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是個薄情人才是。
陳承平滿心雀躍地接了老婆一個月以來主動打的第一次電話,沒想到劈頭蓋臉就是一句:“你能聯(lián)系到黎朝安嗎?” 這些天兒除了答應(yīng)他的半個月一封信,她連線上消息都不愛回,不容易打了個電話過來,張嘴就問其他人。 陳承平心里有點蕭瑟,想說兩句有的沒的又怕她啪一下給掛了,輕咳一聲:“暫時沒有?!?/br> “啥叫暫時沒有?!?/br> “就是能幫你問,估計能問到,”他老老實實,“但肯定錄音啥的?!?/br> “這樣嗎……”寧昭同若有所思,語氣倒還算平靜,“那她們公司叫什么名字?這個能說嗎?” “這個行,她們是正經(jīng)在法國注冊過的公司,一會兒給你發(fā)?!?/br> “好!謝謝寶貝!”她滿意了,“先掛了啊,親親。” “不是,哎,我靠!” 一陣忙音,陳承平都傻了。 這是真不想他是吧。 不忿歸不忿,他還是馬上就把公司名字發(fā)了過去。寧昭同敷衍地給他發(fā)了個貓貓表情包,然后飛快地復(fù)制粘貼,開了虛擬機(jī),用洋蔥瀏覽器進(jìn)了黎朝安他們公司的頁面。 花了一個多小時用法文寫了封字斟句酌的郵件,片刻后卻刪了個干凈,最后只剩下一句話,她看了看,發(fā)到披露出來的郵箱。 回復(fù)來得比她想象中快,半個小時后,寧昭同刪除了所有記錄,披著開衫出門,在三條街外掃了一輛共享單車。 “您好,方便借您的手機(jī)用一下嗎,我想給我的家人打個電話?!?/br> 靜謐的夜晚,京郊的小鎮(zhèn)上突然出現(xiàn)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路人有點呆,然后連忙點頭:“可以?!?/br> 她含笑道謝,撥出一個號碼,走到更黑暗的角落去,路人隱約能聽見些聲音,是一種不太聽得懂的語言。 那么漂亮一大姑娘,大晚上一個人往郊區(qū)跑。 路人有點納悶。 也不怕有危險。 發(fā)型也挺奇怪的,到肩膀齊齊剪了一截,跟日本人似的。 她沒有說太久,不到兩分鐘就掛了,刪了記錄把手機(jī)遞過來:“謝謝您。” “不用不用,這挺晚了,你自己小心點兒啊!” “好的,我的家人很快就到?!?/br> 回到家已經(jīng)是四點過了,寧昭同簡單洗漱睡下,一夜昏昏沉沉的夢境。 早上九點,手機(jī)響了,她翻了個身,也沒看號碼:“你好?!?/br> “聽起來還沒起?!?/br> 沉靜的男聲,她心臟猛地一跳:“……昨晚失眠,多睡一會兒?!?/br> “好,那就多睡一會兒,”沉平莛把文件翻了一頁,“晚飯有約嗎?” “沒有?!?/br> “那陛下賞臉用個晚膳吧,還有些事情沒有聊完,”他發(fā)出一聲很輕的笑,“想吃什么?” 心跳慢慢平復(fù)下來,她坐起來:“都可以,不吃辣。” “那就在家里吃?!?/br> “你家?” 沉平莛動作一頓:“你家也可以?!?/br> “算了,我家貓怕生人,”心臟落地,她打著哈欠去找拖鞋,“起床了,掛了啊?!?/br> 六點鐘,寧昭同艷光四射地進(jìn)了沉平莛家大門,結(jié)果主人沒在客廳等著,廚房里卻傳來了些喧鬧聲響。她踩著粉紅兔子拖鞋過去,正見沉總穿著圍裙對著一個蛋如臨大敵,有點疑惑:“你這是在?” “小寧來了啊,”沉平莛飛快地看了她一眼,繼續(xù)研究怎么打雞蛋,“外面坐坐吧,我準(zhǔn)備親手做一道菜招待寧老師?!?/br> 寧老師受寵若驚,然而二十分鐘后,她端著一盤西紅柿炒雞蛋,回憶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你放鹽了嗎?” 沉平莛略有困惑:“西紅柿炒雞蛋需要放鹽嗎?” 旁邊的大廚忍著笑不敢說話。 她吸了一口氣:“那你知道,你剛才放的是什么嗎?” “糖,”領(lǐng)導(dǎo)自然是頭腦清晰的,看著她,“有什么問題嗎?” 大廚連忙給領(lǐng)導(dǎo)找補(bǔ):“書記是江南人,吃甜口,放糖沒問題?!?/br> “沒問題是吧?”她似笑非笑,“行,您自個兒嘗嘗再說。” 一筷子入口,沉平莛略頓了一下,面上依然不動聲色,慢慢地吞下去,喝了口湯。她也不拆穿他,只是整頓飯都沒朝那盤紅黃相間分外好看的菜伸過筷子,侮辱的意思半點不遮掩。 