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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她躺平了(美食) 第426節(jié)

    再者,就算他們不清楚,不知道。

    也沒什么。

    報恩么,哪里還要求反饋?

    “還是不了罷,”穆昭朝很詫異聶峋為什么突然提起這事,她看了看聶峋,又看了看天邊的落日,笑著道:“宴大哥身子恢復(fù)過來,總也要備考的,耽誤了幾日,時間寶貴,我就不去打擾了?!?/br>
    “為什么?”聶峋沉默片刻,終于問出了這幾日,他一直藏在心里的疑問:“為什么不去見宴庭深?!?/br>
    明明那么在意。

    “什么為什么?”穆昭朝有些不解。

    聶峋有些不悅,自然不是針對穆昭朝。

    他只是對這個世界的某些人,某些事,非常不爽。

    “打從他們住到莊子上,你一次也沒有去看過他們?!甭欋菊J(rèn)真道。

    起初第一天的時候,聶峋也沒察覺到有什么異樣,但第二天還是如此,到了第三天更是。

    明天就要入考場了啊,也不見?

    這很不對勁。

    他向來敏感多思,總是忍不住會多想。

    穆昭朝臉上的笑頓?。骸拔抑皇桥麓驍_到宴大哥休息,怕耽誤他備考……”

    她這個解釋,非常沒有說服力。

    就算再忙,見一面的時間會沒有?

    更別說都住在一個莊子上?

    還是說有別的原因,怕見到他?

    想到這里,聶峋又忍不住冒出無數(shù)個念頭。

    見聶峋嘴角抿起,穆昭朝又頓了下。

    她也知道這個理由有些牽強(qiáng)。

    但……

    她轉(zhuǎn)過身,直面聶峋:“那你覺得,是為什么?”

    乍然和阿棠對視,聶峋也是愣了一下。

    她眼神太過清澈,太過明亮,以至于他有些羞恥,羞恥他心中那些陰暗的想法。

    “有什么就說啊,”穆昭朝瞧出他有心事,伸手輕輕戳了戳他:“你知道誤會是怎么產(chǎn)生的么?”

    聶峋抬眼:“怎么產(chǎn)生的?”

    穆昭朝直勾勾瞧著他:“就是你這樣,什么也不說,但又自己在那里胡思亂想,人啊……”

    說著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笑著道:“想法都是千奇百怪的,沒有哪一個人會完全知道另一個人的想法的,所以上天讓我們長了嘴巴,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聶峋聽懂了。

    也非常認(rèn)同阿棠的說法。

    他只猶豫了片刻,便把心里在想的事情說了出來:“你不見宴庭深,是因為,不敢么?”

    被他說中心事的穆昭朝神色微變。

    一向把穆昭朝當(dāng)做金科玉律的聶峋,對她情緒的變化最是敏感,她這輕微的反應(yīng),聶峋并已經(jīng)清楚,他說中了。

    他眸色也變了變。

    “你是不是也有懷疑過我?”聶峋像是在做什么重大決定一般問出了口。

    穆昭朝這就沒聽懂了:“懷疑你什么?”

    聶峋:“懷疑是我指使圓四,要置宴庭深于死地,所以心生愧疚,不敢見他?”

    穆昭朝啞然。

    她都不知道聶峋居然會胡思亂想這么多。

    “當(dāng)然沒有!”她正色道:“你這真的是亂想了。”

    聶峋還是松了一口氣,但他依然沒有得到答案。

    “真的?”

    真的不懷疑他。

    “當(dāng)然是真的!”穆昭朝皺著眉頭,瞪著他:“你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肯定做不出這種陰暗的事?!?/br>
    聽到這話,聶峋眼睫輕輕顫了顫。

    若、若他也會做呢,所謂的陰暗,見不得光的事?

    但他還是很開心阿棠會這么說,會相信他。

    “既然如此,為什么不去見見宴公子?”聶峋又道。

    前幾日就因為他喂昏迷中的宴庭深喝參湯而吃醋,這幾日怕是一直在胡思亂想,今天怕是忍不住了才一直追問。

    倒沒有不相信他。

    她能理解他的惶恐沒有安全感。

    也能理解他對宴庭深的緊張。

    只是她實在沒辦法對她說,她不是原身,她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

    但今日話不說明白了,日后怕是他還會剜在這里面。

    “宴大哥和宴伯母,”她想了想,道:“對我來說,很重要,畢竟于我有再生之恩,這份恩情,一輩子都會銘記于心,但你對我來說更重要,他們是恩人,你是我共度余生的另一半,這么說你能明白么?”

