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卷王反派的親女兒 第22節(jié)
“散了散了,回去了?!?/br> “走走走,回去修煉了?!?/br> “今天還沒修煉過呢?!?/br> 事實證明,他們放松的還是太早了。 附近早已被姍姍來遲的珈藍(lán)巡使及其手下包圍起來,他們圍成了一個包圍圈,確保不讓任何一個修士溜走。 英姿颯爽的珈藍(lán)巡使騎在價值上千上品靈石的烈焰獅上,朝眾人抱了抱拳,“諸位請慢,珈藍(lán)城城主有請?!?/br> 諸修士面面相覷。有個修士甚至撓了撓耳朵。他沒聽錯吧?珈藍(lán)城城主有請? “請我們?nèi)タ寸焖{(lán)花嗎?不用了,我們已經(jīng)看過了?!?/br> “我只是看熱鬧的,沒什么事就讓我離開吧?!?/br> “我還要回去修煉呢?!?/br> “咦咦咦,你們要做什么?!” 珈藍(lán)巡使氣定神閑地又重復(fù)了一遍,“珈藍(lán)城城主有請?!?/br> 寧粟聞言一臉若有所思,她爹剛才拿出兩粒易容丹,是早就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如今的局面?將在這里圍觀的修士全部“請”去珈藍(lán)城,這是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 珈藍(lán)巡使氣定神閑,今日的始作俑者比她還要氣定神閑。寧寂將手放在寧粟的肩膀上,語氣輕松,“走吧,栗兒,去城主府做客?!?/br> 既然是城主有請,想必他們今日就能進(jìn)城主府主殿了。要知道,之前,珈藍(lán)城只對外開放了后花園以及少數(shù)偏殿。偏殿和主殿,一字之差,卻是天差地別。 他倒是想看看自己未來會擁有的地方到底長什么樣。 因為寧粟服用了易容丹,從小女生暫時變成了小男生,所以她的名字也從粟兒變成了栗兒。不得不說美人爹考慮到了方方面面,連一些小細(xì)節(jié)都沒放過。 聽到這句淡然的話,珈藍(lán)巡使下意識向目光放到了出聲之人身上??吹侥菑垖儆谥心昴腥说钠椒材樅?,她不感興趣地移開了目光。 不過是一對普通的父子罷了。 · 寧粟跟著美人爹再一次進(jìn)了珈藍(lán)城。除了他們“父子”之外,另外還有四十多位修士。不管他們愿不愿意,這一次主城他們非走一趟不可。珈藍(lán)巡使壓根就沒有給他們說不的權(quán)利。 第二次進(jìn)珈藍(lán)城,寧粟的心情有些復(fù)雜,上次她純粹是來賞花的,這一次卻是被“請”來的。 珈藍(lán)城主長得白白胖胖,穿著富貴,不像是修士,倒像是凡人間的某個富商。他早在他們到來之前就站在主殿前面了,他身邊還跟著三個人,一個少年和兩個修士。少年就是之前見過的陸竹,兩個修士的話,其中一個是寇意,另外一個面生的可能是城主的謀士。 城主雙手抱拳,表現(xiàn)得倒是很平易近人,“府內(nèi)新進(jìn)了一批好酒,特請諸位來賞酒?!?/br> 在場的沒一個蠢人,他們知道賞酒是假,揪出傀儡cao控者才是真。這一點,修士們心知肚明,只是沒人會說穿。只是,城主怎么就能確信,那個幕后cao控者就在他們這群人里面呢? 珈藍(lán)城主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四十六位修士帶著各色心思,陸續(xù)往內(nèi)走去。 他們往里走的時候,城主并他身邊的三人就在邊上看著。 等四十六位修士全部進(jìn)了主殿之后,寇意才出聲道,“姐夫,你太急了?!辈挥煞终f地將四十六位修士全部請來,雖說用了賞酒的名義,但誰知道里面有沒有他們得罪不起的人? 陸值挺著一個大肚腩,面上的和善消失的無影無蹤,“床榻之處豈容他人酣睡?”那人惦記的可是他屁股底下的位置!想要虎口奪食,也得看那人有沒有那本事! 他不在乎所謂的筑基丹,他只在乎自己的城主之位! 寇意還是覺得陸值的舉動過于冒進(jìn)??上ч_弓沒有回頭箭,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只能盡量將事態(tài)控制在極小的范圍內(nèi)。 陸值問,“你和他接觸過兩次,剛才的四十六個人里,你覺得哪個可能性比較大?”謀士和他分析了一通,他們判斷,寧一和寧二的主子極有可能真身出現(xiàn)在朱雀街。 