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哥？”打人的男生也愣了一下，似乎完全沒料到自己這招能得手。

    “沒事?！奔痉宋嬷?，隨意的揮了揮手：“今天就到這兒吧?！?/br>
    說完，他撂下沙場上面面相覷的眾人，徑直走向水房。

    冰涼的水流過臟污的指縫，季匪閉了閉眼，盡量平復(fù)著心里翻滾著的躁郁情緒。

    洗干凈了手和臉，他頭發(fā)濕漉漉的，擰干衣服走回宿舍。

    林與驍站在窗邊打電話，聽到有人進來的動靜回過頭，見到季匪立刻就對電話那邊的人說了句：“葉隊，見著季匪了?！?/br>
    “我這就轉(zhuǎn)告他過去一趟?！?/br>
    季匪自然不用多問電話內(nèi)容是什么，他套了件衣服，就打算去葉之厲辦公室。

    “阿匪?！绷峙c驍叫住他，長眉微皺：“你最近怎么了？”

    “嗯？”季匪聽了這話，似是很不理解的反問：“我能怎么？”

    “你這最近和丟了魂兒一樣的狀態(tài)……”林與驍略略沉吟，還是說實話：“人盡皆知?！?/br>
    季匪微愣，隨后笑了聲：“是么？”

    他喃喃的問完，不待回答，就自顧自的說：“最近沒任務(wù)，沒演習(xí)，丟了魂就丟了魂吧?！?/br>
    誰規(guī)定他必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百分百在狀態(tài)的？只要是人，都會有‘丟了魂’的時候。

    “話不是這樣說的?！绷峙c驍走近，壓低了聲音：“你知道葉隊年前就忙活晉升名額的事兒了?！?/br>
    “繃住了那根弦別松，怎么也會有你?！?/br>
    殲一是不講人情和年限經(jīng)驗這些老黃歷的地方，想要晉升很簡單，就是誰強誰上。

    要是在秋季又能得到新的軍銜授予，那季匪就是畢業(yè)到部隊短短幾年晉升三級，可以算是奇跡般的存在了。

    但季匪本人，對于這樣的‘奇跡’似乎不太熱衷。

    他聽了林與驍?shù)脑?，面上也沒什么波動，只是淡淡的‘嗯’了聲。

    到了葉之厲的辦公室，后者和他說的也是這件事。

    老隊長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敲打著他：“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分心的這么嚴(yán)重？”

    季匪垂著眼睛不說話。

    也不知道是不想說，還是無言以對，總之一副面無表情的態(tài)度。

    葉之厲被他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tài)度氣得直咬牙：“春節(jié)前我就把推介的名單交給上面了，你他媽別在領(lǐng)導(dǎo)核對這節(jié)骨眼給我出岔子，能不能打起精神？”

    每個部隊的直系領(lǐng)導(dǎo)推人晉升，頂多也就起個‘介紹信’一樣的作用，真正能不能擁有新的軍銜，到底還是要看上面人的審核的。

    葉之厲心知肚明季匪這些年的功績，和他本身就不爭不搶的性子，所以有機會就想推他一把。

    但他怎么也沒想到，對于大部分人都趨之若鶩的‘升官發(fā)財’，季匪的反應(yīng)反而是這么的不走心……不走心到都讓人有點生氣了。

    季匪對于葉之厲的憤怒，反應(yīng)也很淡。

    他并不興高采烈，相反的，還抬起眼睫，琥珀色的瞳孔望了過去：“葉隊，我有這種資格么？”

    葉之厲一愣：“什么？”

    “剛剛在虛擬的格斗戰(zhàn)場上，我分心了。”季匪抬起唇角笑笑：“你也知道，一個士兵最忌諱的就是分心?！?/br>
    “雖然，空降兵是單兵作戰(zhàn)的兵種，大多數(shù)時間不需要把后背交給戰(zhàn)友?！?/br>
    “但分心，依舊是致命的。”

    剛剛那一瞬間，他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不配在一線作戰(zhàn)了。

    “你怎么了這是？”葉之厲皺起眉，想偏了：“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嘀咕你什么？”

    “葉隊，您想多了。”季匪聳了聳肩：“誰敢在背后說我啊?！?/br>
    和上學(xué)的時候一樣，他同樣是這里的‘霸王’性子，沒人敢惹。

    等自己受了傷，季匪才理解程見煙的心情——下意識的想要遮遮掩掩，不想讓對方看見后擔(dān)心。

    但程見煙又不是什么睜眼瞎，當(dāng)然能看到男人破掉的唇角。

    “你，”她三步并作兩步的走到季匪面前，皺眉詢問：“你的臉怎么了？”

    左臉頰微微有些青腫，嘴角也破了一塊。

    “沒事兒。”季匪寬肩微聳，避重就輕的回答：“部隊訓(xùn)練，不小心傷到了。”

