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折下無情道仙尊 第88節(jié)
久經(jīng)沙場的顧亭安,坐在馬背上,不經(jīng)意打了個哆嗦。 他可能不知道。 若不是那句多年未見,表明了他和蕭懷舟之間干干凈凈,清清白白。 可能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被謝春山一劍給封了喉。 “不是三清宗的……” 蕭懷舟沒想到顧亭安會語出驚人,立馬想要解釋。 解釋的同時他還順勢按住了謝春山的手。 可是謝春山穿著黑色長袍,不像蕭懷舟一樣束著袖子。 寬帶的袖口遮住了謝春山拔劍的姿勢,反倒是讓人從外面看來,好像是蕭懷舟一下子握住了謝春山的手一樣。 顧亭安嘖嘖兩聲:“還說不是小道長,你們倆在我面前這么親密,難道不怕我這個青梅竹馬吃醋?蕭四你別忘了,咱們倆小時候可是有娃娃親的喲!” 皇子豢養(yǎng)男寵,并不是個多稀奇的事。 顧亭安是個行軍打仗的粗人,軍營里面沒有女人,這些士兵之間平時調(diào)解寂寞又或者是真情實感在一起的事情,實在是數(shù)不勝數(shù)。 身為將軍,他太了解其中風(fēng)月滋味,自然也對這種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在顧亭安的印象中,蕭懷舟一直就喜歡那種白面清冷的小道士。 那種仙骨飄飄,清冷似謫仙,板著個臉特別禁欲系的道長。 這么多年了,蕭懷舟口味還是沒有改變。 他跟蕭懷舟一起出生,在王都做了不少年的紈绔子弟,嘴里說話沒遮沒攔的。 平日里熟悉人之間插科打混也就罷了。 蕭懷舟此刻真的是恨不得沖上前去擰碎顧亭安那張嘴。 這世上真的有人是想要找死攔都攔不住啊! 但現(xiàn)在可不能讓顧亭安死了,這要是死了,他對抗蕭長翊的大軍統(tǒng)領(lǐng)可又找不到了。 謝春山的眉間跳了跳,語氣平靜。 “他是誰?” 蕭懷舟卻無端端的從這個問題里感覺到磅礴的殺意。 他在腦海中仔細(xì)思索了一下,想著要怎樣回答才不會惹惱了謝春山。 當(dāng)然一邊思索,他還要一邊給眼前那個傻子使眼色,別好端端的這一世顧家軍沒有被冤枉,顧亭安卻因為多嘴,死在謝春山劍下。 那得多冤枉啊。 “不是很熟?!?/br> “青梅竹馬啊,剛不是跟你說了嗎?” 蕭懷舟和顧亭安幾乎是同時開口。 所幸的是,蕭懷舟深深知道顧亭安的性子,將自己的語氣提高了八個度,直接壓過了顧亭安作死的話語。 只留下顧亭安一臉懵逼的在那盯著蕭懷舟幾乎要眨抽了筋的眼睛。 噢噢噢,理解了! 顧亭安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避嫌,避嫌我懂的?!?/br> 蕭四美人在側(cè),怕傷了美人的心,要他避嫌。 顧亭安覺得自己是個大聰明,立刻不再提青梅竹馬四個字。 蕭懷舟扶額,為了岔開話題,只能扭過頭看著謝春山,給謝春山介紹。 “這位是歸云仙府的謝道君謝春山?!?/br> 蕭懷舟果斷強調(diào)了歸云仙府四個字。 顧亭安還沉浸在自己的大聰明里,澳傲慢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不是三清宗的,是歸云仙府的嘛……不就是個歸云……?。?!歸云仙府?!” 顧亭安一時間舌頭有點打轉(zhuǎn),然后才發(fā)現(xiàn)比歸云仙府更讓人震驚的,是蕭懷舟后面說出的三個字。 謝道君,謝春山。 謝春山?。。。?! 顧亭安坐在馬上,覺得自己繼續(xù)騎著馬也不是,下了馬也不是。 他堂堂一國將軍,要是下馬去給謝春山見禮的話,豈不是連武夫的面子都不要了? 