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這就是一個很好的家,值得他的留戀。(微
“啊,不說話,”她捏捏他的臉,像對著孩子一樣,“怎么,真要哄哄?” “好,你哄哄我,”他順著說,握住她搗亂的手,神情軟得不可思議,“把情書都送給你了,你要回我兩句好聽的吧?” “……在這兒等著我呢,”她輕哼一聲,“你要聽什么好聽的?” 老男人可不是臉皮薄的:“你喜不喜歡我?” “喜歡?!?/br> “多說兩句?!?/br> “喜歡你,天天想你,特別愛你,心里夢里都是你,”夫人敷衍得利落極了,捧著他的臉親了兩口,“以后每天一句,你監(jiān)督我?!?/br> “跟高中生也這么說?” “……你怎么回事,一天提他那么多次?!?/br> “王幼臨問了兩遍,是不是真的才十六歲,”他笑得輕顫了兩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你也是個混賬的。” 她低頭咬他的手指,含著磨了一會兒:“織羽說了,后宮就是這樣的,原配六十歲小妾十六歲,很正常?!?/br> 他聽出問題:“原配六十歲?” 她悶笑一聲:“不好意思,給你留奢望了,當(dāng)時然也就大我十六歲。” 他失笑,擰她一下:“促狹性子?!?/br> “好啦好啦,再親一會兒,想你了?!?/br> “這句話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不信你伸進(jìn)來摸摸,”她特別主動,引著他的手摸進(jìn)來,讓他揉得輕叫一聲,“干嘛!” “好,”他翻身壓上來,“要嗎?” “……你想使什么花招?” “這就使給你看看,”他語調(diào)里壓著嘆息,手已經(jīng)伸進(jìn)她裙子里了,“當(dāng)了那么多年正人君子,終于可以理直氣壯地下流一點(diǎn)了。” “?” 鬧了一通,夫人哭哭啼啼地趴在他身上,語氣聽著悲憤極了:“最、最開始的時候,我還在想、怎么跟你說,讓你、別想著吃藥……你、你以怨報(bào)德,這么折騰我……” “我錯了,我道歉,”他很利落地就把話出來了,細(xì)細(xì)吻著她的頜線,偶爾呼吸掠過她的耳尖,能惹得她顫一下,“你要喜歡我。” 她大為不滿:“我什么時候說不喜歡你了!” “以后也要喜歡我,”他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又輕笑一聲,“明早吃你做的早飯,回家第一個請求,不能拒絕我?!?/br> 退休第一天,夫人親自洗手作羹湯。 早飯吃完,沉平莛去公園溜達(dá)了一圈,回來跟韓非下了一上午的棋。半道輸?shù)糜悬c(diǎn)心灰意冷,他感慨道:“太師棋力深厚,我是難以望君項(xiàng)背了?!?/br> “業(yè)精于勤荒于嬉,”韓非淡淡掃他一眼,“水平不足,又不知勤加練習(xí),今日比分,不在意外?!?/br> “……” 誰教你這么說話的? 沉平莛忍了忍:“看來太師平日練得不少?!?/br> “然,”韓非輕輕嘆了口氣,“陛下不理我的時候,除卻學(xué)習(xí),便是與自己對弈?!?/br> “……咳?!?/br> 沉平莛笑得輕咳一聲:“若太師不嫌棄,往后可以多多鞭策我?!?/br> 韓非沒理會,但從底下拿出另一個棋盤,楚河漢界在中:“殺一盤吧。” 這話不像韓非說的,沉平莛又笑了一下,將棋子擺好:“好,那就殺一盤?!?/br> 不多時釣魚的陳承平回來了,后面跟著兩個空軍的老大爺,崔青松和聶渡云一見就湊過來了,背著手一人一面開始圍觀。 