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標記的omega 第1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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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戈涅保持沉默。 “可到最后,原來我連入場券都沒有?,冠冕早已經(jīng)落到你頭上?!?/br> 她申辯了一句:“遺留的以太能量選擇了我,雖然?我也不知道緣由。” 他聞言扯了扯嘴角,并?不打算細究:“也是,你一直很幸運。” 安戈涅的額角猛地一跳:“是嗎?我沒有?那么覺得?!?/br> “何必謙虛?”路伽輕聲笑,柔軟的嘲弄態(tài)度和以前并?無分別,“同樣是omega,同樣是王室子嗣,你甚至稱不上是合法結(jié)合的產(chǎn)物,我必須隱瞞身?份,你卻擁有?頭銜和身?份,還因為艾蘭因的看重享有?許多?特殊對待。” “特殊對待。”安戈涅輕聲念,面上同樣是不加掩飾的嘲諷。 路伽與?她顏色相近的紅眼睛亮得有?些駭人?,他定定地望著她:“他不是什么好人?,但?你至少可以光明正大地去?侯爵府邸上課,使用首相的藏書,而我呢?要學任何不符合omega職責的東西,都要偷偷地、小心翼翼地做。” 他的聲調(diào)高亢得隨時像要斷裂,舉起的雙手握成拳頭,rou眼可見地顫抖著:“不僅如?此,你要擔心的是名為聯(lián)姻的拘束,但?我的境況更加不堪。只要被某個混蛋看上,我就絕不能說不。我只是王室的所有?物,隨時可能作為玩物被送出去?!” 說到這里,路伽氣息急促,緩了好久才終于有?力氣繼續(xù)開口:“同樣要奪取權(quán)勢,你有?艾蘭因給?你鋪路,就連叛軍的那個頭目都愛護你、給?你撐腰,而我……我所有?的一切,都要拿我這具身?體去?交換。” “到最后,就連以太遺產(chǎn)都選擇你,一開始就選了你。啊,如?果你一定要和出生就萬事順遂的alpha比,那我沒什么辦法,無話可說?!?/br> 安戈涅盯著他的臉,語氣呆板地問:“所以,你一直是那么看我的?” 她并?不特別驚訝。畢竟她擁有?的記憶之?中,路伽在剛剛相識時對她表現(xiàn)出了極為強烈的敵意?。 路伽似乎想?爽快承認,唇瓣卻只分開了些微便抿緊。許久,他忽地又笑了:“如?果我就那么承認對你一直只有?妒忌,一切都是假的,你心里痛快,我也覺得爽快。可惜并?不是那樣簡單。 “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是我這莫名其妙的一生里,最開心的日子?!?/br> 安戈涅眼睫微微顫動?,表情堅硬得有?如?塑像。 她抓緊了手中的激光槍,緩慢地找回鎮(zhèn)定的聲音:“我們的處境不一樣,但?也沒那么不同。如?果并?非覺得你是我的同類,當初我也不會和你交好。我大概確實還算幸運??刹恍也皇悄阌冒禋⒑徒壖苤圃炜只诺慕杩??!?/br> 路伽沒有?反駁的意?思。他臉上維持著有?些嘲諷的笑意?,仿佛在慨嘆她說辭多?么正確卻也無趣。以前她也是這副表情,和他一起聽著各種對于omega的宣教。 安戈涅并?不想?站上道德高地,卻還是必須說下去?:“因為不想?被脅迫,所以要把權(quán)力抓在手里;因為厭倦了當弱勢的那方,所以想?變成強者?,這些都沒有?錯。但?在你的計劃里,我看不到未來,你根本就沒認真想?過怎么當國君,沒考慮過別人?,更不用說你自己。你……”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表情,但?愿沒有?憐憫。 “你只是想?拉著越多?越好的人?,一起自我毀滅?!?/br> 那張仰拍的麥田照片是路伽對死亡的預(yù)演嗎?安戈涅不知道。 她說:“有?