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他的白月光 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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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睡了雪姐兒,魚酈拂帳出來,沖趙璟道:“烤干了就走。” 趙璟只當沒聽見,偏頭看了眼羅帳里的雪姐兒,問:“她怎么了?” “全家在雨夜被殺,她年紀太小受了刺激,就變成這樣了。”魚酈道。 趙璟默了片刻,道:“那是相里舟做得孽,他縱容麾下士兵扮成劫匪殺人掠貨。” 魚酈輕笑了幾聲,抬眸問他:“敢問官家為何來蜀郡?” 趙璟想當然是來尋你,順道兒……“平蜀郡之亂?!?/br> 魚酈又問:“您為何要平蜀郡之亂?” “因它是我大魏國土,容不得逆賊放肆?!壁w璟回。 魚酈道:“既是大魏國土,那國土之上自然也是官家的子民?!?/br> 趙璟閉了閉眼,“我如今揮兵滅了相里舟,照樣要死傷無數(shù)。” “那為什么不給我機會,讓我說服前周遺臣歸降?”魚酈目中淚光瑩瑩,“這是數(shù)萬條命啊,有一條能免于干戈的路可走,你為什么非要阻攔我?” 趙璟凝睇著魚酈的臉,其實他拖延至今還有一個目的,他想利用前周遺臣的紛爭把李雍明引出來。 相里舟鎮(zhèn)不住局面,蒙曄和魚酈也鎮(zhèn)不住,他們彼此不服,是因為皆非正統(tǒng)。 而算算歲數(shù),李雍明今年已經(jīng)十四歲了,若他承襲了他父親的仁善,必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臣子們相互殘殺。 只有他出來,在蒙曄和魚酈的輔佐下才有一線希望能主持大局。 趙璟只要捉住他,就能徹底免除后患。 這一點魚酈自然也想到了。 她曾在極端的煎熬之下做出決定,暗中派人去兆亭,卻發(fā)現(xiàn)雍明已經(jīng)不在那里。 她想是蒙曄遇害前察覺到了危險,將雍明轉移走了。 來蜀郡沒多久她就意識到了,這世上本無雙全法,不能既奢望蜀郡安寧,又想把雍明永遠藏起來。 若雍明沒有活下來,如今就是死局,誰也奈何不了相里舟,周魏之間必有一戰(zhàn)。 陰差陽錯的,雍明活下來,反倒成了破局的關鍵。 趙璟知道魚酈并不是一個自私的人,她既能為蒼生舍出自己,就斷沒有舍不出李雍明的道理。 只是時間長短罷了。 他看向雨中佝僂著身體忙碌的溫婆婆,再看看睡夢中驚悸難安的雪姐兒,深吸一口氣,“半個月?!?/br> 魚酈猛地抬頭。 趙璟道:“我只給你半個月的時間,這半個月里,我會保護你的安全,但不再插手你的事情。半個月一到,若是未成事,就要用我的方法來了結這一切?!?/br> 魚酈生怕他反悔,忙道:“好?!?/br> 趙璟凝著她明亮充滿希望的雙眸,忍不住輕翹了翹唇角,笑意蔓延,雖然短暫卻溫暖。 他知道魚酈不想他久留,低身將散落在地的外裳撿起,一一穿上。 魚酈猶豫了片刻,去角落里拿傘給他。 身后倏然飄來趙璟的聲音:“在你的心里,我是不是永遠都比不上他?” 作者有話說: 今晚有三十個紅包^_^ 第82章 朕一直欠你一句對不起 “不要讓自己受傷” 魚酈背對著趙璟, 將傘柄緊攥入掌心。 趙璟十分執(zhí)拗地盯著她,大有今日不給他一個答復便不離開的架勢。 兩人僵持許久,魚酈拿傘轉過了頭。 “你是你, 他是他, 本不需要放在一起比較?!濒~酈道。 趙璟堅持:“若我偏要比呢?” 魚酈撲落油紙傘上沾的水珠,神色頗有些寥落:“有思,你總是想與他比,覺得他被眾人奉做了神明, 永遠可望不可即。可若他還活著,沒準也會羨慕你?!?/br> “羨慕我什么?” “羨慕你運籌帷幄,乾綱獨斷,能把握住帝國權柄,有望做一個開創(chuàng)盛世的帝王。” 趙璟的神情柔軟了許多,“你真的這樣想?” 魚酈頷首。 趙璟道:“可是你仍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br> 盛世帝王是命運的選擇, 他問得是魚酈的偏好。 魚酈繞不開這個話題, 直望向他, 坦誠道:“我不會把瑾穆與任何人做比,也不會把你與任何人做比, 你們是自己,本就不需與任何人比較。” 