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燒玫瑰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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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每天我去遛狗的時候,上校也跟我一起去好了?!倍虝r間內(nèi)也沒想出什么好法子,時灼索性半開玩笑地向他提議道。 但這辦法顯然行不通,莫森想也沒想就開口否決:“我沒那么多空閑時間。” 恰巧羅溫從兩人身后路過,聽聞他們的對話后主動插進(jìn)來,“狗不是靠氣味來分辨敵友嗎?”他轉(zhuǎn)頭看向坐在廊下的時灼,“你可以拿上校穿過的衣服去,讓奧利奧熟悉上校的氣味?!?/br> 這雖然聽起來不是百分百行得通,但似乎也是可以試一試的辦法,時灼將目光轉(zhuǎn)向了站在那里的莫森。垂眸對上他探尋疑問的目光,莫森沒怎么思考地出聲應(yīng)允下來:“可以?!?/br> 時灼當(dāng)下就從走廊里站起來,跟上莫森去對方房間里拿衣服。他原是打算站在門外等,所以才在門邊停下了腳步。 聽到身后的腳步聲響消失,莫森從門里回過頭來催促他:“站門外干嘛?還不進(jìn)來?” 時灼見狀,仍是裝模作樣地詢問了一句:“方便嗎?” 莫森眉毛輕輕動了動,嗓音不咸不淡地瞥向他問:“我沒穿衣服?” “……穿了?!睍r灼說。 “我房間里有女人?”對方又問。 “……沒有。”時灼回答。 “那有什么不方便?”男人語氣輕哂道。 “……” 聽上去似乎沒有太大問題,時灼語塞地抬腳跨入門內(nèi),還未等他在房間里找到衣柜位置,就又聽對方話語輕微嘲弄地道:“就算是洗澡的時候沒穿衣服,也沒見你有跟我客氣的打算。” 被他的話喚起腦中記憶的時灼:“……” 唯恐他再和自己翻當(dāng)初的舊賬,時灼連忙轉(zhuǎn)頭四處張望起來,“上校,你房間的衣柜在哪?” 莫森伸手推開臥室里側(cè)的那扇小門。 這才留意到主臥還帶衣帽間,見對方?jīng)]有要親自進(jìn)去的打算,時灼也就不見外地抬腳跨了進(jìn)去。片刻過后,他從門邊探出頭來詢問:“上校,衣服拿哪件比較好?” 莫森背對著衣帽間的方向,站在沙發(fā)旁的桌邊整理東西,聽到聲音后頭也不回地接話:“自己挑?!?/br> 時灼只得重新回到打開的柜門前,略有為難地看向掛在柜子里的衣服。原本是想拿對方穿過的衣服,但見掛放的衣服都布料嶄新,rou眼上看不出絲毫穿著痕跡,他最后閉著眼睛選了件常服外套。 將外套從衣柜里取出來,腦中回憶起羅溫說過的話,盯著手中衣服遲疑了兩秒,時灼將外套覆上臉前輕輕嗅了嗅。 外套干干凈凈沒什么味道,但又隱約帶著點(diǎn)莫森身上熟悉的氣息。時灼頓了幾秒仍是有些不太確定,又將自己的臉往衣服里深埋兩分,心下很快生出被對方氣息圍裹住的錯覺來。 這樣的氣息他并不排斥和討厭,甚至可以說是有點(diǎn)喜歡,時灼不免又抱著外套深深吸了口氣。 下一秒,莫森本人的聲音貼著他的耳廓,好似近在咫尺的驚雷般砸落過來:“你在聞什么?” 時灼驚得驟然抬頭朝后退去,后腳跟卻無處可退地抵上對方鞋尖。察覺出莫森此時離自己多近,他動作僵滯遲緩地轉(zhuǎn)過身來,“我在幫奧利奧聞外套上的味道?!?/br> 面前的人沉默一秒,目光微妙地落在他臉上,“聞到了嗎?” “聞到了?!蔽謱Ψ缴霾槐匾恼`會,時灼毫無遲疑地將外套遞給他。 莫森黑眸中涌起幾分狐疑,半晌扯過外套靠近鼻尖嗅了嗅,隨即嗓音微冷不悅地叫他名字:“時灼?!?/br> 時灼茫然地對上他視線,接收到對方眸中莫名的情緒后,又重新低頭將臉埋入外套里—— 衣服中什么氣息味道也沒有。 “……” 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包圍住自己的氣息,似乎是來自從背后靠近他的莫森本人,時灼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最后化為沉重而無力的辯解:“上校,你聽我解釋——” “不用解釋了?!