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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少爺擺爛后攻了殘疾大佬 第45節(jié)

    余鶴愣了一下:“我沒說啊。”

    傅遙瞪大雙眼,驚訝的眼神隔著眼鏡都擋不?。骸澳撬麨槭裁窗??”

    余鶴取出雙白藍(lán)相間的球鞋,坐在矮凳上換鞋,這個問題余鶴也沒思考過,他漫不經(jīng)心地說出自己也不太確信的答案:“因為我喜歡打球?”

    傅遙滿臉一言難盡的表情,好像生吞了十斤生雞蛋,被余鶴噎的不知道該說什么,最難過的是,余鶴根本沒想噎他,估計只是實話實說。

    但這邏輯根本不能自洽啊。

    余鶴說喜歡打籃球,傅云崢就建籃球館?那余鶴要說喜歡月亮,傅云崢是不是還得買個載人航天飛船回來?

    這怎么看中間邏輯都差了一環(huán)吧。

    完全沒有論證是否需要??!余鶴至少該說一句‘我想要xx’才合理吧。

    傅遙也坐下?lián)Q球鞋,真心實意地說:“......那表哥還挺喜歡你的?!?/br>
    聽到這個,余鶴系鞋帶的手微微一頓,遺忘的煩心事全都回來了。

    他垂下眼簾,墨黑睫毛蝶翼似的顫,低落地說:“我覺得他不喜歡我?!?/br>
    傅遙:???

    傅遙推了下眼鏡:“這話從何說起,他對你挺好的啊?!?/br>
    余鶴抱膝坐在矮凳上:“哎,不是說他對我不好,我的意思是......喜歡?!?/br>
    余鶴垂下眸,滿身哀怨的喪氣:“他不喜歡我?!?/br>
    傅遙總算知道為什么他表哥打發(fā)他下來,讓他把余鶴帶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了。

    想來是這倆人最近是吵架,鬧了別扭,傅云崢無從下手,又不放心余鶴,就派傅遙來勸勸余鶴。

    這也太難了,這可讓他怎么說,怎么勸。

    “打球吧?!备颠b轉(zhuǎn)開話題。

    余鶴拍著籃球問傅遙:“你最近忙什么呢?”

    傅遙給余鶴簡單介紹最近在談的項目,講解的很認(rèn)真,遇到專業(yè)名詞還會特意展開解釋,沒有一點敷衍的意思,他從來沒有因為余鶴的身份而瞧不起余鶴,余鶴問,他就如實答了,一點沒有多想。

    聽到傅遙提到正在籌備項目資金,余鶴隨口說:“我這兒有點錢,先投給你吧?!?/br>
    傅遙下意識拒絕道:“不用了余鶴,你有錢還是自己留著吧。”他很不放心地囑咐余鶴:“不要隨便投資,有些人看著挺有錢的,其實早就做好了當(dāng)老賴的打算。投資出去很容易,想要回來就難了?!?/br>
    “傅遙,我又沒什么花錢的地方。”余鶴笑道:“從離開余家那天起,我就沒有親人了,你那天既然說把我當(dāng)表弟,無論是不是客套話,我都當(dāng)真了。”

    傅遙急忙說:“當(dāng)然不是客套話,我媽可喜歡你了。。”

    余鶴:“那我信了,回頭卡號發(fā)我吧,你有資源我有錢,難道你賺錢不帶我?”

    這話說出來讓傅遙沒法拒絕,傅遙沉默了一會兒:“好,下個季度我給你分紅?!?/br>
    傅遙陪余鶴打了會兒籃球,實在不知道怎么完成傅云崢交給他的任務(wù),對人家感情的事傅遙也不知該說些什么,總覺著摻和進(jìn)別人的感情里怎么勸都是錯,就拽著余鶴出門陪他逛街。

    帶著余鶴在云蘇玩了一天,晚上臨近九點才掐著點把余鶴送回傅宅。

    云蘇最近在辦花燈節(jié),一道晚上堵車堵得厲害。

    出門時余鶴沒暈車,回來卻正趕上堵車,傅遙一下油門一下剎車,沒過兩條街就把余鶴晃蕩吐了。

    傅遙自知惹禍,又怕傅云崢念叨,把余鶴扔在別墅門口就開車跑了。

    余鶴扶著樹把晚飯徹底吐干凈,擦了擦因嘔吐而反出的生理性淚水,全身脫力只想原地躺下。

    傅云崢從窗口看到這一幕,在心里罵了句傅遙成不足敗事有余。

    余鶴回到樓上時,傅云崢已經(jīng)躺在了床上。

    見傅云崢沒等他,余鶴便說:“您先睡吧,我回我自己屋了?!?/br>
    傅云崢叫住余鶴:“小鶴,我在等你呢?!?/br>
    傅云崢拉著吊環(huán)坐起身,羽絨被從胸口滑落,睡衣領(lǐng)口處的脖頸下還有一塊兒即將退去的吻痕——

