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染[婚戀] 第109節(jié)
程見煙簡略的把事情說了說。 劉主任聽完,眉頭皺的越來越深:“這么說來,網絡上的傳聞也不全是虛的,你和那位許先生,確實有血緣關系是吧?” 程見煙抿著唇,不肯說話。 “既然這樣,我站在學校的角度,還是建議和解比較好?!眲⒅魅螣o奈的嘆氣:“畢竟這官司得打到什么時候去,你和你生父的破爛事兒已經上了本地熱搜,后續(xù)肯定有跟蹤報道的,這對你和學生都是種影響?!?/br> “劉主任,那個人不是我父親。”程見煙垂在身側的手指攥成拳,有些倔強地說:“我也從來沒見過他。” “對我來說,他只是一個施暴者。” “難道當老師的被人打了,為了學校‘不受影響’,就必須忍氣吞聲不能打官司嗎?” “你這是什么話?”劉主任被她這番‘頂撞’的言論氣的一愣,隨后就站起來了:“有幾個人遇到這種事兒會鬧上本地熱搜的?這不是影響太壞了么!你不檢討自己就算了,還反過來質問我?” “你在體制內工作,應該明白‘低調’兩個字怎么寫吧?上班這么多年了,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么簡單的道理還要我教你不成?” 程見煙被訓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只覺得腦子‘嗡嗡’的。 季匪之前說過的那些話字字應驗——職場內的潛規(guī)則就是事事推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尤其是事業(yè)單位。 群眾一員受委屈算什么?‘家里’的事情家里解決,不要影響到學校才是最重要的。 程見煙氣得臉色發(fā)白,深吸一口氣,剛準備繼續(xù)說話,辦公室門口就橫插進來一道聲音—— “繼續(xù),繼續(xù)說?!奔痉四弥謾C走了進來,在兩個人詫異的視線中拍在桌上,淡淡道:“多說點,讓教育局聽聽你講的有沒有道理。” “你!”劉主任完全沒想到自己的話居然會被錄音,氣得跳腳:“先生你是哪位?你太沒禮貌了!怎么能偷偷錄音!” “抱歉,我不是偷偷錄,我是正大光明的錄?!奔痉诵α诵?,伸手攬住程見煙僵硬的肩膀:“誰讓你說我老婆的?!?/br> 劉主任:“……” “主任,我理解身在職場,難免要為了工作妥協(xié)一些事,受些委屈都不算什么,可這件事,觸及到我的底線了?!奔痉绥晟难劬淅涞模骸案螞r,為了所謂的校園名聲打壓員工,明示她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這能擺在臺面上說么?” 劉主任字字被戳中軟肋,啞口無言。 “今天的事情我可以當沒聽說過,也不會把這次談話捅到教育局去,但是……”季匪頓了一下,輕輕嗤笑:“我必須說一句,你在這兒pua誰呢?” “什么年代了,還流行為了大家庭犧牲自我的‘光榮’品格啊?” “這種光榮形象你愿意當,你當去,別為難我老婆?!?/br> 說完,季匪就攬著程見煙準備走人。 走到一半,他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摟著懷里明顯輕顫的嬌軀回了頭。 “對了,主任,差點忘了叮囑你,可別記仇給我們家程程穿小鞋啊?!奔痉嘶瘟嘶问謾C,似笑非笑:“錄音在警局是當不了證據(jù),但要是投訴給教育局,或者就像這次發(fā)到網上用群眾的輿論進行脅迫,你說算不算有點用?” “石頭砸在自己的腳上才知道疼,主任,你也不想快退休了晚節(jié)不保吧?那就老實點?!?/br> 季匪言盡于此,這次是真的摟著人走了。 他摸爬滾打悟出來的一個道理,說起來有點損但卻真的有用——人生在世,留著點偽君子的‘把柄’是最重要的。 因為,偽君子比真小人更可怕的同時也更要臉,為了維護臉皮,劉主任也不敢偷偷為難程見煙了。 畢竟,季匪看起來就是什么都敢做的那種人。 作者有話說: 答應的加更來啦!祝寶子們看文愉快,順便繼續(xù)給《這后爸我當定了打廣告》走過路過點點預收么么噠! 狗狗就是很莽很痛快一人,程程表示很喜歡~ 第68章 敢染 ◎入口生香,哪里都很好吃?!?/br> 程見煙被拉著走出學校, 直到坐上了車,想起剛剛劉主任吃癟后的臉色還是會忍不住有點想笑。 她咬著唇, 頰畔的梨渦若隱若現(xiàn)。 季匪瞄了她一眼, 長眉微挑:“很開心?!?/br> “嗯,我討厭劉主任?!背桃姛熛肓讼耄鏍睿骸吧洗尉褪撬亲屛覅⒓咏處煿?jié)晚會?!?/br> 她一向是最討厭參與那些亂七八糟的活動了。 季匪忍不住笑, 也跟著同仇敵愾:“嗯,這人真討厭?!?/br> “季匪, 你還記得黃老師么?”程見煙側頭問他:“咱們高中時候的那個班主任?!?/br> “當然記得?!碧崞疬@人, 季匪頗為不屑的撇了撇嘴:“怎么突然提起他?” “也沒什么, 就是想起來你在高三舉報他的那件事?!背桃姛熜πΓ骸昂徒裉煊悬c像?!?/br> 人這個東西,骨子里的習慣很難改的。 高中的時候, 季匪就曾經有有保存證據(jù)向教育局舉報黃澤的‘壯舉’,舉報信寫的比考試作文還好,條理清晰, 證據(jù)確鑿——還附上了一沓黃澤動手動腳猥褻學校女生的照片。 