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俗雨 第6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誤入眉眼、真假少爺在鄉(xiāng)村綜藝談戀愛、我的玩偶變成人了(甜文1v1h )、嬌養(yǎng)他的小玫瑰、比白蓮更綠茶、我在后宮當社交悍匪、快穿之墜落黑月光(NP)、攬明月、【快穿】純情女主火辣辣、女配開始發(fā)瘋以后
梁凈詞將傘沿抬高,率先映入他眼中的是她的兩條纖細白皙的長腿。 姜迎燈個子不算很高,但她比例好,短胯,襯得腿長,腰細,又襯得豐滿。她穿著最普通的熱褲和t恤,披散著黑發(fā),在暗夜昏沉的雨里,那種白皙清澈也給人強烈的視覺沖擊。 梁凈詞沒出聲,往前邁一步。 走在檐下的姜迎燈終于看見來人,微微一愕,“怎么在這里?” 他說:“來賠個不是。” 他穿的黑色襯衣與西褲,領(lǐng)口松斜,眉目輕斂,看著姜迎燈時有那么幾分氣勢在,惹得旁邊的小meimei到抽一聲涼氣,姜迎燈趕緊擋住小寶的視線,把西瓜一并塞她手里,給她使眼色,“你先回去——別跟你mama說!” 小寶還在狀況外,看看他,又看看她,連連點頭。懂事地掉頭就走。 姜迎燈站在屋檐下,在噔噔噔的腳步聲消失后,這里就只剩下她和梁凈詞正面對面站著。 他還站在雨里,沒有收傘,撐得筆挺,但雨斜著打來,令他襯衣的袖管濕了一片,貼在他的手臂上。 梁凈詞卻不甚在意。 “我很好打發(fā)是不是?” 她抬起眸,看著他冷峻而波瀾不驚的一張臉,翻起了莫名其妙的舊賬:“從你畢業(yè)時我就知道了,你就是一個感情騙子?!?/br> 他問:“騙你什么了?” 姜迎燈低頭不語。 他掰過她的下巴,凝視著她的眼睛,聲音壓了些,又問她一遍:“我騙你什么了?” 姜迎燈聲音反倒揚起來,說不盡的委屈:“你自己都不記得了,還問我呢?!?/br> “我畢業(yè)時?”梁凈詞看著她的眼睛,沉思許久,他說,“如果可以,我一定會帶你遠走高飛。” 姜迎燈本來就是發(fā)一下牢sao,沒指望他會有印象,對那一通倉促的電話。她沒有想到,他說和她有關(guān)的事都記得,原來是真的。 鼻尖一酸。 “迎迎?!?/br> 梁凈詞跨前一步,向她承諾道,“明年一定不食言?!?/br> 她看向他的這雙眼,此時此刻透出點隱忍的倔,姜迎燈說:“明年就沒有煙花了?!?/br> 她不會說,我們未必走得到明年,也不會說,到那時我就不想去了。明年自然也不會沒有煙花。 姜迎燈只是篤定,梁凈詞這樣收放自如,見微知著的人,即便沒有系統(tǒng)地學(xué)過日語,也一定會懂得曖昧語的用法。 沒有煙花。 意思是,我不會和你一起看了。 不論是什么原因,錯過的事就是永遠錯過了。 沉吟許久,他說:“對不起?!?/br> 梁凈詞抬起手,替她拭一下發(fā)熱的眼眶。 姜迎燈憋著一股氣,兩手握住他的小臂,沖著他的腕骨位置一口咬下去。所有的憤怒在此刻發(fā)泄在牙關(guān),一排清晰的齒痕出現(xiàn)在他的手腕上。 “解氣了?” 她沒吭聲。 他將手里的傘往樓道一丟,迅速解下左手的表,抬起手:“這邊,繼續(xù)?!?/br> 姜迎燈又緊咬住送到嘴邊的腕,到底這一處脈搏遍布,她沒忍心下重口,教訓(xùn)一般啃了兩下就放開了。 梁凈詞問:“滿不滿意?” 她還是不說話。 他端起她的下巴,說:“我不介意在這里吻你。” 人來人往的小區(qū)單元樓道,時刻有鄰居上行,褪色的光影落在他們的身上,半明半昧之中,姜迎燈瞳孔驟然縮緊,他不容拒絕的吻旋即就壓了下來。她不由自主地踮起腳,后背緊繃著,手指攥緊他輕薄的衣襟。 梁凈詞用手臂托住她的腰,將人攔腰往上提了些,推進里面的樓道。 破敗低窄的樓里灌進洶涌的風,夜雨吹打在他的脊背。 姜迎燈被他壓得緊,后背抵在墻上。 但其實她的白色t恤并沒有被弄臟,梁凈詞的手替她墊在蝴蝶骨之下,蹭在灰霉墻體上的是他的手背骨。 姜迎燈覺得他吻得太兇。 但很快發(fā)覺,不是他吻得兇,是她咬得兇。 內(nèi)心其實很茫然,牙齒卻先一步做了決斷。 姜迎燈被他壓在墻和胸膛之間,狹窄的喘息空間里,她哽了哽,挺委屈地說:“我很好哄吧?” 梁凈詞嘴角緩慢地抽開一個溫淡的笑容。 手握住她的,帶著她的指端,讓她觸摸他的嘴唇。 