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爺擺爛后攻了殘疾大佬 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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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主任擦了擦汗:“那個余鶴啊,老師說要叫你家長那都是開玩笑的話,你怎么還把傅總請來了......哎呀真是,誤會誤會?!?/br> 余鶴擰起眉,目光掃過辦公室里的人,拿不準是誰給傅云崢通風報信。 第67章 余鶴看到傅云崢做在輪椅中, 被討厭的劉主任等人擁簇著。 劉主任臉上腫了一塊兒,還強行擠出笑容對余鶴笑得諂媚,全然沒有在教室里耀武揚威的模樣, 這種前倨后恭的變化令余鶴覺得很惡心。 傅云崢病后很少出現(xiàn)在人前,最不愿陌生人瞧見他坐在輪椅上的樣子,甚至連傅家人都不愿見, 公司里無論發(fā)生多大的事都通過開網(wǎng)絡會議。 今天卻為了余鶴的事專門來到學校,看這幾個討厭的人表演。 余鶴沉下臉,見到傅云崢的驚喜全然褪去,剛剛好轉的狀態(tài)瞬息滑落, 陷入自責與失落中。 輪椅挪動不便,今天又正趕上放假,學校里來來回全是人……這一路上,傅云崢會不會感到不舒服? 他不過是打了劉主任一拳,哪里就用得著傅云崢來這里接? 可傅云崢還是來了,明明不愿意見陌生人, 卻因為他不得不跑到學校里和一群人虛以為蛇。 都是因為他。 “誰給你打的電話?!庇帔Q看向傅云崢,語氣并不友善, 甚至有些生硬:“誰讓你來的?” 在場其他人聽到余鶴的態(tài)度,都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怎么會有人敢這么和傅云崢說話? 梁冉剛要開口回答, 卻被傅云崢以眼神制止。 傅云崢并無不悅, 看起來和平時并沒什么兩樣。他滿不改色地隱去了梁冉給他電話的事實, 只是說:“你放學沒回家?!?/br> 余鶴知道傅云崢在看他, 便刻意低下頭回避傅云崢的視線。 他本意是懊惱自己惹事,心疼傅云崢替他cao心, 坐著輪椅來收拾爛攤子,可也不知道為何, 關心的話一出口竟充滿責問。 余鶴討厭自己的笨拙,明明想要對傅云崢好,一言一行又在傷害傅云崢。 他想說的分明是:這點小事自己可以處理,不需要傅云崢出面也能解決。 余鶴不想傅云崢因自己的緣故,一而再再而三委屈求全。 可才一張口,余鶴就發(fā)現(xiàn)他又沒組織好語言。 “這些事我能處理,不用你來?!庇帔Q冷冷道。 梁冉輕輕拉了一下余鶴的衣服,示意余鶴不要當眾頂撞傅云崢。 連他最好的朋友梁冉都覺得他這話說的不對。 然而是在這一刻,余鶴的語言表達能力受到未知力量的控制,想說的話說不出,傷人的話倒是手到擒來。 傅云崢像是能聽到余鶴的心聲、知道余鶴心中所想,他沒有否認余鶴的話,反而予以肯定,把余鶴不斷下墜的情緒托了起來。 “小鶴當然可以處理,”傅云崢側目看了眼劉主任:“是劉主任想要見你的男朋友,所以我就來了?!?/br> 眾人:“!??!” 余鶴猛然抬眼看向傅云崢。 傅云崢眉眼間只有溫和暖意。 這份暖意獨屬于余鶴。 傅云崢溫和的語氣在對待劉主任是完全消失,化為種寒意深沉的冷淡。 傅云崢語氣很淡,聽不出喜怒:“劉主任交待‘只要沒死都能來’,區(qū)區(qū)不才,勉強還有口氣沒斷,又怎么敢忤逆劉主任的意思?” 這段話夾槍帶棒,劉主任被刺的后背滿是熱汗,簡直比兜頭抽十個巴掌還要難受。 臉上被余鶴打傷的地方腫起來,一跳一跳的漲痛,提醒他不僅被學生打了,還被一個自己惹不起的學生打了。 劉主任心里無比慌亂,吆五喝六到了傅云崢頭上,簡直就如同被架在火上炙烤,實在是難受至極。 以傅云崢的身份,誰敢給傅云崢擺官威? 劉主任心里明鏡一般,知道這句話前面他自己還說了什么。 他的原話是:是腳壞了還是腿折了,只要沒死都能來! 這真是......這真是怎么能怪他呢,他怎么會知道余鶴的男朋友真是殘疾。 殘疾也就罷了,偏偏是又殘疾又有權勢的那位! 原以為不過是對著個叛逆的學生撒撒氣,誰曾想這一腳就踢到了鐵板上。 余鶴就是聽到那句‘腿折了’才惱的,結果這話還是傳進了傅云崢耳朵里,余鶴怒火又起,恨不能再給劉主任一拳。 余鶴重燃斗志,明目張膽地跟傅云崢告狀:“劉主任還說,要看看是誰和我這樣的混混學生處對象。” 傅云崢劍眉微蹙,同余鶴一唱一和:“混混?劉主任,您作為學校行政部主任,有權公允客觀地評價學生,只是我想請教一下,這句‘混混’的結論從何而來?” 劉主任張了張口,知道這會兒說什么都是錯的,最終緘口不言。 