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昭帝千秋。
老男人似乎想過要把她關(guān)到開學(xué),但寧昭同努力爭?。骸案职謒ama說好了的,東西都收拾完了,總不好失約?!?/br> 沉平莛放下文件,取下老花鏡:“你叫他父母叫爸爸mama?” “這醋也吃?”她笑,從后面抱住他,“最開始說把我當(dāng)女兒看,那時候就改口了?!?/br> 他握著她的手:“什么時候去?” “估計就大后天的事,可能玩十天左右回來吧,路程太遠(yuǎn)了,路上特別花時間?!?/br> “你先去咸陽還是直接過去?” “還沒跟mama溝通,但” “那你跟她說一句,你到時候直接飛過去,讓他們先出發(fā),”他在她面前已經(jīng)越來越少遮掩強(qiáng)勢姿態(tài)了,“這兩天別回去了,東西讓韓非先生給你送過來,正好我也想見見他。” “……”她憋氣,也不敢說家里還有客人,“我想貓。” 書記從容淡靜:“一起送來,我?guī)湍沭B(yǎng)?!?/br> 于是下午,韓非背著貓包拎著行李上了門,寧昭同連忙接過:“辛苦寶貝兒!” “不辛苦,”韓非把東西放下,整理了一下衣冠才緩慢換鞋進(jìn)來,對著沉平莛抬手揖了一下,“多有打擾?!?/br> 雖說這T恤休閑褲單馬尾根本沒什么衣冠可正,但這周代舊貴族范兒顯然是很對沉平莛的胃口,起身相迎:“您客氣了。韓非先生,請進(jìn)?!?/br> 兩個老男人談天說地,寧昭同泡完茶就懶得聽了,把酥酥和Arancia抱出來,帶著兩姐弟熟悉環(huán)境。 韓非的目光一直沒從她身上移開,沉平莛注意到了,問他:“在韓非先生看來,她是位合格的人主嗎?” 韓非收回視線,對上沉平莛的目光:“她是最好的人主?!?/br> 這么高的評價,沉平莛有點驚訝:“最好的?!?/br> “先生覺得,為君首重者何?”韓非問。 以先生相稱,韓非已經(jīng)是夠客氣了,但沉平莛卻回應(yīng)不了這個問題,只能付以蠻橫的沉默。 韓非一笑,眉眼里寫著千帆過盡的云淡風(fēng)輕:“怕先生嫌我不入時,昔日同樣一問,我答同同:血脈。而同同答我:仁心。” 血脈,仁心。 沉平莛回憶起什么:“雨露均撒,澤被蒼生?!?/br> “然?!?/br> “澤被蒼生……”沉平莛是真有些困惑了,“希望先生不要覺得冒犯,我讀過先生文章,覺得先生不該將君王之道落筆于此才對?!?/br> “人自是不會一成不變的,雖則,我自認(rèn)前后還算如一,”韓非抬起茶盞,認(rèn)真地看著沉平莛,“明光九年,匈奴犯邊,時朝堂群情激憤,死諫征北。當(dāng)時國庫雖不說充盈,也能耗得住五六載的北境之戰(zhàn),且北境良將駐守,能有八成勝率。北地大片沃土在前,況蠻夷畏威而不懷德,如是,先生會怎么選?” 沉平莛心緒起伏起來,但還能從容壓?。骸叭撼妓乐G,國庫尚足,自然要打,求個一勞永逸?!?/br> 韓非一笑,似乎這個回答并不在意料之外:“然,陛下力排天下物議,沒有出兵?!?/br> 沉平莛追問:“不出兵,犯邊的事就不處理了嗎?” “陛下先后遣了三支和談隊伍,去往匈奴大帳。第一支被冒頓斬于燕然山前,第二支帶著‘騰格里后嗣絕不稱臣’的消息回了咸陽,而第三支,說動了匈奴右屠耆王叛變冒頓,此后北境秦匈通商通婚,得了二十年的太平?!?