程見煙很討厭黃老師, 從剛分班的時候就是,原因也是因為不小心瞧見過黃澤有一個鮮為人知的癖好,那就是習慣對學校里的女生進行性sao擾。 當然,他做的隱蔽, 都是挑那種家在外縣的住宿生, 性格也都是悶聲不坑的。 程見煙會知道, 還是因為她周末的時候幫著一個住校的女同學整理板報, 想去辦公室找值班的黃澤問問意見,結果不小心撞見了他抓著另外一個女同學的手臂, 曖昧的摩挲。 一個中年男人, 在什么情況下會對未成年女孩兒做這樣的動作? 她根本不相信是什么‘意外’, 從那個時候起,程見煙就知道黃澤還算穩(wěn)重的外表下藏著的是什么敗類的內心世界了。 可是,程見煙沒有直接捅破一切的勇氣。 她知道在證據(jù)不確鑿的情況下,是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相信她的,過于沖動,結果只會是害了自己。 程見煙沒有打草驚蛇,只是拿出當時僅有拍照和打電話兩種功能的破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后來,她有意識的拍了不少這樣的照片。 直到升入高三,程見煙才發(fā)現(xiàn)季匪也在偷偷調查這件事。 他們都挺訝異對方有這么一顆‘偵探心’,四目相對,莫名有種十分默契的情緒劃過心頭,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但季匪闡述的理由很簡單粗暴:“我爸媽找了這姓黃的來看著我,老子也得找點他的把柄才成?!?/br> 結果一找,反而找出了一些潛在的犯罪分子的證據(jù)。 后來,兩個人商量了一下,由季匪向教育局寫了那封舉報信,順便裝上那些他和程見煙一起拍下的證據(jù)。 學生實名制舉報老師是需要莫大的勇氣的,但同樣,一旦實施就能引起教育局那邊足夠的證據(jù)。 一時之間,黃澤這件事成了錦夕的丑聞,季匪也被指指點點的中心人物。 程見煙沒有那種站在人群中間被議論的勇氣,因此只能讓季匪一個人出面。 為此,她一直覺得很對不起他。 聽她提起那么多年前的事情,季匪略有些不自在地抬了抬唇角。 “什么正義英雄……”他不想居功,含糊道:“我純粹是為了報復姓黃的?!?/br> 程見煙笑笑,沒有強迫他非要承認什么。 反正季匪在某些時候,也是有些別扭的。 只是在她心里,覺得人類最珍貴的品質就是勇敢和正義感,而二者都有的季匪,仿佛天生就是吃‘人民守衛(wèi)者’這碗飯的。 和周啟玄約在學校附近的餐館,程見煙提前和他打過招呼,說要帶著自己的先生一起了解情況,所以見到季匪后,他沒有什么多余的驚訝情緒。 笑著問候過后,便說起正事:“昨天就已經立案了,第一次開庭的時間在十天后?!?/br> 季匪聽后,很直接地問:“有什么辦法能讓他判無期么?” 他這個要求另在場其他兩個人都是一愣。 “季先生,累犯雖然判刑會更重一些,但是……”周啟玄看了一眼程見煙,實話實說:“程小姐做過傷情鑒定,其實傷的并不算重?!?/br> “就算是累犯,法律上會嚴懲,但盡最大努力爭取,估計也就五年左右的時間。” 五年?這懲罰算個屁。 季匪聽后,側頭看著程見煙,認真問:“我們需不需要換個律師?” 周啟玄:“……” 他感覺膝蓋中了一箭。 “季先生,請您不要懷疑我的專業(yè)水平!”周啟玄憤憤道:“等您在京北的律師事務所找了一圈,會發(fā)現(xiàn)我能爭取到的判刑時長會是最高的!” “換成一般人,未必能對付老方?!?/br> 老方是許建良那邊找來的律師,也是業(yè)內翹楚。 坐在對面的兩個人都被他的激動弄的有點想笑,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 “行,律師先生,是我錯了。”季匪聳了聳肩,干脆的承認錯誤:“就是這種人渣才進去五年的話,我有點不能接受。” “這我也能理解?!敝軉⑿胄卸嗄辏裁礃拥目蛻魶]見過?他不意外季匪的反應,可他只能實話實說:“但走法律程序的話,也就是這樣的結果了?!?/br> 法律就是這樣,如果許建良不是累犯的話,就算起訴成功讓他被判刑…… 考慮到年紀和其他方面的原因,可能一兩年就會讓人出來了。 畢竟程見煙的傷情鑒定不算嚴重。 因為律師的這番話,季匪這一頓中午飯就沒怎么吃下去。 他下午還得回部隊帶隊,和半年前加入殲一的新兵們進行格斗訓練。 隊里每年都有專門的比賽進行排名,季匪在‘格斗’這方面一向是穩(wěn)坐狀元位,動手快準狠,最知道怎么抓住一個人身體里脆弱的軟肋,一擊即中。 同時還能做到在泥坑里打滾也干脆利落,比起狼狽的對手,他仿佛片葉不沾身。 只是今天,‘狀元’多少有點不在狀態(tài)。 季匪一個人車輪戰(zhàn)似的應付那群新兵,贏了幾個之后體力下降,腦子也跟著走神。 雖然不斷告誡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眼下的事情上,但他總忍不住想起中午那頓飯……然后下巴上就挨了一拳。 殲一里的人哪有菜鳥?只要稍稍走神,就會受到懲罰。 季匪猝不及防,牙齒忘了收緊,重重的撞在嘴唇上,頃刻間就見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