    于是程見煙也就沒有多問，只說：“你坐下，我去切個土豆?！?/br>
    用土豆片敷一下淤青的地方，還是有效果的。

    季匪拽著程見煙的衣角搖了搖，小狗似的和她撒嬌，等成功索到一個短暫的吻，才笑了笑，放人去廚房。

    眼睛一眨不眨，始終追隨著女人纖細(xì)的背影轉(zhuǎn)，直到門口傳來門鈴聲。

    有客來訪？季匪微怔，走過去看了看，意外的是可視電話里出現(xiàn)了許棣棠的臉。

    他之前是告訴過他這里的地址，想著自己如果在部隊來不及，有急事的時候可以讓他過來……結(jié)果現(xiàn)在是有急事么？

    季匪把門拉開。

    門外，許棣棠鏡片背后的雙眼和他對視一眼，微微點頭后一語不發(fā)的進了門。

    “怎么突然來了？”季匪給他找了雙鞋：“是聽周律師說了大概的審判結(jié)果？”

    想想，也就這事兒值得他們集體心煩到面沉似水了。

    許棣棠沒說話，但顯然默認(rèn)了就是因為這回事。

    “五年太短了。”他沉吟半晌，才冷冷道：“懲罰不到這個人渣。”

    “我倒是有個別的主意。”

    程見煙切好土豆片放在盤子里，端著出來看到許棣棠，微微一愣。

    后者微微點頭，算是打招呼。

    “程程。”季匪招了招手：“過來這邊?！?/br>
    “你這位便宜哥哥說有別的主意對付許建良那老東西?！?/br>
    ……

    兩個人都有點無語。

    畢竟無論是程見煙還是許棣棠，都屬于比較冷冷清清的性格，這還是第一次被人直接大剌剌的點出來‘兄妹’關(guān)系。

    他們一直都是刻意忽視的。

    程見煙走過去，拿著土豆片幫季匪敷在臉上。

    許棣棠也沒接茬，自顧自的說起了正事：“我覺得比起監(jiān)獄，更能讓許建良一輩子出不來的地方還有一個?！?/br>
    “北郊區(qū)的精神病院?！?/br>
    也是京北數(shù)十所精神病院里條件最差的一家，俗稱北院。

    季匪和程見煙聽了，都是一愣。

    “精神病院？”季匪腦筋轉(zhuǎn)的飛快，瞇了瞇眼：“你想以親屬的身份送他去？”

    “嗯?！痹S棣棠看著自己的手指指骨，聲音很淡：“我的出生證上，父親那欄是他的名字，同時，有dna親子鑒定。”

    說起來也挺可笑，但他確實抱著一絲希望做過鑒定，希望自己和許建良這種人渣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幻想終究是幻想。

    “光這樣就夠了么？”季匪知道不會這么簡單：“許建良能干么？”

    “他能不能干不重要，有親屬關(guān)系的證明，有他犯罪事實的證明，我就能把他送進北院?！痹S棣棠聲音雖淡，但眉底卻劃過一絲勢在必得的狠戾。

    他在醫(yī)院這些年，總歸是有一些朋友的，一張‘精神病人的鑒定報告’，還是能弄的到。

    就是……許棣棠看向季匪：“需要你幫我個忙？”

    “行?！彼攵紱]想就先答應(yīng)了下來，然后才問：“什么？”

    “許建良走出拘留所那天，需要你找兩個人把他帶到北院。”

    在使用‘蠻力’這方面，他是一竅不通的。

    “這沒問題，只是，”季匪頓了頓，問：“你確定把許建良弄到精神病院，他不會想辦法逃出來么？”

    “他不敢?！痹S棣棠抬了抬唇角，笑容很冷：“你以為國家準(zhǔn)許的精神病院，是用什么手段來控制那些不聽話的病人？”

    “第一次逃跑，病人會挨打?！?/br>
    “連續(xù)三次，前額葉就會被摘掉，合法的。”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許建良就會真正變成一個廢人了。

    而他們也可以徹底放心了。

    所以如果他真的敢逃跑，反而讓人期待呢。

    送走前來拜訪的許棣棠，兩個人都松了一口氣。

    像是懸在心里的大石終于落下，如愿以償?shù)牡昧藗€好結(jié)果。

    讓許建良一個‘正常人’余生待在精神病院里和一群精神病相處，的確是一種絕妙的懲罰方式。

    季匪不得不承認(rèn)許棣棠是個狠人。

    如果有一個機會，他毫不懷疑許棣棠想親自摘掉許建良的前額葉。

    畢竟那家伙，可是一個神外科醫(yī)生。

    大概是因為心里放松的原因，晚上躺在床上，程見煙難得主動向季匪求了歡。

    女人的身子又香又軟，一張白皙的臉上眼睛彎彎笑著的模樣十分幼態(tài)，氣質(zhì)清純的勾人，輕而易舉就能點燃一把干涸的火苗。

    兩個人也有段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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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間沒做了，要說季匪不想，那是不可能的。

    線條利落的下頜線貼上程見煙嬌嫩的皮膚，緩緩廝磨，逗得那塊雪白震顫個不停。

    入口生香，哪里都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