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當(dāng)繼室(雙重生) 第47節(jié)
衛(wèi)柔樂了,“你該不會想做小吧?” 王如箏緊咬下唇,點(diǎn)了點(diǎn)頭,“大表嫂有了子嗣的倚恃,往后必定在桓家地位穩(wěn)固,阿箏想這對二表嫂您來說并不是好事吧?!?/br> 衛(wèi)柔腦子轉(zhuǎn)得飛快:宋時祺地位穩(wěn)固確實(shí)于他們不利,往后這族長之位必定不會讓出來了,若此時有人給她的后院添點(diǎn)堵,說不定還有機(jī)會。 “我?guī)湍?,我能得到什么好處?”衛(wèi)柔也不拐彎抹角。 “早就聽說翊表哥有意讓出族長之位,是大表嫂進(jìn)了府才擱置的,二表嫂若肯助我,阿箏必定能在此事上幫二表嫂慢慢謀劃?!?/br> “真的?” 王如箏重重點(diǎn)頭,再三保證,“二表嫂您放心,不用您動手,只需到時候給阿箏行個方便!” 衛(wèi)柔吃了上次的虧,當(dāng)然不會立刻答應(yīng)。 她來來回回、反反復(fù)復(fù)想了好久:此事不用她出面,她只需暗中幫襯一二便是,這倒不難,至于能不能成功爬上大哥的床還看她自己。若是成功了,那便更不足為慮了,左右往后就是個小妾,賤命一條,她也不在乎她能翻出什么浪花來。即便不成,全當(dāng)看出大戲了! “行,你好好籌劃,我必定盡力幫你!”衛(wèi)柔唇角勾起,有些期待王如箏的后續(xù)了。 第55章 偷雞不成 ◎是阿箏對不對?◎ 迎曦院, 書房。 墨二正跪在地上講述昨日發(fā)生之事: 他意外發(fā)現(xiàn)meimei墨雨私藏了不少名貴藥材,他知曉meimei偶有小偷小摸的習(xí)慣,通常都是他去善后的, 可這一次不同, 那藥材是桓夫人私庫的珍藏,事情太大了。 在墨二的再三逼問下,墨雨說出了實(shí)情, 是王如箏利用墨雨的身世做威脅,要她用外觀相似的藥材做替換,換下來的藥材她可以自行保留。 墨二知曉替換的假藥材必定有問題, 特地拿了找人去驗(yàn), 結(jié)果令他震驚不已, 那些替換的藥材品質(zhì)不差,只是都是經(jīng)過藥汁浸泡的, 那藥汁里有極少量的滑胎藥成分, 本身劑量不足以害人, 但浸泡的藥材本身都是大補(bǔ)之物, 如此一浸泡便給滑胎成分做了加成, 孕婦吃個十天半個月便會小產(chǎn)了。 此事重大,他立即過來稟報了桓翊。 敘述完之后, 墨二一下下磕著頭, 為meimei墨雨求情,“少爺, 墨雨是一時糊涂受人威脅,還請少爺能夠留她一條性命?!?/br> 桓翊聽了墨二的陳述, 眉頭緊擰, 他終于能夠看清前世一些事情的緣由了。 王如箏利用墨雨的身世做威脅, 墨雨求助兄長墨二,墨二背叛自己,隱瞞了府中之事,概是如此。 那么為何這一世墨二會揭穿meimei的行為呢? 桓翊看向已將額頭磕破的墨二,聲音微冷,“毒害少夫人和桓家子嗣,如此大罪,即便是幫兇也足以千刀萬剮,桓家規(guī)矩你是知曉的,為何你還要來向我坦白?” 墨二停下動作,抬頭望向桓翊,“墨三長大了,在您身邊當(dāng)差也能獨(dú)當(dāng)一面了,他時常寫信與我說少爺您與少夫人的不易,小的不能因?yàn)閙eimei的一時糊涂毀了墨三的前程,更不能害了少夫人和少爺您的骨rou。