在這個項(xiàng)目上,兩個老的還是有一點(diǎn)發(fā)言權(quán)的。 聶渡云那邊是自覺沒資格指教太師,雖然對某幾個決策有意見,但也忍著。崔青松這邊忍了再忍還是沒忍住,等沉平莛選擇劃馬而不動炮,嘿了一聲:“怎么能這么走呢,你先開炮吃他這個兵,再搬個” “咳!”聶渡云提醒,“老崔,手癢了,咱們旁邊開一盤。” 崔青松這才意識到自己放肆了,輕輕打了自己一嘴巴子:“我是小人,我是小人?!?/br> 四個老的都笑,比較年輕的那個老的敲了一下提子,催第二年輕的老的:“沉先生,該你了?!?/br> 沉平莛琢磨了一下,拱了個新兵過河,棋子剛落下,天邊一聲驚雷劃過。 “我就說要下雨,還好咱回來得及時,”陳承平下樓來,用毛巾擦著自己剛洗完的頭發(fā),“這場雨下完,就得降溫了?!?/br> 韓非頭也沒回,問他:“狗牽進(jìn)來了嗎?” “沒拴,那狗雞賊得很,下雨了知道回來,”陳承平坐到兩人身邊來,“寧昭同呢?” “在五樓處理事務(wù),和出版社聯(lián)系,”韓非解釋,“她最近要出好幾本書?!?/br> “哦,聽說了,好多網(wǎng)友說她這幾年太懈怠了,都沒做學(xué)術(shù)。” “正是?!?/br> 沉平莛插話:“大學(xué)籌備得如何了?” “前幾天剛問過,說師資還沒搞定,硬件上已經(jīng)差不多了,”陳承平扯了一下自己的大花短褲,“薛預(yù)澤說后天回來,他爺爺腿上有點(diǎn)毛病,帶媯神醫(yī)去給看看?!?/br> 師資? 沉平莛問:“老師不夠嗎?” 韓非想了想,推馬過河:“年齡結(jié)構(gòu)不夠合理,年輕人少,無妨,過幾日正式出個招聘通知,應(yīng)當(dāng)不會缺人的。” “我覺得就是寧昭同要求高,一天天跟你和過玄這種人混,平常人都過不了眼,”陳承平銳評夫人,“你勸勸她,咱們不就是個雙非,想收六百分?。俊?/br> 沉平莛輕笑:“那個孩子,姓什么,姓舒?明年就高考了吧?!?/br> 這話題搞得大家挺尷尬的,隔壁兩個老的都裝聽不見,陳承平撓了下臉:“是啊,畢業(yè)還沒滿十八呢?!?/br> 韓非不是很想讓他們聊這個話題,不動聲色地吃掉沉平莛的過河兵:“這周末,楚將軍要來家中做客,不知沉先生介不介意?” “哦,對,還有這事兒,”陳承平想起來了,問沉平莛,“楚循也是剛退休半年,領(lǐng)導(dǎo),不會打擾到您吧?” 沉平莛有點(diǎn)哭笑不得:“一句先生,一句領(lǐng)導(dǎo),二位是真不把我當(dāng)家里人?。俊?/br> 陳承平都不好意思了:“您別說,這真是氣場問題,楚循天天罵我跟罵兒子似的,我還真不怕他。您就是看著和氣,但氣場太強(qiáng),沒人敢跟您放肆,特別” “婷婷!”一個黑黢黢的小丫頭從樓上跳下來,扔下一句話一溜煙就出去了,“mama說冰箱里的甜點(diǎn)沒有你的份都是我的不許偷吃平平我晚點(diǎn)回來我跟英英去接哥哥和哥夫哦!” 陳承平一噎。 “還是有的,”沉平莛收回目光,認(rèn)真道,“隨便一數(shù)就是兩個?!?/br> 這下五個老的哈哈大笑,沉平莛笑完緩了神色:“我也好久沒見楚將軍了?!?/br> “他不知道您直接回來了,不然他都不敢來?!?/br> “那你暫時別跟他說了,我把你的客人嚇走,夫人要找我麻煩了,”沉平莛笑,跟他商量,“以后別用敬稱了,不然叫我老沉吧。” 陳承平都樂了:“誰這么叫啊,寧昭同?” “不是,”沉平莛搖頭,“她更放肆,叫我小莛。” 又是一陣混合的男人笑聲,韓非臉上的線條都是軟的,幫沉平莛添了半盞茶:“此字入名少見,或有不詳之意?!?