可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謝春山,是歸云仙府的大弟子謝春山。 未來的歸云仙府謝宗主。 雖然他們領(lǐng)兵打仗的人,對歸云仙府并沒有太大的感覺,畢竟手里面都握著數(shù)千條人命,要是相信這些牛鬼蛇神的話,早就不知道被那些冤魂厲鬼找上來多少次了。 換做從前,顧亭安是一點兒也不會相信,也不在乎歸云仙府。 他粗人一個,對誰都不敬。 可今日。 顧亭安捏了捏手中濕漉漉的孩童衣衫,一抹不祥的預(yù)感在他的腦海中閃過。 他今日來這個錢塘鎮(zhèn),就是為了追查一件十分不對勁的事情,作為一個從不信鬼神的人,因為這件事情每天惴惴不安。 所以忽然看見謝春山,聽見歸云仙府,顧亭安臉上的表情是一言難盡的。 蕭懷舟沒理會他的失神,繼續(xù)介紹道:“這位是,顧亭安顧大將軍,我們大雍朝的鎮(zhèn)北將軍。” “我和他是同年好友,但已經(jīng)有四年未見,關(guān)系略有些淡漠?!?/br> 蕭懷舟臨時多補充一句。 由始至終他在介紹兩個人的時候,目光都一直停留在謝春山身上,手也沒有敢松開謝春山的手。 謝春山的劍太快了,要是不提前準(zhǔn)備好的話,謝春山真的有可能一劍把顧亭安被削成rou泥。 聽到蕭懷舟的介紹,顧亭安收了剛才調(diào)侃的心理,搓了搓手,一本正經(jīng):“謝道長……好呀?!?/br> 該死,要怎么跟這些裝神弄鬼的道長打招呼來著? 顧亭安完全不會。 謝春山不動聲色的站在那,微微偏了偏頭,眼神無辜的看向蕭懷舟。 語氣輕慢:“我只是謝道君?” 蕭懷舟卻從這無辜的眼神里看到一句話。 謝春山仿佛在問。 “可殺嗎?” 顧亭安可殺嗎? 當(dāng)然不可以! 蕭懷舟喘了喘氣,沖著謝春山使勁搖頭,但一時又組織不了語言,怎么介紹謝春山跟自己之間的關(guān)系。 正猶豫間,就聽謝春山說道:“你與故里祁婚約已解除,我向蕭帝求婚他并未拒絕?!?/br> 謝春山的聲音頓了頓,語氣堅定,目光很自然的轉(zhuǎn)向顧亭安。 “所以,你可叫我為,駙君。” 駙君…… 大雍朝若生的是個公主,公主所尋的夫君便叫做駙馬。 若是個皇子,那么皇子所尋的夫君,便稱為駙君。 這下蕭懷舟和顧亭安都愣在當(dāng)場。 顧亭安腦子有點轉(zhuǎn)不過彎來,完全沒有想到為什么謝春山會這樣,讓人稱呼自己。 不說自降身價吧,就是他分明是個仙風(fēng)道骨的謝道君,怎么會無端端的走入紅塵,忽然就和他的青梅竹馬扯上了關(guān)系。 還有什么求親,什么故里祁,他一直沉浸在軍營里面,似乎錯過了不少八卦。 “不是,這個稱呼不能亂用,我們兩個人還沒有拜過天地行過大禮?!?/br> 蕭懷舟開始找補。 這剛剛才跟故里祁解除了婚約,擺脫了魔爪,怎么又來了一個謝春山? 他好不容易恢復(fù)自由身,可不愿意再走入泥潭里。 卻沒想到謝春山卻認(rèn)真思索了一下,沒有行過大禮這件事。 然后偏過頭,語氣誠懇:“若你愿意,今夜便可。恰有你幼時好友做見證?!?/br> 是年幼時的好友,而不是青梅竹馬。 謝春山的每一個字都經(jīng)過認(rèn)真思索,讓人沒有辦法去辯駁。 今,今晚?? 還要讓顧亭安做見證? 蕭懷舟一度懷疑謝春山這絕對是在宣誓主權(quán)吧。 這絕對是在挑釁顧亭安啊。 可為了保住顧亭安的小命和他身后的軍隊,蕭懷舟還是忍了又忍。 “我們先解決水患這件事,其他的再談。” “水患?” 顧亭安頗有些疑惑:“你來錢塘鎮(zhèn)是為了水患嗎?我還以為你是為了那件事。” “哪件事?”怎么錢塘鎮(zhèn)還有別的事情發(fā)生嗎? 顧亭安環(huán)顧四周,最終還是從馬上跳下來,輕輕俯身在蕭懷舟耳邊,想要同他說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