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卷王反派的親女兒 第23節(jié)
這一場討伐持續(xù)了大概一刻鐘左右的時間,珈藍酒濃郁淳厚的酒香味慢慢散盡于空氣之中,大部分修士都不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等酒香徹底消弭的那一刻,才有修士后知后覺,這酒酒勁真的很大,讓他不知不覺中就把心里話都說出來了。 喝過酒,又品嘗過美食之后,珈藍城城主也沒久留這群修士,反倒是有修士,舍不得走了。 但他們來的時候,不想來也得來;輪到他們該走的時候,就算他們不想走,也只能走。 · 修士全部離開后,城主府內(nèi),陸值白白胖胖的臉上滿是陰沉,“疑似幕后黑手的有哪幾個?” 幕僚報出了幾個座位號。剛才修士落座后,他們并不知道他們坐的胡桃木椅子暗藏玄機,早在他們坐下的那一刻,他們就如同豬rou一般,被標上了獨有的印記。 幕僚思索再三,最后還是沒有把那對父子的座位號報上去。他們給他的感覺太無害了,尤其那個中年儒雅的父親,一身毫無威脅的氣質(zhì),與其說他是個修士,倒不如說,他更像是一個教書先生。 他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他更適合出現(xiàn)在私塾里為人傳道受業(yè)解惑。他看上去學識淵博,是個很有涵養(yǎng)的人。 幕僚本身是沒有靈根的,他的子女也沒有靈根,若那人真是教書先生,他倒是很樂意將他的子女送去。 · 走出城主府大門的那一刻,寧粟頂著那張面癱臉,給自己剛才的演技打了99.9分,另外的0.1分,她怕自己驕傲。至于她爹……誰能想到寧傲天竟然還是個優(yōu)秀的演員? 比龍傲天還要可怕的是什么?是卷王龍傲天,連演技都不落下的那種。 怕了怕了。 哦,忘了,他是親爹。 那沒事了。 作者有話說: 卷王爹不僅卷,他還瘋,他不僅瘋,他演技還一流。 第28章 不付出就能得到他好處的,只有他女兒。 離開珈藍城之后, 那股撲鼻的珈藍香就淡了不少。城主府內(nèi)濃郁到幾乎無處不在的珈藍花香,總給寧粟一種微妙的違和感。具體哪里違和,她說不上來。 她的玉牌再一次開始瘋狂震動, 找她的依然是【靈石多到花不完】, 寧粟這一次依舊采取了無視的態(tài)度。她倒是也沒打算拉黑對方, 也許以后有用得著這人的地方呢? 她跟著美人爹七扭八拐地走小巷,珈藍城的小巷里住的大多都是普通的凡人, 隔一段距離就能見到幾個青苔, 巷子里處處充滿了潮濕的氣息。陽光照不到這頭, 倒是顯得有些昏暗。走了一段時間, 寧粟才意識到這好像不是回客棧的路。具體通向哪里, 她也不清楚。 她頂著那張面癱臉,倒是也沒多問什么。親爹是龍傲天, 多問多錯, 最好的保命手段就是“不要好奇”。寧粟一向知道“好奇害死貓”這個道理, 好在她這條咸魚的好奇心不算重。 寧粟邊走路邊低頭觀察路邊的雜草時,她耳邊突然響起了來自美人爹低沉的提醒, “注意躲避?!?/br> 出于某種危機預(yù)警,她下意識順著潮濕的巷子石壁蹲下, 抱頭。不管什么情況下都優(yōu)先保護頭部這個原則, 被她帶到了修真界。下一秒,一個身穿黑色緊身夜行服的修士從天而降, “鏗”一聲,這是美人爹劍出鞘,與對方兵刃對上的聲音。 兵刃相接, 發(fā)出的噪音猶如魔音入耳。眼前的刀光劍影避無可避, 眼花繚亂的劍術(shù)在她眼前一一上演。這是寧粟第一次直面堪比大制作仙俠劇特效的場景, 不是vr體驗,也不是拍戲,而是真真實實的殺戮。 她蹲在巷子里,雙手抱頭,眼睜睜看著各種五顏六色的法訣在她眼前炸開。和滿月之前說的一樣,和煙花很像,絢爛又瑰麗,但是比煙花要危險多了!