/br> “是,莛者草莖也,先母就說過,脆弱又低賤,”不知道是不是真應(yīng)了家里人那個玩笑,對著太師就像對著長輩,但沉平莛的確很自然地將平時不會提起的話題出了口,“后來夫人安慰我,莛者草莖也,卻也屋梁也,能有什么樣的作用,要撞了鐘才知道。” 以莛撞鐘。 韓非知道這個典,緩了神色:“自然,雖有命數(shù),要在人心?!?/br> “是,要在人心,”沉平莛有些感慨,看著溫暖的燈光底下面目柔和的家人們,“不管旁人看著像不像話,人的一輩子,是要自己去過的?!?/br> 至少,他很喜歡這個貌似荒唐的家。 不是因?yàn)槠珢鬯赃x擇忍讓,這就是一個很好的家,值得他的留戀。 “轟隆?!?/br> 驚雷劃破天際,舒席玉把手機(jī)揣進(jìn)最里面的衣服里,沒有打傘,腳步慢吞吞地走在雨里。 他今天要回家。 舒聯(lián)慶親自打來電話,說要跟他聊聊,他媽也在。 一反常態(tài)的溫和語調(diào),讓他都能猜出到底是為了什么事……他和jiejie的關(guān)系,估計(jì)瞞不住了。 回到家,張青敏擔(dān)憂地催他洗澡,舒聯(lián)慶神色晦暗地看他吃飯,而后舒聯(lián)慶試探問起,他只是沉默,質(zhì)問和審問,父親的暴怒,母親的崩潰,刻骨的指責(zé)…… 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描述一切,只意識到一切都跟他意料中沒有差別。 這就是旁人羨慕的家庭,一個功成名就的父親,一個雖然忙卻無微不至的母親。 他縮在怯懦的殼子里,直到躲成父母都陌生的模樣。 “你怎么能這么不要臉啊小玉!我是沒給你錢嗎,你才幾歲,你竟然——”張青敏克制不住地大喊大叫,突然意識到什么,過來握住他的肩頭,盯著他的眼里全是紅血絲,“是不是她逼你的?是不是她把你按住坐上去的,你那么瘦,你肯定反抗不了她!對,你掉進(jìn)水里還是被她救起來的,你” “砰!” 舒席玉用力砸上了門,飛快地下了樓梯。 舒聯(lián)慶大罵一聲追出來,捶開電梯門,但下到單元樓門口,只見大雨傾盆下孤零零的路燈。 雨太大了,他找了一會兒痕跡,罵罵咧咧地回了家門。張青敏一見他,睜大眼睛怒罵:“你沒去找?!” 舒聯(lián)慶煩得要命:“找不到,雨停了再說!” “雨停了再說!今天要降溫十一度!小玉就穿了一件短袖出去,他身體那么單薄,你” “夠了!”舒聯(lián)慶爆喝一聲,重重甩上浴室門,“你自己看看他單薄嗎!要找你自己去找,老子不去!” 她自己去找—— 張青敏頹然倒在沙發(fā)里,發(fā)出哀戚的嗚咽,用力拍了兩下茶幾,震得茶杯蓋掉下來,碎了一地。 她就小玉一個兒子。 她知道自己失職??伤龔膩聿磺髢鹤幽艹蔀槭裁淳?,只盼著他能和自己跟舒聯(lián)慶不一樣,能有幸福的愛情和婚姻。 但小玉年紀(jì)輕輕就被老女人騙了。 老女人背景深厚,她甚至沒辦法給小玉討回公道,可恨這小子還覺得父母在害他! 小玉,小玉……他們做父母的也是昏了頭,怎么就沒反應(yīng)過來,哪里有正經(jīng)女人會留一個半大小子在家里住那么久呢! 舒席玉進(jìn)樓道的時候,正碰上隔壁的女人。 女人對他翻了個白眼,快步進(jìn)了家門,舒席玉踩著壞了一半的慢慢上樓,低頭輸完密碼,關(guān)門把自己泡進(jìn)了浴缸里。 熱水一擁上來他才覺得涼,抱著自己抖了兩下,突然意識到,站起來匆匆沖了個澡就出了門。 舒聯(lián)慶知道jiejie和他的事肯定是因?yàn)樯洗蔚陌缸?,這個房子他們本來就知道,說不定兩夫妻已經(jīng)摸過來—— 舒席玉罵了一句臟的,踹了一腳旁邊的欄桿。 