蹦鏌o表情地沉聲打斷他,伸手從衣柜里取出第二件外套丟給他,“既然這么想要,這件也給你了?!?/br> “……” 時灼抱著他的兩件衣服呆住。 第21章 跑腿 五分鐘以后,羅溫在走廊上遇見了獨(dú)坐發(fā)呆的時灼。后者頗為苦惱地出聲叫住他詢問:“羅溫,我該怎么挽救自己在上校心中的形象?” 羅溫面上微微一愣,隨即難掩詫異地脫口而出:“你在上校心中還有形象?” 時灼差點(diǎn)沒被他的話氣個倒仰。 待羅溫滿臉莫名奇妙地離開以后,暫且將這件無解的事擱置到腦后,他抱著外套起身回自己房間里,決定今晚早點(diǎn)洗澡上床睡覺。 第二天出門去幫李戚容遛狗時,時灼沒忘記要將莫森的外套帶上。李戚容牽著奧利奧與他往外走,直到走出謝里登住宅的視野范圍外,李戚容就將套住奧利奧的狗繩丟給他,頭也不回地朝路旁休息長椅走去。 時灼牽著奧利奧沿梧桐大道往前散步,期間停在路邊拿外套出來給它聞了聞。不料奧利奧的狗鼻子比他想象中更加靈,在一人一狗的散步時間達(dá)到規(guī)定時長,時灼準(zhǔn)備牽著奧利奧原路返回時,原本乖巧聽話的奧利奧突然拔腿向前跑去。 他差點(diǎn)沒能拽住手中繩子,嘗試著出聲叫停它無果后,時灼只得快步跟著奧利奧跑起來。奧利奧帶著他飛快穿過梧桐大道,最后毫無預(yù)兆地剎車停在了路口。 時灼這才終于松了口氣,心下奇怪地俯身去揉它腦袋,卻見前方視野內(nèi)多出一雙長腿來。他下意識地愣了愣,認(rèn)出那雙裹在軍部制服褲里的腿時,時灼維持著彎腰的姿勢抬起頭來,毫不意外地對上莫森那張冷淡的臉龐。 “大白天在路上瞎跑什么?”對方垂下眼睛看他。 時灼還沒來得及張口回答,就見奧利奧湊近莫森身邊嗅了嗅,隨即就像是確認(rèn)了什么一般,搖著尾巴邀功般地朝他叫起來。 神色恍然地看了眼搭在臂彎里的外套,時灼這才將剛才的事情說給莫森聽。 男人俯身朝奧利奧伸出修長指尖,見奧利奧并不排斥地湊過頭來聞,也就如同時灼那般摸了摸它腦袋。兩人帶著金毛大狗一路往回走,途中經(jīng)過那條秋日漂亮的梧桐大道,入眼滿是遮天蔽日的高大梧桐。 踩著鞋底厚鋪好幾層的黃褐色落葉,聽著耳中落葉擠壓發(fā)出的清脆聲響,時灼有幾分好奇地偏過頭來問:“上校,你每天都走路去軍部?” “你沒有見過羅那城的地圖嗎?”對方反過來問他,“從這里去軍部大樓,只需要走二十分鐘?!?/br> 時灼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來,“帝國和聯(lián)邦已經(jīng)停戰(zhàn),軍部每天的工作應(yīng)該不多?” “不多。”莫森伸出手拉了他一把。 感受到臉側(cè)驟然卷來的猛烈秋風(fēng),時灼額前的碎發(fā)被吹得零散翻飛起來。頭頂干枯黃褐的樹葉紛紛掉下,落在了時灼上一秒走過的地方。 “謝謝?!彪[約察覺到發(fā)頂?shù)袈涞妮p微重量,時灼極為隨意地抬起手來拂動了兩下,思緒重點(diǎn)仍舊停留在與莫森的話題上,“上校,你每天在軍部都做什么工作?” “審批文件?!蹦捳Z簡潔地答完,視線掠過他黑發(fā)微亂的頭頂。 “審批文件?那多沒意思?!睍r灼自言自語般嘀咕道。 突然就忍不住在心底感慨起來,想來當(dāng)年他無法從帝國軍校順利畢業(yè),然后如承諾過的那般跟在皇太子身邊,某種意義上大概也算得上是命中注定。 皇太子身邊的人都是帝國授銜的軍官,時灼可不想過上每日坐在辦公室里,重復(fù)審批文件蓋公章的枯燥生活。 說起那位幫過他不少的帝國繼承人,自從那天在光屏中見過對方影像后,時灼就再也沒在本地新聞中看到,有關(guān)皇太子邊境城行程的后續(xù)消息。 他帶著若有所思的神情抬頭,卻不其然撞上莫森投來的目光。 “怎么了,上校?”時灼不自覺地停下腳步問。 男人也跟著在他面前停下來,卻什么都沒有說,而是借著與他的少許身高差優(yōu)勢,自然而然地抬起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插入他頭頂烏黑濃密的發(fā)絲間。 時灼眉間怔松了一秒,視線情不自禁地凝在他的眼眸上。 就見莫森從他頭發(fā)上收回手來,指尖捏著一片完整的泛黃樹葉。