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此良夜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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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媽呀,你們是去山里學(xué)習(xí)了嗎?”她圍著藺雨舟轉(zhuǎn)了一圈,竟然覺得這樣的藺雨舟看著很爺們很帶勁。 藺雨舟有點不好意思,他很想李斯琳,又覺得自己此刻太狼狽,撓了撓頭,將李斯琳湊過來聞他衣服的臉推開:“別鬧,李斯琳,臭。” “還行。比我想象好點?!?/br> 李斯琳知道他害羞,可他的眼睛又長在她身上,這讓她很是受用,蹦跳著幾步回到房間,讓拘謹?shù)奶A雨舟趕緊自在起來。 到家了,藺雨舟的心里就安穩(wěn)了。沖了個澡就去床上睡覺,這一覺不知睡到幾點。睜眼時李斯琳不在,他終于有機會去刮了胡子,徹底變回那個干凈小生。 “你下樓?!崩钏沽战o他發(fā)消息:“走,約會去?!?/br> “?去哪?” “下來就知道了。” 藺雨舟依言下樓,看李斯琳一件黑t恤,一件小夾克,一條迷彩褲,酷帥的樣子。藺雨舟后悔自己沒有西裝革履下樓,原來約會這么復(fù)雜,從穿搭上就要下點心思。怪不得顧峻川說他不開竅,不會營造氛圍。 “去哪里?”藺雨舟問。 “跟我走得了?!崩钏沽詹桓嬖V他,讓他把自己的時間交給他。他們走路到了地鐵站,上了地鐵,藺雨舟抓著把手,李斯琳站在他對面。在列車進站門開了上人的時候,手臂突然環(huán)住他腰身,臉貼在他胸膛。 藺雨舟大氣不敢出,抓握把手的那只手很快就紅了。李斯琳呢,當作什么都不知道,在他懷里抬起頭來看著他干凈的下巴。 踮起腳,親了一下。 這是李斯琳幾年前就憧憬過的場景,只是那時在想象中,她穿一條看起來乖巧的碎花裙,抱著書本。而藺雨舟,跟想象中不差分毫。 “藺雨舟?!彼雎暯兴?。 “嗯?”藺雨舟頭微微低著,將耳送到她唇邊聽她說話。地鐵太吵了,他怕自己聽不清。 李斯琳的手臂緊了緊:“我們?nèi)ボ娛虏┪镳^。”說完她將頭后移,看著他的眼睛,調(diào)皮地眨眨眼。 藺雨舟突然間就克服了羞怯,傾身在她唇上點了一下。這已經(jīng)是他能做的最大的努力了。李斯琳知道。 所以她手臂環(huán)更緊:“白天,你的軍博;晚上我的成年人時間。” “一天分兩半,彼此不相欠?!彼谄鹉_貼在他耳邊說。 第23章 浪潮(三) 蜜果 李斯琳記得在幾年前的一次聚會上,大家討論最喜歡北京的哪個地方。有人喜歡后海、有人喜歡三里屯、有人喜歡紅螺寺,因為聽說那里求姻緣很準。到了藺雨舟,他說他喜歡軍事博物館,以及各類博物館。 在聚會后李斯琳邀請他一起去軍博,藺雨舟拒絕了。但是后來李斯琳聽說,他一個人去了那一年的軍博。當時的李斯琳很是樂觀,還跟朋友說:看到了么?這就是我喜歡的人。從來不屑于搞任何曖昧,真是一個經(jīng)得起道德考驗的人啊。她完全忽略了被拒絕給她帶來的失落,直視藺雨舟的人格。 漫長的喜歡催生出來的了解比任何人想象到的還要多。