大廚的手藝沒得說,她吃得相當(dāng)開心,還撒著嬌討了道雞湯的方子。大廚歲數(shù)不小,看她跟看閨女似的,被哄得滿臉帶笑,末了甚至直接叫上了:“閨女,我給你寫了配方,放桌子上了,一會兒記得帶走啊?!?/br> “謝謝您!” 沉平莛聞言,抱著茶杯看過來。 你管她叫閨女,那我得叫你什么? 大廚占了便宜也半點不怵,笑瞇瞇地回廚房了。 明天就是周末,沉平莛難得兩天完整雙休,文件是不想處理了,晚間便拉著她下棋。結(jié)果下著下著下得他眉頭都蹙起來了,勉強(qiáng)飲了一口熱茶:“你棋藝好差。” “確實?!?/br> “不常下嗎?”沉平莛看她,“我有位長輩告訴我,歷代帝王都是從圍棋里悟得治世之道的,所以我三歲就被逼著開始學(xué)圍棋?!?/br> 寧昭同一點面子都不給:“歷代帝王有幾個把國家治理得很好的?還是說你那位長輩當(dāng)過皇帝?” 沉平莛淡笑:“有道理?!?/br> “我不喜歡這些東西,圍棋、六博,都玩得不好,”她隨意落下一子,“張良精于此道,他的長姐也很厲害?!?/br> 張良,初漢三杰,留侯張子房。 沉平莛跟了一步:“張良的長姐是什么人?” “張堇,堇菜的堇。祖上五代相韓,非常懂事的大家閨秀,很聰明。后來一直當(dāng)我的秘書,中書女史?!?/br> “中書女史是幾品?” “正三品。” “那不算高。” “君王近臣,品級不重要?!?/br> “是這個道理,”沉平莛最后落下一子,“結(jié)束了?!?/br> 她一愣,然后看著棋面,一時語塞:“……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提醒她認(rèn)輸就是了,有必要下到這么不留情面的地步嗎? 沉平莛含笑:“棋分勝負(fù),陛下見諒?!?/br> 她一哂,投子起身:“方便看看你的書房嗎?” 機(jī)密文件都在袋子里裝著,何況也不必?fù)?dān)心她能對此有興趣,沉平莛很紳士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很榮幸?!?/br> 沉家是杭州的書香門第,沉?xí)浺彩乔倨鍟嬀阃ǖ?,她站在書案之前,指了指壁上“厚德載物”的四字橫幅:“這是你的字?” 沉平莛合上門:“請陛下指點?!?/br> 她再看了一會兒才道:“圓融和潤。” 他緩緩走過來:“佛教便求圓融,好像是不算太壞的評價?!?/br> “為官之道你已經(jīng)參到頭了,”她收回目光,“不過既然長了尾巴,藏得太干凈,也會讓人忌憚?!?/br> “聽起來是為臣之道,不是為官之道?!?/br> “那為臣之道,要修一修嗎?” 沉平莛聞言就笑了,很輕:“需要我給你答案嗎?” 她不言,目光落到他的書架上,一排一排的工作日志,新舊各異。 許久,他出聲問:“那,君王之道是什么?” 她移開目光:“寬仁為大,澤被蒼生。” “澤被蒼生……是大公。那大公之下,當(dāng)真無私?” “天下皆私,便是天下皆公?!?/br> 他笑:“不分公私,也不分親疏么?” 她淡淡道:“你問的是君王之道。人只能近道,而人本身則反道?!?/br> 人,物欲,愛欲,爭奪,殺戮,繁衍。 “道一也……”他若有所思,而后輕點了一下頭,把筆遞過來,“還想求陛下幾個字。” 她接過,走到案前來:“寫什么?” “澤被蒼生?!?/br> 飽蘸濃墨,四個字一揮而就,龍飛鳳舞的篆體,筆鋒凌厲,鐵畫銀鉤。 他打量片刻:“既是澤被蒼生,怎么殺伐氣這么重?” “天意在我,則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她擱筆而笑,眉間似有一掠而過的銳色,“所以,生也是德,殺也是德?!?/br>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生也是德,殺也是德。 他恍然:“受教。” “言重。你不該跟我聊這些,同韓非聊一聊倒是正經(jīng),可惜他后來顧及著我,也不常談什么君王之道……我不喜歡這些東西?!?/br> 他聞言,稍頓了頓:“為什么不喜歡?” 寧昭同轉(zhuǎn)過臉來,對上他的目光:“君王之道,只能讓我心安理得地坐在上面,而不能為我解決問題?!?/br> 沉平莛有點驚異:“問題是解決不完的,而手握權(quán)力的人正該用盡一切方式保持清醒?!?