傅云崢靜靜看著劉主任:“上行下效,您是余鶴的師長應當以身作則,能夠提出‘沒死都能來’這樣無理的要求,我沒有在您身上看到一位老師應有的仁愛寬和,反而滿身匪氣,也無怪你的學生會跟您學成混混了。” 這話說的夠重,一旁來調和的校長看了眼劉主任:“老劉啊,你也一線教學多年了,怎么當了幾年主任就站的這么高,看來領導干部還是要扎根一線,多和學生們接觸接觸,這才是解決矛盾的最根本途徑。” 劉主任閉閉眼,知道主任這個位置怕是要坐不穩(wěn)了。 傅云崢垂眸沉思。 讓劉主任因為這事丟了主任的位置固然解氣,但大小也不過是一個主任,還不值得放在心上。 余鶴還要在奉大讀五年書,傅云崢不得不考慮影響,到底是余鶴動手打了人,處理結果要是劉主任降職,這事兒放到哪兒都不占理。 傅云崢抬手叫來余鶴,對校長說:“我家小鶴在來奉大上學前,從不打架也從不頂撞我,這來念了幾天書,打架也學會了,脾氣也犟了。想來還是小鶴誠心向學,跟劉主任是有樣學樣?!?/br> 傅云崢轉而看向劉主任:“無論在什么位置上,只要多展現(xiàn)平和從容的一面,小鶴一定能學好。對嗎,劉主任?” 劉主任在心里罵娘,心說資本家可真不是東西。 他要是調離原崗雖然可能做不成主任,但和余鶴這檔子事就算了解,余鶴到底在奉大讀書,他最為奉大的老師想給余鶴穿點小鞋簡直易如反掌。 誰料傅云崢一句話把他釘在行政部主任的位置上,三還言兩語把余鶴打人的鍋甩到他頭上。 還要他平和從容,幫助余鶴‘學好’,這意思就是余鶴要是‘不好’,傅云崢就把帳都算到他身上。 所以他以后非但沒法給余鶴穿小鞋,還得把余鶴當祖宗供起來。 避免余鶴因心情不好頂撞傅云崢,因為按傅云崢的邏輯,只要頂撞了就是跟他學的。 真他媽晦氣啊。 這都是人,傅云崢怎么能這么能算計! 能讓人捏著鼻子含著恨意也得給他賣命! 這個余鶴可真是塊難啃的骨頭。 奇怪的是,傅云崢分明有著通天的手段,無論教訓誰不留痕跡又能讓人一直難受,就連校長見了傅云崢也得客客氣氣不敢有絲毫怠慢,怎么余鶴這小子居然敢頂撞傅云崢? 真是膽大包天,難怪乎這么張狂。 * 從學校里出來,余鶴依舊悶悶不樂。 天已經(jīng)完全黑下來,月亮也不知躲到那里去,夜風清涼吹去幾分燥意,雖不能全解心中煩愁倒也聊勝于無。 四月的最后一天,梧桐樹早早長出的新葉在夜風中沙沙作響,空氣中都是春天的味道。 余鶴攥緊手里的奶瓶,沒說話。 傅云崢余光正好瞧見余鶴垂下的手:“不是不愛喝牛奶嗎?” 余鶴的指甲無意識地扣著瓶蓋上的防滑紋,悶聲問:“你怎么知道我不愛喝牛奶?” 傅云崢的聲音清曠:“你愛喝豆?jié){,用破壁機現(xiàn)磨的那種,豆渣最好不要濾太干凈,要帶著一點點顆粒感,不加糖,放幾顆花生進去會更香?!?/br> 余鶴眨一下眼:“周姨做的花生杏仁漿也很好喝?!?/br> “要喝嗎?”傅云崢問:“現(xiàn)在打電話給她,等咱們到家剛好能喝?!?/br> 余鶴點點頭:“要喝,你打?!?/br> 傅云崢笑了笑,溫聲道:“好,我打?!?/br> 傅云崢拿出手機,垂下長眸撥通電話。 周姨的聲音從話簡那邊傳過來:“花生早就泡上啦,知道小鶴喜歡喝,杏仁我都是一顆顆掰開挑的,有的杏仁表面是白的掰開里面卻有蟲蛀的黑點,發(fā)酸發(fā)苦。小鶴鼻子好使,舌頭也靈,上回有新來的廚子做鍋包rou表面放了姜絲胡蘿卜絲做點綴,我看見趕緊夾出來給挑走了,結果小家伙聞了聞,皺著眉咬一口就不吃了?!?/br> 周姨又絮叨許多,傅云崢很耐心地聽她講完才掛斷電話。 傅云崢收起手機,轉動輪椅走進夜色:“回家吧,周姐張羅了很多你愛吃的菜。” “傅云崢。”余鶴叫住傅云崢:“對不起?!?/br> 傅云崢轉過輪椅:“為什么要說對不起?!?/br> 余鶴低聲反思:“我不該那樣和你說話?!?/br> “別委屈了,過來。”傅云崢說。 余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心疼傅云崢的是他,可頂撞傅云崢的也是他,傅云崢都還沒有委屈,可自己卻委屈極了。 尤其是傅云崢道破他心里的委屈后,余鶴更委屈了。 他上前半步,俯身和傅云崢相擁在一起。 “你不用跟我道歉?!备翟茘樤谟帔Q耳邊輕聲說:“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是覺得給我添了麻煩是不是?” 心事又被說中,余鶴的鼻子一酸,把額頭抵在傅云崢肩膀上:“我不是故意那樣跟你說話的?!?/br> 傅云崢眼眶微熱。 他一生中聽過無數(shù)人跟他道歉,可沒有誰能像余鶴這樣,一句‘不是故意’就能擊破他引以為傲的穩(wěn)定情緒。 傅云崢抱緊余鶴:“小鶴,人控制不住自己脾氣時,首當其沖就是對身邊最親近的人發(fā)作出來,我是你最親近的人對不對?” 余鶴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