她知道藺雨舟喜歡軍事博物館、知道他的書包里永遠有一個水杯、知道他在周末要做兩份家教,而他如果能出國,最想去的國家是俄羅斯和埃及。還有很多很多小事,盡管中間隔了有幾年,但李斯琳還是會記得。 在軍博的這天,李斯琳見識到了所謂的“顱內(nèi)高/潮”。藺雨舟看著那些東西兩眼冒光,竟不輸她拉著他的手放進自己衣襟時他那一瞬間的感覺。他對每一個展品都很了解,李斯琳只是開口問了一句“這玩意兒有什么用”,他竟然就開始滔滔不絕給她做了全場的向?qū)?。在他開始講解的第五分鐘,陸續(xù)有人跟在他們身后,老人和孩子居多,大家都把他當做了官方的講解員。還有人說:這個講解員厲害啊,天文地理歷史政治,無所不通。 藺雨舟很忘我,徜徉在他熱愛的海洋里。李斯琳看著他也覺得很快樂,因為快樂和滿足是會被傳染的。只是那一撮人跟在身后,讓她有點苦惱。她原本可以拉著他的手聽完全程講解,現(xiàn)在好了,她不能跟“博物館講解員”動手。 野馬戰(zhàn)斗機的真機陳列太過震撼,藺雨舟講著講著就有愛國情懷,眼睛都濕了。孩子們接受了一堂超級好的愛國主義教育課,圍著藺雨舟讓他簽名。 藺雨舟很慚愧,直言自己只是一個軍事愛好者,但拗不過他們,還是簽了字。李斯琳揪住一個要跑的小孩子的書包,對他說:簽名你藏好,不定哪一天,你看新聞,名字就對上了。五年、十年,你耐心等等。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說這些話,大概是因為藺雨舟是她見過最純粹的人。他是一定會在這條科研之路上走下去的,李斯琳有信心能看到他成為高精尖領(lǐng)域的代表人物。 藺雨舟在一邊拉她衣服,希望她謙虛一點。李斯琳就哼一聲:咱倆總得有一個人不謙虛。我反正不指望你。 “咱倆”這個詞用得好,一下就灌進藺雨舟心里,他看了她半晌,眼睛一彎,笑了。笑過了還覺得不夠,就用力揉李斯琳頭發(fā),用他平常不太有的口吻說:“怎么回事?我怎么這么想捏你。” 李斯琳就把臉湊過去:“來,你捏,注意一下力度,畢竟我靠臉吃飯的?!?/br> 藺雨舟真就狠狠捏一下。 他不太習(xí)慣在公共場合親密,兩個人的觸碰僅止于此。但李斯琳帶給藺雨舟的快樂,又不是僅止于此。再上地鐵的時候,兩個人站在車廂角落里,她貼墻角站著,他的身子將她罩在里面。李斯琳玩他格子襯衫的紐扣,手指又捏起他t恤下擺,將指尖送進去搔他皮膚。藺雨舟害羞拍她手,她就笑。 “多大人了,這么幼稚。”藺雨舟說。 “比你大?!崩钏沽者€嘴。 “你確定你的行為比我大嗎?” “身份證比你大?!?/br> “了不起?!?/br> 藺雨舟初嘗了約會的快樂,又擔(dān)心李斯琳不快樂,他想了想,覺得自己在軍博的時候話太多,也不知李斯琳會不會嫌他聒噪。又或者李斯琳的興趣根本不在這,所以對她來說這半天會不會很難熬。 李斯琳搖頭否定:“非常開心?!?/br> “你也喜歡?” “還行。我去過差不多十二個國家的博物館?!崩钏沽諏Σ┪镳^不像藺雨舟那么腦熱,但她也覺得是有趣的。她去過那么多博物館,這一天留給她的印象最深。因為她有最稱職的“講解員”藺雨舟。當她看到藺雨舟看到野馬戰(zhàn)斗機時眼里的淚花,就在感嘆:哇,人類的高尚情感。 何韻有一次說藺雨舟是個窮小子,李斯琳非常不開心,她反問何韻怎么就算有錢了?你嫁給李潤凱的時候李潤凱有什么?藺雨舟,是國家的棟梁之才,窮怎么了?