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司匹林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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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臻被唐紀拽著重重甩在地上,唐紀居高臨下地盯著他,就連表情都隱約有了些許變化。唐紀怒斥的聲音不大不小,手下的人都被唐紀打發(fā)出去了,在空蕩蕩、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謝臻和唐紀兩個人。 這個地方,位于一幢酒店會所的地下。會所掛牌的名字是個嘍啰的,實際上的老板是唐紀,唐紀早在正式接受鶴市這邊的生意后,就已經開設了數不清的酒店會所、酒吧夜店、高檔會所拍賣廳等等。唐紀喜好開地下室,暫時圈養(yǎng)那些被稱之為“產品”的人的地方,基本都位于地下,但他向來謹慎,基本一批貨只會停留不到一個星期。 謝臻現在待著的地方,是唐紀平日里最喜歡的一處,也是他們最常集中開會的一處,他來過很多次。這里陳設著唐紀很多用來折磨人的玩意兒,一一掛在墻上陳設著,有些家伙上還帶著洗不掉的血跡,離得遠遠的都讓人覺得能依稀聞到濃郁的血氣。 唐紀這人癖好變態(tài),人也是個禽獸,一旦瘋起來,謝臻完全沒有辦法徹底拿捏準。 當初唐紀看他第一眼,謝臻就從他的眼神里讀出來了那種意味。謝臻與人交往最喜歡干的一件事,就是看對方的眼睛,讀對方的眼神,過去注視他的眼睛太多,這種眼神他再也熟悉不過。那種對漂亮的、好看的、賞心悅目的東西,想要奪取、占有和摧毀的眼神,他再也熟悉不過。 而從謝臻要和唐紀打交道的第一天開始,謝臻就對唐紀百般防備,連單純的獨處時間,他都不會留,哪怕唐紀用言語、行動,暗示他千萬遍,謝臻也不為所動,他知道,他一落到唐紀手里,那才算是真正的完了。 “謝三,看著我?!碧萍o居高臨下地盯著他,眼睛像一只蛇一樣,冰冰冷冷、滑滑膩膩。謝臻半依靠在地上,頭皮還有著火辣辣的疼,艱難地抬起眼看向唐紀,露出個慘淡的笑容來:“我和他,大概上了很多很多次吧?!?/br> “養(yǎng)虎為患啊……你說那個靳時雨要是死了,會省掉多少事?很多次機會的吧,我聽楊四說,很多次你們都能以絕后患??偸潜荒阌酶鞣N偷jian耍滑的理由,給一一否了,你跟楊四說他是警察,哦,想殺了一個警察,是什么天大的難事嗎?”唐紀慢吞吞蹲下來,用手指掐住了謝臻的下巴,眼底帶著止不住的寒,他口中所謂的殺一個人,變得像是討論今天吃什么飯一樣簡單、風輕云淡。謝臻暗自咬緊了牙關,慢吞吞哼了一聲:“……唐哥好氣度。” 唐紀眼底一冷,伸手掐住謝臻的脖子:“你別忘了啊,你以前也是叫——謝警官的?!?/br> “唐哥不提,我還真忘了?!敝x臻淡笑。 謝臻被唐紀再度一把踹在地上,胃部被這樣結結實實的一腳踹上,痛得整個人都在發(fā)麻,他蹙著眉毛,太陽xue隱隱作痛。謝臻如釋重負地躺在地上,看見唐紀起身慢慢整理自己著裝的動作,他才慢慢呼出一口氣。謝臻知道唐紀今天不會做什么多余的事了。 唐紀整理好自己的袖口,隨意地坐在凳子上,語氣平靜:“之前是我不想管,也沒那個心情管,但現在看來是我平時給你的好臉色太多了。你別忘了你當初到我面前求我安排你在我手下做事的場景。你爸的骨灰,到現在都還在我這里,這兩年你做的事我也都看在眼里,和楊四和文慧比起來多了幾分婆媽,但勝在仔細、謹慎。