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同人)我的外甥是雍正 第45節(jié)
還沒叮囑完呢,房門就霍然而開。他親額娘巴雅拉氏就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瞎叨叨什么呢?快閉嘴,不許讓淑寧分心,否則老娘直接喊人把你綁起來?!?/br> 狠狠威脅完后,她又趕緊一陣風似的刮回屋里。 都沒注意到舒舒覺羅氏幾個。 那全然關(guān)心的模樣,看得妯娌幾個好生羨慕。那小烏雅氏還真好命??!在家嫡母慈和、嫂子寬厚,出嫁后男人一心一意,婆婆也拿她當親閨女似的。 產(chǎn)房里,被萬般羨慕的淑寧都快疼哭了。 汗如雨下,痛似八月十五錢塘江的潮水,迅猛而又激烈。一**連綿不斷,好似永不停歇般。 永和宮,德妃正招待貴妃娘娘吃茶。 聞聽meimei已經(jīng)發(fā)動后擔憂不已,被貴妃娘娘拉去了寧壽宮的小佛堂,為meimei/弟妹祈福了。趕著太后正在禮佛,知曉后也為淑寧念了幾遍經(jīng)。 德妃二人虔誠感謝,言說有太后鳳氣庇佑,淑寧保準順順當當。 太后可喜歡會做飯、針線活好,還會說一口流利蒙古話的淑寧了。聽她們倆這么說只樂:“護著護著,好好護著。護著那孩子順利生產(chǎn),添個活潑伶俐的好兒郎。” “那可就借太后吉言了?!?/br> “誰說不是呢?” 她們倆一個是淑寧親姐,一個是她親姑姐又深受她重恩。自然是真心真意盼著她一切順遂,可這行為看在皇貴妃眼中就頗有作秀之意了。 偏偏皇太后都念了經(jīng),她這個被公認與淑寧情同姐妹的又怎么能袖手旁觀呢? 不,她得做得更好。 等胤禛散學來給她請安時,就見她正抄寫經(jīng)文:“哦,沒啥。小烏雅氏發(fā)動了,貴妃跟德妃都往寧壽宮小佛堂去禮佛,太后也跟著念了幾卷經(jīng)。額娘無意驚動太后,只抄些個經(jīng)文聊表心思?!?/br> 要生了么? 胤禛眉心一跳,心中萬千憂心。都說婦人生產(chǎn)是道鬼門關(guān),連高貴如元后都折戟在這上頭。太子至今還一到五月初三就哭,言說母后為孤舍命,做兒子的安忍在其忌日大肆慶祝焉。 越想越不安之下,胤禛也凈了手。規(guī)規(guī)矩矩坐到皇貴妃身邊:“既然如此,兒子也抄上一卷吧。到底一向以來,她對兒子頗多照拂,就當禮尚往來?!?/br> 皇貴妃:…… 總覺得放任養(yǎng)子跟小烏雅氏相處這步棋,走得有些不大好。 偏皇上現(xiàn)在都知道她受自己之托,對胤禛照顧有加。還曾親口夸過自己這個養(yǎng)母盡心盡力,萬般惦記著胤禛。母子分別,無暇照顧的時候,也不忘托人代為看顧。更難得可貴是,確實托對了人,小烏雅氏著實盡心盡力云云。 且從無阻止她們姨甥來往之意,甚至為阿靈阿那個信使大開方便之門。 這般前提下,皇貴妃佟佳氏竟連讓她們姨甥疏遠些都要仔細斟酌。好在小烏雅氏臨盆,馬上養(yǎng)月子、養(yǎng)孩子。諸事繁忙的,該也沒時間跟心情對她的禛兒噓寒問暖了。 聯(lián)系少了,那點子情分自然而然就越發(fā)淡了吧? 永和宮那位,還是禛兒生母呢。在她面前,不照樣后退一射之地?甚至禛兒喊她的時候,都得在額娘前頭加個德字。 越想越覺得明朗間,皇貴妃抄寫經(jīng)文的動作都流利了不少。 金烏西墜,玉兔東升。 初初掌燈時候,疼到模糊的淑寧終于聽到幾聲嬰啼。接生嬤嬤滿是歡喜地揚聲道:“生了,生了,是個白白胖胖的小公子。恭喜福晉,賀喜福晉。” 嫡額娘宣了聲佛號,婆婆巴雅拉氏直呼祖宗保佑。 嫂子舒穆祿氏則驚呼:“好家伙,這小子瞧著比虎子剛生的時候還大些,怕不是得有八斤吧?他小姑爸爸可真能耐……” 得知生產(chǎn)順利,孩子一切安好后,淑寧可就再也扛不住了。 