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折下無情道仙尊 第16節(jié)
他拼卻一切去救的謝春山在哪里? 穩(wěn)坐高臺之上,不沾慈悲之心。 即使是用了他送過去的血菩提,也都沒有舍得多分一寸眼角的余光給他。 那便是謝春山呀。 修無情道的謝春山。 蕭懷舟原本有些想要同謝春山好好說話的心思也背著不堪的回憶給擊碎了。 他真是瘋了。 蕭懷舟冷嗤了一聲,“謝道君不是早就知道嗎?我這么恨你,怎么舍得你死?” 鎖著謝春山手腕的鎖鏈另一頭被蕭懷舟捏在手里,叮當作響。 “當然得讓你清醒地活著被我折磨才好?!?/br> “道君恐怕不知道,這血□□效之強烈,只要沾上了一點兒,便會渾身燥熱難當,像是千萬只螞蟻在熱鍋上撕咬著你……能夠欣賞謝道君欲罷不能的模樣,豈不是比看著你死,更加有趣萬分?” 蕭懷舟沒有在嚇唬謝春山。 血菩提用在身上,確實是藥效堪比數(shù)百倍的花樓那種藥。 他走到謝春山的身邊將鎖鏈拽了拽,強迫剛才坐的如松如柏的謝春山往自己這邊傾斜。 “謝道君可準備好了?我親自來替你上藥?!?/br> 這血菩提的用法很簡單。 將它劈成兩半之后,一半以清泉水化開涂抹在傷口處。 另一半則含在舌下讓它自然融化掉,進入五臟六腑,內(nèi)外夾擊之下,則可以把仙法留下的鞭痕給徹底根除。 甚至還能將被鞭子灼傷的腐rou重塑。 這種神藥對于他們凡人來說其實是沒有多大作用的。 因為凡間與歸云仙府交好,很少會出現(xiàn)有修仙之人傷害凡人的情況,更別說是妖鬼作祟了。 血菩提對于故里祁來說也只是個身份象征罷了。 這讓謝春山含著吃下去并不是什么難事,難就難在要給他上藥。 蕭懷舟還保留著上一世的記憶,即使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折磨了好幾天謝春山,但心里總是不敢輕易去褻瀆。 所以上藥之前,他得給自己心理建設一番,才敢惡狠狠開口。 “謝道君是自己脫呢,還是我來給你脫?” ……這臺詞好像之前說過。 然后謝春山便想要咬舌自盡。 蕭懷舟不想給自己再找麻煩,隨手揮了揮:“罷了,我累了一晚上不想動,你自己脫吧?!?/br> 屋子里安靜的很,除了炭火偶爾噼里啪啦刺出的火花聲之外,就只剩下了衣服與肌膚之間悉悉嗦嗦摩擦的聲音。 蕭懷舟喊了觀書去取清泉水,等他將水取回轉(zhuǎn)過頭去看的時候,謝春山已經(jīng)背過身去,身上未著寸縷。 鎖骨分明的背脊如汝瓷般細膩潔白,日光下甚至泛著瑩瑩光澤。 如果可以忽略掉從腰側(cè)蜿蜒而上的溝壑縱橫傷口的話。 蕭懷舟站在那兒一時有些發(fā)愣。 想不太明白為何今日的謝春山竟然會這般配合。 配合歸配合,藥還是要上的。 他輕輕用內(nèi)力將血菩提從中一分為二,半片浸在手中的清泉水里,又加了些藥酒輔助化開,另外半片則遞到謝春山的唇齒間。 敏/感的指尖觸碰到謝春山溫熱的唇瓣,像是過電的感覺一般,蕭懷舟整個人都忍不住一顫,塞入謝春山口中之后便迅速收回了手,仿佛被什么東西燙著了一般。 之前給謝春山清洗的時候,他分明不是這樣的…… 蕭懷舟只覺得胸腔中一股燥熱感無法宣泄,再抬頭時,又撞入了謝春山寸縷未著的脊背。 蕭懷舟:“……” 要不這血菩提還是他自己吃了吧。 他忍住心中的悸動,硬生生拿手指將碗中清水攪混了,眼睜睜見著血菩提逐漸融合,化作一碗濃稠的赤色液體。 接下來便是涂藥。 他沒準備東西,原本就是想要羞辱謝春山,徒手幫他涂抹的。 幸好謝春山現(xiàn)在背對著自己,剛才的片刻猶豫此時又被他悉數(shù)給掐滅掉了,他深吸一口氣,用纖細的手指捻了捻濃稠的藥湯,沾了些在指尖。 然后順著某人背上那條縱橫交錯,觸目驚心的‘樹枝’,一點一點挪動自己的指腹。 當柔軟的指腹觸碰在翻著皮染著血的傷口上時,蕭懷舟的指尖還是忍不住顫了顫。 這些傷口太深了,那夜給謝春山清洗的時候因為水霧彌漫,倉促之間他并沒有心思好好琢磨這些傷口。 如今白色日光之下再細看,才恍然驚覺,謝春山到底是受了怎樣的一種重傷。 