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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草原之后 第128節(jié)

    語氣里,甚至還帶著些許威脅的意思。

    本以為呼延海莫會據(jù)理力爭些什么,沒想到,他僅僅只是長眉微挑,便欣然接受了下來,成竹在胸的模樣。

    “好啊?!?/br>
    介于他先前騙過自己,司露還是有些不放心,便將目光轉(zhuǎn)向一旁的司澧,讓他當個見證。

    “父親,你便作這見證,如何?”

    “好、好?!?/br>
    司澧怔了一怔,順勢應下來了,事情變化的太快,以致他全程都迷迷瞪瞪的,直到兩人離開,他方才一拍大腿,察覺自己忘了正事。

    別說家世背景沒問清楚了,他連未來女婿的名字都不曾知道呢!

    罷了,來日再細細盤問吧。

    *

    庭院中,芳草依依,落葉颯颯。

    司露走得飛快,呼延海莫追著她,與她并肩而行。

    “那么,你眼下便是在與我相處了,是不是?”

    司露停下腳步,仰頭看他,秀眉微蹙,神情不悅。

    “呼延海莫,你怎么還有心情與我開玩笑?”

    面對美人嬌嗔,呼延海莫無辜地聳聳肩膀。

    “怎么了?”

    司露嗔他,“你還給我裝傻,我方才要是不來,你想我父親言說什么了?”

    呼延海莫頗為委屈:“露露,我答應過不再欺瞞你任何事,所以亦不想對你的家人有所隱瞞?!?/br>
    司露恨鐵不成鋼道:“那你就不要命了?你的身份一旦曝露,我父親忠義耿耿一輩子,焉知不會割舍救命之恩,對你不利?”

    司露一番嚴肅責問,呼延海莫卻好似不甚在意,反而翹起唇角,玩世不恭地湊上來。

    “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司露冷哼,“你想得美,我只是不想惹出事來,平添父兄煩憂。”

    呼延海莫斂了笑意,變得正色,不再玩笑。

    “令尊并非愚忠之人?!?/br>
    司露:“愚忠?”

    呼延海莫道:“你以為,他猜不出前些日子的刺客是誰派來的嗎?”

    機敏如司平侯父子,事后自然不難猜到幕后主使者,李景宴用這樣的手法除去朝臣,不是一次兩次了。

    飛鳥盡、良弓藏的道理,司家父子定然也是懂的,說服他們保全家族,遠走異國避禍,不一定是難事。

    呼延海莫的這番心思,司露經(jīng)過幾度盤算,也猜了個大概,但他到底還是小看了父兄的家國之情。

    她道:“別打如意算盤了,父兄不會答應去戎國避難的?!?/br>
    呼延海莫不懂,“繼續(xù)效忠那狗皇帝?他可是要置你們于死地了?!?/br>
    司露何嘗猜不出,這樣的手筆,必然又是出自李景宴,兔死狗烹罷了。

    但呼延海莫想錯了,父兄忠得怎會是李景宴?

    她長舒了一口氣,目光凝重悠遠:

    “不,父兄忠的并非陛下,而是大夏。”

    看著她鄭重的神情,呼延海莫終是咽下了要說的話。

    此刻,他不想再去談這個深沉的話題,一轉(zhuǎn)話鋒,岔開了去。

    “不提這個了,掃興?!?/br>
    他將司露的柔荑執(zhí)起來,目光炯炯看著她,“那我是不是算因禍得福了?”

    司露立時便要抽回手,“呼延海莫,你說過會尊重我。”

    “是,可沒說不會牽你的手?!?/br>
    他耍無賴慣是好手,復又低頭在她手背上吧嗒親了一口。

    “登徒子?!?/br>
    司露罵著,臉頰卻紅了。

    呼延海莫湊上來,溫熱的鼻子吐灑在她脖頸,與她咬耳朵,“我可以把這當做是打情罵俏嗎?”

    “不要臉?!?/br>
    耳根被他的氣息弄得濕濡一片,又癢又麻,紅得發(fā)燙。

    呼延海莫輕笑,盯著她紅撲撲的臉龐,心癢難耐起來,喉結翻滾,眸色深深。

    “你認識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當是知道我從不在意臉面的?!?/br>
    司露感到了危機,退后一步,“你不許對我動手動腳,否則我讓父兄……”

    呼延海莫上前一步,伸手環(huán)住她的腰,突然俯頸,吻了她的臉頰一口,再次鉆起了空子。

    “那動嘴總可以了吧?”