/br> 冒頓可汗,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 沉平莛思量片刻:“她是什么考慮?為什么不肯打?” “當(dāng)日陛下語我,若大秦真有八成概率能勝匈奴,必死可殺,勝利者就應(yīng)該保持克制。又匈奴來信絕不稱臣,那,即便將匈奴土地納入版圖,也只會剩下源源不斷的仇恨?!?/br> 沉平莛幾乎愕然:“這……” “天下皆詬陛下婦人之仁,”韓非端起茶盞,“先生覺得如何呢?” 沉平莛不想顯得自己太刻薄,但片刻后,還是道:“僅僅太平了二十年?!?/br> 忍下使節(jié)被斬的屈辱,天下也不過才太平二十年而已。 而韓非提醒他:“先生,一戰(zhàn)結(jié)束到二戰(zhàn)爆發(fā),亦不過二十一年的光景?!?/br> 沉平莛怔了一下。 也是,太平向來是難得的東西,縱觀人類歷史,幾乎找不出幾天全球無戰(zhàn)爭的日子。 “承平三年,新帝寧璚向匈奴王庭宣戰(zhàn),發(fā)六十萬兵北上,不過一年就打到了貝加爾湖邊上,”韓非頓了頓,“疆土最盛之時,維柳伊河北岸都有秦人的足跡。” 維柳伊河,那是俄羅斯腹地。 沉平莛不想顯得自己像個一談宏觀敘事就激動無比的年輕男人,但這樣的棋盤實在太宏偉了,讓他不由心緒激蕩,追問道:“然后呢?” “然后,寧璚晚年心懷深悔,寫了罪己詔供于泰山之上,最后自裁在陛下的墓前?!?/br> “……為什么會后悔?” 擴(kuò)土開疆,這在中國甚至是政權(quán)合法性的來處之一。 韓非垂眸,放下茶盞,幾乎沒有發(fā)出聲音:“桓帝寧璚誕有四女二子,全數(shù)陣亡于北疆之戰(zhàn),唯余一位長子長孫,是陛下下令通商的那片土地上,由一位匈奴人救起來的……那是大秦第四位君主,我為他取名寧武,年號定海?!?/br> 止戈為武,平定四海。 沉平莛吸了一口氣。 “一戰(zhàn)打得民政廢弛,囷倉空虛,天下男丁,十不存一……先生比我更清楚,同同為什么寧愿背下怯戰(zhàn)的罵名,也不愿意出兵,”韓非聲音有點輕,“陛下昔拜秦國上卿之時,曾語秦王室公子扶蘇:當(dāng)世不缺霸者,只少仁心。世人所謂昭皇帝仁者愛人,實則并無什么無私近圣的考量,只因為她就是戰(zhàn)爭的受害者,如此而已?!?/br> 仁者,愛人。 沉平莛明白了,明白了為什么她在那個生殺予奪的位置上坐了那么久,還能如此厭惡宏觀敘事,也明白了,她那天,為什么問了劉洪謙那么奇怪的一個問題……仁者愛人。 沉平莛垂眸,再飲了一口茶:“難得?!?/br> “然。霸易也,仁難也。霸者短也,仁者久也。天下士子何以在桓帝一朝還嘆‘昭帝千秋’,陛下又何以是最好的君主?不因為陛下文韜武略過人多少,而僅僅是因為這顆,不被權(quán)力欲沾染的仁心。” 昭帝千秋。 沉平莛壓下脊背輕微的震撼:“你也做過王吧?!?/br> “然,不過兩載便入秦了。” “屈居她下面,只能做個王臣,沒有委屈過嗎?” 韓非搖頭,含了一點笑:“她是我的君王,也是我的妻子。夫妻一體,我從未覺得我矮她一頭;事君以忠,則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也心甘情愿?!?/br> 勢均力敵,君后相得。 