若是,若是真要墨雨的命,小的斗膽求公子,能否讓小的為meimei抵命?” 桓翊直視墨三的雙眼,那眼神他似曾相識,一個念頭突然冒了出來,“莫不是……你對墨雨有男女之情?” 墨二有被戳破秘密的片刻驚慌,隨即苦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便說得通了,桓翊負(fù)在身后的手緊握成拳,前世王如箏能夠讓墨二背叛自己,原來還有此依仗!一個庶女,再如何被家族寵愛,都不可能有這么長的觸手,可以把桓府中一切資源為自己所用,這里頭必定有王家的支持。 前世阿筠走了,他們想來需要再有一個女兒與桓家聯(lián)姻穩(wěn)固地位,可惜王家這一代再無嫡女,那便只有長期住在桓府的王如箏最易得手。然而他執(zhí)意娶了宋時祺為妻便打破了王家的謀算,故而必定他們才會傾家族之力來對付漾漾。 聯(lián)系到他被下藥那件事,此時王如箏若是狗急跳墻,估計(jì)會在這上頭下功夫,那么靜等便是了。 …… 六月初八,桓夫人五十大壽。 恰逢十日前寧惠帝剛立了五皇子劉譽(yù)為太子,桓翊往后便是名副其實(shí)的帝師了,再加上妻子宋氏有孕,桓家可謂是三喜臨門,一時賓客滿堂,熱鬧非凡。 一向在人前滴酒不沾的桓翊,因著家中喜事,今日在親朋好友的起哄下竟然也喝了幾杯酒,隔著屏風(fēng)坐在女眷一桌的衛(wèi)柔一看有戲,忙叫了丫鬟去喊丈夫桓康過來說話。 幾杯酒下肚還未喝盡興的桓康一聽是妻子衛(wèi)氏找他,老大不情愿地跟著丫鬟到偏廳,衛(wèi)氏每次都將他能喝酒的杯數(shù)都定得死死的,此時必定是來警告他不許再喝了。 衛(wèi)柔警惕地瞧了瞧四周,確定沒人能聽見他們說話,一把將丈夫拉到角落里,“你大哥今日喝多了,大嫂肚子安胎沒人照顧,你趕緊勸他回去歇著吧,今日大喜,你就替你大哥待待客,多喝幾杯!” 桓康一聽樂了,捧起妻子的臉重重親了一口,“夫人賢惠,我這就去!” 衛(wèi)柔皮笑rou不笑地催促丈夫走,待他離開才嫌惡地擦了擦被親過的臉,心中暗罵幾聲:沒用的東西,今日老娘高興,若事成了,你花天酒地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在桓康的勸說下,佯裝不勝酒力的桓翊朝眾人再三致歉后離席而去,剛跨出前院,就有貼心的丫鬟上前引路。 “少爺,天黑,奴婢為您掌燈?!?/br> 桓翊腳步更踉蹌了些,聲音帶著酒后的飄忽,“那便……勞煩了……” 宴席上,興高采烈坐下招呼賓客的桓康又幾杯酒下肚后突覺不對,母老虎一般的妻子今日怎么轉(zhuǎn)性了,居然讓他多喝兩杯?還有,她何時那么善解人意,竟會考慮大哥大嫂?他越想越不對勁,頓覺手中的酒都不似往常一般香醇誘人了。 有貓膩,必定有貓膩! 桓康怕兄長有事,朝賓客賠罪一番,不忘順帶拿走一壺酒,往后院去尋桓翊。 桓府極大,連接前院和后院的是一個巨大的花園,連廊曲折,樹木繁盛,桓康人高步子也快,遠(yuǎn)遠(yuǎn)看到前方不遠(yuǎn)處腳步虛浮的大哥,急急追上前去。 而此時的桓翊看到了往后院去必經(jīng)的一處月洞門邊站著的王如箏,她正朝自己這處張望。 他腳步更慢,連著走錯好幾個岔道,在丫鬟三番五次的提醒下多繞了好些路才走回對方需要他走的方向,在距離王如箏還有一個拐角時,桓翊悄無聲息地一個閃身,不見了。 