    乍然聽到這句‘共度余生的另一半’,聶峋整個人都呆住了。

    哪怕是被問,他都沒回過神,只盯著眼前的人,呼吸都屏住了。

    穆昭朝看了他一會兒,見他似乎愣住了,又問了一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聶峋這才紅著耳朵紅著臉點頭,壓著狂喜點頭:“明白?!?/br>
    “但因為我和宴大哥,畢竟關(guān)系有一些……”穆昭朝頓了頓:“雖然我心里只有你,坦坦蕩蕩,但總歸還是要避嫌的,這樣對所有人都好?!?/br>
    ‘我心里只有你’‘我心里只有你’‘我心里……’‘……只有你……’

    聶峋腦子里只剩這一句。

    穆昭朝沒留意到他臉色更紅了,想了想,這才繼續(xù)說道:“所以,我覺得,不見面才好一些?!?/br>
    聶峋整顆心都被填滿了,壓在心里的那些胡思亂想,統(tǒng)統(tǒng)飛到了天邊。

    見他還不回神,穆昭朝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說的話,你到底聽到了沒有?。俊?/br>
    聶峋準(zhǔn)確無誤一把抓住她的手,笑瞇著眼睛點頭:“知道了?!?/br>
    阿棠這一番話,不僅回答了他剛剛的‘她是不是懷疑他’這個問題。

    還把心底深處最陰暗,最不能宣之于口的懷疑給回答了——她是不是對宴庭深還有不一樣的感情,所以才不敢面對他。

    他不是懷疑阿棠,他只是……只是不相信這世間真的有人會真的那么喜歡他那么愛他……

    這個念頭很早之前就有,但他從未讓這個念頭冒過頭。

    而就在今天,此時此刻,這個念頭,終于消散。

    “……最新的線索是什么?”穆昭朝強(qiáng)制把聶峋喊回來:“哥哥下午不是也送了信回來?”

    聶峋紅著臉,眼睛不住往她身上看:“聶峘和寧遠(yuǎn)勾結(jié),想要讓這段時間因為太子的死,對感情之事十分芥蒂的皇上,因此對我失望,好拉下我?!?/br>
    太子的死,對皇上打擊最大。

    以至于,他現(xiàn)在最憎惡的就是.情.色之事,尤其是眾皇室眾人,誰若耽于女色,他就特別生氣。

    就連一直在皇上跟前賣乖的御王爺,都因為王府內(nèi)宅的女人,被皇上訓(xùn)斥過好幾次。

    生怕這種事,再次發(fā)生。

    而聶峋最得皇上看重,又是剛剛請旨賜婚,緊接著就在春闈前因為一個女人‘殺’了有望高中的‘解元郎’,那不正犯在皇上的大忌上。

    一個被皇上最看重的人,偏偏犯這種最不堪他最忌諱的錯誤,皇上焉能不失望,到時候,不就有的是機(jī)會對付他。

    就連這幾日,京城的流言,都是聶峘和寧王的手筆。

    當(dāng)然了,聶峋也添了一把火。

    讓這把流言的火燒得更旺,最好能直接燒到皇上跟前。

    到時他再一擊即中。

    穆昭朝一下就聽懂了聶峋的意思。

    她本想問聶峋這樣做會不會太冒險,畢竟圓四和他家人都已經(jīng)被滅口,但轉(zhuǎn)念一想,聶峋既然這么安排,自然是有把握的。

    她只需要相信他就好。

    “那你們多小心,”穆昭朝沉吟道:“小心他們狗急跳墻?!?/br>
    聶峘既然選擇跟寧王合作,可見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瘋了。

    為了拉下聶峋,已經(jīng)開始無所不用其極。

    聶峋看了她一眼,輕聲道:“就是要他們狗急跳墻?!?/br>
    這樣就可以一擊必殺。

    穆昭朝:“……”

    就在她晃神時,桃枝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恚骸按笮〗悖绻舆^來了,說是想見您?!?/br>
    宴庭深想見她?

    穆昭朝并沒有讓桃枝把人請進(jìn)來,而是看了聶峋一眼:“跟我一塊去見見宴大哥,這會兒過來,他應(yīng)該是有事要跟我說?!?/br>
    聶峋沒問這樣合不合適,欣然點頭:“好?!?/br>
    看到兩人一起出來,宴庭深絲毫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