沉平莛升起不甘和羨慕,又極快地壓下,問起另外一件事:“我聽說她有一子一女,兒子是你的血脈吧,怎么最后讓女兒即位了?” “對,取名寧瑱,乳名念念,”韓非臉上泛起些柔軟情緒,“他勉強(qiáng)坐了五載帝位,我見他志不在此,就讓他禪位給meimei了。” 沉平莛啞然:“你們家——” “雨露均撒,澤被蒼生,”韓非不想再聊了,站起來,“君王之位,離得越近、見得越清楚,就越難再有什么迫近心思。而下不來的,往往只是困于自保罷了?!?/br> 沉平莛恍然,跟著站起來:“受教。” “言重?!?/br> 吃完晚飯,送走韓非,寧昭同教兩姐弟認(rèn)新的貓砂盆,后來看封遠(yuǎn)英是真的深諳此道,就放心大膽把一切交給他,枕著沉平莛的大腿刷手機(jī)了。 當(dāng)然,微博里叫嚷的回應(yīng)是不會回應(yīng)的,但是新的一集播出后還是可以看看反響的嘛。 【投筆從戎official-V:新的一集來啦!精彩盡在優(yōu)酷!(連接)】 【笑拉了,誰說的“全世界都知道你們DO過了就你們還在裝不認(rèn)識”,這也太真實了】 【過玄看起來好專業(yè)啊?。。 ?/br> 【我覺得聶郁真的已經(jīng)盡力了(笑哭)】 【寧昭同:(這槍是)你老婆? 聶郁:嗯,(你是)我老婆。】 【什么人體描邊大師,寧昭同真的不是整節(jié)目效果嗎?】 【今天也磕到雙魚組了嗚嗚嗚!】 雙魚是“雙余”的諧音,是涂敏和徐榮生的CP。 又看到廣場。 【那條熱搜怎么被壓了】 【什么熱搜】 【說寧昭同和聶郁的結(jié)婚申請沒通過啊,知情人士說的,感覺靠譜】 【為啥啊】 【可惡,我的CP怎么那么命途多舛!】 【官方壓熱搜,感覺事情不小】 【無所謂,我的文里聶郁已經(jīng)三胎女寶了】 三胎……寧昭同憋著笑截圖發(fā)給聶郁。 【(圖片)】 聶郁回得很快。 【聶郁:?】 【聶郁:我已經(jīng)明白了同同,他們的意思是讓我給你生孩子】 【怎么明白的】 【聶郁:東君科普的】 【聶郁:什么GB第四愛還有什么寡婦氣質(zhì),好怪】 【聶郁:(害羞貓貓.JPG)】 【聶郁:現(xiàn)在的網(wǎng)友怎么什么話都敢說】 【那郁郁要不要給我生孩子?】 【(貓貓期待.JPG)】 【聶郁:我給你生四個】 【聶郁:不過都要小女孩】 【救】 【郁郁我要哭出來了】 【聶郁:好啦】 【聶郁:方便打個視頻嗎?】 【嗚嗚不方便】 【等著我哦寶貝,我后天飛來找你】 【聶郁:好】 【聶郁:(貓貓乖巧.JPG)】 “在笑什么?”沉平莛摸了摸她的下巴,就跟摸貓一樣,但酥酥和Arancia顯然還很怕他,不敢過來,“那么開心。” 寧昭同笑著翻了個身:“聶郁說要給我生四個崽兒?!?/br> 第一次聽到熟悉的名字從她嘴里念出來,沉平莛頓了頓:“他生?” “當(dāng)然。” “他怎么生?” “這就是他要考慮的問題了,”她抱過酥酥,親親它粉紅的鼻尖,“寶貝想不想mama?” 酥酥喵了一聲,蹭了蹭她的臉。Arancia也叫了一聲,但是不敢過來。 mama。 沉平莛探手:“讓我也抱一抱。” “你先摸一摸,還沒跟你熟起來,估計不讓你抱?!?/br> 他依言摸了摸貓頭,油光水滑的質(zhì)感,兩個尖尖的耳朵一彈一彈,朝著他喵了兩聲。嬌聲嬌氣的,他忍俊不禁,撓了撓它的下巴,看它舒服得打起小呼嚕,不由評價:“隨你?!?/br> “怎么就隨我?” 沉平莛看來一眼,眼里含著笑:“叫得好聽?!?