煙花可供欣賞,法術(shù)卻是可以要人命的。 眼見著寧寂能以筑基初期的修為越階挑戰(zhàn),剛筑基中期的黑衣人自知碰上了硬茬。他捂著受傷流血的胸口,邊打邊撤。但寧寂怎么可能給他回去通風報信的機會? “你居然……” 寧粟只見眼前銀光一閃,她下意識緊閉雙眼,甚至原本用來保護頭部的手都被她用來護著眼睛了??赡苓^去了一兩秒鐘,也可能過去了更久,她聽到了美人爹劍收鞘,一聲悶哼,以及重物落地的聲音,還有一聲,“粟兒,好了?!?/br> 寧粟移開雙手,慢慢睜開了眼,一睜眼,她就直直地對上了一雙死不瞑目的雙眼,黑衣人因為驚恐而大睜的眼角,甚至帶了血淚,看著驚悚又詭異。 他就在離她不過一兩米遠的地方,永遠停止了呼吸。 寧粟:…… 這是寧粟第一次見到美人爹殺人,也是她第一次直面血淋淋的修真界。這不是她上輩子生活的安逸世界,而是充斥著爾虞我詐,血風腥雨的修真界。在這里,殺人奪寶是常態(tài),一言不合即就拔劍更是尋常到不能再尋常。即便是在夢中,她直面過的最大危機,也不過來自五品紫芝的守護靈獸罷了。 但這一次倒下的不是守護靈獸,而是人。 寧寂掏出帕子,將手指一根一根擦干凈,他隨手一揮,地上的修士就消失不見了,應(yīng)該是被他收進了儲物袋。他又整了一個凈水決,剛才留下的打斗痕跡就被清洗了個干凈。除了他們父女,這個世上再也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這里曾發(fā)生了什么。 寧粟嗓子發(fā)緊,“爹……” 寧寂輕嘆一聲,他將手放在寧粟肩膀上,“沒事,爹護得住你。” 不!咸魚發(fā)出吶喊!按龍傲天爹的搞事能力,她這條小命不知道哪天就玩完了。她雙眼發(fā)直,“爹,你知道我的夢想是做一條咸魚吧?” 美人爹饒有興趣地挑了挑眉,這還是寧粟第一次和他這個老父親談及夢想,之前,她只說過她想做食修,但更多的,她就沒有提及了。 寧粟抿抿唇,“爹,您看我還能咸的下去嗎?” 寧寂第一次聽到“咸的下去”這種說法,不過聯(lián)想到咸魚的特性,這句話倒是不難理解。他沉吟數(shù)秒,開口道,“當然。待爹的筑基丹在修真界落穩(wěn)腳跟,爹就給你找?guī)讉€高階修士做護衛(wèi)?!?/br> “不必考慮他們的忠誠度,挑選到滿意的護衛(wèi)后,爹會為你找來蠱蟲,你用母蠱,他們用子蠱,生殺大權(quán)全在于你。若是他們不聽話,你隨時可以取走他們的性命,他們是生是死,全在你的一念之間。你就是他們的掌控者,是他們的神!” 說到“隨時可以取走他們的性命”時,美人爹的語氣是淡漠又從容的,就好像這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他認為用蠱蟲控制他人是一件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寧粟被美人爹的這一口大餅砸懵了,一時之間倒是沒注意到他的人設(shè)已經(jīng)不太符合“龍傲天”了,而是在朝“反派”靠攏。 她呼出一口氣,沒再糾結(jié)于咸魚這個話題,至于護衛(wèi)一事,這不是還早嗎?目前來說,這還是一口大餅罷了?!暗钦l派來的?” 寧寂望著城主府的方向,都不需要猶豫就給出了肯定的答案,“陸值。” 寧粟聳然一驚,“他知道了?” 寧寂搖頭,“不知道。若是他知道的話,來的就不會只是一個筑基中期修士了?!鄙踔劣冢羰顷懼抵浪褪强艿闹魅?,他們父女倆根本就走不出城主府,想必是陸值無能狂怒,想要拿軟柿子出口氣。于是,看著“溫和無害”的他們,就成了陸值的出氣目標。 聽到美人爹的解釋后,寧粟小臉憤然,“一不開心就朝無辜的人下手,這是什么道理?”