那群修士出現(xiàn)后,他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直覺,這種修士的直覺,往往來自某種危機(jī)預(yù)警。他敢確定,寧一寧二的主子,確確實實就在那四十六個人里面! 這是何等的囂張! 這是篤定他揪不出對方嗎?! 進(jìn)了他的地盤,可就他說了算了!他就不信他找不出那人來! 陸值的話,令寇意一臉為難。 剛才的四十六位修士,各有各的風(fēng)姿,其中除了一部分練氣筑基修士之外,甚至還有幾個金丹修士,可惜,沒有一個和寧一寧二相似。 這意味著,寧一寧二的主子不但將傀儡術(shù)運用到了極致,對方甚至就連偽裝,都修到了極致。 第27章 享受與眾生為敵。 如果可以的話, 寇意并不想和寧一寧二的主人對上。今日朱雀街上發(fā)生的事,她第一時間就耳聞了。 那一句“那就讓你們的主子來圍剿我吧”還有一層他未曾直接表明的含義,那就是——如果你們有本事的話, 你們就只管來。 寇意甚至能隱約地感受到這句話之下, 隱藏著的期盼和顫栗——期盼于“所謂的主子”自投羅網(wǎng), 他們巔峰對決;戰(zhàn)栗于每一次的挑釁與對抗。 或許,他是享受這種與眾生為敵的狀態(tài)的! 這個瘋子! 一想到這個瘋子就在里面, 而他們對他一無所知, 甚至連他到底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寇意就忍不住心尖發(fā)麻。作為一個丹修, 她安逸了太久, 修真界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一向與她無關(guān)。如果說劍修是在狂風(fēng)暴雨里成長的野草,那么丹修就是躲在規(guī)則保護(hù)之下的嬌花。所有的血雨腥風(fēng)都被隔絕在外, 她平日里苦惱最多的事情, 是怎么改良現(xiàn)有的丹方。 但現(xiàn)在, 她和姐夫惹到了一個瘋子! 陸值理了理著裝,面上又恢復(fù)到了笑盈盈的和善模樣, “進(jìn)去吧,別讓他們久等了?!?/br> · 城主進(jìn)來的時候, 寧粟正在享用美食。這里共有四十六名修士, 即便權(quán)勢大如珈藍(lán)城城主,他也無法在短時間內(nèi)查清每一個修士的底細(xì), 想必他也沒有一下子和四十六名不知詳細(xì)底細(xì)的修士結(jié)仇的底氣。 因此,他不可能在食物或者茶水里動手腳。 寧粟安安心心地品嘗著城主府提供的各色美食。這段時間里,足夠她大致了解到城主是一個怎樣的人, 別的不提, 至少他是一個很會享受的人, 美食獨具風(fēng)味就不提了,就連端茶倒水的男女修士,也各個貌美如花,善解人意,可見城主平日里過得日子有多美了。 寧粟品嘗美食的時候,美人爹就在一旁給她挑螺螄rou。城主府廚子燒的螺螄簡直是一絕,麻辣中帶了一點甜味,格外符合寧粟的口味。沒有人知道,寧寂一粒一粒挑著螺螄rou的時候,神識卻鏈接在新上任的寧一寧二身上,并正和一位高階修士進(jìn)行談判。 · 同一時間,方宅。 方宅的當(dāng)家主母端坐在太師椅上,她滿頭銀發(fā),法令紋明顯,看上去年紀(jì)不輕了,她身后是方家的小輩。除了她是元嬰修為之外,方家的幾個小輩修為都不高,管中窺豹,可見方家式微,都已經(jīng)沒有拿得出手的小輩了。 主母手邊拄著拐杖,她嗓音蒼老嘶啞,“我知道,他們已經(jīng)成為了你的傀儡?!?/br> 一時之間,針落可聞,無人說話,方家小輩更是眼觀鼻鼻觀心,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向你出手的,一共有兩股勢力。我們方家沒有動過手,你大可放心?!?/br> 寧一慢條斯理地抬眸,平凡的容貌搭配頂級的氣質(zhì),卻絲毫不顯得違和,方家主母絲毫不敢小瞧他。再平凡的皮囊,也遮不住他真正的靈魂,那是充滿了野心與欲望的靈魂。 寧一挑了挑眉,依舊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氣氛凝滯,現(xiàn)場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最后,還是有所求的方家主母先低了一頭,“老身是來找你合作的。” 寧一唇角輕揚(yáng)。事態(tài)盡在他的掌控之中。利益驅(qū)使之下,總有人會頂著風(fēng)險,朝他拋出橄欖枝。就算陸值不愿意讓出城主之位又何如?就算有人想要毀了筑基丹丹方以絕后患又如何?