/br> 十一點的飛機(jī),寧昭同第二天七點起床開始收拾東西,沉平莛七點半坐到沙發(fā)上,慢悠悠地喝著一杯寧老師泡的早茶。 “要飛多久?” “兩個多小時吧,應(yīng)該是?!?/br> “飛到哪里?” “海拉爾機(jī)場,呼倫貝爾,他們在那里等我。” “晚上在哪里休息?” “他們應(yīng)該有安排,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到togal家里……” “傅東君那個戰(zhàn)友???” “對,您日理萬機(jī)的還記得這個?!?/br> 本來閑聊就跟尋常夫妻似的,就這最后一句不中聽,沉平莛頷首:“不要對我用敬稱?!?/br> 她轉(zhuǎn)過頭來盯著他,片刻后撲哧一聲,湊上來輕吻他一下:“你這么戴著眼鏡喝茶看著也太老干部了,和我爸一個歲數(shù)那種?!?/br> 沉平莛倒也不覺得冒犯:“我上次去湖北,見到你父親了?!?/br> “他沒說什么不合適的吧?甭管他,千萬別給好臉色,否則貼上來跟狗皮膏藥似的。哦,還有我大伯,趕緊打發(fā)了算完?!?/br> “看出來了,你很不喜歡他們?!?/br> 寧昭同擺了下手:“那確實是很不喜歡,恨不得弄死他們?!?/br> 沉平莛一頓:“那么大仇?!?/br> “我開玩笑的,你忘了吧,”她又湊上來親他一下,“爹媽叔伯都別管,幫我照顧好我的貓,回來謝你!” 酥酥已經(jīng)有膽子跟沉?xí)浄潘亮?,此時就在他腳邊咬著他的褲腿,Arancia縮在沙發(fā)里。沉平莛摸了摸弟弟的頭,弟弟倒也不躲:“好,寧老師的貓,我再生氣也忍著。” “貓貓們都很乖的!” “好,”沉平莛放下茶杯,輕笑一聲,“你也很乖?!?/br> 起飛落地,跟聶郁一家會和,一切順利。 聶渡云把副駕駛讓出來,聶郁跟寧昭同解釋:“大波的航班跟你差得太久,就先回家了,說在家等著我們?!?/br> 喻藍(lán)江的年假在回家第三天戛然而止,然后就打道回云南銷假了。雖然不知道怎么在家里幾天都待不下去,但能留出十來天陪寧老師,現(xiàn)在看來也是意外之喜。 “意思是現(xiàn)在就要往他家走了?” “對,”聶郁看了一眼導(dǎo)航,“三個多小時,不算近呢。” “沒事,”寧昭同跪坐在副駕駛上回頭,對著蘇笙和聶渡云笑得很是可愛,“爸爸mama有沒有想我?” 蘇笙笑瞇瞇的:“怎么能不想你啊同同,前天我們看了那個第二集,你怎么那么厲害啊同同!” 聶渡云附和:“蘇老師說得對?!?/br> “……”寧昭同看向聶郁,“第二周好像全是射擊訓(xùn)練吧?!?/br> 聶郁低笑一聲:“不用太感謝我,也就想了一個小時要怎么把話說圓罷了?!?/br> 喻藍(lán)江家遠(yuǎn)是遠(yuǎn),但不算偏,一座小樓建在街邊,看樣子車能直接開進(jìn)院子里。確認(rèn)了地址,寧昭同跳下車往里走,正對上喻藍(lán)海走出來,一臉陽光的笑:“寧老師!你們到了??!” 寧昭同對他招手,笑:“打擾了啊,車能開進(jìn)來嗎?” “能!你們開到院子里來吧!”喻藍(lán)海說著回頭用蒙語招呼了一句,然后又回頭解釋,“我哥樓上睡覺呢,我去把他叫下來?!?/br> 喻爹喻媽聽見動靜先迎了出來,一米八一百六的喻爹,一米八兩百三的喻媽,雖然表情都還算和藹,但走過來簡直氣勢拉滿。 