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不過隔著兩層布料，臀下勃發(fā)有力的肌rou觸感，讓她如坐針氈，他的體溫透過布料傳進(jìn)她身體，以燎原星火之勢在她身體里肆虐開來，臉上燒出一抹緋紅。

    宋菩菩挪了挪身子，卻被身后的人壓了回去，她看不見他，只能聽見他的暗啞的聲音。

    “青了一片，怎么弄的？”沈陸一掀著她衣服下擺，眉頭微鎖。白皙剔透的皮膚上有一片可怖的淤痕，隱隱有一道腫起的印記。

    宋菩菩終于知道沈陸一指的是什么，嘟囔道：“還不是你弄的。”

    綿軟的尾音像在紅豆湯里熬了許久的小湯圓，軟糯又有些黏，不自覺地帶上撒嬌的意味。

    “我弄的？”沈陸一微怔，沒料到是這樣的回答。

    “中午?！彼纹衅杏行┬吆眨翱闹瘖y臺(tái)了?！?/br>
    沈陸一瞇了瞇眼，眼前畫面閃過。中午被她戲弄得有些惱，那一下還真是下手失了輕重。

    “家里有跌打損傷的藥嗎？”他頓了頓，開口問道。

    “好像只有紅花油?！彼纹衅邢肱才采碜樱瑓s又不敢動(dòng)作。

    她背對著坐在他腿上，雖然只坐在前半截，彼此還隔了一段距離，可他撩著衣服讓她腰上一片發(fā)涼，甚至能察覺他的視線在皮膚上游移。

    宋菩菩咬著下唇，貝齒在唇上留下一排淺淺的痕跡。

    太羞恥了！

    “去把紅花油拿過來。”沈陸一又在背后說。

    “要干嘛？”

    沈陸一按著淤青的地方，手上使了幾分勁兒，如愿聽到她倒抽了一口氣，沉著嗓說：“給你上藥。”

    上藥？？！

    他手上沾著紅色的液體，按在她腰上輕輕重重地推…

    宋菩菩腦海里浮現(xiàn)畫面，像被燒著了尾巴一樣，掙開了他壓在腰上的手，踉蹌地踩回地上：“我，我去給你弄點(diǎn)東西吃，你先去洗澡好了?！?/br>
    沈陸一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倏地就笑出聲，身體的顫動(dòng)讓后背有些疼，可他毫不在意。

    宋菩菩閃身進(jìn)了廚房，聽見他起身往臥室里的衛(wèi)生間走，松了一口氣。

    接連的出差和加班，她已經(jīng)許久沒在家里開過灶，翻了半天只找到幾包方便面和冰箱里所剩不多的雞蛋火腿。

    讓病人吃這些似乎不太好，要不再出去買點(diǎn)？

    宋菩菩猶豫著，聽見隔壁房間傳來喊她的聲音。

    “怎么啦？”她提了提聲調(diào)，扭頭向外喊。

    “毛巾和衣服有嗎？”隔了段距離，他的聲音混雜著水聲不太聽得清。

    “你等會(huì)呀?！彼纹衅胁亮瞬潦?，從廚房往臥室走。

    從收納盒里找了條嶄新的毛巾，又翻出被她當(dāng)作睡裙穿的寬大t恤，宋菩菩站在衛(wèi)生間門口輕敲了幾下。

    門從里面拉開一道縫隙，沈陸一伸出手來，宋菩菩便把東西往他手里遞。

    手腕猛然被扣住，宋菩菩被往前帶了幾步，門與門框間的空隙瞬間寬了不少。

    “誒？！”

    第28章

    “你干嘛呀！”宋菩菩的小半截左臂已經(jīng)被拽進(jìn)了門里, 右手抵在門框上，死死頂住向前的趨勢。

    “進(jìn)來?！鄙蜿懸徽驹陂T后, 低沉的聲線里也暈上了水汽。

    “別鬧，你洗澡我進(jìn)去干嘛？！”宋菩菩用力往后掙了掙，乍然聽見門后的人嘶地吸了口氣, 扣在手腕上的力道也輕了些。

    “你沒事吧？”宋菩菩不敢動(dòng)彈，直著身子立在門邊, 語氣里滿溢的關(guān)切，又略微自責(zé)。

    腕上的禁錮驟然松開, 他的手撤了回去，門后再?zèng)]動(dòng)靜。宋菩菩心下不安, 又想起他背上的大片傷痕, 更是急躁了幾分：“沈陸一，你說話，怎么了？”