不管他們愿不愿意,事態(tài)總會在他的把控之下,朝他想要的方向既定地發(fā)展下去。 而他們,無力抵抗。除了臣服之外,他們倒是還有另一條路可走。 那就是——到冥府往生。 寧一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我沒有看到貴府的誠意?!睂幰辉捖洌麄€房間的空氣流速都好似變慢了,空氣變得粘稠,令人感到壓抑和無措。 方家主母知道這是必須要經(jīng)歷的一個階段,除了孤注一擲之外,她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她舉起滿是褶皺的右手,莊嚴(yán)肅穆地發(fā)誓,“我,方遇在此發(fā)誓,只要您不向我們方家下黑手,并愿意扶持我們方家,我們方家上下將向您獻(xiàn)上全部的忠誠,永不背叛! 您和我們合作,大可放心!若有違背,方家后輩,無一人可以修到元嬰修為!” “啪啪啪?!?/br> 這是寧一鼓掌的聲音。方遇的這一段發(fā)誓,確實誠意滿滿,作為手持筑基丹具體丹方的人,他終于紆尊降貴開口道,“那我們來具體談?wù)勚の磥淼氖找娣峙浒??!?/br> · 寧粟打了個咸魚飽嗝,她放下筷子,說,“爹,我飽了。” 寧寂適時停下了挑螺螄rou的動作。在場除了他本人之外,沒有人知道他正在一心三用,除了要應(yīng)付方遇之外,寧五寧六那邊也遇到了一點小小的麻煩。 寧粟大概猜到了一點,畢竟寧寂有意無意地向她透露出了這一點。但她這條咸魚并不在意寧傲天老爹又在搞什么事情了。 有一個特別會搞事的老父親,她這個做女兒的也很心累的。 城主白白胖胖的身子已經(jīng)在主位坐下。他身邊的三人分別在他下方一一落座。他看向坐成兩列的諸多修士,端起酒杯,笑盈盈地介紹說,“這是珈藍(lán)酒,以珈藍(lán)花為主料,歷經(jīng)三十六天方釀制而成,諸位不妨嘗嘗?!?/br> 有修士開口,“嘗過了,味道不錯?!?/br> 城主也抿了一小口珈藍(lán)酒,“諸位喜歡就好。珈藍(lán)酒是烈酒,喝多了容易醉?!笔聦嵣?,光是珈藍(lán)酒散發(fā)的濃烈酒味,就足夠讓不善酒的人帶上幾分微醺了,而這幾分微醺感,會恰到好處地令修士表現(xiàn)出真實的那一面來。 一番閑聊之后,陸值才進(jìn)入了正題,“珈藍(lán)城治安向來不錯,近幾日卻接連發(fā)生了兩起惡劣事故,作為城主,我心有慚愧。” 想要和珈藍(lán)城城主打好關(guān)系的修士忙開口表態(tài),“這和您有什么關(guān)系?要怪就怪寧一太過于高調(diào)!招人眼了!” “就是!槍打出頭鳥,他就是那只鳥!” “聽說寇宗主問他賣不賣丹方,他一口拒絕說不賣!有此下場,也是他活該!” “他死了不足為惜,就是可惜了筑基丹丹方!” 全程聽完修士吐槽的寧粟頂著一張面癱臉:…… 而寧寂臉上帶著的假面更是一丁點變化都沒有。 全場唯有寇意渾身顫栗,手心冒汗。她真的很怕門口突然出現(xiàn)一個寧三!天知道那人一共有多少個傀儡?若是寧三再一次若無其事地出現(xiàn),大張旗鼓地朝他們挑釁,她大概會瘋的。 好在寧三并沒有出現(xiàn)。但她很清楚,這番話,寧一寧二的主人絕對聽到了,也不知道他到時候會做出怎樣的反擊。這種未知,才更令她恐懼。 在這個過程中,陸值等人一直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場下四十六位修士的面色變化,他們想要通過這細(xì)微的變化,鎖定那個幕后黑手。 場上對于寧一的聲討聲越來越響亮,寧寂頂著那張中年男人的面皮,如同一個儒雅書生,溫潤又沒幾分武力值的樣子,就連他的話語,都顯得如此溫和且不懼威脅。 “聽說他臨死前毀了筑基丹……”他遺憾地嘆息,讓這句話留白,惹來更大一輪的討伐。 寧粟能怎么辦?比拼演技的時候到了。人生如戲,誰還沒點演技了?她點頭附和,“他真是太壞了!” 罵自己親爹可還行? 美人爹淡淡地看了一眼寧粟,寧粟輕咳一聲,裝作無事發(fā)生的模樣。 不知名修士一號,“對!太壞了!要是那粒筑基丹給我那有多好!” 不知名修士二號,“誰不缺筑基丹!老子也想要?。 ?/br> 不知名修士三號,“寧可毀掉也不便宜別人,這不是個善茬!好在他沒了!” 善茬本茬老神在在地雙手?jǐn)[放于膝蓋之上,儒雅的臉上是無懈可擊的清雅笑容,他安靜傾聽,偶爾附和一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