/br> 她點頭,眼底隱見疲態(tài):“是,問題是解決不完的?!?/br> 他笑:“想問陛下,是否該談?wù)撘环N統(tǒng)治者應(yīng)必備的自私,或許說,該適當(dāng)具備的冷血?” 他說得認(rèn)真,她卻被逗笑了,搖頭:“我不知道?!?/br> “你肯定體會過?!?/br> “對,我體會過很多,但……罷了,”她不想繼續(xù)說下去了,頓了頓,再次看過來,“如果我真有什么囑咐,能作為某種意義上的前輩給你的忠告……沉平莛,去找一面忠實的鏡子,讓你能隨時看到自己吧?!?/br> 沉重的話題結(jié)束得早,便終于有機(jī)會談?wù)勅齻€月前非洲發(fā)生的事情。當(dāng)然,閑敲棋子落燈花,寧老師今晚還是屈尊借住一下吧。 接過警衛(wèi)小哥臨時買來的卸妝巾卸妝水,寧昭同轉(zhuǎn)身進(jìn)了客房浴室。等洗漱完出來,她扯了扯身上的廳局風(fēng)絲綢襯衫,一邊抱怨一邊坐下:“感覺自己歲數(shù)好大。” 沉平莛把熱牛奶推過來:“招待不周,陛下見諒。” “沒事,我歲數(shù)確實大,”她點頭,又笑,“前兩次都沒聊到,你跟厄立特里亞政府怎么說的?” 吉布提,特瑟內(nèi),阿斯馬拉,他平靜語氣下驚心動魄的各方博弈。 寧昭同明白那些字句的分量,沉默片刻,有點玩笑地說道:“這樣的大恩我得怎么報?” 沉平莛放下手里的文件,取下眼鏡,端起茶杯:“一般情況,是不是該回以身相許?!?/br> 她失笑:“哪種程度的以身相許?” “能到什么程度?” 寧昭同想了想:“讓我給你打一輩子白工就算了,這輩子還當(dāng)社畜我不如直接就地投胎?!?/br> 沉平莛淡淡一笑:“我可以給你發(fā)工資?;蛘撸阋窃敢?,現(xiàn)在考個公,來當(dāng)我的秘書?!?/br> 她狐疑地看他一眼:“哪種秘書?” “我沒有營造那種不健康工作關(guān)系的習(xí)、呃,”沉平莛看著腿上那雙漂亮的裸足,“也可以有?!?/br> 她懶洋洋朝沙發(fā)靠背上一倚,頭發(fā)遮住了半張臉,看不清眼神,有些凌亂造就的欲感:“家里有沒有人???” 他握住那只腳,指甲飽滿圓潤,涂著櫻桃紅的甲油,襯得其他地方白得驚人:“可以有,也可以沒有?!?/br> “那等于有?!彼桓迸d致驟淡的樣子,要抽回腳,卻被他用了點力按在懷里。 “可以沒有,”他重復(fù)了一遍,接著手臂用力,直接握著她的腳踝把她拽到了懷里,摟著膝窩站起來,“你說了算。” 60kg被他這么輕松地抱起來,她意識到,這老男人鍛煉得應(yīng)該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好上一點。而等被扔到床上,再對上他的眼神的時候,她決定向襯衫道個歉,這是種能穿出什么風(fēng)格完全看個人實力的單品……如果被磨蹭開大半個領(lǐng)口,廳局風(fēng)也是很有誘惑力的。 “在想什么?”他問,低頭輕輕吻上那一截雪白的脖頸,除了溫?zé)岬暮粑鼪]有留下任何痕跡,“還有拒絕的機(jī)會?!?/br> 她的身體給出了一些誠實的回應(yīng),而心理上的排斥也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嚴(yán)重,她抬手,指腹磨了磨他單薄的嘴唇。 該是個薄情人才是。 薄情人吻了吻她的手指,片刻后,埋下臉覆住了她的唇。 同款牙膏的味道,偏偏嘗出讓人上癮的滋味。 他發(fā)覺她有一張很好親的嘴唇,豐潤柔軟,一貼上去就忍不住再用力一些,想要感受粘膜下的組織的質(zhì)感,甚至,嘗嘗她的鮮血,是什么味道。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親吻一個女人了。 嘴唇,眼睛,頸間跳動的動脈,耳朵……他摸進(jìn)她的腿根,將濕滑的小東西夾在指間,感受到她喘息里越來越多的柔順,心里生出一點奇異的悸動。 仿佛世間終究還是有些他能求到的情分。 說不清排不排斥他,總之耳朵讓人咬著,陰蒂被人捏著,所有不滿的力氣都散了個干凈。聽說沉老鬼年輕時候也是個浪子,看這調(diào)情手段估計值得一信,等被剝干凈了,她已經(jīng)迷迷糊糊的了:“沉平莛……” 他不斷吻著她肩頭一道還沒剝落的痂,就像試圖蓋住它們一樣:“嗯?” “你上回跟女人zuoai是什么時候了?” “五年前?”