那點濃烈的,痛快的痕跡,斑斑血漬,就赫然呈現(xiàn)在她的指腹上。 他拉著她的指骨到光下,讓她看清,戲謔地說:“也不見得?!?/br> 姜迎燈抽走手,沒氣了。 她覺得梁凈詞這個人挺會談戀愛的。 無關(guān)她六年的牽腸掛肚,倘若他們沒有從前那些彎彎繞繞的糾葛,她大概也會沉溺于這樣恰到好處的柔情。 不知如何形容這種沉湎其中的感覺,只能概括為一句,他挺會談戀愛的。 她終于放下姿態(tài),愿意平心靜氣地問一句:“你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他想了想,打算解釋,話在口中繞了繞,最終還是蹙著眉搖一下頭,說:“一兩句說不清?!?/br> 梁凈詞是口是心非,他真覺得迎燈好哄,不會有人比她更好哄。 只不過,他得損點元氣,比如這血痕。 也得費點體力,比如—— 酒店的掛鐘敲完十二點的最后一聲響。 梁凈詞坐在沙發(fā)上,手扶著姜迎燈,她跨坐,過很久才緩緩聚焦,他稍稍抬起下巴看著她,動了動喉結(jié),抬頭吻過去,將手掌按在那脆弱的后頸,稍稍一壓,姜迎燈便順勢軟在他的懷中。 梁凈詞用手臂輕輕攏著她的腰,一只手騰出去抽取紙巾,說著:“莊婷不會找你了?!?/br> 他這話說得有幾分肯定,姜迎燈不是聽不明白,有點驚訝地問:“你給了她什么?” 梁凈詞搖頭:“這不重要?!?/br> 她不禁問:“那什么是重要的?” 他說:“我家的事,我會妥善處理。重要的不是他們,是你?!?/br> 重要的是她。 她不能和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扯上關(guān)系。 否則梁凈詞對不起迎燈,對不起自己,更對不起恩師。 可是此時此刻看著她,逐漸察覺到,他也會有無能為力的時刻。不想辜負她,卻又想要把她留下。 第38章 c37 第二天, 姜迎燈醒來的時候,便看見梁凈詞坐在晨光里,他很慵懶, 在被雨水打濕的光里,周身被鍍上一層淡淡絨邊, 手里拿著一頁紙在看, 像一部法國文藝電影的慢鏡頭,畫面里只有外面香樟的樹影在動, 時間在風里流淌。 姜迎燈沒帶換洗衣服, 就披了件質(zhì)地薄軟的男士襯衣,是她睜眼時就看見被疊在枕前的,淺淺的木質(zhì)香入侵她的鼻息, 帶一點雪松的凜冽。她不記仇,有什么不開心,隔jsg夜就沒了。 “我昨天咬了你?!?/br> 她光著腳丫踩在地毯上, 襯衣的下擺虛虛地遮著半截腿。冷不丁說了這么一句,面上也沒什么愧色, 平平淡淡地回憶昨晚那異常兇猛的獠牙。 見梁凈詞放下手里的信紙, 姜迎燈靠過去,拿起他的手問:“疼不疼?” “疼死了?!绷簝粼~唇角微揚, 笑意繾綣,說,“給我揉揉?!?/br> 姜迎燈低下頭,吻在他已經(jīng)消除了腫脹痕跡的潔白手腕:“我給你親親?!?/br> 青紫色的脈搏微熱, 姜迎燈親一口左邊, 又親一下右邊,好像真在追悔莫及地給他止痛一般。最終, 又用指腹碰一碰他唇角的傷口,她問:“我是不是太兇了?。俊?/br> 梁凈詞搖著頭,淡淡笑說:“再兇點兒才好。” 姜迎燈費解地看著他。 “脾氣太收著,不就容易讓人欺負?” 她壓下眼一剎,又被他托起下頜。 “你是受虐狂吧,咬你還說咬得好,沒有見過你這樣的人?!?/br> 他說:“我不是受虐狂,我只希望你能真的解氣?!?/br> 梁凈詞說著,眼又往下挪,看向她微敞的領(lǐng)口,借著這渾濁的日光看得更清晰,他眸色與聲音都晦暗下來,問:“是不是大了些?” 跟男人待久了,姜迎燈也有了點秒懂的潛質(zhì),一下聽明白他說什么,側(cè)過身繼續(xù)扣扣子,說:“我長胖了。” “沒胖,”他將手掌輕按在她的腰窩,再慢騰騰往上挪,用手指丈量,篤定地說,“就是大了?!?/br> 過好半天,她才嗯了一聲:“聽說……好像是會的。” 梁凈詞莞爾一笑:“我的功勞?” “……” 她的衣服已經(jīng)穿好,嘀咕著,反駁一句:“你的罪過才是。” 姜迎燈沒再搭理梁凈詞,閃了下腰,躲開他在她身上繚繞的指尖,穿好衣服后,無意瞄到他擱在一旁的信封,剛才他舉在手里那張薄薄的信紙就被墊在信封底下。 “你在看什么?” 姜迎燈指著那紙問。 梁凈詞也看過去,說:“去年你爸爸給我寫的信,還記不記得。” “……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