王如箏見燈籠靠近,掏出荷包倒出一半白色粉末灑在身上,這是她前世通過王家知曉的一種幾近無色無味的催/情藥,只有遇到酒才會催發(fā),飲酒之人大量吸入這粉末便如同服了春/藥一般。 燈籠已到近前,她連忙揮手示意掌燈的丫鬟離開,丫鬟會意吹滅了燈籠小跑著拐進(jìn)了后院。 王如箏上前緊走幾步,準(zhǔn)備去扶喝醉了的桓翊,卻不料撲了個空,丫鬟身后哪還有人! “翊表哥,表哥?” 她方才明明瞧見桓翊跟在丫鬟身后的,莫非醉倒了?她嘴里喚著,摸黑往前找去。 很快,腳步聲傳來,因著王如箏和桓康兩人都沒有拿燈籠,而這一段路又正好昏暗,兩人冷不防撞到了一起。 隨著“當(dāng)啷”一聲輕響,桓康手中的酒壺掉落在地,酒水撒了桓康一身一地,淡淡酒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表哥?”王如箏一喜,確認(rèn)道。 “嗯?!被缚狄蚍讲拍且蛔玻汛罅课胪跞绻~身上的藥粉,聲音微啞,整個人開始燥熱起來。 王如箏只以為藥效起了,并未聽出嗓音的不同。 “表哥喝醉了,阿箏扶你回去吧?!蓖跞绻~摸索著攙扶起黑暗中的男人,往早就預(yù)備好的一處無人居住的偏院走去,行進(jìn)間將荷包內(nèi)剩余藥粉悉數(shù)朝身邊之人揮散過去。 偏院很近,身邊男人已渾身guntang,開始對王如箏動手動腳起來,王如箏只覺大功告成,聲音更加?jì)傻蔚纹饋怼?/br> “表哥別急,走這里,來……我們到了……” 屋里提前點(diǎn)了一支蠟燭,待王如箏看清所扶之人并不是桓翊而是桓康之時,一切為時已晚,只見桓康雙眼猩紅,面上的青筋暴起,如同發(fā)情的野獸一般朝自己撲將過來…… 宴席接近尾聲,心情極佳的衛(wèi)氏算著時辰,此時無論如何都該成事了,她悠然起身,吩咐丫鬟叫桓康一同回去看好戲。 很快,丫鬟來報,二少爺早就離席回后院去了,衛(wèi)氏的心陡然一跳,不可置信地扒開屏風(fēng)往男客那邊看去,酒席上的人走了大半,哪里還有她丈夫桓康的身影。 衛(wèi)柔幾乎是不顧形象地提起裙子就往后院跑去。 桓府這一日一夜可謂是熱鬧非凡,前院唱罷后院登場,衛(wèi)柔在偏院捉j(luò)ian時的一番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怒罵,讓原本想將此事壓下來的家主桓柏徹底放棄了掙扎,反正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王家夫人面子上難看了些而已。 桓翊以帕掩鼻,進(jìn)偏院屋內(nèi)查看了一番,滿室狼藉,氣味不可描述,真是沒眼看,他命下人搜出王如箏身上的荷包,將剩余的粉末倒在白色帕子上,又滴了幾滴酒水,果然,白帕子上現(xiàn)出點(diǎn)點(diǎn)紅色印記,隨著酒水的蒸發(fā)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得了印證的桓翊并不準(zhǔn)備管眼前的爛攤子,他將善后留給在家閑得發(fā)慌的父親,推說要回去照看妻子,徑直離開了偏院。 前世的一切終于真相大白,王如箏便是那個作惡的兇手! 