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女婢升職記/我靠演技攻略N個大佬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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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劉貴這個寧壽宮掌事親自去尋,已經(jīng)是給了宋楚靈極大面子,想來鐘粹宮是不會為難的。 卻沒想李研根本不聽勸,他臉上的溫笑斂了幾分,聲音也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寒意道:“不必,本王親自去。” “那藥……”劉貴剛開口想要繼續(xù)勸上兩句,便被李研直接出聲打斷,“先溫著,回來再喝?!?/br> 鐘粹宮這邊,嫻貴妃與玉嬪唱了許久的雙簧之后,才恍然記起宋楚靈還在屋里候著,她忙笑著拍腿面,“瞧瞧我啊,一說得興起,就又將你這丫頭忘了。” “東西怎么還沒送過來?”嫻貴妃蹙眉問道。 身旁宮人作勢出去問,結(jié)果很快便回來了,在她身后,還跟著兩個宮人,這兩人懷中各抱一個木盒。 他們走上前,將盒子打開,里面是今年蘇杭新貢來的尚好布料,一匹水綠云綾錦,一匹銀紅軟煙羅。 這兩匹布料,便是欣美人都沒有領(lǐng)到,卻是直接賞給了宋楚靈這樣的一個宮婢。 欣美人在聽到那宮人將賞賜之物說出口后,她沒有嫉妒,也沒有羨慕,而是不安,極度的不安,以至于她看向宋楚靈時,那雙霧蒙蒙的眸子里,寫滿了惶恐。 宋楚靈自然也是露出了訝然之色,不過卻是什么也沒說,起身來到屋中跪謝嫻貴妃恩典。 嫻貴妃含笑喚她起身,用著好似尋常人家夫人,關(guān)心小輩似的語氣道:“再過一半月便要入夏了,這兩種料子都是最輕薄透氣的,我這次專門留了兩匹給你,你拿去尚服局做幾件合身的夏裝,到時記得要說清是我賞賜的,想來女官們會裁剪時會更加上心的?!?/br> 好一個慈善和氣的嫻貴妃,宋楚靈起身再度謝恩。 嫻貴妃正想再交代兩句,便聽她身后那嬤嬤出聲提醒道:“娘娘,奴婢帶楚靈來時,寧壽宮的劉掌事說了,要她趕在王爺午憩前回去?!?/br> 嫻貴妃又是故作驚訝,帶著幾分怨懟地看那嬤嬤道:“你怎不早說?” “呦,那咱們可不能再讓人留在這兒了?!庇駤逡哺冻鰩追旨鄙?,對宋楚靈道,“你還愣著作何,快領(lǐng)了賞賜回你的寧壽宮去,莫要耽擱了差事,拿鐘粹宮做借口?!?/br> 那兩個宮人見狀,便直接將木盒擱在宋楚靈面前。 這一匹布便有二十斤重,兩匹布便是四十來斤,再加上兩個紅木箱,少說也得有六十斤重。 平日里伺候在主子跟前奴婢,大都是只做些端茶遞水的輕活,別說是兩箱布料,便是一箱都抬不起來。 玉嬪又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勾著唇角對宋楚靈道:“怎么還不領(lǐng)賞呢,該不是在寧壽宮里好東西見多了,不稀罕了吧?” 宋楚靈呆頭呆腦走上前,擼起袖子,直接躬身將那個紅木箱從地上抱起。 屋內(nèi)眾人又是一驚,尤其是玉嬪,那眼珠子都似是要瞪出來了。 宋楚靈笑盈盈的抱著木箱,甚至準(zhǔn)備退下時,還沒有將禮數(shù)忘了,還朝屋內(nèi)這三個主子屈了屈腿。 就在她轉(zhuǎn)身要走時,一個宮人行色匆匆地跑進(jìn)屋來,對嫻貴妃道:“娘娘,晉王來了?!?/br> 嫻貴妃頓時愣住,從她此刻的反應(yīng),宋楚靈看出了真實,別說是嫻貴妃,便是宋楚靈自己也有些恍惚。 她原本以為,耗得時間過久,最多也只能是劉貴來尋她,卻沒想到來的人會是李研。 屋內(nèi)忽然靜下,片刻后嫻貴妃終是反應(yīng)過來了,她忙起身對那宮人道:“還不快將晉王請去正殿?!?/br> 宮人卻是為難道:“晉王說了,鐘粹宮門檻過高,他不便入內(nèi),這趟過來……” 那宮人朝抱著兩個大箱子的宋楚靈看去一眼,支支吾吾道:“是來請他的人回宮的?!?/br> “他的人?”玉嬪還當(dāng)是她聽錯了,又或是這宮人轉(zhuǎn)述有誤,她忍不住重復(fù)了一遍,挑眉看向那宮人。 結(jié)果那宮人極為肯定地朝她點了點頭,隨即玉嬪整個人都陷入了困惑與不可思議。 