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甜味劑[娛樂圈] 第34節(jié)
山里雖比城市涼上不少,但總歸是盛夏,熾烈的陽光愈發(fā)灼人,升騰的溫度讓眾人身上的衣物一遍遍被沾濕。 頰邊的汗滴沿著柔美的輪廓滑落,掛著下巴上晃了晃,最后落在前襟打濕了一小片,宋菩菩壓著心口深吸了幾口氣,腦袋愈發(fā)覺得沉,心慌又有些使不上勁兒。 察覺身后的同事靠近,她連忙向前邁了兩步,腳下的細(xì)草和泥混在一處,步子一滑便栽了下去。腳腕上一陣尖銳的刺痛,尾椎鈍鈍得疼,痛感在周身傳開,激得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咬著唇悶哼了聲。 沈陸一倏忽間聽見身后的動靜,心口一抽像是有什么預(yù)感似的,下意識地回頭往后看,見她皺著眉坐在地上,顧不得鏡頭還對著他,三兩步跨了過去。 “摔著哪了?”長腿一屈,他蹲在她跟前,眼里的焦急和心疼滿溢而出,抬手就要往她腿上搭。 宋菩菩連忙按住他的手,余光四下一瞟,吃瓜群眾熊熊燃起的八卦之魂讓她一驚,稍稍躲了躲,小聲安撫他:“就是被草劃了下,沒事的。”棋-跡-整-理 沈陸一長眉微挑,眉眼間隱隱帶了薄怒,掙開她的手,徑自握上纖細(xì)的腳踝,斂眸察看傷勢。 他的掌心略微濕潤,熱力貼著肌膚竄進(jìn)身體,宋菩菩覺得腳踝都燒了起來,又一路向上肆虐,直到頰邊耳尖也是通紅。 兩指足以圈起的腳踝白嫩細(xì)膩,凸起的骨節(jié)處蹭破了層皮,隱隱露出粉色的嫩/rou,四周沾了些發(fā)黃的土,沈陸一手上略一動作,便聽她倒抽了口氣。他小心地抬了抬,后跟上的赤紅的傷口看得他心頭一揪,眸光暗了幾分。 鋒利的葉片在她皮膚上劃了道口子,狹長的傷口向外滲出血跡,刺眼的猩紅襯在白得透明的皮膚上,有些觸目驚心。 “菩菩,沒事吧?”一旁的同事湊近了問她,宋菩菩抬頭笑了笑,忍痛擺了擺手。 “帶濕巾了?”沈陸一抬眼看她,肅著張臉,眉梢眼角好似結(jié)了層霜。 “嗯?!彼龔陌锓鰸窠恚瑳]來得及撕開包裝便被他一把奪過。 他撕開封口,抽了張濕巾捏在手里,仔細(xì)地擦去她傷口附近的臟東西。微垂著眼瞼,眉心略微皺起,淡色的唇抿成平直的線,手上輕柔地擦拭著,莊重的模樣好似在修繕吉光片羽。 宋菩菩眼眶里驟然蒙上水汽,濕漉漉的泛著光,卻不是因為腳踝上鉆心的疼。 沈陸一又向人要了瓶水幫她沖洗傷口,收了動作才沉著聲問她,語氣有些生硬:“送你回去?!?/br> “別,”她搭在他的手腕上,“節(jié)目還得錄呢,何況回去一樣很遠(yuǎn)啊?!?/br> 她半瞇著眼看他,搭著他的手晃了晃,就差長根尾巴跟他撒嬌。沈陸一僵著臉轉(zhuǎn)過身,寬厚的背朝著她:“上來?!?/br> “要么讓我背你,到了地方再繼續(xù)錄,要么別錄了直接回去?!?/br> “.…..” 宋菩菩咬著唇猶豫了會,心里的天平擺動了幾個回合,一咬牙撲上他的背。 沈陸一托著她的大腿直起身,小臂略一發(fā)力將她往上提了提,淡然穿過眾人或探究或鎮(zhèn)定的目光,邁著步子徑自向前。 “宋菩菩?!?/br> “嗯?!彼p手?jǐn)堅谒厍?,埋在頸側(cè)悶聲應(yīng)道。 “捂麥?!?/br> 她怔愣了下,順從地松開一只手蓋在領(lǐng)口的小圓球上。 他垂眼一瞥,復(fù)又抬眼望向遠(yuǎn)山,聲音低而堅定。 “在我眼里,我們之間只有一種關(guān)系,你是我女朋友,是我喜歡的人。什么工作關(guān)系,都是狗屁?!?/br> 第36章 “在我眼里, 我們之間只有一種關(guān)系,你是我女朋友, 是我喜歡的人。什么工作關(guān)系,都是狗屁?!?/br> 只容一人過的崎嶇山徑,左右幽草叢生, 前后人影閃動,交談聲腳步聲不絕于耳。 他低磁的聲音混在嘈雜的背景里, 明明很輕卻沖破千軍萬馬般直直撞進(jìn)她心里,悶聲一擊就讓她潰不成軍。 旁人的言行恍然間便被隔絕在她的感官之外, 滿心滿眼只有身前一方小天地里的他。 