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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她躺平了(美食) 第395節(jié)

    宴庭深真的是一個很值得托付的人。

    不過她也不是很清楚穆昭朝對宴庭深到底是何感情。

    按理說,她該對宴庭深感情更深——到底是以童養(yǎng)媳的身份生活了那么多年,她心里肯定清楚自己和宴庭深的關系。

    可她一回到平昌伯府,沒多久便對林正清愛慕傾心,還糾纏不休,這有點奇怪。

    難不成,她剛回伯爵府時,發(fā)生了什么事?

    真假千金文是以男女主的視角來寫的,并無穆昭朝的視角,她也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但有一點穆昭朝可以確定,原主是個好姑娘。

    能讓宴庭深銘記了她一輩子,怕還是個很好很好的姑娘。

    穆存山和林月嬋可真是罪孽深重。

    難怪,原書里,穆昭朝早死,穆初元的結局也是英年早逝,很難說不是穆存山和林月嬋做的孽太深重的緣故。

    本就關注著這邊的聶峋,見她眼睫微垂,眉心也輕輕攏著,似有心事,他一顆心頓時就又提了起來。

    “已然好多了,”宴庭深也瞧出小禾似有心事,怕她擔心,寬慰她道:“母親若知道你這么記掛著她,定然十分開心?!?/br>
    穆昭朝把心緒壓下,聞言,輕輕笑道:“我明日便去拜望宴伯母!”

    宴庭深笑著點頭:“好,我會告知母親?!?/br>
    ——那些生疏,許是她在京中無法隨心所欲的緣故。

    豪門大宅,本就規(guī)矩甚多,宴庭深覺得小禾定是有苦衷的。

    他也自始至終,都沒信過那些關于她的傳言。

    什么粗鄙不堪,什么厚顏無恥……他一點兒都不信。

    至于,說什么小禾糾纏林家的大少爺,宴庭深眼睫輕輕顫了下,掩在袖子里的手,也扣得更緊了些。

    傳得再有鼻子有眼,再沸沸揚揚,他也同樣不信。

    除非小禾親口跟他說。

    思及此,宴庭深清亮的目光,更堅定了些。

    沒等穆昭朝開口,一旁的聶峋便找準機會,主動‘提議’道:“明日正好我無事,到時,我陪你一塊罷?”

    這提議在旁人看來,實在奇怪。

    穆昭朝去看望故人,他一個不相干的皇孫,跟著去做什么?

    一直控制著自己,不看聶峋的宴庭深,也抬眼朝他看了過來——怎么與傳言越來越不同了?

    這位平遠郡王,哪里有一分跟小禾生疏的樣子?

    明明緊張她緊張得不行——由此可見,傳言假的很!之前的必然也是假的很!

    “不用,”穆昭朝也抬頭看向聶峋,她直接拒絕了他的好意:“我自己過去就好了,國子監(jiān)我熟?!?/br>
    她之前跟著姚瑤去過國子監(jiān)幾次。

    姚祭酒她也打過幾次照面的,去國子監(jiān)也算是熟門熟路。

    再者,本就是她穆昭朝的故人,聶峋跟著過去,太奇怪了。

    宴庭深是男主心性不凡就罷了,宴伯母可是地地道道的平頭老百姓,乍然接見皇孫,怕是會把她老人家驚著。

    “羌國的使團不是剛進京么,”穆昭朝又道:“你肯定公務繁忙,而且,宴伯母他們剛到京城,必然多有不適應,我去就好了。”

    話出口,聶峋也覺得自己的提議不合理,但他不太想阿棠和宴庭深單獨相處。

    “穆將軍明日休沐,”聶峋裝作不經意道:“可以送你過去?!?/br>
    這個提議穆昭朝沒再否決,哥哥過去拜見宴伯母,倒也是應該的。

    于是她點了點頭:“也好……”

    說完,她又對宴庭深道:“我哥哥今日當值,現(xiàn)下不在莊子上,明日介紹我哥哥給宴大哥認識?!?/br>
    宴庭深神色微斂,剛要收回視線,便對上了恰好因為目的達成而不自覺眼底染笑的聶峋的視線。

    四目猝不及防再次相接。

    聶峋:“……”

    宴庭深:“……”

    短暫對視過后,心情大好的聶峋,難得先移開了視線。

    宴庭深:“…………”

    緊跟著也收回視線后的宴庭深,掩在袖子里的手,扣得更緊了些。

    ——平遠郡王剛剛是在朝他宣示主權?!