嫻貴妃此刻已經(jīng)徹底了然,她理了理衣袖,緩步朝外走去,在路過宋楚靈時,她揚(yáng)聲便道:“來人,還不來幫楚靈姑娘將東西拿上?!?/br> 李研就在鐘粹宮正門前候著,在看到嫻貴妃與宋楚靈時,他臉上是習(xí)慣性的溫笑,他朝迎出來的嫻貴妃微微頷首,“姨母安好?!?/br> 嫻貴妃也是一臉慈愛的望著李研道:“你說你,人都來了,怎么不進(jìn)去坐會兒?” 李研笑了笑,將視線落在了宋楚靈身上,溫聲道:“我尚有一副藥還未來及服用,便不必叨擾姨母了?!?/br> 說完,他也不等嫻貴妃回話,直接就朝宋楚靈道:“楚靈,隨本王回宮。” 宋楚靈俯身應(yīng)是,隨后眉開眼笑地來到李研身側(cè)。 那兩個抱著木箱的宮人也跟了上來,卻被李研叫住,問他們要做何。 嫻貴妃解釋道:“你身邊的這丫頭,之前不是救了欣美人么,我便賞了她兩箱布料,想著給她夏日里添幾身衣裳。” 李研眸光朝那木箱淡淡地瞥了一眼,聲音依舊溫潤,語氣卻帶著幾分不容置喙,“怎敢勞煩貴妃的人,等改日本王差人來取便是。” 說罷,他朝嫻貴妃微微頷首,隨后便直接吩咐劉貴回宮。 第四十四章 李研平日里向來隨性, 可若是在人前,基本的禮儀還是有的。 就如同那次在暢音閣,嫻貴妃送他的那個藥囊, 他即便回去以后從未在身上戴過, 表面收下的時候,也會含笑感謝。 可今日, 人到了鐘粹宮門口卻不進(jìn)去,說是來接人的,實際上這架勢, 分明是來尋嫻貴妃要人的。 眾人皆知晉王鮮少外出, 便是坤寧宮他一年到頭來也去不了幾次, 好不容易出門一趟, 來到鐘粹宮卻不肯進(jìn)去,明晃晃帶著一堆人就等在鐘粹宮外。 他聲稱是因為門檻太高不方便,這宮里除了寧壽宮的門檻是特別為他定制以外, 哪一處的門檻都是一般高低, 他這樣說已經(jīng)是給嫻貴妃難看了。 可嫻貴妃又不能強(qiáng)求, 畢竟李研的確是身體不便,且她又身為李研的姨母, 在外人眼里她對這個體弱的外甥可是向來關(guān)懷備至,她怎么說也得親自出來見一面。 她若要出來見李研, 自然也要將宋楚靈一并帶著, 這樣一來, 豈不相當(dāng)于是讓嫻貴妃親自把宋楚靈送出鐘粹宮的。 能坐上貴妃之位的, 豈是一般人, 嫻貴妃便是被折了面子,依舊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從頭至尾都像一個慈愛的姨母般,同李研溫聲說話。 沒想李研依舊有些不依不饒的意思,他與嫻貴妃說話時貌似平靜隨和,可那些話語根本經(jīng)不起推敲,但凡多動點心思,便能發(fā)現(xiàn),今日的李研連最后的情面都沒有給嫻貴妃留。 看著那群逐漸遠(yuǎn)去的身影,嫻貴妃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她身旁的嬤嬤一雙眼睛也愈發(fā)狠厲。 片刻后,身影徹底不見,嫻貴妃才轉(zhuǎn)身朝院中走去,一旁的宮人不敢問她,只得小心翼翼去問她身旁的老嬤嬤,“嬤嬤,這兩箱東西……” 那嬤嬤冷哼一聲道:“扔了?!?/br> “可、可是王爺不是說過幾日要差人來……” 宮人還未說完,就被老嬤嬤狠狠剜了一眼,出聲打斷,“差什么人?沒看到他身邊跟了那么些宮人,若是真想要這東西,方才不就帶走了?” 那宮人恍然大悟,忙噤聲退下。 的確,李研今日外出,身邊不止帶著劉貴與常寧,還跟著四五個安壽殿的宮人。 原本他沒有打算將事情做的這樣絕,可當(dāng)他看見宋楚靈縮在嫻貴妃身旁,那張受驚的小臉上,眸子蒙著一層水霧,委屈巴巴地朝他看來時,他到底還是沒能沉住氣。 回寧壽宮的路上,宋楚靈一直低著頭,咬著唇瓣,一雙小手局促地抓著衣擺。 李研朝身后做了個手勢,除了劉貴以外,那些宮人便放緩腳步,與他拉開了一段距離。 “怎么了?” 李研語氣溫潤,帶著幾分關(guān)切地朝宋楚靈看來。 宋楚靈那雙眸子瞬間又泛起水霧,支支吾吾半晌,才愧疚地開口道:“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沒有趕在王爺醒來前回去……耽誤王爺喝藥了……” “你……”李研心中莫名一動,到嘴邊的話一時有些說不出口來。 原本他以外,宋楚靈這幅神情,是因為在鐘粹宮受了委屈所致,等他詢問后,她會告訴他鐘粹宮發(fā)生的一切,會給他訴說自己的委屈,卻沒想到,她這樣難過竟是因為他…… 因為錯過了陪他喝藥的時間。 