迷迷糊糊地睡到了黑甜鄉(xiāng)。 再醒來,已經(jīng)是天光大亮。而她也不是在產(chǎn)房里,而是回到了她熟悉的正院正房。蓋著百子千孫被,床前守著個眼袋青黑的憔悴家伙。 她才睜眼,那家伙就熊一般靠過來,聲音中都帶著幾分顫意:“寧寧你醒了,還疼不疼?可還有哪里不適?要不要喝點水?來人啊,快請?zhí)t(yī)過來給福晉瞧瞧!” 淑寧剛一開口,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好像被砂紙打磨過。渾身骨架子也好像被拆了重組一般,軟綿綿的提不起一點兒勁兒來。 在丈夫的幫助下半靠在床上,喝了幾口溫水才略有緩解:“夫君莫憂,我還好。孩子怎么樣了?我怎么回到正院了?還有你……都說婦人生產(chǎn)最是污穢,易生兇煞之氣。需得避諱,你怎么還……” 阿靈阿輕捂了她的嘴:“孩子好好的,只哭聲太大,太鬧騰了些。為夫怕擾了你休息,讓乳母帶到次間去了。額娘跟岳母照顧著呢,福晉不必憂心。產(chǎn)房太過簡陋,不如正院舒適,為夫便把你抱回來了?!?/br> “至于說什么污穢兇煞的,為夫才不信那些,只想瞧著寧寧好的,只想陪著你?!?/br> 昨兒那滿屋子濃烈血腥味中,妻子臉白如紙地躺在那兒,像是已經(jīng)失去呼吸的樣子可把阿靈阿嚇得不輕。目不交睫守在她床邊,時不時伸手往她鼻子下探探。 就怕…… 如今看淑寧醒來,他這一顆心才算落了地。 稍后太醫(yī)來給診了脈,說淑寧底子好,調(diào)養(yǎng)得當,身體比尋常產(chǎn)婦康健許多。只好生靜養(yǎng),莫受了寒氣。 阿靈阿還嫌對方所言太過籠統(tǒng),便又拿出紙筆來,讓他事無巨細地好好說一遍。 真·不辭勞苦,只為淑寧盡快恢復如初。 等巴雅拉氏跟塞和里氏聽著信兒過來時,可憐的太醫(yī)嗓子都快冒煙了。 再次刷新女婿對女兒疼愛程度認知的塞和里氏眉眼含笑:“讓太醫(yī)見笑了,這孩子頭一遭當阿瑪,不免謹小慎微了些?!?/br> 太醫(yī)趕緊起身回禮,把阿靈阿好生夸了一頓。 言說自己一輩子行醫(yī),專攻婦科。見過的產(chǎn)婦沒有一萬也有數(shù)千,頭一遭見阿大人這么耐心細致的,令嬡實在有福。 真心感嘆,不但絲毫彩虹屁成風??删褪沁@,也遭到了巴雅拉氏母子的齊齊反駁:“大人此言差矣,能得此佳婦,是我兒/我之幸,我們鈕祜祿氏之幸?!?/br> 塞和里氏大樂:“是是是,是他們小兩口彼此的福分。說一千道一萬,還是皇上慧眼,這婚指得好極了?!?/br> 對對對。 阿靈阿對此嚴重贊同,稍后還提著好大一籃子紅雞蛋親自往乾清宮給康熙報喜了。 八旗選秀其目的所在就是廣選八旗秀女以為充實后宮、給皇子皇孫與近支兒皇親們拴婚。三年一屆的選秀,每回康熙不得指個幾樁甚至幾十樁的婚呢? 還真頭一遭有人像阿靈阿似的,時時處處不忘感激他。 反復鳴謝。 連他福晉誕下嫡子,也巴巴拎著筐子紅雞蛋過來報喜:“多謝皇上賜婚,給奴才指了個這么好的福晉。昨兒晚上,福晉給奴才添了個胖小子。足足七斤八兩重,嗓門大得很,小手也有勁兒。剛出蛋殼兒的小家伙,竟把小包被給扯壞了……” 康熙早年皇子公主頻頻夭折,以至于民間謠言四起。都說大清入關(guān)時殺戮太多,他平三藩親啟戰(zhàn)端等實在有傷天和。以至于上蒼降罪,使得皇室子嗣不興,江山無繼。 那些個外在壓力與頻頻喪子之痛,讓他格外喜歡生來壯實的孩子。 尤其守著阿靈阿,他也曾聞聽淑寧有妊時飯量與力氣俱增與額亦都額娘懷孕時逸聞。如今見小家伙果然力氣異于常人,自然龍顏大悅,連說了三個好字。 言稱大清將星來了,愛卿需得好生教養(yǎng)。以期將來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長成大清棟梁之材。 