你的那份心,我也不是沒有懷疑過,但是你一直很出色,楊四和文慧在某些方面夠不上格,你夠格,卻沒有那么狠心?!?/br> “上一次,你背上的傷,是我安排的。我確實是想看看,遇上這樣的事,你和那個警察會怎么做,但我倒是很意外了,居然一聲不吭地,沒聯系上我們,也沒去醫(yī)院,就那么一聲不吭地縫了傷口,現在這么一想,是靳時雨給你找的人吧?看來他也沒有那么忠誠啊?!?/br> “你說——如果我把你和他一塊交出去,會怎么樣?”唐紀兀自笑了,話里話外都在要挾謝臻。謝臻皺著眉,胃部疼得厲害,只能悶著頭不吭聲。 半晌過后,謝臻才憋出來一句:“我接下來也不會做錯事。” “是嗎?”唐紀慢慢悠悠地反問。 謝臻抬頭看他,分外肯定道:“是?!?/br> “那如果是我要你徹底和靳時雨斷個干凈呢,哪怕是要他死?”唐紀笑臉吟吟的,說出‘死’這個字的時候,還嗤地笑了一聲。 他又繼續(xù)增添道:“就像當初我讓你去了結你父親一樣,當初謝天宇是你進來的敲門磚,現在,你想再往上爬,這塊磚就是靳時雨,你愿意嗎?!?/br> 靳時雨醒來的時候,是早上的生物鐘,六點鐘準時清醒,他渾身酸疼,肌rou也酸酸痛痛,他慢吞吞地翻身,大腦有些發(fā)蒙,他伸出手,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fā)。 滿身的酒氣揮發(fā)出來,有些難聞,靳時雨大腦有些混沌,仔細思索了半天昨晚發(fā)生的事,也沒有能找到一個結果。靳時雨只記得自己昨天喝多了,然后隱約記得是被謝臻背著回來的,雖然除了謝臻,也沒人能送他回來。 靳時雨悶咳了一聲,胸口有什么東西在一瞬間顫動了兩下,他伸手去摸那處,指尖只摸到了一顆圓潤的彈珠,纂刻出來的謝字凹凸著,在指腹隱隱約約能夠感受到那份粗糲。靳時雨拿到眼前,對著光靜靜看了一眼,透著光、金色細碎的閃光在黑色彈珠里閃爍著。 靳時雨將彈珠慢吞吞捏在手心里,攥得越來越緊,卻又覺得用力過度后,手指關節(jié)疼痛,莫名卸了力。 他收拾收拾下了床,洗漱過后準備去警局上班,手指莫名打著哆嗦,牙刷毛在牙齒上刷了幾下,不由自主失去控制撞到牙齦上。靳時雨刷了幾分鐘的牙,出了點血,混著檸檬味的牙膏,在口腔里有些火辣辣的,他漱完口,又狠狠潑了兩把冷水在臉上。 透過鏡子,靳時雨盯著自己的臉,順著視線下移到脖子上的彈珠項鏈,深呼出一口氣。 臨著出門前,靳時雨看見茶幾上擱放著的一張紙條,和一張有些陳舊的照片。那張照片是十七歲的靳時雨和二十二歲的謝臻的合照,也是他們唯一一張合照,照片上他們都在笑,那個時候的他,甚至還略顯羞澀地將手背在身后,臉上露出淡淡的、生澀的笑容。 靳時雨夾住這張照片,翻過來,在空白的相紙背面看見了他和謝臻的名字,并排簽在一起。 而旁邊那張靜靜地躺著的紙條上,是熟悉的字跡,謝臻這次和他說了告別的話。 短短的兩行字。 “不要再來找我了,過你的人生去?!?/br> 靳時雨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有勇氣一口氣讀完這兩行的,他伸出手來,面無表情地在相紙背面的“謝臻”兩個字摩挲了半天。 騙子。 如果對于你來說,走不走沒有任何區(qū)別的話,為什么要留下這張照片。 第52章 異動 52 靳時雨頭有些痛,拎著兩袋包子進到鶴英分局,剛把手上的一袋包子遞給前幾天替他值了勤的同事,還沒走到辦公室,屁股都沒有個著落,就被人急哄哄地喊了過去。 “靳組長!高局喊你去開早會,十分鐘后會議室!” 話撂完便跑了,靳時雨三下五除二地將袋子里的包子吃掉,迅速咀嚼著,又拿著杯子接了杯溫水,灌下去整整一大杯。