總要有人搞研究吧,總不能都跟那個大傻帽周楊一樣半路轉(zhuǎn)道騙投資人錢去吧?這個時候就把周楊拉出來遛了。反正那個周楊天天陰陽怪氣,小肚雞腸,看著非常討厭。李斯琳不允許任何人質(zhì)疑藺雨舟的選擇。從前是,現(xiàn)在也是。她覺得總該有人要去走一條孤獨的路,那個人為什么不能是藺雨舟呢? 何韻發(fā)現(xiàn)她說藺雨舟一句,李斯琳有十句等著。她其實不討厭藺雨舟,甚至打心眼兒里喜歡,但有時又會忍不住犯壞,李斯琳因為藺雨舟跟她急頭白臉的時候挺好玩的。要知道這個女兒從小就樂觀懂事,要看她跟長輩頂嘴,那也是很罕見的。 “藺雨舟,下次你來安排我們的約會。”地鐵哐當哐當?shù)?,李斯琳抱著他腰身,借他的力偷懶。路人眼中的他們不太像一路人,藺雨舟自己不覺得。地鐵在地下隧道行駛的時候,他在玻璃窗里映出的諸多影子里找到他們交疊的手臂,就先行在心里蓋棺定論:這就是在談戀愛。今天不管誰來,都無法否認,我和李斯琳,就是在戀愛。 戀愛的人,總只要盼望夜晚的降臨。在安靜的沒有人的房間里,黏膩、潮濕,和令人窒息的擁抱。 藺雨舟就在盼望夜晚。 當他們走出地鐵站的時候天已經(jīng)擦黑了,川流不息的人群推著他們向前走。藺雨舟在快被沖散的時候緊緊握住了李斯琳的手:“趕上下班晚高峰了。” “哦對。” 李斯琳回握他的手,跟著他避開人流向家走。在小區(qū)對面,每天都惦記著抓女兒戀愛小辮子的何韻伙同了前夫李潤凱,一起站在那。兩個人沒講話,但眼睛都死盯著馬路對面。 李斯琳和藺雨舟牽著手走出來的時候,何韻拍了個巴掌:“我就說這倆小兔崽子有貓膩,琳琳死活不承認。這下我看你還怎么說!”言罷掏出手機來,記錄李斯琳和藺雨舟親密的“罪證”。 “你這就是屬于泄私憤了?!崩顫檮P搖著扇子:“你把我找出來就為了看琳琳跟誰牽手?這么說吧,這倆牽手可太好了。” “閉嘴。” 何韻當年嫁給李潤凱,也算是吃了愛情的虧。她不太想讓李斯琳走她的老路,尤其在李斯琳著急時候說她追了藺雨舟好幾年還沒追上后。 小跑著過了馬路,尾隨著牽著手的二人進了單元門,故意喊一聲:“哎!你們倆!給我站下!” 兩個人嚇壞了,在這一聲喝令下慌忙松開手,回身看著何韻,以及她身后氣定神閑的李潤凱。李潤凱嘴一歪,對李斯琳使眼色,意思是自己是迫于前妻的yin威,他根本不想來。 “您二老怎么一起來了?家庭又重組了?”李斯琳往一邊扯,被何韻打斷,她拿出手機來亮到他們面前,畫面中的兩個人正牽手呢,一點都不生分。 “是你們吧?”何韻問。 “像,不是吧。”李斯琳說。 何韻見她死鴨子嘴硬,作勢抬手要打她,而藺雨舟已經(jīng)擋在了前面。 “進去說吧,站這干什么,門神啊?”李潤凱搖著扇子進去了,對付前妻他也是有一套的。 進門后何韻坐在沙發(fā)上審問李斯琳怎么回事,為什么兩個人要牽手? “怕走丟。”李斯琳回頭對藺雨舟說:“回頭買個防走丟的繩綁手腕上,避免誤會?!?/br> “誤會?牽手走路,誤會什么?” “反正我倆沒談戀愛?!?/br> “沒談戀愛你倆牽手?” “怕走丟?!?/br> 天被李斯琳聊死了。她心想她怎么這么倒霉,逛了大半天軍博,現(xiàn)在到了成年人時間了,多年未曾一起出現(xiàn)過的父母出現(xiàn)了。 反正就是不想讓她稱心。 想到這就有一點生氣,翻著白眼,就不肯承認跟藺雨舟的關(guān)系。