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書迷正在閱讀:左思佑想(1v1高H)、《推拿》同人之掌心、銀雨與下流之愛(母女)、五一節(jié)日在高速、我居然不是游戲的主角!?、野沼(NPH 含骨科 1v7)、覬覦他,暗戀她、白鴿(強制)、墨橋、皣夜
周安一死,他底下盤根錯節(jié)的勢力也跟著潰散。 警察把老宅跟小洋房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多少有用的東西。 周安提前銷毀了所有,他是帶著必死的心去保全自己的兒子。 那條密道是個迷宮,我只走過一次,追不到周誠離開的真正出口。 北城發(fā)布出通緝令,我央求紀峰叔叔暫時去掉周誠的名字跟身份。 他雖是毒販的兒子,但制出毒品,殺過人,包括那些交易里都是周艾,在毒販圈引起轟動的也是周艾這個名字。 周誠不知所蹤,如果把他真正身份公布出去,我害怕受到毒販那邊的傷害。 緝毒警后代這個身份太敏感,加上我之前做的一些事尚未調查清楚,紀峰叔叔怕我受到報復,也怕外界對我產生不利,把我安排住在警隊家屬院并親自看押。 春天暴雨沒完沒了,整日整夜的雨洗刷著北城,勢要將一切骯臟事物沖干凈雷聲滾滾,閃電囂張刺眼,雨勢傾盆浩大,常椿就是在這樣一個雨夜到北城警局自首。 他身上布滿傷痕,衣服破爛不堪,頭發(fā)被燒了一半,上面焦掉的頭皮已經化膿,眼鏡腿也斷了半根,很難想象曾經是個穿著白大褂戴著白手套文質彬彬的制藥師, 八臉的愛人。 他愿意交代警方想要的所有信息,唯一要求是希望警方去救落在衛(wèi)乾手里的八臉。 衛(wèi)乾曾是周安的死對頭,但周安黑白通吃,衛(wèi)乾則沒有那么大的本領,只能退求其次去當了東南亞頭子詭手的一條走狗,之前說要給周安一個下馬威對周誠出手的就是衛(wèi)乾,后面周安派八臉帶人剁了他五指。 北城連夜出警,我收到消息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周誠的安全,常椿告訴我四個字,兇多吉少。 我跪下哀求紀峰叔叔帶我一起去。 根據常椿提供的線索,第二天晚上在一個廢工廠抓到衛(wèi)乾,他砍了八臉的雙手雙腳,焊在油漆桶里,打算做成人彘泄恨。 八臉失血過多死了。 巨大的恐慌席卷著我,情緒激動直接奪過警察手里的槍逼問衛(wèi)乾。 衛(wèi)乾破罐子破摔,他說周安倒臺,詭手那邊也遭受重創(chuàng),警察緝毒力度也越來越大,這一行早就難再混下去。 “多半是拜你所賜,正義的緝毒警,詭手現在最想抓的就是你,那枚破芯片害得他半壁江山倒塌?!?/br> 后面衛(wèi)乾說的話,我完全沒聽見。 只知道——周誠在詭手那邊。 工廠破口處的雨滴砸進水灘里,雷聲沉悶地在云層里轟隆,醞釀著下一場暴雨。 常椿知道了八臉死亡消息,一夜之間頭發(fā)皆白,供認所有罪行,并告訴我詭手現在最缺的就是新型毒品的配置方法,而自己手里剛好有市場上稀缺的“海馬”,但是個半成品,我可以拿著這個作為籌碼去越城交易。 常椿在最后時間要求單獨跟我說幾句話。我知道他想跟我說什么,我雖是緝毒警的后代,但這些年成為周安底下的走狗,喪盡尊嚴與良知,調出毒品運出去也害過不少人,加上周安對我身份的“精心部署”,我以后生活也會是不被世人接受容納的。 還有一截話,常椿或許是發(fā)自內心真正勸我: 大仇得報,人身自由,我不該再卷入這些事里。 常椿曾經是個高材生,那年考上了重點軍事學校,在國家基地里研究出對抗新型毒品的最新藥劑,在上交資料時候,自己名字卻被別人利用權利替代,常椿心里雖憤恨,卻也孤傲,一件成品沒了他還能在制出新的,可那些人非但不知恥,還接著處處打壓常椿,他們陷害常椿制出的藥是毒品,又一邊拿著所謂的毒品爭奪名利地位,以至于常椿心灰意怨念衡生,后面跟著八臉毅然決絕地做周安手下。 這些年他教會我不少知識與東西,對我也頗多照顧,我才免于與這個時代脫軌,某一程度上算得上是我的導師,或者說是惡師。 走之前,我問常椿后悔嗎。 常椿低頭,反問我,你后悔嗎? 我說,從一開始,我就連后悔的權利都沒有。 常椿笑說,那就對了,這個世道就是這么不公平,沒有絕對的好人,但是你犯了錯,就是絕對的壞人。 * 紀峰叔叔帶我到烈士園祭拜父母。 我站在那塊無名碑前,不知該跟她們說些什么。 紀峰叔叔說我母親葛沅是個偉大的緝毒警,父親是負責同母親接通的一個線人,本來是由母親臥底到周安身邊,但由于倆人暗生情愫,沒上報組織就私自在一起,之后母親懷有我,父親便私自違抗命令代替母親去從事了這份臥底工作。 這件事當時在北城上層影響很大,領導開除了我母親的警籍,打算等我父親完成任務后再對他進行處罰。 但是北城警局里出現內鬼導致那場緝毒行動失敗。 紀峰叔叔告訴我,我現在還年輕,如果能把一些事情調查清楚,身份得到證實,將來得到國家培養(yǎng),也會是個跟母親一樣優(yōu)秀的緝毒警。這句話不過是安慰罷了。 我在常椿手下學制出那么多毒品運輸出去,無形中不知害了多少人。 現在沒蹲在監(jiān)獄里,不過是殺了周安同時又提供出父親生前收集到的情報,勉強功過相抵罷了。 我已經犯了錯,是個絕對的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