利益可以權衡比較,但人不行。 趙璟素來爭強好勝, 凡事皆要爭先, 自小父母給予他的教育也是必須贏過旁人,猶如叢林中野獸廝殺,必要刀刀見血, 否則只能任人魚rou。 因此趙璟一直不擇手段地往上爬, 這一路神擋殺神, 佛擋弒佛。 魚酈的答復讓他沉默了許久。 原來……他只需要做自己,不必同別人比較嗎? 窗外急風如驟,枝椏拍打著窗紗,宛若摧戰(zhàn)的鼓點。 魚酈將傘塞給趙璟,雖沉默,但逐客之意格外明顯。 趙璟明了,面上有失落,卻不再強求。 他走到門口,轉過身沖魚酈道:“窈窈……”胸藏千言萬語,可是無從說起,最后只有一句:“不要受傷?!?/br> 他走入雨中,背影孤寂寥落。 魚酈在窗前站了許久,直到雪姐兒在睡夢中嚶嚀,她才躺回去哄。 這一夜注定無眠,清晨驟雨初歇,瓦檐里積攢的雨水滴滴答答,魚酈在廚房里做飯,有人叩門遞信,說蒙曄醒了。 魚酈再顧不上別的,忙收拾妝容去竹寮。 蒙曄正盤腿坐在牙床上,萬俟燦給他施針,而柴淵則邊看邊用筆記下施針的位置,面上盡是欽佩。 蒙曄見到魚酈,眼睛一亮,剛歪頭想跟她說幾句話,立即吃痛地低嚎。 “藥王大人,能不能輕一點?”他慘白的額角冒出冷汗,粗獷劍眉擰到一起,虛弱地抗議。 萬俟燦輕哼:“現(xiàn)在知道疼了,跳崖的時候不是挺英勇的嗎?” 蒙曄哼哼幾聲,敢怒不敢言。 一旁的柴淵對于這種情景早就見怪不怪,捂嘴偷笑,去招呼魚酈:“裴娘子快坐?!?/br> 在隔壁廚房忙活的柴靈芝聽見魚酈來了,放下手中活計跑來,兩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烏黑的眼睛滴溜溜轉,充滿憧憬。 魚酈笑了笑,拿出早就備好的妝匣。 柴靈芝道過謝,喜滋滋地接過。 柴淵皺眉:“怎能隨便要娘子的東西?” 魚酈道:“也不是什么值錢的,全當姑娘家之間的情趣?!?/br> 柴靈芝抱著妝匣回閨房去,魚酈走到蒙曄的病榻前,看著他皮包骨的瘦削面龐,心疼道:“蒙大哥,你受苦了?!?/br> 蒙曄撐著身體,沖魚酈溫和地笑笑:“咱們都平平安安的,這點苦算什么?!?/br> 是啊,原本兩個人都“死”了,幾經(jīng)兜轉能起死回生,上天終究待他們不薄。 萬俟燦收起針,甩下一句:“窈窈是一定平安的,你能不能平安所言還為時尚早?!?/br> 蒙曄笑著恭維:“有藥王在,閻王都得退避三舍?!?/br> 萬俟燦輕哼:“你這會兒知道說好話了,當初你陷入危困時為什么不給我送信讓我來幫你?那個巫醫(yī)縱有百般能耐,遇上我也得老老實實?!?/br> 蒙曄描述當初遇害的場景,他將玄翦衛(wèi)派出大半護送雍明離開兆亭,可是平安信遲遲未報回,蒙曄擔心雍明,率剩余的玄翦衛(wèi)去往雍明的藏身之所,半路遇上伏擊,那些殺手全沖著蒙曄而來,放出毒箭,蒙曄見寡不敵眾,怕連累弟兄們,干脆獨自跑向懸崖。 毒箭射向蒙曄,被他胸前的護心鏡擋住,他退無可退,只有跳崖逃生。 拼盡全力攀上崖邊松樹,卻磕到了頭,稀里糊涂暈了過去。 等再醒來已在竹寮里了。 魚酈還是覺得詫異:“相里舟身邊有這么厲害的殺手?” 那可是玄翦衛(wèi)啊,怎么可能如此輕易被殺至潰散。 蒙曄道:“蹊蹺就在這里,遇上伏擊當日,玄翦衛(wèi)中有許多人都像被下了軟筋散,戰(zhàn)斗力大不如前?!?/br> “內(nèi)jian?!濒~酈篤定道。 蒙曄猶豫起來,屢屢望向她,欲言又止。 魚酈了然:“你是想說,內(nèi)jian不在玄翦衛(wèi),而在昭鸞臺?!?/br> 蒙曄這三年都是自由的,玄翦衛(wèi)未曾脫離其控制,在他眼皮子底下叛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況且蒙曄一直驅使玄翦衛(wèi)護送雍明,可相里舟至今都不知道雍明的藏身之所,這已經(jīng)能說明至少內(nèi)jian不在參與護送雍明的人中。 魚酈道:“藥廬受到?jīng)_擊,我想應當在先前華瀾帶回去的人里?!?/br> 兩人目光交匯,神色凝重。 柴淵見他們有要事商談,道:“我去斟茶?!睂⒓埞P收拾起來,為他們掩門。 萬俟燦道:“要不我也出去吧。” 蒙曄下意識抓住她的手,“不必,你并不是外人?!?/br> 萬俟燦一怔,呆呆低頭看向兩人相握的手。 蒙曄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