每一道傷口都往外翻著皮rou,連帶著怎么也擦不干的血跡,甚至還有一些像閃電般的東西縈繞在傷口周圍,每游走一圈便會刺進皮膚中,光rou眼看著便覺得生疼。 跟這傷口相比,之前父皇為了血菩提而罰他的幾鞭子便是小兒科了。 是誰下了這么重的手? 蕭懷舟緊緊抿著嘴唇表情嚴肅,每擦過一道傷口,他的心就跟被一塊大石頭壓住了一般,堵得慌。 謝春山不是天之驕子嗎?不是歸云仙府千百年來第一個遇上的不世之才嗎? 誰可以傷他到如此地步。 直到這一刻,蕭懷舟才發(fā)現(xiàn),他一點兒也不曾了解過謝春山。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謝春山對于他來說,都是一團看不清的迷霧,看不到過去,也看不到未來。 他分明是已經(jīng)將高懸明月拉下高臺,卻依舊只能遠遠看著這輪被自己關(guān)在屋中的明月。 他不了解這輪明月,就永遠也無法得到他。 蕭懷舟被這種認知帶來了深深的挫敗感,他的手逐漸加快了涂抹的速度,像是在無端端發(fā)泄自己懊惱的情緒。 也便由此錯過了自己指腹之下正在發(fā)生的細微變化。 屬于血菩提的藥力逐漸滲透入謝春山的背脊之間,帶來的感覺也是前所未有的熱烈。 偏生自己身后的人還茫然不知,只自顧自發(fā)泄著自己的脾氣。 謝春山忍得很辛苦。 細細密密的汗水自他的額間滲透出來,恰逢窗外正吹來一陣寒風,這才將心中那股難忍的燥熱稍稍緩解了一番。 謝春山眼角的余光掠過窗縫,忽然瞥見一抹不屬于王都的顏色…… 蕭懷舟正肆意涂抹著傷口,措不及防之間,他整個人就忽地被一股很大的力道拽了過來。 強而有力的臂膀把他圈住,不容質(zhì)疑地拉進懷里,然后反手扣住他的腰際,將他整個人在空中帶了一圈,穩(wěn)穩(wěn)壓制在墻壁上。 背后是冰涼的青石壁,前面是一具火熱guntang的身體。 謝春山陰寒之體,從來都不會這么guntang。 這是……血菩提起作用了? 蕭懷舟不敢想,傳聞中的比花樓某藥烈性百倍的血菩提,竟然能將不染塵俗的謝春山也催到控制不住自己嗎? 他咽了口口水,抬頭想看一下謝春山的臉色。 卻聽那道青瓷如水的聲音從頭頂落下:“別動?!?/br> 片刻之后,謝春山追了一句:“別亂動。” 兩個人貼的很近,隔著薄薄的衣料,蕭懷舟能感知到的,絕對不止是謝春山guntang的體溫,還有從下腹部仰起來的…… 作者有話說: 蕭懷舟:讓我摸摸,是什么頂著我。 謝春山:我讓你別動…… 不安分的小手被抓住,反扣舉在頭頂,謝春山語氣暗?。骸拔襾韯印?/br> 第13章 從別動,到別亂動。 多了亂這個字,就有些令人尋味了。 寢宮外面靜得可怕,剛才還有些風聲穿葉而過,這會兒是什么都聽不到了。 連在院中灑掃的聲音也尋不到。 蕭懷舟不知道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還是因為跟謝春山貼的太近的緣故。 他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在強而有力蹦跶著,將他悸動的心情全都暴露于謝春山面前。 更過分的是,肢體相交,親密貼著,他不僅僅可以感知到謝春山腹部細微的變化,同時也將自己的變化暴露出來。 氣氛曖昧到無以附加,仿佛只需要多進一步,便可以真正擁有高懸明月。 可蕭懷舟卻退卻了。 就在他準備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忽然一道從未見過的劍光閃過,等能瞧見光影的時候,那道劍光已經(jīng)到了跟前。 蕭懷舟沒躲。 是謝春山一個翻身,帶著他自墻壁上滾了兩圈,等反應過來后人已經(jīng)落到了柔軟的床榻上。 意料之中的墜落感并沒有如期而來,蕭懷舟反倒是特別穩(wěn)當躺在那,身體下面還壓著一節(jié)略有些堅硬的東西。 是謝春山的手臂…… 謝春山把他圈在懷中,在即將摔下去的時候穩(wěn)穩(wěn)接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