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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hp狂奔的戈耳工在線閱讀 - Ch29WeddingandBedding

Ch29WeddingandBedding

    Wedding  and  bedding  婚禮與婚床(1)

    納西莎

    可憐的小鴿子,所有食死徒都覬覦她的婚床。

    納西莎能從今天的圖卡娜身上看到明天的德拉科,黑魔王是個沒有底線的瘋子,這令她膽寒。

    納西莎將粉撲拿在手中,為圖卡娜遮住了眼睛下面濃重的青色陰影,她用紅色的膏體為女孩的雙頰和嘴唇染上顏色。她找到梳妝臺上的發(fā)刷,把圖卡娜的長發(fā)刷亮,女孩的卷曲濃密的黑發(fā)總能讓納西莎憶起兒時和西里斯、雷古勒斯一起生活的時光,作為布萊克家最小的女兒,納西莎曾經(jīng)堅信自己的家族會有光明的未來。

    女孩神情遲鈍,沒有說話、沒有動作,任憑納西莎粉飾她的臉。她的脖子和臉頰在桌上燭臺的映襯下顯出細(xì)小的絨毛,納西莎為她仔細(xì)整理了額前的碎發(fā),想到了自己未能出世的女兒。生下德拉科的過程并不容易,馬爾福家族向來子嗣艱難,已經(jīng)一脈單傳很久了。小龍之前有個jiejie,但是那個孱弱的胚胎只她腹中存活了四個多月。

    圖卡娜·奧利凡德說到底仍是個孩子。  但是所有人都曾是孩子。孩子們的成長不過是一眨眼的事情,納西莎覺得自己好像前些日子還正把德拉科抱在懷里,呼吸著他身上的奶香,用手指梳理他柔軟的金發(fā)。

    小奧利凡德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因為政治原因嫁給年長男人的女孩。大家族的孩子在婚姻上向來沒有太多自由。

    納西莎也曾像圖卡娜一樣年輕、膽怯又溫柔,她還記得自己做姑娘時候的無憂無慮,也清楚地記得自己緊張又笨拙的新婚之夜。盧修斯年紀(jì)輕輕便已經(jīng)是馬爾福家的一家之長,在外人看來傲慢、威嚴(yán)又冷漠,他們在學(xué)校中也不過是點頭之交,在結(jié)婚時彼此之間也沒有過多的了解。盧修斯的英俊、自律、溫柔,納西莎在結(jié)婚之后才慢慢了解——只有馬爾福夫人才能夠了解。

    我認(rèn)為你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結(jié)婚禮服?納西莎問道。

    女孩緩慢的點了點頭,拿出了一件銀白色的禮服出來。那衣服的材質(zhì)輕軟像是綢緞,緊身的樣式和剪裁,在燈光下面有亮光閃動,雖然不算華貴,但顏色合適婚禮,樣子也能讓納西莎看得上眼。

    納西莎幫她穿上。這孩子太瘦了,納西莎意識到,她狹窄的腰身西弗勒斯一只手就能攬得過來。納西莎用魔咒將禮服縮小了兩次,才調(diào)整到全然合身,這孩子應(yīng)該多吃一些,她恐怕很久沒有正經(jīng)吃過飯了,一陣風(fēng)就能把她吹倒,這種情況下,她怎能體面地、不出差錯地面見黑魔王?

    納西莎明白自己沒有置喙的余地,在初次目睹那種血腥的場面之后,她也曾叁月不食rou味,更何況圖卡娜看到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鉆心剜骨,咒語愈短,傷人愈深,簡單的幾個音節(jié),讓無數(shù)意志頑強(qiáng)如鐵的巫師匍匐在黑魔王的腳下哭叫著請求他賜予死亡。納西莎想起了那個叛逆妄為的堂弟,發(fā)出了一聲輕嘆。

    納西莎理了理圖卡娜的裙擺,將她推到了鏡子前,衣服的光輝給女孩姣好的面容增添了顏色,但是女孩看了一眼,便低下頭去,那種光輝又漸漸從她臉上消散了。她的雙手緊緊地絞在一起,骨節(jié)發(fā)白。可憐的小鴿子、可憐的小鴿子,她緊張得幾乎發(fā)抖了,納西莎只愿她不會在婚禮上哭出聲來。

    婚姻是什么樣的?女孩聲音細(xì)細(xì),但是能說話就是好事。

    納西莎回答道:''我的婚姻不因愛情。我和盧修斯的婚事是家族的安排,貝拉嫁給萊斯特蘭奇也是,因為我們門當(dāng)戶對、年歲相仿。當(dāng)時家里資金周轉(zhuǎn)艱難,生意難以維系,我的父親把我們姐妹都許給了有錢有勢的純血家族,越有錢越好。賬本、應(yīng)酬、永無休止的瑣碎家務(wù),爭吵、不可理喻的男人和不肯聽話的孩子,他們消磨你的精力、消耗你的青春、蒼老你的容貌,沒有誰的婚姻真正容易。