見李研不說話,宋楚靈聲音愈發(fā)哽咽,“奴婢以后不會這樣了,奴婢……” 纖長的睫毛輕顫,午后日光下晶瑩的淚珠瞬間從臉頰滾落,讓人忍不住便心疼起來。 宋楚靈連忙別過臉去,也沒顧上掏出帕子,直接就拿袖子開始抹淚。 “我沒有怪你?!崩钛幸姞?,聲音比之前更加溫柔,好似春日暖風(fēng)輕輕吹入耳中一般。 宋楚靈杏眼通紅,不由看向李研,見他神情的確沒有半分責(zé)備的意思,才松了口氣,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那笑容仿若比今日的陽光還有溫暖,只看一眼便令人渾身都跟著暖和起來。 看著面前這兩人相視而笑,劉貴忍不住舒了口氣,他頭一次發(fā)覺自己怎么能夠這樣多余,若不是得推著自家王爺,他恨不能立即尋個墻縫或者地縫,一頭給栽進(jìn)去。 可到底一時半會兒離不開,索性就幫這丫頭一把。 他等兩人視線終于收回,這才緩緩開口:“王爺沒有怪你,你也不必自責(zé),你走時咱家交代的那些話,可不是說給你聽的,是說給鐘粹宮聽的,咱家就是怕他們辦事拖拉,耽誤了工夫,結(jié)果他們倒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劉貴當(dāng)然知道宋楚靈是個什么性子,她斷然不會故意拖延時間,定是在鐘粹宮里發(fā)生了什么,才會讓她耽擱這這么久的。 他這是在故意給宋楚靈遞話,想讓她將今日的委屈,全部說出來。 果然,宋楚靈一聽這話,臉色倏然一變,方才還像個暖人的小太陽,現(xiàn)在就如同受了驚的小鹿。 李研見狀,眉心微微蹙起,問道:“可受罰了?” 宋楚靈眸光落向自己的膝蓋,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因為有些事,從嘴里說出來,和被人無意發(fā)現(xiàn),會有不同效果,所以她什么也沒說,只是搖了搖頭。 “奴婢沒有受罰,但是……”她抿了下唇,心有余悸道,“奴婢看見別人受罰了,奴婢是第一次看見杖責(zé)……” 雖然被罰的不是宋楚靈,可是看到她害怕,李研還是會不舒服。 “呦?”劉貴在身后接話道,“貴妃娘娘不是向來豁達(dá)大度,平日里宮人犯錯,都不忍責(zé)罰,怎么今日還杖責(zé)起人來了呢?” 宋楚靈明顯神情難過起來,小手又在不知不覺中揪起衣擺。 “不是貴妃娘娘下令責(zé)打的,貴妃娘娘是好心要玉嬪娘娘幫欣美人教導(dǎo)奴婢的,是玉嬪娘娘……” 聽到這兒,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李研眸光中多了幾分寒意,宋楚靈見狀,便繼續(xù)說道:“奴婢嚇得不敢抬眼,可那嬤嬤偏要奴婢站到最前頭去……” 李研搭在扶手上的指節(jié)不動聲色地慢慢收緊,他讓宋楚靈繼續(xù)說。 “欣美人在一旁求玉嬪放過趙芝jiejie……”宋楚靈說到這兒,忽然哽住,李研抬眸看去,才發(fā)覺她紅著一雙眼睛,眼尾處還有幾分濕潤。 “你認(rèn)識她?”李研心中不悅,可一面對宋楚靈,聲音卻是又柔幾分。 宋楚靈點頭道:“奴婢去年還未進(jìn)寧壽宮時,常去儲秀宮尋趙芝jiejie……” 李研似是想起,之前的確是聽宋楚靈提過這個人,她當(dāng)時說,趙芝是她的友人,如今親眼看到友人被杖責(zé),她定是極不好受的。 李研不忍再問,宋楚靈卻是不能不說,她偏過臉去,抬手快速將眼淚抹掉,勻了幾個呼吸,繼續(xù)將當(dāng)時的場景細(xì)細(xì)道出。 “玉嬪娘娘不僅沒有叫停,反而還說趙芝jiejie沒有規(guī)勸主子,讓宮人狠狠打她,最后趙芝jiejie好像暈過去了……” 宋楚靈再次哽咽,這一次李研沒有看到她的眼淚,因為她直接就將臉扭去一旁,只看到似乎有幾滴淚珠,從側(cè)臉的下巴處落在了衣襟上。 后面的事宋楚靈干脆也一并說出,只是她刻意將嫻貴妃冷落她,讓她跪了許久的這段省去了。 倒是賜座那里,她說得比較詳細(xì),且還繪聲繪色,將那時緊張的感覺也說了出來。 “奴婢本來在等取小凳子的宮人,可是不知為何,玉嬪娘娘在那里催促奴婢,說一些奇怪的話,好像奴婢站著,就是對嫻貴妃娘娘不敬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