緊密相貼的身體間悶出濕熱的汗意,溫度也愈發(fā)灼熱, 他有力的心跳傳進(jìn)她胸腔里, 引起陣陣共鳴,混著她的頻率交織在一起,辨不分明。 環(huán)在他身前的手緊了緊, 宋菩菩偏頭往他脖頸間輕蹭了下,他身上一貫的草木香鉆進(jìn)鼻息,她半瞇著眼深吸了一口, 埋進(jìn)他鎖骨上的凹陷處。 頸邊被她蹭得發(fā)癢, 幾縷長發(fā)甚至落盡他的領(lǐng)口里,細(xì)碎的發(fā)梢撓著他心口,沈陸一皺了皺眉, 喉嚨略微吞咽了下,按下心里那點難以言喻的涌動, 暗罵了自己一聲。 別發(fā)混,她還傷著啊。 頸邊的人又往里貼了貼,輕柔的氣息落在他肩窩上,隱隱帶了些水果糖的甜膩,他擰眉,沉聲正色:“別動,安分點?!?/br> 一邊說著,一邊假意顛了顛嚇唬她。 身體上下晃了晃,她連忙攬得更緊。腳上的傷依然作痛,卻阻止不了她臉上愈發(fā)燦爛的笑意,清亮澄澈的圓眼彎成弦月,微抿的唇角現(xiàn)出一道清淺的弧線。 夾著他勁瘦的腰往上蹭了蹭,宋菩菩側(cè)過頭親在他鎖骨上,微微吮著他的頸rou,有些口齒不清:“你怎么這么好呀,小男朋友。” 沈陸一腦袋里拉緊的弦突然就崩了開,她翕合的柔軟唇瓣在他皮膚上來回磨蹭,蹭得他內(nèi)里一股無名火,驟然想起昨晚她被抵在墻上任他作為的模樣,某處微微發(fā)緊,聲音嘶啞了些。 “不想對病號下手,你別撩我,不然…” “......” 宋菩菩身子一僵,發(fā)覺托在自己大腿上的手往里挪了挪。 微涼的指尖在大腿內(nèi)側(cè)勾了勾,平整的指甲在細(xì)膩的皮膚上劃出細(xì)細(xì)的一道,輕微的癢瞬間蔓延成酥麻。 背上的人一動不動,趴在背上像是睡了過去,沈陸一嘴角微揚(yáng),深吸了幾口氣,腳下的步伐快了起來。 烈日懸在頭頂,眾人皆是大汗淋漓。宋菩菩坐在河灣邊的石頭上,抬手在眉眼間遮了遮,視線隨著不遠(yuǎn)處清雋的身影游移。 沈陸一卷了褲腿,赤腳踩在河底微涼的卵石上,泛涼的河水堪堪沒過小腿肚,自下而上的涼意讓他一路的倦意散了幾分,掀眼往邊上一看,她抱膝坐在河岸邊,纖細(xì)的腳踝略微泛紅。 他斂眸想了想,喊過玩得正歡的思遠(yuǎn):“教我抓螃蟹?!?/br> 思遠(yuǎn)彎著腰,猛地將手探進(jìn)河水里,濺起的水花在周圍的水面上漾成擴(kuò)散的圓:“看到螃蟹就抓唄~” “要有效率的那種方法,”他余光往岸上掃了掃,“最好十分鐘能抓到一桶?!?/br> “......”男孩嘴角一耷拉,喪著臉。 哥哥,這我真不會啊。 宋菩菩放下抬著的胳膊,向旁邊甩了兩下,沒曾想“啪”的一聲拍在了別人的腿上,仰著臉一看,是助理導(dǎo)演姜曼。 “疼不疼?”她看了眼姜曼小腿上的一塊紅印,更是不好意思,“對不起啊曼曼,我沒看見你?!?/br> “不疼不疼。”姜曼連連擺手,猶豫了會兒便挨著她坐了下來。 宋菩菩倒也不覺得有什么,身體往邊上挪了兩步,給她留出一塊平整的位置:“坐過來點?!彼膭幼鞑煌#暰€卻仍落在河間。 沈陸一彎著腰踩在河中央,松松垮垮的褲腳卷在膝蓋上,筆直的小腿在水面上露了半截,t恤往上縮了些,勁瘦的腰身上隱隱的線條沒入褲頭里。 河面波光粼粼,反射著細(xì)碎的光在籠他身上,愈發(fā)顯得他眉目如畫,清朗雋逸。 姜曼輕應(yīng)了聲就坐了下來,順著她的視線望去,一時有些驚訝,小聲嘟囔了句:“這動作一點都不含糊?!?/br> “嗯?!彼Z帶笑意。雖說沈陸一對事向來認(rèn)真,可今天確實像打了雞血似的,憋著一股勁兒分外賣力。 姜曼揪了揪指尖,向邊上瞟了眼:“真羨慕菩菩姐,能和帶的藝人處得這么好…是沈陸一特別好相處嗎?” 她略微一怔,沒想到姜曼會和她聊這個問題,略思索了下才答道:“還好吧,脾氣不算差。你以后也會獨立帶藝人的,有什么好羨慕的呀?!?/br> “我離獨立帶藝人還遠(yuǎn)呢,”姜曼笑了笑,安靜地坐著沒再說話。 大半個小時過去,桶底疊了幾層螃蟹,細(xì)數(shù)下來竟有二三十只。