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陰陽劫 第318節(jié)
一樓的走廊是亮著燈的,可是白色的頂燈并沒有帶給我半點安全感,反而讓四周的一切都白慘慘的。 可能是光線差的原因,我朝門外看去的時候,只覺得那個玻璃門反光反的厲害,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景象。 “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 嘴里念著《凈天地神咒》,我小心翼翼的走向門口。 隨著離門口越來越近,玻璃門外的情景也清晰了起來。 怪了,張光宇說他看到我就在一樓走廊離門不遠的地方背對著他,可是喊我開門我卻沒反應。 然而我現(xiàn)在卻沒看到他。 “二哥!二哥?你在哪兒呢?進來了嗎?” 我不確定的喊了兩聲,卻沒有什么回應。 摸出手機來打算給張光宇打個電話,可是連續(xù)撥了三次,這電話都沒撥出去。 這事真是麻煩。 做了個深呼吸,我打算開門去外面看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只手突然從后面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本來就處在戒備之中,此時想都沒想扣住那只手的手腕側身一個過肩摔,把身后那貨狠狠摔在地上。 “哎呀我的媽呀,老八你搞什么啊?” 當我要上去補刀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倒在地上齜牙咧嘴的那貨正是張光宇。 “二哥?咋是你呢?” “咋就不能是我?不是你開門讓我進來的嗎?” “我?” 原本就有點懵,被張光宇這么一說我就更懵了。 “我啥時候給你開的門?” “啥意思啊你這是?你,不就剛才接完電話給我開的門嗎?還能是啥時候?哎喲,我這個老腰啊,不就是拍你肩膀一下嗎?你這是想整死我???” 張光宇捂著老腰從地上爬起來,我則是皺著眉頭打量了他半天,直到他把腰包塞到我手里,我才多少松了一口氣。 眼前這張光宇口中給他開門的那個肯定不是我。 所以我也不能太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張光宇。 好在腰包里裝的都是降妖除魔的東西,在這略顯陰冷的環(huán)境中自帶了幾分暖意,應該是真的。 “我給你開的門,你為啥又從后面拍我?” “不是你讓我?guī)闳バ菹⑹艺以L客記錄嗎?我進去以后發(fā)現(xiàn)你沒跟上,就出來找你了啊,結果看到你在門口發(fā)呆……我說老八,剛才那個……不是你?那現(xiàn)在的你是不是你???我跟你說,就算死,你也得讓我死明白點行不?” 張光宇是跟我經歷過些事的,并非是個堅信無神的二愣子,此時顯然已經明白了這里面有蹊蹺。 “你現(xiàn)在還不用死,跟我上樓吧?!?/br> 第362章 另一個是誰 我和張光宇回到二樓主臥室的時候,楚唯他們五個人還在對著尸體的眼皮一頓折騰。 “是不是這個茶葉不行?要不去我辦公室把柜子里那盒大紅袍拿來試試吧?!?/br> 楚唯從死者的下眼皮里翻出兩片茶葉,有些憤憤的丟在了地上。 茶葉是對付眼皮的“特效藥”。 通常對于不肯合眼的尸體,只要把一片茶葉放進他下眼皮內,就能然尸體的眼皮緩緩合上。 而今天這招顯然失效了。 “行了,你們別弄了。去給我找一卷膠帶過來,還有把她的衣服給我扒了?!?/br> “啊?扒衣服?” 楚唯納悶的看著我。 “讓你扒你就扒。又不是沒扒過?!?/br> 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我開始在包里翻找可用的東西。 雖然有點不舍,我還是把符紙堆里那張單獨用真空袋封起來的破煞符取了出來。 那是在裝玉璽的盒子里溫養(yǎng)過的。 雖然盒子在我手里,還能溫養(yǎng)很多符紙出來,可是盒子里殘留的氣息終究是無根之水,這玩意用一張就少一張。 “小陳,你要的膠帶?!?/br> 楚唯這群人給尸體脫衣服那是相當專業(yè)的,我翻個包的功夫他們就已經把尸體扒光,并拿來了我要的膠帶。 站在尸體前,我默念了一句“對不起”,然后就開始封她的竅。 