    圖卡娜嘴唇抿在一起,蹭花了上面的色彩,納西莎找來口紅修補(bǔ)。你怎么能忍受這些?她問道。

    痛苦和快樂往往是對等的,我很幸運。盧修斯是個信守承諾的人,他將布萊克家族從困境中挽救,他對我忠實,從不令我和我們的家族蒙羞。納西莎笑了,生育更是如此,嬰兒從你的產(chǎn)道中將你撕裂,妖怪一樣哭得撕心裂肺,但你看著他漂亮的小臉漸漸豐滿,笑容甜蜜地?fù)涞侥銘阎?,他是完全屬于你的,你能從他的五官和行為上看到你自己的痕跡。隨著他漸漸成長,你的生命漸漸凋零,他是你生命的延續(xù)。我損失了什么嗎?或許我損失了青春,但我得到了他,我覺得這筆交易值得。

    我不明白。女孩說。

    你當(dāng)然不明白。納西莎毫不客氣地說道,沒有做過母親的人都不明白。

    女孩不再講話,也不敢再抿起嘴唇,她把自己的手指上掐出了指甲的印記。納西莎給她戴上一副絲綢手套,遮蓋了上面的紅痕。圖卡娜目色惶惶,顯得更加手足無措。

    納西莎不禁開口道:真正的布萊克從不畏懼命運。我和貝拉走出家門時不比你現(xiàn)在大上多少,我們用婚姻換取了布萊克家族的最大利益。我算是幸運,但是貝拉沒有從這場交易中得到過幸福,而西里斯和安多米達(dá)用任性將我們的犧牲揮霍,換作是你站在貝拉的位置,你也會恨他們。

    但我不是布萊克。  圖卡娜嘴唇動了動,最終艱難地說。

    你當(dāng)然不是。納西莎冷然哼了一聲??吹贸鰜?,她的話深深地刺痛了圖卡娜。她神情仍然維持著冰冷,但手上輕撫著女孩的左臂,記住,不要讓黑魔王在這里印上黑魔標(biāo)記。這是她對圖卡娜的警告,西弗勒斯一人周旋就已經(jīng)足夠,你不需要再為黑魔王那樣效力,一旦被打上那個烙印,你就再也沒有自由了。

    女孩看著她,似乎在她臉上發(fā)現(xiàn)了一些真誠,?  你知道我們結(jié)婚是假的。那姑娘天真地、自以為是地說,小心翼翼的模樣仿佛說出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假的?納西莎冷笑道,即將要去和西弗勒斯許下婚誓的人不是你嗎?還是你認(rèn)為黑魔王會允許你蔑視他的命令?黑魔王是個泯滅人性的瘋子,但是西弗勒斯不是。

    “你有過經(jīng)驗嗎?你最好有。納西莎接著說,西弗勒斯可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你的體驗一開始肯定不會太好。若是你沒經(jīng)過人事,恐怕要多受些罪?!?/br>
    那姑娘臉上毫無血色,納西莎留她自己愣神。她打開門,對等在門后的盧修斯點了點頭。

    走吧女孩,收起你的眼淚,至少在黑魔王面前,你是個快活的新娘。納西莎冷酷地說道。

    她看著圖卡娜深深地呼吸了幾次,將纖細(xì)的手臂放進(jìn)了盧修斯的臂彎。

    門外婚禮的大廳中火炬熾熱地燃燒,將站立在道路兩旁的食死徒的面具烤得發(fā)紅,納西莎譏諷地想象他們在面具之下扭曲而兇惡的面容,但是黑魔王高高聳立在大廳的另一側(cè),偌大的場地中鴉雀無聲,靜得只能聽見盧修斯帶著圖卡娜緩慢向前的腳步。

    老奧利凡德年事已高,據(jù)說已經(jīng)臥病在榻。盧修斯作為圖卡娜父親的角色完全是黑魔王的授意,能夠加強(qiáng)與斯內(nèi)普和奧利凡德的連結(jié),對馬爾福家族沒有害處,所以盧修斯欣然接受了這項任務(wù)。