他回憶了一下,而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不大熟練了,你見諒?!?/br> 她捧住他的臉,很是輕佻地吻了一下他的下巴:“那你家里的套不都過期了?” 他沒想到她問的是這樣一個問題,輕笑了一聲,抬著她的腿慢慢頂進(jìn)去,聽著她漸重的呼吸:“你是第一個來這里的女人?!?/br> “那你就是、圖謀不軌,唔……” 她是有意勾引,他又為什么準(zhǔn)備得那么齊全。 她濕得很厲害,他進(jìn)得還算順暢,先試探著抵到深處,再慢慢地磨蹭著她。 腰那么細(xì),胸和屁股倒是挺豐滿的。 他握住她的腳腕,低頭往下看,結(jié)合處被他的毛發(fā)遮掩得干凈,但能看見大腿根崩出一條很漂亮的肌rou線條。 大概歲數(shù)大確實比較會疼人,她被磨得整個下腹都是酥的,不滿他的打量,抬著小腿來踹他。他一把按住,指尖很壞心地劃過她的腳心,惹得她拱了一下,笑得不停:“別撓,癢?!?/br> 她皮膚白,涂紅色的甲油尤其亮眼,他一邊把玩一邊不急不緩地進(jìn)出,最后在她足尖上輕輕親了一下。 剛洗完澡,只有沐浴露的味道,他卻驀地生發(fā)了一點不滿足。 她覺得這男人的耐心實在太好了一點,明明是自己說饞她,真插進(jìn)來了竟然不急著動。倒是沒掩飾過強(qiáng)勢姿態(tài),整個人覆下來籠罩著她,指尖在她yinchun上從容地滑動,好像在宣告就此掌控她的愉悅。 每次感覺剛來就被按住,她忍不住抱怨:“你控制欲是不是太強(qiáng)了?” “嗯?”他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頂在她最要命的地方。 她腰間一僵:“錯了錯了,我什么都沒說!” 他極輕地笑了一聲,含住她的rutou,聲音悶悶地溢出來:“我要是控制欲強(qiáng),還忍得了你家里的男人?” 家里的男人。 她尋回一絲清明,又在他驟然深入的頂撞中碎了干凈。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流了多少水,讓他這么不留情地進(jìn)出還不會覺得不適,而他分明比自己想象中還硬不少。他按住她的腰,腰腹撞擊出一聲聲的響,他感覺到她開始繃緊了軀體,這才松開了手。 皮rou上一個嫣紅的印子,在她的顫抖里慢慢消退。 延遲滿足的高潮來得洶涌許多,她緊緊夾著他,眼神迷離地宣告著自己的滿足和不滿足,臉紅得簡直不像話:“好厲害、啊……” 她好像是可以享受性愛本身的。 不是愛人,無關(guān)責(zé)任,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接受一個男人的取悅,毫無負(fù)罪感。 “這么饞,家里的男人喂不飽你?”他聲線里帶著笑,下身毫不留情地繼續(xù)進(jìn)出,直到把絞緊的甬道再次插松,才慢慢緩下來,“夾那么緊,很喜歡?” 她咬了一下紅艷的嘴唇,黏黏糊糊地叫了一句“還要”,他把她翻過來,從后面重重地頂了進(jìn)去。 “啊、??!輕、啊、你輕點!” 他把她整個人攏在懷里,幾乎是一個禁錮的姿態(tài),每次插入都重得像要頂?shù)剿膠igong里面去。她整個人劇烈地顫抖著,覺得痛也承認(rèn)爽,只是不想在這種姿態(tài)下發(fā)出甜膩得像雌獸一樣的聲音,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小臂上。 “唔……夠狠的。” 疼痛和極致的快慰,激得他沉沉喘著射出來,太久沒有紓解過,射得有點多。 幾息過后,他度過高潮里的余韻,攬住她的腰,把她抱進(jìn)懷里。他將guntang的臉貼上去,想要吻她,卻一瞬間上下顛倒,被她握著脖子按在了床上。 一張緋紅的小臉上還沁著汗,他怔了片刻便輕笑一聲,握住她的手腕,也不用力掰:“后悔了?有點晚了。” 她看著他,氣還沒喘勻,用目光描摹了一遍他的眉眼,慢慢地松開手。 照她的審美,他是好看的,何況時??蓯旱膹娜?,于是偶然的失態(tài)才格外迷人。 她抱怨了一句:“你好粗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