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里啊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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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顥從兜里掏出折起來的流產(chǎn)風(fēng)險告知書,還有附件,緩緩地翻到留有江憬手機號碼的那頁,指著上面墨跡清晰的“緊急聯(lián)系人”,對桑逾說:“我未婚妻懷了江憬的孩子,又為他打了胎,我認(rèn)為我們兩個受害者都該有知情權(quán)?!?/br> 這件事江憬確實沒有在他們這些天的聊天過程中跟她提及過,桑逾忙不迭將他手中的憑證奪過來仔細(xì)看了一遍。 這份文件只能證明兩點。 一點是馮雅蘭做了引產(chǎn)手術(shù)。 另一點是馮雅蘭把江憬填成了緊急聯(lián)系人。 至于黃顥說的,馮雅蘭懷了江憬的孩子又打掉了,以及江憬是馮雅蘭打掉的孩子的父親,是沒有嚴(yán)格的邏輯鏈推斷佐證的。 只不過桑逾雖然信任江憬,但仍然在意江憬究竟知不知道馮雅蘭做了這臺引產(chǎn)手術(shù),以及馮雅蘭把他填作緊急聯(lián)系人的事。 他跟馮雅蘭是什么關(guān)系?他對馮雅蘭是什么感情? 究竟是她重要還是馮雅蘭重要。 既然她知道了這件事,難免會多想。 黃顥又顛倒黑白,添油加醋地說:“我知道很難讓你相信,因為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也難以置信。但這就是確鑿的事實,我不得不信。事實就是我的未婚妻與他有染,他不愿意對她和她腹中的胎兒負(fù)責(zé),逼著她去打了胎,現(xiàn)在我的未婚妻因此得了失心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br> 什么? 馮雅蘭瘋了? 前陣子不還好好的? 怎么會突然瘋掉? 黃顥見她眼神里充滿了不可思議,自認(rèn)為達(dá)到了目的。 他為了見桑逾一面,派人盯梢,盯了江憬三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通過跟蹤江憬找到了這里。 他當(dāng)時就想,如果江憬不來找她,說明江憬對這個女孩子也沒什么感情,那么讓江憬逆來順受,接手了馮雅蘭,想來江憬這個怨種是能買了這單的。 如果江憬來找她,說明她在江憬心上占據(jù)著一定的地位,那么就需要他從中作梗,在他們中間制造一些誤會,拆散他們。這樣江憬在心灰意冷之下,沒準(zhǔn)也會接納馮雅蘭。 總而言之,江憬必須成為他的替罪羊。 不然他將一直被釘在恥辱柱上。不娶馮雅蘭,就沒辦法娶別的女人過門了。 他雖然愛在外面拈花惹草,但是不想放棄婚姻為他帶來的利益。如果馮雅蘭不瘋,他不用勞心費力照顧一個瘋子,他肯定還是會娶了馮雅蘭的。 在他看來,家里紅旗不倒,家外彩旗飄飄,才是一個男人最值得炫耀的資本。 倘若江憬能把馮雅蘭娶了,他和江憬又是兄弟的關(guān)系,熟人在對他指指點點、說三道四的時候,就會考慮到是不是把江憬也罵進(jìn)去了,多少會因為尷尬避而不談。 久而久之,也就沒人再記得他和馮雅蘭有過婚約了。 到時候他還可以自主選擇,娶一個公檢法機關(guān)有職權(quán)的女人回家,就沒人敢提起這樁舊事了。 黃顥最后蠱惑道:“江憬最近都在醫(yī)院陪我未婚妻。哦,不,馮雅蘭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我的未婚妻了。應(yīng)該說,他最近都在醫(yī)院陪別的女人。他是怎么跟你說的?或者,他根本沒有跟你說,對他在醫(yī)院陪別的女人的事只字不提?!?/br> 桑逾頓時就覺得難以呼吸了。 黃顥把話送到就走了。 桑逾獨自站在原地,良久,撥通了江憬的電話。 “喂,哥哥,沒有打擾到你吧?!?/br> “沒有。” “你現(xiàn)在不是在加班吧……在醫(yī)院嗎?” “嗯?你都知道了?!?/br> “黃顥……他剛才來找過我了。” 江憬大概猜到黃顥對她說的不會是什么好話了,但也沒說黃顥什么壞話,只是覺得自己很對不起桑逾。 “不告訴你是怕你知道了多想。我現(xiàn)在過來找你吧,把你接過來?!?/br> 桑逾聞言心里不是滋味,不再像往常那樣善解人意,一反常態(tài)地別扭道:“你過來找我是怕我不相信你,所以把我接過去親自看看嗎?” 江憬笑著說:“我在這照顧別人,難道就不能心系自家的小姑娘了嗎?” 桑逾沒料到他會突然叫她“自家的小姑娘”,弄得像在說情話一樣,心跳當(dāng)即空了一拍。 江憬接著說:“我是怕你一個人生悶氣,這邊又實在走不開。她剛才又發(fā)病了,在病房里走來走去,現(xiàn)在開始砸門了。沒人安撫她的情緒,就要打鎮(zhèn)定劑了,總藥物控制對她的身體不好。她吃的藥里有激素,服用以后身材會走形,只能盡可能不損傷機體了?!?/br> 真可憐啊。 要是崴個腳什么的,她還會和馮雅蘭爭爭江憬。