手機(jī)還在舒聯(lián)慶茶幾上,他家里身上都沒有一分錢,想要去找jiejie得走四十多公里——不就四十多公里。 他扔了傘,頂著雨小跑起來,而后越跑越快,薄衫在風(fēng)中掀起又被雨滴打落。跑過孤單的十字路口,再跑過一地流虹的霓虹大屏,他將外套團(tuán)成一坨塞到垃圾桶里,只覺得渾身都熱起來了。 他就想見她,她肯定知道事情為什么會是這個樣子。 為什么他的父母會過得一地雞毛。 為什么他的日子沒辦法一路循著正軌走下去。 為什么,他和她沒有辦法得到祝福,哪怕她帶給他的都是從未期盼過的、光明燦爛的未來。 他要向她的jiejie求得答案。 接到舒聯(lián)慶電話的時候,寧昭同都懵了一下,撐著韓非的肩膀坐起來:“舒、哦,舒警官,您說什么,席玉不見了?啊,沒來我這里啊,他——?。砍臣?,離家出走?房子那邊也沒人,看足跡確認(rèn)他出門了?怎么——等等,您等我起個床?!?/br> 韓非被吵醒了:“同同?” “你先睡,”寧昭同急急忙忙給了他一個吻,“我這有點(diǎn)事,很快就回來。” 應(yīng)該不是能很快回來的事,但需要他幫忙的時候,她絕對不會不開口。韓非目送她離去,拿起手機(jī)看了幾分鐘,按了臺燈,重新縮回被子里。 降溫了,好冷。 兩個小時前從舒家離開,大概二十分鐘后回到寧昭同買的那個房子,十分鐘后就離開了。循著過來的主路找過兩遍,都沒有看到人影,倒是在一個路口看到了一件外套,張青敏說應(yīng)該是舒席玉的。 這小子。 寧昭同嘆了口氣,鉆進(jìn)駕駛座一腳油出了家門。 孩子鬧脾氣離家出走,還能跟他對著干? 沒轍,找吧。 張青敏那邊已經(jīng)快哭昏了,不說這大雨天殺個人都不用費(fèi)心掩蓋痕跡,就說這黑黢黢的地形又復(fù)雜,一個錯腳滑到哪里第二天估計(jì)都泡浮囊了。寧昭同不想聽她哭哭啼啼的有時候還認(rèn)兩句錯,安慰兩句就關(guān)了電話,在主路上飆到120碼,半小時就到了熟悉的小巷子。 她打開傘,隔著一重重嫖客異樣的目光,走到一個穿著豹紋短裙的女人面前:“您好,打擾了,我想找一個女人。姓劉,黃色的卷發(fā),到肩這里,您知道她住在哪里嗎?” 女人古怪地打量她幾遍,突然有點(diǎn)幸災(zāi)樂禍地笑了:“你找她麻煩???” “不是,我找她有要緊事,”寧昭同掏了兩百塊現(xiàn)金出來塞給她,“如果您知道,麻煩您幫我” “你要找我,給她什么錢,”劉蓉沿著屋檐過來,目光還是一貫的挑剔模樣,一把搶過那兩百塊,“什么事?” 她問出這么一句,寧昭同心已經(jīng)涼了半截,示意她走到邊上來:“您今天有見過席玉嗎?” “小玉啊,沒有,”劉蓉撩了一下濕潤的頭發(fā),“他搞哪樣嘛,又鬧失蹤?” “你說鬧,他以前也經(jīng)常這樣嗎?” “小時候經(jīng)常這樣,第一次認(rèn)識王老叁就是偷跑出來的,這幾年會裝乖了,嘿嘿,小玉長得好看呢?!?/br> “王老叁,和小玉關(guān)系好嗎?” “好啊,天天帶著教拳擊,像養(yǎng)兒子一樣,”劉蓉哼笑一聲,“也不在他那里,我剛從那邊過來?!?/br> …… 寧昭同壓住心頭的焦慮,道了謝回頭要走,半道上卻突然伸出一只手來。那手朝著她胸口探過來的,一看就沒有好心思,寧昭同拽過來就是一膝頂在他胸骨上,聽到一聲嘶啞的吼叫,那是被檳榔浸透的嗓子。 旁邊幾個男人都站起來了,不說虎視眈眈,也不太友好。 各地有各地的規(guī)矩,大晚上往巷子里鉆的能是什么正經(jīng)女人,還先動起手來了。 “別害人,這個jiejie你們?nèi)遣黄鹋叮 眲⑷卦诤竺婀笮?,扭著腰肢花枝亂顫的,目送寧昭同打著傘離去,“寧老師,下次再來照顧生意,我跟你說他十歲還尿過褲子呢!” 