一下:“竟然還有那么多人?!?/br> 這人不像個良民啊。 周圍的保鏢默默往后退了一點。 這三個人的戰(zhàn)斗力……有點離譜了吧。 “不急,一個都跑不了,”寧昭同做了個深呼吸,看了看周圍的情況,然后找到徐青青,“把門關(guān)了?!?/br> 徐青青盯著地上的老公和兒子,抬頭,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啊、???” 寧昭同問:“想離婚嗎?” 徐青青一凜:“想!” “這兒子你還想要嗎?” “不要了!” “那就去關(guān)門,”寧昭同道,為了表示誠意還再踩了黃勇一腳,“我可以考慮幫你弄死他。” 徐青青按捺著心頭洶涌,用力將大門按上,自己還站在了門前。 寧瓅沒看明白:“mama?” “門是這位阿姨給我們開的,所以我們才能那么快進來,”寧昭同向女兒解釋,但很快地 打住了話頭,“我們回去說,等小澤過來?!?/br> “瓅、瓅mama……”黃勇終于把嘴里的牙齒碎屑吐出來了,也終于想起那個面熟的男人是 誰了,“誤會、都是誤會?!?/br> 那人是薛預(yù)澤!期南的薛預(yù)澤! 寧昭同一腳把他踢回去:“不是要仗勢欺人嗎,現(xiàn)在就是誤會了。” “我、我……”黃勇有點說不出話,“我”了半天后心一橫,“我是原敬安的小舅子,咱們有話好說,有話好說?!?/br> 原敬安? 喻藍江問巴澤爾:“誰???” 巴澤爾搖頭,又問寧瑱:“你認識嗎?” 寧瑱和老爹一樣,有個看時政新聞的惡習(xí),還真認識:“云南的省委書記?!?/br> 黃勇看終于有個識相的,臉色好了一點:“這件事是我做得不對,但是孩子打鬧,我、啊!” 寧昭同給了他狠狠一腳:“最他媽惡心你們這種拿著孩子小說事的!原敬安是吧?這腳算謝你說得痛快,給我省事兒了!”說完看過來:“看住他,薛預(yù)澤馬上就來,我去打個電話?!?/br> 黃勇又吐了一口血出來,簡直匪夷所思。 她連原敬安都不忌憚?! “去?!?/br> 阿古達木有些擔憂:“Togal,這?” “哦,阿布,不用擔心,原敬安還欺負不了寧昭同,”喻藍江在家里人耳濡目染之下也懂很多事兒了,此時想了想,還偏頭問了寧瑱一句,“這人是不是來過家里?” “每年都來拜年,”寧瑱略有無奈,“沉父君喝的那款14年的古樹曼松就是他送的?!?/br> “啥玩意兒?”喻藍江沒聽明白,問巴澤爾,“你在家多,你清楚嗎?” 巴澤爾更迷茫,但猜測道:“似乎是一種很貴的茶葉?!?/br> 喻藍江不懂茶葉,但是懂很貴:“那寧昭同收人家茶葉干什么?” 寧瑱很容易地明白了他沒說完的地方:“因為其他東西更貴,收下更不好,但不收的話原書記心里不踏實。何況也不是阿娘喝了,就算原書記貪污受賄了,也連累不到阿娘。” 喻藍江疑惑:“你沒喝?” “……喝了,”念念是個誠實的好孩子,但還為自己辯解,“一點點而已。家里不缺這點好茶,古樹曼松也算不上多名貴?!?/br> 只不過沉父君是江南人,喜歡這口甜潤的,阿娘就特地給他留著,顯得精貴一點兒罷了。 聽完這番話,黃勇劇烈地顫抖起來,喻藍江看見了,踹了他一下:“你咋了?別裝模做樣的?!?/br> “……那盒曼松,”黃勇努力把自己翻了個身,艱難吐字,“是我送給姐夫的。” 姐夫都要送禮的人家讓他得罪成這樣……他這回是踢到釘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