整個早飯流程,在短短不到五分鐘內,靳時雨就解決掉了三個包子和一杯容量有600cc的水。解決完溫飽問題,靳時雨抄起自己的會議記錄本,輕車熟路地往會議室趕。 以往開緊急早會的時候不是沒有,但和今天差別有些大,之前無論如何也會帶上除了靳時雨以外的別人,比如陳家偉,有望成為二組副組長的他,大多數時間都是和靳時雨一塊行動、搭配工作。這樣單獨把人叫過去的時候,確實也算是少見。 靳時雨推開門,一眼瞧見一組的馮組,馮組已經坐在了位置上,旁邊還坐著個熟面孔,沈監(jiān)察官沈京昭。高局還沒有來,靳時雨挑了個馮組對面的位置坐下,隨手翻開記錄本,目光并未停留在沈京昭身上半分,但他卻能感受到,沈京昭正在看他。 那樣直白的目光,幾乎沒有給人留有躲避的余地,于是乎靳時雨在承受了幾分鐘后,終于抬起頭來,冷靜又冷漠地看向他。奇怪的是,當靳時雨將視線投向他時,沈京昭又不徐不疾地將頭扭了過去,就連平日里常年掛上的和善的笑容,都蕩然無存。 這次會議的規(guī)??雌饋聿淮?,但靳時雨卻能感受到架勢大的不行。當高局帶著另外兩個副局長,以及幾張連靳時雨都認不得的陌生面孔進來時,靳時雨的眼皮直突突地跳動著,隱約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將要發(fā)生。 直到高局表明了這次會議的目的。 高局言簡意賅地介紹了這幾年來在鶴市,乃至其他城市都格外猖狂的非法行動組織,總結了近幾年進行的清剿行動,以及有關的未曾有結果的各類有關第三性別的案件,以及目標群體犯罪團伙。這些事,靳時雨聽得不下十遍,直到高局鄭重地將手里的文件夾合上,滿臉嚴肅、肅穆地開口:“除此之外,幾年前,受上級指示,我們在鶴市、海市等等多個市區(qū)劃分了人員,開展了一場臥底行動?!?/br> “從這項行動陸續(xù)開展至今,已經有五至六年的時間。期間,我們安排進當地犯罪團伙中的警員,有的杳無音信,有的在犯罪團伙中如魚得水。近日來,由鶴英分局委派至本市轄區(qū)內犯罪團伙中臥底的警員,一個接著一個失去了音訊,從今天開始,需要全體警員留意這些同僚們的訊息,在辦案的過程中,時刻注意,有沒有他們的蹤影?!?/br> “臥底行動已經有了一定成效,在得到犯罪團伙核心窩點后,我們將開展清剿行動。目前失去聯系的有,鶴市范圍內的水蝎、榆樹以及鴉青,海市范圍內的頭鶯、黑獾……” 靳時雨不由自主地伸手摁了摁自己的太陽xue,神色微微一暗,思緒不由自主地浮想到謝臻身上。打心底講,靳時雨對于臥底這件事沒有太意外,有些事放在警局里都是心知肚明的事,只是沒有擺到明面上來講,這次打到明面上來講,就說明可以酌情開始準備收網。當初靳時雨詢問謝臻,是不是還是警察,就是在懷疑他會不會是在做臥底行動,但現在無論是謝臻的否認還是警察局這邊的說辭,都對不上。 他心比原來更沉了。 當時拍賣場的消息,也是上面透露的風聲,大概率也是里面的人傳出來的消息,當時謝臻不知情,甚至還深陷其中,答案是什么,不言而喻。 會議結束后,靳時雨被沈京昭喊住留下了,高局坐在沈京昭的身邊,手指間不斷地抽拔著鋼筆蓋,時不時用筆端點了點桌面,發(fā)出輕微的敲擊聲,不過幾下,像是在暗示著什么,他將筆收好,臉上嚴肅:“你們聊,趁開工之前解決?!?/br> 高局的身影逐漸消失,靳時雨注視著他離去,將頭擰回來,盯著沈京昭,靜靜地等待著他開口。沈京昭將自己的領帶拆下,常年掛在臉上的和善笑容收斂起:“你最后一次見到謝臻什么時候。” “昨天。”靳時雨答得飛快。 “昨天?”沈京昭鏡片下的眼睛微微瞇起,嚴厲地掃視著他。