小巷子,學(xué)校,附近還開著的便利店,到家的路來回兩趟,都沒有。 凌晨叁點(diǎn),寧昭同開車回家,大門口的薔薇叢里突然鉆出個人影。她目光一定,開門下車,抬手就是一巴掌。 舒席玉捂著臉偏過頭,其實(shí)是能躲的,但他壓下了那個閃避的動作。 他需要一點(diǎn)疼痛,冷清他雨夜狂奔后灼燙的身體和大腦。 她鉆回駕駛座,給舒聯(lián)慶回了個消息,雖然是電話,但也只有“找到了”叁個字。把車倒進(jìn)庫里,出來正碰見他縮在屋檐外面,略長的頭發(fā)打濕了糊在臉上,比泥潭子里滾了一圈的懷人還不像話。 她沒有吭聲,按了關(guān)大門的按鈕,進(jìn)了客廳。他沉默著跟上,發(fā)現(xiàn)她進(jìn)了留給自己的房間,光腳踩到地磚上的一刻,他忍了一晚上的眼淚全出來了。 “憋回去,”她下令,“洗?!?/br> 他一邊哭一邊把自己脫干凈,咬著下唇不敢出聲,等一道熱水沖去他身上的泥和碎葉子,她把他按進(jìn)浴缸里,自己也踩了進(jìn)來。 他哭得更厲害了,這次要放肆些,從邊上用力抱住她:“姐、jiejie……我們、會有結(jié)、果嗎?” 他不知道這句話會不會顯得矯情,但他還是問出來了。 她握住他的下巴,微微用力,兩個字干脆到冷酷:“不會?!?/br> 眼淚一下子就干了,他望著她張了張嘴,才知道太難過的時候哭都哭不出來。 他們之間沒有結(jié)果。 jiejie說,自始至終,都沒有。 水嘩啦啦地匯到身下,慢慢蓋住他的身體,他輕微地戰(zhàn)栗了一下,一字一句:“那我、還能做點(diǎn)什么?” “別問結(jié)果,”她把他壓到身下用力地親吻,“我走之前,愛我,我走以后,去愛別人?!?/br> 走,走去哪里? 他嘗著口腔里的血腥味道,覺得有點(diǎn)疼,但沒有在此刻出聲。極度的疲憊里性器依然僅僅因?yàn)槁劦剿臍庀⒕屯α⑵饋恚p輕抽泣著咬住她的肩頭,將自己嵌入她的身體里。 他這一刻突然有些羨慕那些叔叔們。 不會在想要聊一些關(guān)乎一生的話題時,因?yàn)橐桓鸬膟injing,讓整個畫面變得滑稽可笑。 他不知道jiejie此刻是不是真的想要他,但他一如既往地奉盡一切取悅她。她隱忍的啜泣比蓄意的勾引催情得多,他逼著她哭出聲音來,讓眼淚纏結(jié)著流下來。 “jiejie的排卵期結(jié)束了嗎?”他低低問,“射進(jìn)去了,jiejie會不會懷上我的孩子?” 又是一巴掌,他忍著發(fā)脹的痛感鉆進(jìn)她的肩頭,頭發(fā)里有濕潤的香氣。 一個表面端莊恭謙實(shí)則強(qiáng)勢暴躁的老女人,可他這么無可救藥地愛著她,連一個可能的未來都不敢奢求。 jiejie,jiejie。 他抱著她出水,撲進(jìn)松軟的被褥里,將重新挺立的性器塞進(jìn)她的體內(nèi)。沒有戴套,他有意用頂端的疤痕磨她最敏感的地方,惹得她劇烈顫抖,掙個不停。 jiejie。 直到她叫也叫不出來了,他知道她到極限了,吻過她失神的雙目,將最后一點(diǎn)全部射進(jìn)她體內(nèi)。 床單已經(jīng)沒辦法用了,他將被子墊在下面,把暖氣開到足夠溫暖的溫度。關(guān)上窗,拉上窗簾,凄風(fēng)冷雨全數(shù)被掩住,只有被子上赤裸溫柔的jiejie。 燈熄了,他過去纏著她的呼吸,沉入夢鄉(xiāng)。 jiejie。 他不想離開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