    司露被他禁錮在身前,只得用手拍打他,“呼延海莫,你這個渾蛋?!?/br>
    奈何那胸膛太過精壯,堅硬似鐵,拍打著紋絲不動不說,自己個兒還手疼。

    呼延海莫瞧著美人兒眼含水澤,心疼不已,捉住那雙柔荑,吹了吹柔聲安撫:

    “好了,別捶了,仔細手疼?!?/br>
    司露睜著水亮亮的杏眸瞪他,活像一只生氣的兔子,綿軟可憨。

    呼延海莫淺笑,眼中寵溺深重,喉頭溢出一陣細碎的笑音。

    “我先走了,改日再來約你,秋高氣爽,我們一起去放風箏,如何?”

    司露不答應,“誰要同你去放風箏?”

    呼延海莫討好:“方才在你父親面前,你可是答應得好好的,要與我相處三個月,可不能抵賴?!?/br>
    司露不說話,他又伸手揉了揉她的秀發(fā),眼中的愛意幾乎漫出來,“乖,等著我來接你?!?/br>
    *

    夜闌人靜,太極宮中燈火未熄,李景晏立在大殿之內(nèi),臉色幽沉,恍若滴墨。

    在他身前,跪著前來回稟消息的暗探,他們單膝跪地,抱拳朝他作禮。

    “參見陛下?!?/br>
    李景晏未道平身,便急急出聲詢問:“可有查到那人是誰了?”

    探子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稟陛下,那人將身份藏得很深,屬下們周旋數(shù)日也是無果,怎么也打探不清楚,只……只弄清楚了,是個外夷來的,非我本族人士……是個……異族男子?!?/br>
    “一群廢物?!?/br>
    李景晏暴怒,狠狠踹過去,將為首之人踢倒在地。

    “滾,都給朕滾出去。”

    他陰沉地怒吼著,嗓音低啞中,帶著撕裂一般。

    想起前些日子慘死的郭侍郎,那些探子幾乎是狼狽逃竄離去的。

    李景晏獨立在殿內(nèi),看著落荒而逃的暗探們,喘息未定下,突然咯咯笑起來,瘋了一般。

    煌煌燭火照著他的側(cè)臉,半明半昧,跳躍閃爍,陰森宛如鬼魅。

    異族人?

    李景宴冷笑,他倒是要親自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異族人?

    第77章 助攻

    “芃芃……芃芃……”

    病榻之上, 夢囈著的司楠,眉頭緊鎖,神情焦急。

    坐在床頭的春草輕輕執(zhí)住他的手, 在他耳畔細語呢喃, 安撫他的情緒。

    “我在、我在。”

    司楠猛地睜開眸子,從夢魘中驚醒,瞧見心上人相安無事,他整個人翹坐起來, 將心愛之人摟入懷中。

    春草亦緩緩伸出手, 環(huán)住他的腰,兩人緊緊相擁。

    抱了良久后,春草牽掛他身上的傷, 便道:“好了, 仔細身上的傷?!?/br>
    司楠這才將人松開,兩人相離,春草突瞧見他手中猶牢牢緊攥了那枚錦囊,想起當日驚險情形,嗔怪起來:

    “傻瓜,我送你的東西,你圖個新鮮便好了, 哪怕丟了我還可以幫你重做, 到了命懸一線時, 還死死抓著它做什么?”

    說著,她從他手中奪過錦囊, 作勢要丟, 司楠連忙攔下來,討?zhàn)堃话愕溃?/br>
    “誒誒誒, 這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意義非比尋常,如何能丟?!?/br>
    春草瞪了他一眼,扭過身子去,“油嘴滑舌?!?/br>
    司楠掰正了她的身子,“好芃芃,別背著我,讓我好好瞧瞧你,這幾日你衣不解帶的照顧我,人都瘦了?!?/br>
    他瞧著春草瘦了一圈的臉龐,目光中滿是心疼,閃閃爍爍泛起水澤一片。

    半晌,他又想起司露,問道:“對了,我meimei呢,這幾日怎么不常見著她?”

    春草道:“司meimei這幾日忙得很,那位義士常常來尋她,約著一同出去。”

    此事司澧也與他透露過,司楠反應過來,咋舌不已。

    “嘖嘖嘖,果然是女大不中留,有了情郎忘了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