陸值壓根就沒將他們“父子”放在眼里,也壓根不在意他們的死活,對他來說,他們不過是兩只可以供他出氣的螻蟻罷了,“他難道不在意因果嗎?” 美人爹失笑,“粟兒,你要知道,因果是化神以上修士才需要考慮的問題,但對大部分修士而言,究其一生,他們都達不到這樣的高度?!奔热蝗绱?,他們又何必在意是否沾染因果? “爹,你早就猜到了?”不然怎么會特意帶著她走小路? “一半一半吧?!彼庾R到陸值不會輕易善罷甘休,所以一直沒有放松警惕。沒想到陸值真的派人來了。 寧粟陷入了沉默。回客棧的路上,她一直在思索是不是該再修一門道法,用以保住自己這條珍貴的小命。畢竟傲天爹太能惹麻煩了。她目標不高,唯有二字而已,那就是“活著。” 活著才能繼承她爹未來的一切,活著才能在繼承她爹的寶貝后,做一條愉快的咸魚。 · 與此同時,寧一和方家的談判進入到了最關(guān)鍵的時期。 “什么?我們只能分到一成的利潤?!”方家主母臉色鐵青,握在龍頭拐杖上的手青筋直冒,“這不行,這太少了!” 方家展現(xiàn)了他們的誠意,方家主母代表全體方家發(fā)了誓,在修真界,這樣的誓言不僅僅是說說而已,而是會受約束的。寧一對方家算是滿意,他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這才慢悠悠地說,“一口吃不成胖子,一成利潤已經(jīng)不少了?!?/br> 方家主母還想爭取,“可是一成實在是……”方家太需要靈石了。 “少?”寧一放下杯子,杯子碰到實木桌面,發(fā)出了清脆的“咚”聲,這一聲像是響在方家小輩心頭一般,他們手心發(fā)麻,渾身冒汗。這人到底是什么修為?怎么氣場會比他們的當家主母還要強大? 全場的節(jié)奏全都把控在寧一手中。他漫不經(jīng)心地抬眸,輕哂,“想要更多,也得你有這實力。”如今方家落寞,只剩下一個元嬰修士苦苦掙扎,放眼他家小輩,連個天賦稍稍出眾的都沒有。在他這里,出多少力,就得到多少回報。 不用付出就能從他手上得到好處的,只有他的女兒。其他人,只能說還是不要心存妄想為妙。 寧一深諳打一棍子給一顆甜棗的道理,他姿態(tài)隨意,“你們也不想做一把子買賣吧?”筑基丹只是他敲開修真界大門的敲門磚罷了,之后還有更多的稀有丹方。只放眼于眼前這點蠅營狗茍的話,方家也走不長遠。若不是他手頭無人可用,他也不會在方家這里花這么多時間。 好在,方家也有優(yōu)點,那就是識趣,忠誠。 方家主母用力閉了閉眼,她不知道是怎么說服自己的,總之她最后還是選擇了點頭,“好,一成就一成,老身聽你的?!?/br> 談完筑基丹的利益分配后,方家主母為表忠心,特意提起了刺殺寧一寧二的兩批人,“第一批是邢家派出的,第二批是城主府派出的?!狈郊译m然式微,但也在珈藍城經(jīng)營多年,這點消息還是能打探出來的。 寧一一臉若有所思,“邢家和城主府?” “邢家和城主府私下應(yīng)該并無往來,城主府和丹宗結(jié)盟,世家只帶世家玩?!闭f到這里,方家主母苦笑一聲,曾幾何時,他們方家也位于世家之列,那時是何等風光,他們方家跺一跺腳,半個珈藍城都要抖三抖。如今卻是落魄了。她若是隕落了,那他們方家……她勉強打起精神來,“你一下子就招惹到了兩個實力強勁的敵人?!?/br> 寧一漫不經(jīng)心道,“是嗎。” 既然方家已經(jīng)綁在了寧一這條船上,方家自然是期盼著對方能帶領(lǐng)他們走的更遠,她解釋道,“邢家的實力,目前在中域世家中排第二,他家在此扎根多年,根深葉茂,勢力遍布大半個中域,如今的你和他對上,和蜉蝣撼樹無異?!?/br> 修真界之大,令世人難以想象,它一共劃分為五域,東域西域南域北域,以及他們此刻身處的中域。問仙宗也屬于中域,凝冰福地則是屬于北域。 “陸值呢?” “根基尚淺?!?/br> 寧一站起身,理了下衣袍,輕描淡寫道,“那就先從陸值開刀?!彼揪拖胍焖{城的城主之位,再加上陸值主動派人來刺殺他們“父子”,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以陸值作為突破口是最為適宜的。 更別說他之前本就打算讓陸值的兩個兒子兄弟鬩墻。 至于邢家…… 他是個記仇的人。邢家派人毀去他傀儡寧一一事,他一直記在心里、雖說傀儡是消耗品,沒了一個寧一,還有新的寧一頂上,但今后,該清算的,總是要清算清楚的。 第29章 玩弄人心。 寧一眼瞼微掀, 平凡的臉上,是獨特到令人過目難忘的寡淡表情,“關(guān)于城主府, 你知道多少?” 方家主母仔細回憶了一番, 她斟字酌句, 力求不出錯,盡力給寧一反饋最真實的信息, “陸值是元嬰修為, 他在元嬰初期已經(jīng)停留兩百多年的時間了。他今年大概是四百歲出頭的年紀。十年前, 上一任珈藍城城主暴斃, 他作為上任城主唯一的血親后輩, 順理成章走馬上任。 他共有兩子。幼子陸竹,是他第二任妻子所生。他第一任妻子所生的長子……信息很少。聽聞他長子自幼身子不好, 常年需要靜養(yǎng)和服藥, 輕易不現(xiàn)于人前。 我們方家在珈藍城經(jīng)營近三百年的時間, 我從沒見過他長子?!?/br> 寧一拿起一邊的茶盞,用茶蓋拂去表層熱度。他垂眸看著沉浮的茶葉, 意味不明,“這么說, 陸值天賦不佳?!痹谠獘氤跗谶B續(xù)兩百多年寸步不前, 說明在修煉這條路上,他已經(jīng)快走到頭了。靠他自己的固有天賦, 他很難再有突破。或許到陸值隕落的那一天,他都是元嬰初期修為。 方家主母:…… 這話她不敢接。同為元嬰初期修為,她的年齡是陸值的兩倍, 若陸值都天賦不佳, 那她算什么?不過這也從側(cè)面表明了, 她面前的這位,天賦必定不俗。不然他不會連陸值的修煉成就都看不上。 寧一也沒繼續(xù)談?wù)撽懼?,他轉(zhuǎn)而道,“按你的說法,他長子很神秘?!?/br> “是,他長子的年齡,身高,長相皆成迷,這些信息,除了他們城主府自己,估計沒人知道?!狈郊抑髂赶肓讼拢€是決定說一個來源不明的小道消息,“關(guān)于陸值,有一個傳聞?!?/br> “哦?”寧一聞著鼻端的茶葉清香卻不喝,他淡淡問,“是什么傳聞?” 方家主母輕咳一聲,顯然不大適應(yīng)在背后道人長短,“聽說他克妻。他的兩任妻子,都死于難產(chǎn)。” 這一點寧一記下了。這個信息目前看著不顯,今后說不準會帶來驚喜。他指尖輕扣桌面,似是在沉思,方家眾人眼觀鼻鼻觀心,不敢打擾。他用手點了下方家主母,“你派人去調(diào)查他長子的信息,最好能找出他的下落?!?/br> 寧一有一種直覺,那就是這個神秘的城主府長子,或許能助他盡快取陸值而代之。 或許,兄弟鬩墻,會比他想象中來得更輕易。 · 回客棧后,寧粟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還是決定用神識鏈接玉牌,想在修真網(wǎng)上找一些適合的保命手段??磥砜慈?,她還是覺得“第二專業(yè)”選“醫(yī)術(shù)”比較適宜。她上輩子讀的本就是五年制現(xiàn)代醫(yī)學,這輩子若是做醫(yī)修,也能上手更快一些。 上輩子,網(wǎng)友都說“勸人學醫(yī),天打雷劈”,她也曾發(fā)誓,若能重來一次,她絕不學醫(yī),但計劃趕不上變化,穿到修真界之后,她還是決定走醫(yī)修這條可攻可首的道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