    門后傳來一聲悶哼, 他聲音帶顫，似乎虛弱得不行：“扯著傷口了，有點(diǎn)疼?！?/br>
    宋菩菩糾結(jié)了半晌, 終是鼓足勇氣, 伸手推了推門，細(xì)聲問：“你穿了衣服沒有？穿了的話我就進(jìn)來了?。俊?/br>
    里面沉寂了幾秒，才聽沈陸一應(yīng)道：“穿了?！?/br>
    浴室里濕潤繚繞的水汽向外飄散, 在她臉上糊了朦朦的一層，宋菩菩稍推開門, 側(cè)著身進(jìn)入。

    “啪?！?/br>
    門被關(guān)了個(gè)嚴(yán)實(shí)，她被沈陸一按在門上，潮濕門板上的水珠滲進(jìn)她的衣服，觸感微涼，身體卻guntang。

    沈陸一微微俯身，停留在她眼前幾公分的位置，狹長的眸子里水光瀲滟，清晰地倒映出她的樣子。

    宋菩菩縮了縮脖子，試圖拉開些距離，發(fā)現(xiàn)徒勞后只好斂眸抿唇避開他直勾勾的眼神。

    “你臉紅什么？”沈陸一明知顧問，泛紅的頰邊梨渦驟顯。

    “沒，我沒臉紅?！彼纹衅醒柿搜士谒?，喉頭一梗竟有些磕巴，眼神也不知該往哪落。

    沈陸一上身赤/裸，發(fā)梢滴落的水珠沿著鎖骨又劃過胸前，匯入腹部的溝壑。再往下，他褪掉了西褲，換下的白襯衫罩住下/身，襯衫自上而下松了幾顆扣子，領(lǐng)口恰好卡在胯部，兩只袖子系在腰前打了個(gè)結(jié)。

    宋菩菩適才一低頭，入眼便是這般春/色，被打濕了些許的白襯衫，勁瘦腰身上的線條沒入了襯衫，襯衫下又露出筆直修長的小腿。濃郁的荷爾蒙縈繞著她，腦袋里轟的一聲炸開了鍋，奔涌的血液一股腦往上沖，沖撞得太陽xue都抽了抽。

    沈陸一看得愈發(fā)起勁，背上的疼痛感都弱了幾分。他湊近她，再稍往前便是鼻尖相觸，壓著聲問她：“你猜，我想做什么？”

    宋菩菩咬著唇不答，粉嫩的唇色變得嫣紅，浴室里微黃的燈光在她臉上鍍了層細(xì)碎的金。

    “你幫幫我，好不好？”他貼在耳邊說，灼熱的氣息伴著低沉的嗓音竄進(jìn)她耳里，她耳尖一陣酥麻，身體里的小血管噼里啪啦作響，像是燃燒五秒時(shí)的仙女棒，正當(dāng)盛時(shí)。

    “嗯?！彼迕匀赖模膊粏柺鞘裁幢銘?yīng)了下來。

    沈陸一倏忽笑了，胸腔的震動(dòng)隔著稀薄的空氣，在她胸口也震了震。

    第一次。

    他在她面前笑得滿是張揚(yáng)又稚氣，像盛夏當(dāng)空的日光明媚。

    沈陸一轉(zhuǎn)過身取過花灑，放進(jìn)她手里，語帶笑意：“幫我把背上弄干凈?！?/br>
    “……”

    和她想的，不是一個(gè)劇情！

    沈陸一已經(jīng)背過身去，宋菩菩暗自嘆了口氣，分辨不出是輕松多一些，又或是失落更甚。

    手里的毛巾t恤往衣鉤上一掛，擰開墻上的開關(guān)，熱水自花灑奔瀉而出，宋菩菩用手沾了些水，輕輕撫在他背上，避開傷口一寸寸擦過。指尖傳來的觸感緊實(shí)又滑膩，她卻再無旖旎的心思，只覺得心里揪著難受。

    背上似乎有爪子輕悄悄地?fù)?，勾得他癢意難消，沈陸一屏著氣，克制地放緩呼吸，又按了按某處蠢蠢欲動(dòng)的起意，心里暗罵。

    得，挑了她半天，最后折磨的還是他自己。

    宋菩菩動(dòng)作很快，大致擦了一遍便關(guān)了水。

    “你自己拿毛巾擦一擦，我先出去?！被⑼吷弦环?，她說著就要開門往外走。

    “等等。”

    “又怎么了？”宋菩菩滿腦子盡想著逃離。

    “頭暈?！鄙蜿懸晦D(zhuǎn)身正對她，臉上是不自然的潮紅。

    “.…..”宋菩菩頓時(shí)沒了脾氣，掌心在他額前貼了貼，熱度驚人，“讓你光著身子瞎折騰，該?！?/br>
    話是這么說，不過是嘴硬心軟，宋菩菩前前后后伺候妥帖，半攙著沈陸一回到床邊。

