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夫君又瘋又甜 第111節(jié)
看完紙上的內(nèi)容,柳云溪震驚的連氣都喘不動了。 秀心見狀快步走到她身旁,撫著她的后背大聲說:“小姐,小姐您喘口氣!” 目光斜視了一眼信里的內(nèi)容,心中一驚,還是安慰她說:“王爺他洪福齊天,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柳云溪的呼吸一頓一停,模糊間根本聽不進(jìn)去耳邊人的安撫。 怎么會這樣? 難道是她逆天改命,終遭反噬…… 如果沈玉衡死了,那她所有的籌劃都成了空談,前世也好,今生也罷,難道她大著膽子去拼一場,到頭來都是一場空。 神情恍惚間,三個丫鬟都已經(jīng)到了屋里,其余二人從秀心口中得知了靖王失蹤之事。 “萬一王爺他真的出了事,那咱們怎么辦,小姐,皇上和梅妃娘娘他們是絕對容不下您的。” 秀心憂心忡忡的嘀咕,低頭在柳云溪耳邊勸說:“小姐,要不咱們回?fù)P州吧,現(xiàn)在事情還沒傳揚(yáng)出去,咱們還走得了,若是等塵埃落定,咱們就一輩子被困在這兒了。” 青娘小聲勸道:“秀心,你先別激動,讓小姐想一想?!?/br> “不,他應(yīng)該不會死?!?/br> 柳云溪頭腦中閃過了很多想法,好的壞的都有,最終才下了此定論。 他武藝高強(qiáng),隨身帶著各種藥物,即便墜江,以他的體魄也能撐上一時半刻。 最重要的是,“下落不明”,那就是沒有找到尸首,沒有尸首,就還有一線生機(jī)。 她痛苦的扶額,“你們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br> 三人彼此對視,沉默著退了出去。 書房里照進(jìn)春日的陽光,嚴(yán)寒的冬日已經(jīng)過去,再等個把月就是花開的時節(jié),園子里的樹木花草也種上了,只等愛人回來。 世事總是難料。 她本可以在揚(yáng)州過平凡的日子,可她還是選擇將自己的命運(yùn)和他的命運(yùn)綁在一起,是為愛嗎…… 是,也不只是。 她知道自己不喜歡枯燥平淡的日子,所以她沒有做一個極孝順的女兒,也不安于做一個被人挑選的好妻子,她想要掌控自己的命運(yùn),主動的選擇,大膽的嘗試,和不計(jì)一切的壓上賭注。 她享受一家人團(tuán)聚的幸福,可她也知道,即便是一家人,也會因?yàn)檫x擇了不同的道路而分開。 只有選擇了同一條路,彼此才能攜手同行。 是沈玉衡給了她與沈晏一搏的機(jī)會,如果沈玉衡出了事,她也會動用手中的金錢與人脈去扶持太子,絕不會讓沈晏再登基為帝。 她不能崩潰,沈玉衡一定在等她。 柳云溪站起身,去柜子里拿了剪刀,解下自己腰間綴著的玉蘭香包,將它剪開。 打開的香包里掉出一枚紅玉扳指。 “你喜歡嗎,等我的針法再精進(jìn)些,我再給你繡一只?!?/br> 少年軟綿綿的低語猶在耳側(cè),她清晰的記得自己收到禮物時開心的情緒,和發(fā)現(xiàn)香包中有個圓形異物時的好奇。 她知道,藏起來的信物,不到關(guān)鍵時候是拆不得的。 心里酸酸的,悲傷的情緒涌上來,眼淚還沒落下,就被憋回了心里。 門外等候的三人心中不安。 沒有等多久,就看到房門打開了。 柳云溪表情如常,吩咐道:“采晴,收拾行李,我們要出趟遠(yuǎn)門?!?/br> 采晴點(diǎn)點(diǎn)頭,即刻就去臥房收拾。 她又吩咐秀心:“去跟馬房說,我這幾天精神很不好,要去京郊養(yǎng)胎,叫他們準(zhǔn)備一輛馬車,一個時辰后出發(fā)。” 秀心沒有多問,跑去做事。 柳云溪從臺階上走下來,抬手扶住青娘的肩膀,叮囑她:“青娘,我走之后,王府里的事務(wù)就交給你打理,秀心脾氣急一些,你千萬要按住她,不要鬧出事來。” 青娘點(diǎn)頭,“是?!?/br> 柳云溪微笑著肯定她的冷靜,又說:“我一會兒寫封信,你找人替我送到賢王府上?!?/br> “賢王?那個一直跟咱家王爺不和的三王爺?”青娘疑惑。 “嗯,柳依依應(yīng)該在他那兒,不過不需要跟她拉扯,她就算攀附賢王,也鬧不出大的風(fēng)浪來。” 大概柳依依在沈晏身邊并不得寵,不然怎會跑來她門前叫喊。 青娘聽完了,猶豫道:“小姐,其實(shí)秀心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 柳云溪搖頭拒絕了這個說法,態(tài)度堅(jiān)定道:“我要親眼見到他的尸首才會考慮后事,回?fù)P州的事,眼下就不要說了。” “是?!?/br> 青娘剛應(yīng)了聲,很快反應(yīng)過來。 “小姐您是要……” 柳云溪抬手制止:“猜到了也不要說,越多人知曉此事,我就越危險。” “奴婢知道了。” 