藺雨舟在一邊不敢說話,直到何韻看向他,他才開口解釋:“我覺得我們是在談戀愛,但李斯琳不覺得。我們兩個的認知出現(xiàn)了分歧。但這其實沒有關(guān)系,我們正在努力解決這個問題。叔叔阿姨您二位別擔(dān)心,我不是壞人。我是認真的?!?/br> “你哪認真?”李斯琳歪著腦袋問他,她希望他閉嘴,別再胡說了。 “我哪都認真。”藺雨舟太真誠了:“從里到外,我都在認真?!?/br> 李潤凱在一邊笑了,他覺得挺有意思,年輕人沖動點、直接點,就是挺好玩。他甚至期待著藺雨舟此刻能再說出點別的什么來。何韻呢,有心為難一下藺雨舟,就故意手指點他:“小藺啊小藺啊,阿姨自覺對你不錯,給你介紹女朋友,你怎么還吃上窩邊草了?” “不想吃窩邊草,我也不會在這里住三年多。”藺雨舟說:“阿姨,我承認我最開始就目的不純?!?/br> “那她要是回來的時候結(jié)婚了呢?” “那我就搬走?!?/br> 李斯琳懟他一句:“去吃別的窩邊草?六道口?” 岑嘉容的小開間在六道口,藺雨舟知道李斯琳在說什么,他不明白為什么李斯琳看起來好像生氣了。于是不再說話。 何韻見李斯琳板起臉,知道自己威風(fēng)抖大了,找個借口準備開溜,臨走前嚇唬藺雨舟:“我女兒不同意,你們就不是情侶關(guān)系。年輕人不要自以為是。”總算是替李斯琳報了追他幾年不上的仇。 他們走后李斯琳突然沒了心情,沖了澡就回到自己房間,不再提成年人時間這個茬。藺雨舟敲門,她不應(yīng),最終他推開門,自己走進來,坐在李斯琳床邊。 “該睡了。明天還要上班?!崩钏沽障轮鹂土睿o他一個倔強后背。身后有長久安靜,她強迫自己不回頭去確認藺雨舟是否又放空了,只是緊緊閉著眼睛假裝睡覺。 屋里徹底黑了下來,藺雨舟竟然關(guān)了燈。李斯琳攥著拳的掌心里些微濕了,她有一絲莫名緊張,這莫名緊張沖淡了她剛剛的莫名火氣。 她背上被戳了一下,緊接著就傳來掌心的綿綿熱意,一個吻隔衣落在她肩頭。 那只手在黑暗中躑躅,終于爬進了衣服,輕覆心口,不造次,很溫柔。而他的呼吸在她耳后,燙得她耳朵發(fā)癢。牙齒咬過他耳后的肌膚,最后落在耳垂上。 李斯琳頭浸到枕間,細細嚶了聲。 “成年人時間了,李斯琳。今天交給我?!碧A雨舟說。 他有好學(xué)天賦,在不肯輕易開始的這一次以前,他做足了功課,終于在這件事上開了竅。 雖動作生疏,情致卻足。 他的吻落遍,他的手行遍。黑暗是他克服羞怯的唯一方法,李斯琳的回應(yīng)是他前進的號角。 他那么有耐心,手指在縫隙中尋找,與她耳語:“你的玩具,是作用在這里嗎?” 李斯琳捧著他的臉,無序地吻他,所有意識都在他的指尖上,細細密密聚集起來的感覺在清洗她的意識,在她混沌之際,有更軟的東西拼死抵住。 李斯琳瘋了。 她喜歡這徹底的服務(wù),再不是冰冷的玩具,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她甚至察覺到他的汗水落于其上,被他連同一切一起飲了。 然而藺雨舟還是找不到地方。 他很急,越急越找不到,手胡亂去找,帶來更多胡亂的意識。 李斯琳不管他,要他莽撞去尋找,不知哪一下,對了,兩個人都急急喘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