    站在盧修斯身側(cè)的圖卡娜有一種奪目的美,她高昂著頭顱,高視著前方,任由食死徒們在面具之下發(fā)出隱秘的低語。驚恐與驕矜在她臉上傲然相伴,更有一種動人心神的瑰麗。納西莎知道那天的場景,那些男人們或許見過她的裸體,但她散發(fā)著他們難以企及的氣息。西弗勒斯站在黑魔王面前,一身黑色的禮服,他的表情是一潭死水,他的表情在婚禮和葬禮上大概不會有任何變化,納西莎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否懂得欣賞這種美麗。

    黑魔王作為證婚人,這榮耀有多耀眼,折磨就有多深。小奧利凡德在黑魔王面前瑟瑟輕顫,但是沒有逃離。那姑娘到底比她母親聰明一點,懂得審時度勢。

    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你愿意娶圖卡娜·奧利凡德為妻嗎?黑魔王念著證婚詞,像是念到了什么有趣的東西,發(fā)出了像蛇一樣詭異的笑聲。

    西弗勒斯的回答冷靜而果斷,而納西莎幾乎聽不到圖卡娜地聲音。他們迅速地交換了戒指和婚誓,黑魔王接著說道:我宣布你們結(jié)為終身伴侶。西弗勒斯,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

    圖卡娜臉色刷白,搖搖欲墜,而西弗勒斯沒有猶疑,隔著手套在女孩的手指上印下一吻。西弗勒斯死死抓住她的手沒有放開,防止她暈倒在地,她借著他的力量,仿佛那是她渾身唯一的支點。

    納西莎松了口氣,她不知何時已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婚禮的宴會上,黑魔王早早地離席。大廳中終于人聲鼎沸,大多數(shù)食死徒們開始顯露出荒yin而貪婪的本色。多洛霍夫和亞克斯利把從酒館中叫來的輕浮女巫拽在大腿上,又笑又鬧,羅道夫斯和拉巴斯坦狼吞虎咽,就像是在找補(bǔ)自己在阿茲卡班中缺失的肥rou。

    西弗勒斯和圖卡娜并肩坐在長桌的中央接受敬酒和祝福。小奧利凡德偽裝的很好,她用冰冷的假笑武裝起自己。她是個稱職的、彬彬有禮的小東西,他們按照習(xí)俗在同一個盤子中取食了結(jié)婚蛋糕,交換了食物,她給了他抹了過多的黃油和果醬的面包,他給了她一份只盛著莓類和蜂蜜的水果。西弗勒斯沒有跳舞,她便拒絕了所有的邀請。但她想跳舞,她一直怔怔地盯著舞池出神,納西莎知道沒有女孩不想在婚禮上和自己的父親跳舞。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納西莎對自己說,再次把西里斯·布萊克排除腦外,她今晚已經(jīng)想起她那堂弟太多次了。

    盧修斯安靜地在她身邊進(jìn)食,她知道丈夫有心事未吐。等到酒過叁巡,音樂變得舒緩,舞池中的人們成雙成對地向花園和陽臺中散去,盧修斯引她滑向舞池,她欣然接受了丈夫的邀請,在他龍腦和銀椴木味的懷抱中昏昏欲睡。

    宴會結(jié)束之后,主人要求見我。盧修斯在她的耳畔說道。

    他還召見了誰?納西莎抬頭,可是盧修斯的藍(lán)眼睛閃爍著別過頭去。

    我不清楚。盧修斯低低地說,可能還有諾特。

    不要去!納西莎驚呼,盧修斯立即加快了舞步,帶她舞向了僻靜之處。今天是西弗勒斯的新婚之夜,主人不會懲罰他。但他會更加遷怒于你,他會折磨你,我堂弟的下場就是證明,外面的傲羅還正四處追捕你們。你和諾特,還有其他和你一起去神秘事物司的人,就因為你們沒有拿到那個預(yù)言球……

    盧修斯閉了閉眼睛,別說了,茜茜。大不了就是進(jìn)阿茲卡班待一段時間,算是一個小小的懲罰,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出來……

    他把她的手指捏得生疼,她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他的手背,她雙腿顫抖,在他臂彎中搖晃。你要堅強(qiáng),她在他眼中看到,盧修斯不是一個經(jīng)常表露情緒的人,他沉默良久。

    “茜茜,照顧好小龍?!彼偷偷卣f,他的驕傲不允許他說出任何多余的字眼。

    不、不,納西莎在心中吶喊,除了梅林,沒人能把你從我身邊奪走。

    但她是馬爾福夫人,馬爾福夫人不能表現(xiàn)出脆弱,不能暴露出弱點,所以納西莎一句話也沒說。

    納西莎抱緊了他,他們的金發(fā)在她的肩頭交纏,納西莎的心如同掉在地上的瓷器,那一刻她決定憎恨黑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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