松手任由樹葉掉入腳邊的落葉堆中,莫森對上他的視線不咸不淡地問:“傻看著我干嘛?” 驟然從他的問話里回神,時灼掩飾般地將目光轉(zhuǎn)開,隨即又似記起什么般轉(zhuǎn)了回來。 “上校,我們以前見過嗎?”他突然開口問。 “為什么這么問?”莫森直接將問題拋回給了他。 “有點(diǎn)熟悉,”時灼困惑地抬起一只手,在他的眼睛前比出拍攝框架的形狀,“你的眼睛。” 莫森聞言,不僅沒有做出任何避讓的動作,反而上前一步拉近與他的距離,眉眼不動地任由時灼肆意打量他,“有想到什么嗎?” 迎上對方漆黑瞳孔中倒映出的自己,時灼毫無頭緒地朝他搖了搖頭,“沒有。” “時灼?!蹦裆降巳坏亟兴?,“你是不是太閑了?” “……” 時灼無言以對地望著他。 “你如果真的很悠閑,我這里也有事讓你做?!睂Ψ骄従忛_口道。 “什么事?”時灼眼中怔愣地問。 話音從空氣里落下,還沒等到莫森的回答,因?yàn)閮扇酥型驹诼愤呁O抡f話,而被迫蹲在旁邊看風(fēng)景的奧利奧,突然抖了抖尾巴百無聊賴地小聲叫喚起來。 時灼立刻低頭去看自己的腳邊,那只悠悠甩動尾巴的金毛大狗。 敏銳地察覺到上方投落的視線,奧利奧開心地咧著嘴巴仰起頭來,同時抬高兩只前爪要來抱住他的膝蓋。比時灼反應(yīng)更快的是站在旁邊的莫森,還沒等他伸出手去安撫眼前撒嬌的大狗,時灼刻意夾起來的臂彎里陡然一空。 莫森抬手抽過搭在他臂彎間的外套,動作利落地丟蓋在奧利奧仰起的腦袋上,將它整只狗連同撒嬌叫喚的聲響,都一起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地捂在了衣服下。 “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备糁羌窈竦耐馓?,他語氣略顯低沉地訓(xùn)斥。 “……” 時灼不免沉默了兩秒,再抬眼去看莫森的時候,竟就莫名其妙地覺得,他這幅樣子有點(diǎn)可愛。他眼中難藏笑意地盯著莫森看,“上校,有沒有人說過你可愛?” 莫森眉毛微擰在記憶里搜尋片刻,轉(zhuǎn)而面無表情地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沒有,但有人說過我兇?!?/br> “為什么說你兇?”時灼忍著笑意追問。 “我抽空監(jiān)督他完成訓(xùn)練?!蹦诙慰戳怂谎?。 時灼對此渾然不覺,仍舊沉浸在自己想象的畫面里,“是你帶的新兵嗎?” 目光完全落在了他臉上,男人面不改色地回答道:“算是吧?!?/br> “他一定后悔說過這樣的話?!睍r灼感同身受地安慰他,接著老神在在地?fù)Q上過來人口吻,“新兵只有上戰(zhàn)場才知道,長官做的事都是為了他們好?!?/br> 從前在帝國軍校中接受特訓(xùn)時,皇太子也沒少冰冷嚴(yán)厲地訓(xùn)過他。但許多年以后再回憶起來時,時灼心中也只剩下無盡的感激。 “他會感激你的,上校?!睍r灼笑容粲然地朝他歪了歪頭。 “但愿?!睂⑺嫔系男θ菔杖胙鄣?,莫森咬字清晰地吐出話語來。說完以后,不等時灼想好怎么接話,他又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問,“剛才那十幾秒里,你在想什么?” 驚訝于對方在這方面的敏銳程度,時灼措辭模糊卻也沒有隱瞞地回答:“我在想,前線戰(zhàn)區(qū)炮火槍彈不斷的那幾年里,幫我從尸骨遍野的戰(zhàn)場上存活下來的人?!?/br> “卡爾?”再次讀出這個記憶深刻的名字,莫森甚至都沒有留意到,自己的語氣發(fā)生了微妙變化。 時灼不由得愣了愣,隨即有些遲疑地朝他點(diǎn)頭,“卡爾的確在戰(zhàn)場上救過我沒錯——” 事實(shí)上他同樣也救過卡爾的命,但他說的人并不是卡爾。不清楚對方為什么會提到卡爾,在澄清與否的選擇里猶豫幾秒,時灼就徹底錯失了向莫森解釋的機(jī)會。 原因無他,本該在別處偷懶曬太陽的李戚容,見時灼過了約定時間還不回來,就一路沿著梧桐大道的方向找了過來。 見隔壁那位諾因上校也在場,李戚容倒是將臭脾氣收斂了不少,從時灼手中接過栓奧利奧的繩子,就帶著奧利奧走林間小道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