寧昭同下意識擦了下汗,掛上微笑拉過蘇笙,蘇笙自然是不怯的,笑著打招呼:“兩位好!我們一家打擾了?。 ?/br> 喻媽是當(dāng)年跟著父輩到蒙中的中原人,對蘇笙天然就有點親近,過來邀她的肩膀用漢話招呼,不過口音里已經(jīng)滿是蒙語味道了:“你們好,屋里坐屋里坐?!?/br> 喻媽標(biāo)準(zhǔn)一米八,肩背寬闊,而蘇笙一米55左右,身材嬌小苗條,一看下來對比簡直慘烈。聶郁停好車過來扶著聶渡云,小聲對寧昭同感嘆:“喻mama好高啊……” 聶渡云笑:“你看人家兒子多高,聽說孩子身高都是母系遺傳。” 聶郁可不同意:“爸爸,我也不算矮吧?” 寧昭同悶笑一聲:“我聽懂了,你說mama矮?!?/br> “才不是!”聶郁親稔地橫她一眼,“不許去mama面前胡說?!?/br> 蘇笙和喻mama聊得熱烈,尤其喜歡看上去乖巧可人又十分高大帥氣的喻藍(lán)海,不停地CUE你家兒子怎么怎么優(yōu)秀巴拉巴拉,喻藍(lán)海偷偷摸摸地翹起小尾巴。 但是當(dāng)自家艷貫全旗的大哥從樓梯上走下來時,蘇笙立馬轉(zhuǎn)移了注意力,眼睛都看直了:“這位是——” 喻mama笑:“這就是我家老大,我聽他說了,你們小聶一直很照顧他?!?/br> 喻藍(lán)江滿臉都是水,看上去睡意還沒完全散開,盯著寧昭同看了幾眼,到了面前倒是收斂了:“寧姐,聶哥,叔叔阿姨好,我是喻藍(lán)江?!?/br> 蘇笙示意聶渡云看,驚嘆道:“你看人家這兒子生的,個頂個的帥?!?/br> 被頂?shù)舻挠魉{(lán)海默默離開,和有些訥言的喻爹一起洗瓜果去了。 喻藍(lán)江坐下來,搭了幾句蘇笙的腔,然后就跟寧昭同說:“傅東君有點事兒,可能這次來不了,他說要是九月前休不了就過年再回來?!?/br> 聶渡云恍然:“哦,同同,你哥哥和小喻同志是一個單位的啊?” 寧昭同表示知道了,然后給聶渡云解釋:“我認(rèn)識郁郁后師兄才進(jìn)他們單位的,最開始我還不知道。郁郁現(xiàn)在在小喻以前那個單位上,小喻現(xiàn)在在郁郁以前的單位上?!?/br> 這話說得有趣,幾位長輩都笑起來。 喻藍(lán)江補(bǔ)充:“我跟老傅一屆進(jìn)去的,我還見過他跟你打視頻,還跟你說了兩句話?!?/br> 這事兒寧昭同真沒印象:“什么時候?” 聶郁倒是記起來了:“就是他們選拔第一次發(fā)手機(jī)的時候,我剛剛歸隊,當(dāng)晚我還跟你打了個視頻。” 蘇笙就喜歡聽兒子和兒媳婦好多年前的事,眼睛都笑瞇了,握著寧昭同的手正式給喻mama介紹:“這是我家同同?!?/br> 喻mama看著這個纖瘦漂亮長發(fā)及腰的年輕女人,神色非常和藹,兩團(tuán)曬出來的紅色掛在蘋果肌上:“我聽togal提起過你,你哥哥也很照顧他?!?/br> “當(dāng)時在北京小喻幫了我不少忙,我哥要是真能照顧他就太好了,就怕是小喻客氣?!?/br> 這小姑娘說話真順耳,喻mama神情緩了不少:“反正他在家我也嫌棄,沒給你添亂就好?!?/br> 聶渡云問:“北京什么事???” 聶郁神情尷尬了一瞬,到底強(qiáng)忍著解釋:“北師大門口那回?!?/br> 蘇笙臉色微微一變,不動聲色地轉(zhuǎn)開話題:“那可多謝小喻費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