所謂封竅,就是用符紙堵住她身上能連通內外的孔洞。 除了頭上的七竅外還有肚臍眼和下面的三竅總共十一竅。 或是用符紙直接貼,或是卷成卷塞進去,然后用膠帶貼在外面固定。 封完了十一竅之后,我一邊念誅邪咒,一邊把那張溫養(yǎng)過的破煞符貼在了女尸小腹的刀口上,再用膠帶貼牢。 鬼魂這種東西,魂魄離體之后,和身體還是存在一些冥冥中的聯(lián)系的。 陰氣在尸體上是由內而外的發(fā)散,所以埋在陰地或者養(yǎng)尸地的尸體,與之對應的鬼魂通常都要厲害一些。 我現(xiàn)在封了它的竅,等于隔絕了這女尸魂魄的力量來源之一。 當然,要是她的魂魄還在尸體內那就更好了,會被直接封在里面。 “這邊也有儲藏尸體的冷柜吧,先把這具尸體凍起來。二哥,你跟我走。” 長出了一口氣,拽著不明所以的張光宇走到臥室門口,我猶豫了一下,回身把一張名片遞到楚唯的手里,然后并沒有留下什么叮囑,扛著行動遲緩的哥特蘿莉出了門。 “老八,這是咋的了?我工資還沒拿呢。” 張光宇一臉不解的看著我。 “就當給他們燒紙吧,這幾天你跟著我,哪兒都別去?!?/br> “???跟著你?” “嗯,可能會有麻煩?!?/br> 可能,這只是一個安慰人的說法。 赤衣兇,笑面尸,鬼笑不如聽鬼哭。 任何一個吃陰陽飯的都知道這是惹不起的玩意兒。 剛剛床上那個是什么? 血色的連衣裙,微揚的嘴角,陰惻惻的笑聲,這三條它占了個全。 而且這還不算完,女尸的小腹上還有個大口子呢。 沒猜錯的話,這原本是個孕婦,肚子里的孩子被人給取出去了。 所以……這可能還是個子母兇! 麻蛋的,下手的家伙擱這疊buff呢? 之前楚唯掀開白布的時候,那股子陰寒之氣肯定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感覺到了,我看到的幾個人都哆嗦了一下。 而被這股子煞氣纏上的人……下場很難說。 那張名片就算是我對他們最后的憐憫了。 “我說兄弟,你們這活得加錢啊?!?/br> 深更半夜的打個車還真不容易。 好在張光宇這貨聰明,剛才回去給我拿包的時候,記下了司機的電話,否則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 “我說哥們,你別忽悠我村里來的啊。你們出租車是有夜間運營費的,還讓我給你額外加?你這有點黑了哈?!?/br> 副駕上,張光宇摸出煙來給司機嘴里塞了一根,自己也點了一支。 “黑?我去,哥們這可是你不厚道了啊,我送你去的時候沒注意,后來用對講機跟車隊的兄弟們聊天他們才告訴我,你去的那地方看著像個洋房,實際上是個火葬場。讓你加錢還委屈你了?萬一明天一早我打開錢匣子一看,里面有幾張印著玉皇大帝的,我不是賠死了?” “切,還玉皇大帝?我就算多給你了,要真該你倒霉,明天也就是多一張玉皇大帝的事兒,咋,你還敢用玉皇大帝擦屁股不成?” 張光宇到沒有吵架的意思,倆人說話多是調侃。 “我說你們四個也是挺有意思的,大晚上的跑去殯儀館干嘛?那家晚上不營業(yè)吧。” “嗨,我是在那里下夜的,我跟你說,你可別覺得我們這活兒晦氣,掙得可不少,一天……” “二哥,別打擾師傅開車。師傅,你在路邊給我們停一下。” 張光宇正說得興高采烈,我在他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阻止他繼續(xù)說下去。 “???老八,你沒事吧?在這停車?離你家還二里地呢?!?/br> “我說停就停!” “臥槽!” 我這話還沒說完呢,司機突然喝罵一聲,把方向盤猛地朝旁邊一打,車身一歪,沖上馬路牙子,直接懟在了一根電線桿上。 安全氣囊噴出,把司機和張光宇兩個人都拍在了座椅上,還好我見機的快,提前縮了一下脖子,雖然被椅背撞了一下,倒是沒有把脖子給扭傷。 “我去,師傅,你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怎么往電線桿子上開啊?” 張光宇扒拉了好幾下,終于把腦袋從氣囊的覆蓋下探了出來。 “臥槽,能怪我嗎?那個女人突然從旁邊沖出來,我不打方向盤,就得拉上她原路返回,把她送火葬場去?!?/br> 司機說著打開車門探頭朝外看了一眼。 “哎?那娘們哪兒去了?剛才還扎眼扎眼的站在路中間,怎么就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