靳時雨被這樣的眼神看得火大,不滿地挑了挑眉:“是啊,昨天。” “靳時雨,有些話我不想挑明白來說,但是你自己心里明白清楚。我需要聯系他,給我他的新聯系方式?!鄙蚓┱褜λ牟粷M視若無睹,伸出手掌,眼神平靜。 靳時雨被他這通邏輯弄得差點發(fā)不出火,一肚子啞炮窩在心里,一瞬間甚至不知道說些什么。靳時雨呼了口氣,嗓子里像是被什么糊住了,蹙著眉別過頭去:“我也沒有他的聯系方式?!?/br> “你昨天才剛剛見過他,你跟我說你沒有他的聯系方式?” 靳時雨眼皮一抬:“……再說一遍,我沒有,并且他也不會再主動聯系我了,我找不到,我也不會去找他?!?/br> “我有我自己的事該做。”靳時雨定定地補充道,說話間隙隱約停頓。 他該做的事是什么,坐在這個會議室里的人,大概沒有一個人會不知道。沈京昭知道,謝臻知道,靳時雨也心知肚明。有些事情,明明知道自己應該去做,明明知道自己必須去做,但真到了那個關頭,不管他是多么堅韌、具備勇氣,可到了臨著的最后一步,依舊會發(fā)怵、猶豫。這件事可能是天大的大事,也可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不需要人邁出那么明顯的一大步,對于靳時雨來說,讓他徹徹底底意識到,謝臻已經站在他的對立面,就已經是一件舉步維艱的事。 曾經拼命追逐的人,在某一個瞬間,和他背道而馳。 靳時雨見面前的沈京昭莫名啞了,沒有說出半個字來,只是靜靜地盯著他。靳時雨用同樣冷漠、平和的眼神望向他,直到沈京昭率先坐不住,整理著衣衫慢吞吞站起身來。 “你就眼睜睜看著他這樣?”沈京昭驀地笑了一下,直著身子,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在一瞬間讓靳時雨幻視到了很多年前的印象里的謝臻。靳時雨覺得好笑,事實上他也真的笑了出來,他彎起眉眼,笑意卻不達眼底:“你想讓我怎么樣?!?/br> “能做的我都做了,你能做的也都做了,甚至連高浩東都用最狠的方式逼了他一把,你知道他和他說什么,他對著謝臻說自己以為謝臻會做一輩子的警察,讓他別再來見他。你不知道嗎?你不知道這句話對他來說有多重?就連這樣,他都不肯回頭?!?/br> 靳時雨越說越快,在最后壓低著聲音帶著重音,惡狠狠地怒斥出聲:“他不肯回頭你知道嗎?!” 沈京昭不愿意再和他過多交流下去,冷著一張臉摔門離開。靳時雨頭疼欲裂,獨自一個人趴在桌子上,靜靜地、平穩(wěn)地呼吸著,慢慢的,他只覺得自己的呼吸隱約亂了些許,空氣中都彌漫著絲絲縷縷的琥珀香氣。 會議室門口沒過多久,就傳來重重的敲門聲,喬樂的聲音從門外悶悶地傳進來:“靳哥,你還好嗎?” “……喬樂,給我拿個抑制貼,謝謝。”靳時雨悶在臂彎間,聲音有些低悶。 喬樂被他嚇了一跳,著急忙慌地跑去拿抑制貼,攥著一盒抑制貼沖進會議室,撂在桌子遞給靳時雨,見靳時雨神色還是平常,懸著的一顆心回歸原處,她猛地松了一口氣,看著靳時雨慢慢將抑制貼貼在后頸處。 靳時雨見她一臉緊張兮兮,靜靜地站起身:“外面都聞到了?” “對啊,有幾個敏感點兒的都有點受不了,跑出去透風了?!眴虡芬荒槗鷳n,聲音頓頓,又繼續(xù)問道:“沒事兒吧,靳哥?!?/br> “我沒事?!苯鶗r雨搖了搖頭,繼續(xù)補充道:“你幫我約一下前段時間那個案子的報案人,昨天盯梢出了個烏龍,我有點額外的事想問她?!?/br> 喬樂忙不迭地點了點頭,準備掉頭就往外沖,還沒跑兩步,就又皺巴著一張臉,一言難盡地對著靳時雨道:“靳哥,雖然我聞不到,但是你要不還是得味兒散散再出去?” 靳時雨微微頷首:“知道了?!?