的時候,我寧可不知道你還活著。我最好的朋友路伽為了讓我成功逃脫,自我犧牲,死在了南部空港。那樣可能更好。” 路伽安靜了許久,再出聲時聲音喑啞:“確實那樣更好?!?/br> “很久以前,我大概也有?過正經(jīng)的未來藍圖,身?為王太子斐鐸的后裔,我該做什么,我想?做什么,王國要如?何,諸如?此類。但?事到如?今,我都忘掉了。” 他偏了偏頭,忽然?愉快地笑起來:“但?你好像還記得自己想?要什么?!?/br> 安戈涅在心中默念答案:安全和自由,首先是她自己的,然?后才可能是更多?人?的。 為了能得到這兩樣東西,她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或許到死都不會真正自由。 路伽看著她,從喉嚨里發(fā)出含糊的一個音節(jié),難以判斷是刻薄的笑,還是苦悶的嘆息。 告別的預(yù)感濃郁到再也無法忽視,她吃痛似地眨了眨眼睛,把他從頭到腳仔細看了一遍:“既然?已經(jīng)走在上面,這條路我會走到最后,希望我還會繼續(xù)和你說得一樣‘幸運’。” 路伽怔了怔,展開雙臂,掌心向著天空,閉上眼睛,像在回憶什么,又仿佛只是單純在感受穿過指間的晚風。 他隨即啟眸,恬淡的微笑被入夜?jié)庵氐年幱扒懈顬殛庩杻刹糠?。他顯得如?釋重負,仿佛等待這個時刻已久。 “那就再殺我一次吧,安戈涅?!?/br> “在我失血而死之?前?!?/br> 徹底天黑前最后的斜照金光中,麥浪徐緩起伏的節(jié)奏突然?落了一拍,唐突的凝滯,而后震顫。 隱約有?沉悶的重物墜地聲傳來。 而后,近十架無人?機從昏黃的田野中升上天空,黑色,像被槍聲驚起的鳥群。 第134章 最終謎題09 嘀的一聲, 路伽光腦的數(shù)據(jù)拷貝傳輸進度條滿格。 a-98e星入夜后急劇降溫。安戈涅生出?錯覺,仿佛身體內(nèi)部的正中開出?一個巨大的孔洞, 夜風從中來?回穿梭,而她冷到極點,所有情緒都隨之冰封,無法再仔細分?辨。 先是艾蘭因,而后?是路伽。 真正屬于這具軀體的人生經(jīng)?驗只有不到六年,其中絕大部分?時間都有他們兩個的身影?,F(xiàn)在他們都徹底離去了。 安戈涅在二之月上得知真相之后?強自維持的鎮(zhèn)定、還有她對自己是誰的認知隨之失去最強力的支撐,一下子?都搖搖欲墜, 隨時會散作?隨風散逸的齏粉。 她是女王安戈涅,并且還要繼續(xù)戴著王冠在同一條路上走下去。 理性認可這一決意, 但某個瞬間,她止不住地想,王位和頭銜也?分?明是貼到身上的標簽。撇開這一重身份,她究竟是誰? 是……什么東西? “安戈涅?。 ?/br> 回答她疑問般的一聲呼喚。 她怔怔地循聲抬頭。 前方麥田中陡然亮起強光。 光源頃刻間就到了近前,安戈涅愣了好幾秒才瞇起眼?睛回避,干涸的雙眼?受強光刺激,即刻水汽滿溢。 光束立刻從她的臉上挪開了。 熟悉的身影再一眨眼?就到了她面前。 “安戈涅……你還好嗎?”或許因為腳邊拖出?長長的倒影, 也?因為安戈涅坐在田埂上抬頭朝他看, 黑發(fā)深眸的alpha身量比平時看起來?還要高?挑偉岸。 她愣了一下。不知道是沒?想到那?么快就會有人找到她, 還是沒?想到來?的會是他。 “西格……”她低聲念對方的名字。 訝異在她臉上轉(zhuǎn)瞬即逝,但久到足以映入西格眼?簾。他垂眸, 探照燈在他身后?,逆光下他面部陰影濃重,掩蓋了這秒他的表情。 雪松與琥珀交纏的alpha信息素更濃重了一些?。 夜風強勁, 安戈涅幾乎面無血色。他見狀立刻脫下長外套,俯身將她緊緊裹住, 而后?打橫抱起她,讓她盡可能挨著自己的身體。 他的話語一如既往簡潔:“我們回去?!?/br> 體溫相差太大,青年的懷抱溫暖得像要將她灼傷。安戈涅顫抖了一下,單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抬起頭端詳他。 西格抱著她前行,察覺到了她的注視,眼?