    沈陸一趴在床上，她以前覺著挺寬敞的床瞬間狹小了不少。

    “你先睡會(huì)，等吃飯了再喊你。”宋菩菩扯過羽絨被蓋在他身上，順手掖了掖被角，便退出房間。

    沈陸一眼瞼緊閉，側(cè)臉陷在軟綿的枕頭里，呼吸吞吐間都是她留下的淡淡馨香，讓他想起入夏夜晚的西瓜和汽水，絲絲泛甜，沁人心脾。不多時(shí)，便沉沉睡去。

    宋菩菩終是不忍心用泡面打發(fā)臥室里的病號(hào)，在餓了么上點(diǎn)了兩份砂鍋粥，豬肝粥補(bǔ)血，海參粥促進(jìn)傷口愈合。等她在冰箱里凍上冰塊，又處理好他換下的衣物，外賣也送到了。

    宋菩菩提著東西進(jìn)了臥室，四下寂靜，依稀可聞她的腳步和他的呼吸。她步伐停在床邊，將折疊的電腦桌展了開，手里的外賣往上一置，徑自蹲在床沿邊。

    沈陸一睡得很沉，卻又不太/安穩(wěn)，眉頭緊皺，多了幾道不平的紋路，睫毛輕顫著向下垂，蓋下的陰影和兩頰的潮紅暈成一片。

    宋菩菩用手背貼了貼他的臉，灼熱的溫度驚得她縮回手：“沈陸一，醒醒呀?！?/br>
    床上的人紋絲不動(dòng)，她又多喚了兩聲，沈陸一終于轉(zhuǎn)醒，半掀著眼，怔愣著有些迷糊。

    “咳咳?！鄙蜿懸豢人粤藥茁暎ぷ影l(fā)干，淡色唇瓣因?yàn)槿彼鹆诵┱郯?。宋菩菩不作多想，順過自己的水杯便往他唇邊遞。

    沈陸一僵了僵，就著她的手喝了幾口，喉結(jié)上下滾動(dòng)了幾番，直到她撤走的時(shí)候，視線還膠著在杯沿。

    白色的馬克杯，杯口隱隱有半圈淡紅色的痕跡，他留下的水漬掛在上面，微微泛著水光。沈陸一含了含下唇，似有余味，舌根的干涸依舊。

    宋菩菩對此毫無察覺，低頭拆著外賣，嘴里碎碎地念叨：“豬肝和海參都是補(bǔ)身體的，你多吃點(diǎn)呀，一會(huì)還得吃藥。”

    沈陸一見她翻出兩個(gè)小碗，一碗豬肝粥盛得滿當(dāng)，又往第二碗里舀海參，開口阻了阻她：“我只要豬肝就好了?！?/br>
    “別挑食?！彼纹衅蓄^也不抬，手上動(dòng)作依舊，“我百度過了，海參是幫助傷口愈合的，還能提高抵抗力。”

    “那百度說沒說…”他說了半截便頓住。

    “嗯？”

    “海參壯/陽。”沈陸一撇開眼，往被子里埋了埋，聲音悶了些許。

    “那也是補(bǔ)。”宋菩菩手上一頓，面染紅霞，又假裝無事地繼續(xù)盛，不過連著幾勺都只有粥。

    沈陸一起身不便，宋菩菩就找了個(gè)靠枕墊在他胸前，讓他支著手等她喂。

    “張嘴。”她吹涼了粥，抬手送到他嘴邊。

    沈陸一張口含進(jìn)嘴里，滑膩的液體伴著糯糯的米香充盈整個(gè)口腔，細(xì)碎的米?；祀s著軟彈的豬肝，微微一嚼便順著食道灌進(jìn)胃里。

    他看著她循環(huán)往復(fù)的動(dòng)作，突然就是一軟，她的到來在他心上踏出一條迂回幽深的小徑，通往最隱蔽又茂密的森林，珍藏多年的情緒稀里糊涂就開出了花。

    沈陸一整整喝了兩碗粥，她終于停了喂食的動(dòng)作。

    “吃藥?！彼纹衅锌戳搜鬯幒猩系挠昧浚藥最w放在手心。

    沈陸一湊過頭，嘴唇貼在她掌心微微一吸，又伸了伸舌尖把落下的藥片卷進(jìn)嘴里。

    掌心里溫?zé)嵊秩彳浀挠|感，和轉(zhuǎn)瞬即逝的舔/弄，像觸電般過得她通體酥麻，手上一顫，另一手握著的水杯停在半空，晃蕩了幾下液體。

    沈陸一壓下嘴角的弧度，眼尾卻瞇了瞇，含糊地催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