阿靈阿立馬恭敬行禮:“嗻,奴才謹遵皇上吩咐,仔細教養(yǎng)那小子。如此,皇上可能多準奴才幾日假呢?也好讓奴才騰出功夫來,好生照顧將星之母。讓她將養(yǎng)好了,給大清生更多的將星?!?/br> 為了請假伺候福晉月子,阿大人什么離譜的理由都能淡定自若地說出口。 更離譜的是,皇上好生嘲笑了他一番后,還真答應了。 非但如此,更聽不得阿靈阿張口那小子,閉口那小子的,直接給賜了個名兒。法士尚阿,意思是有功勛、有功業(yè)之人。只這個名字,就能看出康熙對小家伙的期許。 阿靈阿當時受寵若驚地跪謝皇恩,再度表示一定好生教養(yǎng)孩子,務必讓他人如其名。 稍后給德妃、貴妃、四阿哥送紅蛋的時候,還略提了這事兒。 并準備為小家伙大辦洗三。 回到府上才私下跟淑寧委屈:“這法士尚阿寓意倒是好,但不如為夫想的阿爾本阿一眼瞧著就知道跟為夫是父子?。∥以径枷牒昧?,長子叫阿爾本阿,老二叫阿爾松阿,這么一個個排下去,好認又好記。” 雖然經(jīng)過昨日那場子,他短時間內(nèi)不想要老二、老三、老四了。但…… 他冥冥中好像有種感覺,似乎不該有皇上賜名這出,他家大兒就該叫阿爾本阿的。 淑寧詫異,繼而大喜。 且不說皇上賜名是多難得的體面,就是夢中兒子們一個賽一個的凄慘,也讓她莫名有些排斥這幾個名字。正琢磨著怎么給改改呢,皇上就先下了口諭。 嘿嘿,可真是太好了??! 淑寧微笑,水潤杏眼中盈滿了希望:這一步步微小的差別注定累積為大大的不同,早早晚晚都能走出一條跟夢中截然不同的康莊大道吧? 第46章 叮囑 淑寧正無盡暢想著,就聽著震耳欲聾的嬰啼在耳邊響起。 轉(zhuǎn)身往床上一瞧,好么! 原本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時候掙脫了束縛,正晃動著小拳頭,蹬著小腿兒,扯著嗓子嚎呢。 原本包在他身上的小綁帶宣告斷裂,大紅柿柿如意小包被也蹬開了。那蜀錦面兒,緞子里兒,還薄薄絮了一層蠶絲綿的小夾被上,赫然出現(xiàn)了好大一條口子。 就算已經(jīng)不是頭回見,淑寧也還是忍不住驚呆:“你說他小小的一個,怎么就有這么大勁兒呢?” 說起這個,阿靈阿就一臉的神采飛揚:“這就是所謂的天賦異稟了,為夫的種兒果然非同凡響。這天賦再加上仔細教導,日后還愁不能所向披靡?” 淑寧:…… 比起那些,還是先想法子讓他稍稍控制點自己的力道吧。否則這么個一天蹬壞幾個小包被的速度,地主家里也沒有余糧??! “回頭我還是把那籌謀了許久的點心鋪子給開起來吧。否則咱倆那點子俸銀,能夠這敗家小子換多少個包被呢?” 聽著乖孫兒哭就與丫鬟婆子們一道匆匆趕來的巴雅拉氏皺眉:“凈渾說,咱們法士尚阿多出息的孩子呢?皇上御口親封的將星,只會興家,哪兒會敗家?” “就是就是。”塞和里氏也笑著附和:“皇上金口玉言再不會錯的,你這丫頭給我仔細些,好生養(yǎng)著咱們的乖外孫?!?/br> 將星不將星的先不說,臭小子才剛出,我就失寵了? 說好一起當千古婆媳榜樣,說好嫡姐入宮不能侍奉二老身側(cè),我就是嫡額娘暖心小棉襖的呢? 人心,忒地善變。 這突如其來的撒嬌,給巴雅拉氏都整不會了。 倒是塞和里氏跟淑寧相處多年,早就司空見慣。只混不在意地擺手:“嗯,變了變了。有這白白胖胖的小家伙在,我與親家母眼里哪兒還看得見別個???” “郭羅mama的小乖乖喲,生來就健壯結(jié)實。長得好,胃口也好,兩個乳母才能喂飽他一個……” 對對對。 巴雅拉氏認同點頭,也覺得自家乖孫萬里挑一的好。 淑寧瞧了瞧已經(jīng)吃飽喝足,被收拾干凈不再哭鬧的小家伙,嚴重懷疑婆婆跟嫡母是敝帚自珍。 這小子許是胎里養(yǎng)得好,胎發(fā)黑黝黝的特別濃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