導(dǎo)演攝像們確認(rèn)好錄制的素材已經(jīng)足夠,一行人便開始往回走。 他膚色是冷色調(diào)的白,曝露在烈日下曬了幾個小時,變得有些泛紅,后頸也是一片灼熱。宋菩菩抬手拭掉他額上的汗,又用手背在他頸后貼了貼:“累嗎?” 沒等他回答,她又自顧自地往下說:“肯定累,都錯過飯點了,你連中飯都沒吃。”說罷,探了口氣,攬著他的脖子使勁晃了晃,“都說了!不許你接這種節(jié)目的!” 氣惱的責(zé)怪,被她壓著聲含在嘴里,綿軟的尾音聽著和撒嬌似的。 沈陸一穩(wěn)住重心,嘴角不自覺地?fù)P起弧度,側(cè)過頭蹭了蹭她氣鼓鼓的臉:“別氣,以后都聽你的。拍什么戲上什么節(jié)目你說了算,好不好?” 才冒了幾寸的火氣突然就熄了,只留下一丁點發(fā)紅的火星子,微微散著熱氣。 她倏地就軟了下去,像只溫順的貓咪伏在肩上,貼著他的guntang的皮膚,聲音甕甕的:“我才沒生氣,就是心疼你,跑來山里受苦,何必呢?!?/br> 輕柔的話語像是擁有瞬間治愈他的魔力,全身上下的酸痛脫力一掃而空。他眼睫微顫,如墨般濃重的眸里有微光閃過,尋常語氣里帶了笑意:“山里有你,怎么會苦。” 過了日光正盛的晌午,溫度回落,涼風(fēng)時起,回程比去時舒服不少,耗在路上的時間也短了些。 “站穩(wěn)?!鄙蜿懸磺纫欢祝瑢⑺旁诘厣?,轉(zhuǎn)身一本正經(jīng)地向她叮囑:“先去處理傷口?!?/br> 她歪了歪頭,正想說什么卻被他打斷,沈陸一彎腰向她湊近了些,長指覆在胸前:“你不在,我會乖乖錄節(jié)目的。” 她咬了咬下唇,抬眼,四目相對:“那你等我,我晚一點來找你。” “嗯。”他撤回手,向上抬了抬,頓了片刻卻又收了回來,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先走。 宋菩菩腳步微跛,一晃一晃地進(jìn)了院子。沈陸一插著兜站在原地,直到她消失在門扉后,才邁開步子往另一扇門走去。 他很想抱抱她,再給個摸頭殺,可他不能這么做。他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卻不能讓她落人話柄。 沒關(guān)系,未來還長。他暗暗想。 * 螃蟹被陳奶奶用黃豆醬做成醬燒口味,賣相一般,卻飄散著誘人的香氣,沒吃午飯的幾個人餓得不行,比平時多吃了些,吃完便各自休息。 宋菩菩找了機(jī)會就往隔壁去。 房門敞著,沈陸一手臂交疊墊在頸后,仰躺在床上闔著眼休息。 她屏著氣,放輕腳步慢慢往房里挪,才在床邊站定,手腕便被他一把扣住。 “你醒著呀?”她撇了撇嘴,手腕晃了晃,帶得他搭在她腕上的手臂也動了。 “嗯?!彼p笑了聲,緩緩睜開眼,幽深的眸子徑直對上她,晦暗不明的眼神里似有情緒。 沈陸一直起身坐在床沿上,左右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瞥了眼墻上的鐘:“要下山了?” 她應(yīng)了聲,抬手壓了壓他睡得有些亂的頭發(fā),毛茸茸的觸感蹭在掌心,略微有些癢:“你的衣服呢?” 沈陸一捉住在自己頭頂肆意挪動的手,長眉微挑,眉梢眼角流轉(zhuǎn)的笑意將他清冷的輪廓柔和了不少,勾了勾嘴角問她:“真要幫我洗?” 宋菩菩咬了咬唇不作聲,輕哼著嗔了他一眼。 “那就沒得反悔了?!鄙蜿懸贿种煨Φ檬幯砷_扣著她的手,探過身子取過旁邊疊好的衣服,徑直往她懷里一放,略一想又補(bǔ)了句:“過個水就行?!?/br> 宋菩菩懷里抱著一摞衣服,低著頭粗略地看了幾眼,輕薄的t恤中間摻雜著運(yùn)動褲??粘鍪终蛩惴环瑓s被沈陸一按了回去,她皺了皺眉,有些疑惑:“怎么啦?” “沒什么好看的,”他偏頭避開她的目光,眼神游離,像是做了賊似的有些心虛。沈陸一輕咳一聲,強(qiáng)行轉(zhuǎn)移話題:“你帶護(hù)手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