/br> 眼瞧著喬樂出去打電話,靳時雨端坐在椅子上,一點也沒有受到這突如其來的信息素波動的影響,只是隱約覺得腦袋又疼了些。靳時雨知道自己這個毛病沒辦法根治,發(fā)病的契機至今也沒被靳時雨感受個透,但是他向來是個不怕死不怕痛的家伙,當初即便知道自己頻繁地標記、動用信息素,腺體會受損會不適,可還是不要命地一遍一遍地去標記謝臻。 一個標記、一句話沒有辦法永永遠遠留下謝臻。而事實上也確實是,謝臻沒有辦法被永遠標記,而謝臻也不會為他的一句話而動容。 剛才或許是因為情緒波動大了點,才一時沒有收住。 跟靳寒說的一樣,他靳時雨碰上謝臻,什么理智冷靜都是形同虛設的東西。 靳時雨讓喬樂去找那個報案人,昨天晚上的態(tài)度有些異常,靳時雨總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勁。報案人有隱瞞的事是事實,而這件事一定和謝臻有關也是事實,他過去想等待時機,找她問個清楚,但現在似乎有些來不及了。 現在的靳時雨,必須立刻、馬上搞清楚,所有被迷霧遮擋著的過去,搞清楚謝臻隱瞞的一切。 作者有話說: 后面還有兩章…… 第53章 我想找到他 53 報案人到警局的時候,靳時雨已經穩(wěn)定很多,他特意再換了一個新的抑制貼,避免出現什么意外。報案人被喬樂接到了會議室,靳時雨照例叫上喬樂一塊,抓著會議記錄本三步兩步走到報案人對面坐下。 報案人看上去有些緊張,雖然盡力壓著臉上的表情,卻還是保持著僵硬的笑容,盡力壓制著那股緊張,讓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靳時雨熟稔地抬起眼皮靜靜掃視了她兩眼:“就上次您的報案,我想再向你詢問幾個問題?!?/br> “靳警官,有什么事,您就直說吧?!彼行┡つ?,干巴巴地開口。 靳時雨像是要望穿她,頭一回毫不客氣地應了下來:“那我就直說了。我想了解一下你和當年報案的那位謝警官的事?!?/br> 眼前的女人,神色在一瞬間陡然緊張了起來,她下意識地抿了抿嘴唇,眼珠也緩緩飄動著,像是找不到聚焦點,來來回回在喬樂和靳時雨身上飄蕩了三四回,最終還是落在自己手上,用力地用指甲來來回回扣著甲床旁邊的軟rou,用力之至,幾乎是要摳出血。 喬樂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她的手:“您先冷靜下,不要把手弄傷了,我們警察只是按需詢問,您只需要如實作答就好了?!?/br> 女人聽了這話,還是神色緊張的,不敢盯著靳時雨看。靳時雨有些困惑,眉毛緊緊蹙了蹙,如果只是簡簡單單的有難言之隱,她不至于這么頻繁又多次地盯著靳時雨看,說明她不僅僅是怕那件事被別人知道,更是害怕這樣的事,被靳時雨給知道。靳時雨心中隱約涌現出一個不好的預感,他面色逐漸變得有些難看,幾乎是在一瞬間,變得有些鐵青了起來,他擱置在腿上的手莫名握緊了拳頭,靜靜地盯著眼前的女人,輕聲問道:“你知道那個姓謝的警官,和我有關系,對吧?!?/br> 在這樣一瞬間,女人的身體猛地一僵,整個身體都在這一瞬間徹底僵硬住。她遲鈍地抬起頭來,哆嗦著嘴唇,嘴巴張張合合卻說不出來半句話。她的神情、態(tài)度,在這一瞬間,徹底證實了靳時雨的猜想,靳時雨心頭一沉。 “你不敢說,是因為怕我找你的麻煩?!?/br> “我說的對嗎?” 喬樂的表情也在一瞬間變得有些難看,猶猶豫豫地看了看靳時雨,再扭頭看看這個女人,皺著眉毛低聲喊了靳時雨一聲:“靳哥……” 靳時雨聲音稍微大了點,再一次強調地問道:“我說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