可桓翊并不覺得輕松,因?yàn)楫?dāng)時那碗毒藥是兒子桓焱送去的,無論是否受人指使,焱兒都有弒母的罪責(zé),他怕漾漾心中有刺,對焱兒有怨,他怕她會怪焱兒。 當(dāng)然,這也是他的痛,他知曉自己沒有資格要求漾漾原諒焱兒,更不想因?yàn)樵偬岽耸鹿雌鹚耐纯唷?/br> 可今日在確定兇手之后,焱兒死前他們父子最后一面的對話好似有了些別的解釋,他必須要告訴漾漾,無論她能否原諒,他都必須去面對。 迎曦院里,因?yàn)榧傺b有孕在家安胎的宋時祺正聽著丫鬟松醇繪聲繪色的稟報方才發(fā)生之事。 “少夫人您不知道,偏院附近當(dāng)值的丫鬟說他們那聲音可大了,鬼哭狼嚎的,都說康少爺被下了藥,那表小姐也跟被下了藥似的可勁兒嚎,真不知羞……” 聽到桓翊的腳步聲,松醇忙住了嘴,神色略顯緊張地退下了。 “快天亮了,怎么沒睡一會兒?”桓翊聲音溫和,走到塌邊看著宋時祺的臉色,他特意在書房換了一身衣服,生怕身上沾染了臟東西帶進(jìn)自己院里。 宋時祺伸手拉他坐在身邊,同樣仔細(xì)看他的臉,“那邊如何了?” “人都好好的,我沒管,交給父親處理了?!?/br> 宋時祺點(diǎn)頭,目光下移,看著自己的鞋尖,片刻后突然抬頭,“是阿箏對不對?” 桓翊點(diǎn)頭,迎上她的目光。 宋時祺怕他理解錯了,再次重復(fù),“前世害我的,是阿箏對不對?” “是。” 第56章 處置 ◎阿箏,一切都不同了?!?/br> 桓翊講了今晚事情的經(jīng)過以及與前世的印證, 宋時祺全程默默聽著。 待桓翊說完,宋時祺扯出一抹苦笑,“這些日子我由著她接近, 她對我如同夢里一般的好, 我一直希望不是她,可她太急了……” “她不得不急,她指使墨雨害你被戳穿, 顏嬤嬤和衛(wèi)柔都等著看她笑話,王家舅母又給她安排了婚事……”桓翊羅列著一樁樁讓王如箏不得不動手的事,突然一頓, “不過那親事不錯, 不知她為何如此反應(yīng)?!?/br> 前幾件事他都了如指掌, 唯獨(dú)沈同知之事他有些詫異它的走向。 宋時祺點(diǎn)頭,“是我順手試驗(yàn)了一把。” 在桓翊驚訝的眼神中, 她繼續(xù)道:“這些日子我也派了人注意她那邊的動向, 文舅母來了沒幾天, 就發(fā)覺她遣人四處打聽沈同知的事, 我猜必定是文舅母給她看中的親事。 讓我奇怪的是那沈同知條件確實(shí)很不錯, 她打聽到的消息也幾乎都差不多,可她好似就是不信, 執(zhí)著地去找不同的人求證。 她太過驕傲自負(fù), 只想聽自己要的答案。于是我打算驗(yàn)證一下自己的猜測,引著她找了彭州府那個梳頭婆子羅氏, 羅氏是提前打點(diǎn)好的,提前編造了一通沈同知家的丑事。這婆子一說, 王如箏毫不猶豫地信了?!?/br> “原是如此!”桓翊眼里是毫不掩飾的欣賞和喜悅, 這些日子他們夫妻的一切動作都不謀而合了。 宋時祺按下他想要圈住她的手, “你知道她愛慕你嗎?” 桓翊聞言微愣,沉思片刻后才鄭重回答:“愛慕可能有,但這兩世她對我的愛慕想來沒有太多,她更愛我身邊的位子,更愛桓家能給她的一切。” 宋時祺搖頭,“我倒覺得要比你想得更多一些?!?/br> “何以見得?”桓翊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