睫微動,做心理準備似的,過了片刻目光才與她相對。 “我殺了路伽?!彼徽2徽5赝p聲說。與此同時,她空出?的那?只手虛握,持槍的實感直至此刻都不曾離去。 仿佛要將這感覺抹消,她抬手去撫摸面前人的臉。 西格下意識偏頭,頰側(cè)與她的指尖險些?錯失彼此。 她的動作?就停住了。他抿了抿嘴唇,將臉向她的指掌靠得更近,彌補似地解釋:“你的手很冷,下意識的。” 安戈涅笑?了笑?,把?手縮回身前,若即若離地抓住他襯衣前胸的裝飾性口袋。 “他傷得不輕,我不希望他接受審判,所以我直接殺了他。”她又回到了剛才的話題。 對幽靈鯊號的笛雅動手時,她并沒?有強烈的敵意。之前她也?由?哥利亞中轉(zhuǎn),給了她最好的治療資源,有朝一日?笛雅或許有機會蘇醒。 路伽不一樣。無論是在一之月上的背后?一槍,還是剛才,她都懷著明確的殺意。就像路伽對她也?動了殺心。 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殺人,殺掉的就是曾經(jīng)?的特殊之人。她忽然有些?想笑?。 西格的深藍眼?眸與身周的夜色幾乎同色,他的聲音和表情窺探不出?情緒:“我會善后?。” “逃犯路伽因為頑抗被擊斃,這個消息放出?去,可以用來?動搖王太子?殘黨。另外,斐鐸一脈……至此大概徹底斷絕了?!卑哺昴吭谒乜?,輕聲細語地交代。 “好?!?/br> 一架飛行器停在了麥田正中,離他們還有最后?一小?段距離?;蛟S因為顧慮著身后?跟著的幾個心腹,西格沒?有再說話。 登上飛行器前,安戈涅扒住他的肩膀,視線越過他重新落向昏暗的麥田深處。 麥浪深處有略顯陰沉的冷光搖曳,是西格帶來?的人正在處理路伽的尸體。她表情空洞地盯著那?里看了半晌,抬眸瞥西格一眼?。 他完全沒?有問她為什么會在這里,為何能夠得知路伽的行蹤。是在等待她主動給個說法,還是知道她不能說的東西太多,索性不打算探究? 最重要的是,她是否要對他坦誠自己真實身份的秘密? ※ 半小?時后?,安戈涅已經(jīng)?在回首都星的飛船上。 “陛下除了有點受冷之外,沒?有大礙?,F(xiàn)在最需要的是放松休息。” 聽完隨艦醫(yī)生的報告,西格頷首,領(lǐng)著她走向主艙室生活區(qū):“好好睡一覺,我先不打擾你休息了?!?/br> 他送到門口就駐足。 安戈涅靠在墻邊,搓著逐漸恢復溫度的雙手,看了他片刻:“你可以等我洗漱完,我現(xiàn)在也?睡不著。我們可以聊一聊……” 西格眸光微凝。 她幾不可聞地吸了口氣:“加冕禮以來?發(fā)生了太多事,我還有許多沒?有和你交代清楚?!?/br> 西格卻有些?唐突地側(cè)轉(zhuǎn)身去:“你先睡,路伽的死訊不能拖,我來?處理。其他的……回首都星之后?我們再談也?不遲?!?/br> 她眼?神閃了閃,擠出?一個微笑?:“好,有結(jié)果了告訴我,叫醒我也?沒?事?!?/br> 等艙門合攏,孤身的寂靜籠罩過來?,安戈涅才發(fā)覺,她或許并不真的那?么迫切地要和西格交底,她只是不想在這個時候一個人。 指揮官的艦船上配備了完善的衛(wèi)浴系統(tǒng),她卻沒?心情好好泡澡,只洗掉了身上的塵土便躺到床上。 床品都是新?lián)Q的,散發(fā)著溫暖的香氣。沒?有西格留下的氣息。 安戈涅很清楚原因——他近來?基本在首都星,使用這艘飛船的頻次不高?,自然不會留下足夠讓異性筑巢的信息素。 明知如此,此時此刻,他信息素的缺席卻像是一種信號。 安戈涅面朝下,任由?自己死尸般地躺了幾分?鐘,才突然翻身面朝天花板。 她打開光腦終端,讓新消息流水似地在眼?前淌過,又看了看新聞平臺的頭條:“陶朱雙蛇生物科技高?層急病送醫(yī),途中亡故?集團內(nèi)部早有生變征兆” 戶瀨砂是在廢棄通道中被發(fā)現(xiàn)的,她帶著神經(jīng)?毒劑混入圣心王宮這件事瞞得很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