    是前天余鶴留下的。

    余鶴心臟漏跳半拍。

    但他也不是當(dāng)年那個天真無邪的余鶴了,經(jīng)過昨晚肖恩的加急培訓(xùn),他正在練就一顆鋼鐵之心!

    余鶴面無表情,掀過羽絨被給傅云崢蓋好,嘲諷道:“等我干什么?我這兒都是粗劣的感情,傅先生想必也不需要?!?/br>
    傅云崢輕嘆一聲,在心里念了句好記仇的小鶴,還怪難哄的。

    “確實沒有過,粗劣的、精良的都沒有,”傅云崢闔上眼,端端正正靠在床頭,淡淡道:“只有你?!?/br>
    余鶴腦子里‘嗡’的一聲。

    好像有一口鐘撞響,又像又千萬朵煙花綻放,比倒立時血液都涌向大腦的那一剎那還要目眩神搖。

    直到洗完澡返回臥室,余鶴都一句話沒說。

    他用毛巾擦著自己的頭發(fā),側(cè)著頭把耳朵里的水空出來,他拍了拍另一只耳朵,眼中懷疑自己腦子進(jìn)水了,要不然他怎么不能理解‘只有你’三個字是什么意思呢?

    什么叫‘只有你’,拆分理解的話,這個‘你’顯然指的就是他余鶴,那這個‘只有’作何解釋?

    聯(lián)系上下文,傅云崢的原話是:【確實沒有過,粗劣的、精良的都沒有(空格)只有你?!扛翟茘樦虚g頓了一下,那這個‘只有你’之前到底是句號還是逗號啊?

    如果是句號,那‘都沒有’著句話就說完了,恐怕就不能連起來合并理解,但要是逗號......

    粗劣的、精良的都沒有,只有你。

    沒有什么啊,就不能展開說說嗎?

    余鶴心頭鹿撞,怦怦亂跳。

    隨手把毛巾、浴巾都掛在椅背上,余鶴翻身上床。

    臥室的床墊很硬,忘了是從哪兒看到的,說腰不好的人不適合睡軟床,硬一點的床,起身確實更容易借上力。

    余鶴手肘杵著床墊,直接求助出題人:“傅先生,你睡著了嗎?”

    剛才余鶴去洗澡,臥室床頭留了一盞昏黃的夜燈。

    燈光下,傅云崢睜開眼:“怎么了?”

    傅云崢的晏然自若反襯出余鶴的神慌意亂。

    這個問題要不解決,余鶴今天晚上、明天晚上、后天晚上都別想睡覺了。

    為了自己岌岌可危的睡眠,余鶴虛心求教。

    “什么意思啊......”生怕傅云崢裝傻,余鶴補(bǔ)充了一句:“什么叫只有我?”

    傅云崢沉默一會兒,似乎在權(quán)衡著什么,始終未做解答,直到余鶴又問,傅云崢才嘆了口氣:“就是只有你。”

    余鶴緊張地快忘了該如何呼吸。

    噼里啪啦——

    腦海中的鐘聲啊禮炮啊又齊齊炸響。

    心幡搖曳,在喧鬧聲中劇烈的顫抖,傅云崢絕不會知道替他短短的一句話會在余鶴心中掀起怎樣的山呼海嘯。

    在這些繁雜熱鬧的背景音中,余鶴攥緊被角,單手撐在傅云崢枕邊,俯下身追問:“什么叫只有我?你原話是:‘確實沒有過,粗劣的、精良的都沒有’,然后才說了‘只有你’,這到底是一句話還是兩句話,你說清楚一點。”

    向來能言善辯的傅云崢居然不知該如何進(jìn)一步解釋,他覺得那句話已經(jīng)說的很明白了,可余鶴偏偏覺得不清楚,難道非要掰開了揉碎了說嗎?