但是馮雅蘭現(xiàn)在都成這副樣子了,她也不好撒潑打滾讓江憬為她抽身。 而且她原本就是卡著點回家的,再不回去,就算趙毓芳嘴上不說,也會在心里責(zé)怪她翅膀硬了,變野了。 她恐怕去不了。 桑逾對江憬說:“我其實是想去看望她的,但是今天太晚了?!?/br> 她只說了這一句江憬就知道她的想法了,說道:“要不是擔(dān)心你一個人胡思亂想,我也不會說這么晚把你帶出來。明天再說怎么樣?” 桑逾理解的一個人和江憬理解的一個人不是一個意思,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不是一個人,我小媽在家?!?/br> 江憬忍不住笑了一聲。 桑逾聽見他笑,意識到自己答非所問,想了想告訴他:“明天不行。馬上高考分?jǐn)?shù)要出來了,小媽說要帶我去云居寺祈愿,晚上可能會在廟里留宿,然后齋戒幾天。” 江憬聽了沉靜地說:“行,你就專心忙你的事吧,本來也不需要你cao心這些?!?/br> 桑逾遲疑兩秒,主動說:“除了去毗盧殿拜文殊菩薩,我還會去藥師殿里燒香,祈禱她早日康復(fù)。還有……” 江憬笑起來:“還有?愿望就這么多嗎?” 桑逾輕輕“嗯”了一聲:“還有大悲殿。” 江憬對佛理沒有研究,問她:“是大悲咒的那個大悲嗎?” 桑逾沒有回答。 云居寺的大悲殿里供的是觀音菩薩,大悲殿即是觀音殿。 她要去觀音面前求姻緣。 第58章 寒潮(八) 菩薩,顯靈了。 桑逾按照她跟江憬說的在諸佛殿里走了一遭, 焚香禱告,許下了愿望,又陪趙毓芳在寺廟里住了三天。 這三天里, 她沒淋雨, 沒吹空調(diào),第四天準(zhǔn)備離寺的時候卻莫名發(fā)起了低燒。 整個人病懨懨的, 沒精打采,渾身發(fā)冷, 食欲不振,除了睡覺什么都不想干。 于是她一回家就睡了一天, 天都黑了才被趙毓芳叫起來勉強吃了兩口飯。 神佛這種玄學(xué),是信則有,不信則無。承運的時候說是佛祖保佑,遭難的時候又說是命運使然。 桑逾有氣無力地問趙毓芳:“小媽,我一去寺廟就病了,是不是佛在預(yù)示我高考成績不理想。” 趙毓芳安慰道:“瞎說, 是山里濕氣重,你在干燥的地方住久了不習(xí)慣,明天我?guī)闳ス蝹€痧, 拔個罐,一準(zhǔn)第二天就有精神了。” 桑逾沒有吃藥,灌了幾杯熱水便又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是凌晨兩點。 她睡得昏天黑地,頭重腳輕, 迷迷糊糊給江憬發(fā)信息,說她生病了。 可江憬?jīng)]有回。 其實大半夜的, 江憬應(yīng)當(dāng)在休息, 沒回很正常, 被她吵醒了,回她的話也不一定經(jīng)過大腦思考。 但是桑逾人在病中,一下變得特別脆弱,江憬不回她消息就變成了一件嚴(yán)重的大事兒。 馮雅蘭生病的時候就有江憬陪在身邊,而她生病了,江憬連消息都不回。 繼而想到黃顥說的那些無中生有的謬談,想到他和別的女人傳出了這么離譜的緋聞,自己卻連提起他都小心翼翼。 以及江憬明明喜歡的是她,卻在深夜陪在另一個女人身邊,只因為該死的責(zé)任。 也不知道當(dāng)初她遭襲受傷的時候江憬有沒有徹夜陪過她。 或許對他來說,她和馮雅蘭是一樣的。 那么江憬今天喜歡她,改天說不定也會喜歡別人。 江憬為什么不可以只喜歡她一個人呢? 她究竟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做他的女朋友。 她分明已經(jīng)等得很不耐煩了,也很不想要他去陪別人。 她真的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大度…… 桑逾想著想著就哭了起來,越想越覺得委屈。 他說的好好的,什么怕她自己一個人的時候胡思亂想,到頭來不還是讓她一個人在深夜思前想后,輾轉(zhuǎn)難眠嗎? 她就這樣想了一夜,也哭了一夜。 天蒙蒙亮的時候,江憬終于回了她消息,問她怎么了。 她的一雙眼睛腫得像兩顆核桃一樣,都不怎么看得清屏幕上的字了。 但是抑郁的情緒已經(jīng)消退了,回他沒事。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江憬言簡意賅地發(fā)來一句話:“我在你家門口了?!?/br> 他沒讓她出去,可是她無論如何都要去見他。 在她身體康健的時候,總想把自己最好看的一面展示給他,可當(dāng)自己渾身都不舒服,還滿心委屈,什么體面都不想要了,她就是要讓自己滿臉淚痕、形容憔悴的樣子被他看見,讓他見了心生憐惜。 天光尚未大亮,趙毓芳還沒有起床,桑逾簡單梳洗了一番,穿戴整齊,出了門。 室外晨霧朦朧,可見度也就十米遠(yuǎn)的距離。 江憬的車燈亮著,桑逾根據(jù)這盞亮著的車燈準(zhǔn)確判斷出了他的位置,穿越重重迷霧來到他身邊。 江憬在車外等候著她,看到她慘白的臉色和臉上楚楚可憐的神色,二話不說讓她上車:“我?guī)闳メt(yī)院。” 桑逾只是想讓他為她而來,讓自己的委屈有傾訴的對象,沒有想過要去醫(yī)院。 她沒事的,了不起多睡幾頓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