    宴庭深面上不動聲色,只關切地詢問小禾的情況,同她敘舊。

    讓他奇怪的是,小禾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但偶又一些曾經生活中的小事情,她記得很清楚。

    那種生疏陌生中又夾雜著些許熟悉,宴庭深疑惑之余,更擔心小禾。

    他不知道她到底遭遇了什么,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

    更不知道那些傳聞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本他來之前是打算試探著問一問的,就算、就算他們當不成夫妻,到底她也是他看著長大的,他早就把她當一家人,自然不能看她受委屈不管不問。

    只是,平遠郡王也在,這些事情,宴庭深一直沒有尋到合適的機會開口。

    聶峋也知道宴庭深怕是有話要跟阿棠說,只是這會兒他實在做不到起身離開。

    見聶峋是打定了主意要一直在,宴庭深略略遲疑片刻,便提出了告辭。

    小禾說了,明日要去看望母親,那就明日再問小禾好了。

    今日初來到訪,確實也不適合久待。

    就在宴庭深提出告辭時,聶峋剛剛吩咐人送過來的皇上賞賜他的羌國貢品,正好送到莊子上。

    穆昭朝奇怪地看了聶峋一眼。

    既然有東西要給她,怎么還人和東西分開過來?

    她也沒想太多,便讓人把東西送了過來,剛好宴庭深告辭,便一道出了大院子。

    一出大院子,穆昭朝就被聶峋派過來送東西的陣仗給驚住了。

    一箱箱、一抬抬……

    最讓人震驚的是,最后面還用車子裝了滿滿一車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東西多,人自然也多,一眼看過去,浩浩蕩蕩,極盛大,不知道的,還以為聶峋是來下聘的!

    穆昭朝很是愣了一下。

    “這……”她緩了一會兒,這才轉頭看向聶峋:“殿下這是給我送了多少東西過來???我一個人,也用不到什么,不……”

    “沒多少,”聶峋打斷她的話,笑著道:“都是我挑出來的,估摸你會喜歡。”

    宴庭深其實也被驚到了。

    主要是,他現(xiàn)在還停留在平遠郡王同小禾生疏的傳聞中,打從過來就一直疑惑著,現(xiàn)在又撞上這一幕。

    這之前,他就已經完全肯定,傳聞是假。

    現(xiàn)在,他又確定了一件事,這位平遠郡王,對小禾,頗有用心。

    “你自己一件件挑的???”穆昭朝忍不住問道。

    熟悉她如聶峋,熟悉小禾如宴庭深,兩人都很難聽不出她嗓音里的的欣喜和親近。

    是那種熟稔,只有跟她一起生活過的人,才能察覺到的那股細微的自然親近。

    “嗯,”聶峋頷首:“怕別人挑的不合你心意,我自己挑才放心。”

    穆昭朝嘴角的笑頓了頓,臉也因著聶峋這句話里的曖.昧.深意有些泛紅。

    阿嶺今兒說話,怎么這么直白?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呢?

    這么說……好么?

    好不好的,穆昭朝不確定,但她這會兒心臟跳得有些快倒是真。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穩(wěn)了穩(wěn)心神,佯裝鎮(zhèn)定地輕聲道:“送什么都好……送什么,都是心意……”

    早已收回視線,微微垂眸的宴庭深,聽到這話,嘴角無意識抿了抿。

    看著他這個細微的表情,聶峋眸色也深了深。

    阿棠念著晏家舊情,若他懂分寸,知難而退,他也不會去為難他。

    丹若收拾好了要送宴庭深和宴母的果子和點心從小院子出來,瞧見這么大陣仗,直接喊出了聲:“郡王殿下給大小姐送了這么多東西過來?。窟@、這是多少???”

    穆昭朝本就剛穩(wěn)住心緒,聽到丹若這夸張的聲音,臉又不自禁紅了紅,視線落到她手里拎著的食盒和包裹上,馬上道:“東西都裝好了,快拿過來罷?!?/br>
    丹若忙把目光從這一筐筐一抬抬的東西上撕下來,快步走到大小姐身旁。

    “宴大哥,”穆昭朝接過東西,笑著對宴庭深道:“這是我莊子上自己種的果子,還有莊子自己做的小點心,味道還不錯,你帶回去給宴伯母嘗嘗?!?/br>
    小禾的有家山莊在京城還有京城周邊都很出名,莊子里的果蔬也好,點心也好,連同旁的物什,也都很貴,宴庭深都知道。

    他并非是圖小禾的東西。

    不過他也知道小禾給他也是真心實意的,并無旁的想法。

    只是,他來,走的時候卻是拿小禾的東西。

    平遠郡王卻是送了這么多東西。

    雖然理智上知道他和平遠郡王身份天差地別,是比不了了。

    可這么對比之下,情感上還是有些低落。

    雖然如此,宴庭深也沒有扭捏,更沒有拒絕小禾的一番心意。

    人與人本就不同,他無愧天地,無愧于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