    見傅云崢不答,余鶴又握著傅云崢的肩膀開始搖,像是要把傅云崢的未盡之言都從腦子里搖出來。

    他成功了。

    傅云崢終于開口:“只有你就是只有你,我沒有過別人,粗劣的、精良的都沒有,就只有你?!?/br>
    他因少年人的執(zhí)拗而無奈,只能不斷往后躲,最終靠在床頭:“親吻、上床、抵足而眠,第一次都是和你,我不會包別人也不想包別人,這還要我怎么說清?”

    余鶴瞪大雙眼,呼吸急促,他年少輕狂、得寸進(jìn)尺,在得到了這樣驚喜的回答后,猶自糾結(jié)于‘粗劣’二字。

    余鶴質(zhì)問傅云崢:“那你為什么這樣說?”

    傅云崢微微斂眉,沉聲說:“你還年輕,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你被我包養(yǎng),有朝一日被人發(fā)現(xiàn),你可以說是我逼你的。人們會同情你、善待你,可你要是......要是和我在一起,他們會罵你自甘墮落,譏諷你恬不知恥。”

    傅云崢繼續(xù)說:“沒人會相信我們的‘感情’,他們只會說你余鶴為了錢什么都肯做,陪著一個殘疾的老男人還陪上癮,用感情為這段骯臟的交易披上遮羞的外衣。”

    只有十幾二十歲的小年輕,才會因心血來潮而開啟一段不顧后果的戀愛,傅云崢作為一個成熟的男人,對親密關(guān)系的建立有著獨立的理解與思考。

    這段關(guān)系在沒有愛情的介入下,已然足夠穩(wěn)定,彼此也都感到了開心和輕松,完全沒有理由著急公開在世人面前,引人注意。

    流言蜚語是最隱秘的毒藥。

    他必須要考慮余鶴的未來。

    傅云崢不介意外人如何看待自己,卻介意外人如何看待余鶴,傅云崢此生已然如此,所作所為是高尚還是低劣,都沒誰敢到他跟前造次評價。

    可余鶴不一樣,余鶴未來人生很長,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同傅云崢呆在一起,倘若他不在時,余鶴會因此事被人譏笑,往后就算他千倍百倍報復(fù)回去,也不能解除余鶴當(dāng)下的難堪,所以他不能和余鶴談感情,也沒法和余鶴談感情。

    他不需要退路,可以肆意妄為。

    余鶴不行。

    傅云崢像是完全不在意別人的評價,居然讓余鶴說包養(yǎng)是被逼迫的,可若說他真不在意,怎么又偏偏又擔(dān)心余鶴被罵?

    余鶴萬萬沒想到,傅云崢回避感情的原因居然是因為自己。

    傅云崢年長于余鶴,身居高位多年,足夠成熟沉穩(wěn),思慮也更加周全。

    在余鶴心中,傅云崢不肯確定感情關(guān)系的原因舉不勝舉,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傅云崢最大的顧慮竟是自己!

    余鶴單手扣住傅云崢的后腦,直視著對方狹長的雙眸:“傅云崢,你擔(dān)心的對我而言都不是問題,我的感情不需要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認(rèn)可,我不允許你自怨自艾,什么叫‘殘疾的老男人’?我有多為你著迷難道你一點都感受不到嗎?”

    傅云崢錯開眼,展開絨毯披在余鶴肩頭:“我又老又殘疾,你有什么可著迷的?!?/br>
    這樣鋒銳自諷的話說出來,也不知是刺痛余鶴還是割傷自己。

    余鶴抬手掐住傅云崢的下巴:“我不在乎你殘疾,而且你也不老,三十二歲哪兒老了?你帥跟電影明星一樣,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都看呆了......”

    余鶴端詳著傅云崢俊逸清揚(yáng)的臉龐,語氣微酸:“而且你現(xiàn)在就這么帥,我真不敢想象你十九歲得多俊,怎么可能沒談過戀愛?!?/br>
    傅云崢順著余鶴的力道仰起臉。

    這種仰面的視角最考驗骨相,普通人根本經(jīng)不住這種死亡角度的考驗,而傅云崢揚(yáng)起下巴后,流暢清晰的下頜線格外分明,近乎完美的骨相美得驚人,那是種超越性別和年齡的美感。

    余鶴每次細(xì)看,都驚訝于傅云崢過人的英俊。

    哪怕是臥病在床,甚至是雌伏于余鶴身下,這都不會損傷傅云崢那凌厲逼人的男人味,傅云崢總是安靜的,劍眉隱忍微皺,溫?zé)岬奈且膊荒茏屇怯⒖∶佳壅慈炯t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