庭院復(fù)歸平靜,一如往常,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 半個月后,馬車抵達(dá)青州,一路沿江前行,路上偶爾打聽到些消息,也都是官兵和水匪的打斗,并不清楚具體的情況。 官兵駐扎的山周圍有人警戒,不許行人靠近,馬車只得繞開那處,往江水下游找去。 一天夜里,柳云溪又困又累,在馬車中昏昏欲睡。 忽然耳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聲音陌生,絕不是隨行的墨影和箬竹。 在那聲音靠近之前,她出聲呵止:“你是誰?!?/br> 腳步聲停在車窗外,來人回話。 “屬下張進(jìn)?!?/br> 柳云溪分辨了下聲音,又撩開簾子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的確是他,才道:“我聽說王爺失蹤,你不在軍中安定人心,尋找王爺?shù)嫩欅E,跑到我這兒來做什么?!?/br> “主上失蹤后,我已派人尋找了二十多天,前幾天發(fā)現(xiàn)了主上的下落,只是情況有些復(fù)雜……” 張進(jìn)欲言又止,低聲道:“還好王妃娘娘過來了,若是您去看,應(yīng)當(dāng)對主上更有益處?!?/br> 在張進(jìn)的引路下,馬車連夜趕路,在天亮?xí)r抵達(dá)了江邊的一個小漁村。 清晨時分下起雨來,蒙蒙細(xì)雨在春日的草地上結(jié)成水珠,沾濕了女子青白色的衣裙。 “小姐?!辈汕鐡沃鴤阋鏊?/br> 柳云溪沒有讓她扶,只從她手上接過另一把傘,撐開油紙傘走進(jìn)雨中。 吩咐身后幾人:“我自己過去,你們稍后再過來?!?/br> 踩著腳下細(xì)軟的草地,穿過剛長出新枝葉的樹林,走到一條小路上,小路的盡頭是一戶人家,那戶人住在山崖上,沿著崖邊的路向下便是江邊的碎石灘。 迎面吹來的風(fēng)夾雜著雨絲,潮濕又陰冷,柳云溪深深的呼吸著,視線從江面移到茅草屋,又停在眼前的小路兩側(cè)。 她向前走去,快要到籬笆門前時,一旁的山林中傳出響動。 轉(zhuǎn)臉看過去,樹林中走出個熟悉的身影,他走在雨里,手中提著兩只野兔,一身單薄的布衣被雨淋濕,臉上是難得的悠然自得。 看到少年的臉,所有不安的悲傷都變成了失而復(fù)得的歡喜。 她輕聲喚他:“玉衡?” 少年似乎聽到有人叫他,左右看看沒有旁人,才將視線落在女子身上,眼神飄忽不定,似乎不確定她叫的人是不是他。 眼神相對的一瞬間,少年烏亮的眼底仿佛綻放了繁盛的花朵,動作都停滯一瞬。 驚艷于女子溫柔的底蘊(yùn),優(yōu)雅的美貌,疏離的聲音也帶了些客氣。 “你是誰?” 第63章 63 ◎暗戀◎ 聽到那懵懂的聲音, 柳云溪的視線落在少年臉上,看到他疑惑陌生的表情, 心中咯噔一聲。 江風(fēng)從山崖下吹過,細(xì)細(xì)的雨絲從傘檐下飛過,潮濕的打在衣服上。 她愣了一下,問迎面走來的少年。 “你不記得我了?” “我應(yīng)該記得你嗎?”少年走到她前面,雪白的臉上滑落雨珠,烏黑的長發(fā)被雨水打濕,額發(fā)貼在臉頰上,像只淋濕的野貓,看她的眼神滿是好奇與警惕。 柳云溪并沒有疑惑太久, 視線上移,看到他額頭上潦草包扎的傷口, 便猜到他或許是傷到了頭腦, 失憶了。 這就是張進(jìn)所說的, 復(fù)雜的情況。 她看著少年, 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心,又變得憂愁起來。 “不,是我認(rèn)錯人了?!彼齻?cè)過臉去,手中的傘也往前傾, 想要遮住自己落寞的表情。 一路找到這里走了半個多月,她擔(dān)心過各種各樣的情況, 卻沒想過他竟然會失憶——這境況讓她想起了在揚(yáng)州時,沈玉衡被下了藥, 時而失憶, 時而癲狂的狀態(tài)。 在這種情況下, 要直接和他攤開所有的事實(shí), 萬一他抗拒、不接受,她該如何面對呢…… 她感到迷茫。 低頭躊躇時,耳邊傳來少年善意的勸告,“前頭沒有路了,你想找路的話,該往西邊走?!?/br> 他禮貌的說著話,被雨打濕的睫毛掛著晶瑩的水珠,視線小心的掃過女子的衣袖,想要再看她的臉,卻被油紙傘遮住大半的視線,只得不動聲色的將眼神從她順滑的發(fā)尾掠過。 少年站在原地,沒有等到她的回應(yīng),自己也沒有要先離開的意思。 蒙蒙細(xì)雨中,女子穿一身青白相間的衣裙,像青草地里開出的一朵雪白的山茶花,那隨風(fēng)波動的裙擺好像他心上掀起的波瀾,一圈一圈往外蕩。 她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