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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功將自己嫁給男主他爹 第20節(jié)

    “我的爺唉,怎么就喝了這么多。”

    李公公小心的取了馬車柜內(nèi)的暖壺和錦帕,小心的給周國公擦了擦。

    見周國公臉色通紅一動不動,他想了想,對著馬車外的護衛(wèi)首領(lǐng)說道,:“孫首領(lǐng),如今國公爺醉的厲害也不好在這吹風,我先送國公爺回府,府里的車一會兒就來,勞煩你在此候著公子,等公子出來就說國公爺先行回府了?!?/br>
    “是,孫青明白,國公爺?shù)纳碜右o,公公先送國公爺回去吧。”

    孫青是跟著周重邛從邊關(guān)回來的,萬事都以周國公為先,此刻自是滿口答應(yīng)。

    李湛德點點頭,放下了車簾關(guān)上窗,馬車穩(wěn)穩(wěn)地往國公府駛?cè)ァ?/br>
    待宴散了,宮門外車來車往的送著貴人,待打更過街上才算是安靜了下來。

    天色漸漸亮了。

    睡夢中陸燕芝只覺得一只手死死的捂住她的口鼻,還有人掐著她的脖頸。

    陸燕芝痛苦的掙扎了起來,卻覺得脖頸間被掐越發(fā)厲害,她快要窒息了!

    “唔——?。?!”陸燕芝雙腳猛然一蹬!

    她睜開了眼,急促的喘息著卻發(fā)現(xiàn)自己呼吸越發(fā)困難,她的手里像是捏著什么東西,下意識的一使勁,陸燕芝勒的自己翻起了白眼。

    她連忙松手,伸手往脖子上一摸,卻是自己之前用來固定耳朵的繃帶,她手忙腳亂的從脖子扯開,連帶著臉上被纏的亂七八糟的繃帶也扯了下來。

    好不容易喘口氣,陸燕芝覺出天旋地轉(zhuǎn)來,不僅頭痛還惡心的厲害,她難受的趴在床前干嘔。

    “姑娘可是醒了?”

    春紅端著熱水走了進來。

    她看著扔在床前的繃帶和掙扎的一床凌亂,蔫答答趴在床邊的陸燕芝又心疼又好笑,:“姑娘昨晚吃了酒,哭的臉上的妝都花了?!?/br>
    “奴婢給您擦了一下臉,姑娘就突然跳起來翻出了繃帶,自己給自己纏了起來,奴婢拉都拉不住,后來嬤嬤都過來了,我們想給您解開,一靠近,姑娘您就又哭又叫的,連王嬤嬤都被抓傷了?!?/br>
    “實在是無法,姑娘您又醉了,只好讓您先睡了。”

    往銅盆里兌了水試了試水溫正好,春紅走過來,看著陸燕芝脖子上的淤痕和紅腫,不免有幾分無奈,:“到底還是勒傷了,一會兒洗漱完,奴婢給您上些藥?!?/br>
    喝完酒之后最慘的事是什么?

    是你撒酒瘋的時候不僅有見證者,第二日還有人繪聲繪色給你轉(zhuǎn)述。

    陸燕芝捂住了臉,她再喝醉她就是小狗。

    ***

    國公府,校場內(nèi)。

    一大早,就已經(jīng)有兩個人在此處練習武藝了。

    周國公善使長槍,不過今早卻是和周記淮一起練的劍。

    周記淮身上熱氣騰騰,里頭的內(nèi)襯已變得汗津津,顯然已是練了不短的時辰。

    見周記淮一劍刺來,周重邛贊了一聲,他折過身,反手挑了一劍。

    這一劍勢大力沉,周記淮往后連退幾步才止住步子,他喘著氣看著只有額上見汗的周重邛,搖了搖頭,:“孩兒已經(jīng)力竭了,卻連父親的衣角都摸不到?!?/br>
    周重邛倒是難得的笑了,:“你如今才多大?能有這份武藝已經(jīng)不易?!?/br>
    被稱贊的周記淮眼睛亮晶晶的,他看著周重邛,滿是敬仰,:“孩兒希望以后自己能和父親一樣厲害?!?/br>
    哪個男人能經(jīng)得住兒子的這般夸贊,周重邛臉色溫和的朝著周記淮走了過去,:“好,別的不說,為父這身武藝,你能瞧上的都只管盡數(shù)學了去?!?/br>
    接過劍一揚手,兩柄劍直插入鞘,父子兩人一同往校場外去。

    待沐浴后,前堂就已經(jīng)開始擺膳了。

    周重邛多年習武人也生的高大精壯,又常年在邊關(guān)御敵,枕戈待旦,飯也用的快,所以回府后李公公特意關(guān)照過廚房,膳食不似京中一般勛貴家花樣繁多精細。

    卻不想周記淮將自己的飯食也換成與父親一樣,當時周重邛沒說什么,可之后他只要有空,父子兩人都是一同用膳的。

    兩人正吃著早膳,外頭李公公就走了進來。

    “見過國公爺,公子?!?/br>
    見周重邛點點頭,李湛德說道,:“宮里來人了,如今已經(jīng)到了大堂了?!?/br>
    大年初一就來人,足可見國公爺簡在帝心,可說著話的李湛德神色卻有些古怪。

    周重邛皺了皺眉,:“直說就是。”

    見周記淮在場,李湛德只老實的低眉垂目說道,:“來的是王大總管,奉圣上的旨意,給您送年禮來了?!?/br>
    作者有話說:

    嘖嘖嘖,醉酒清醒的人最難受

    第20章 白蓮花(捉蟲)

    待幾人一同去了前堂,周重邛就知道李湛德臉色古怪的原因了。

    外頭來的人不少,除了隨侍的侍衛(wèi)、儀仗和著藍衣的小太監(jiān)以及一批批捧著的御賜之物的宮人外,最顯眼的就數(shù)站在最前面的王公公和他身后跟著的八個穿著不一的美人。

    這陣仗看得周重邛眼皮直跳,一同跟出來的周記淮愕然片刻后就垂眸盯著地面笑了起來。

    周重邛耳力過人,雖然兒子的笑聲極輕,但他卻聽得一清二楚。

    見人出來,王滿全忙上前行禮,道:“奴才見過國公爺,見過公子?!?/br>
    “總管不必多禮?!?/br>
    周重邛說完就沒了下文,場面一時安靜了下來。

    見周國公不接茬,王公公也不尷尬,他輕咳一聲,滿臉堆笑道,:“圣上心疼您才回京城,府內(nèi)連個合乎心意的使喚人都沒有,昨晚圣上和國公爺都醉的厲害,您出宮的時候沒帶人。”

    “這不今個兒一早,就吩咐奴才將人都送了來?!?/br>
    覷著周重邛的臉色,王公公繼續(xù)笑著說道,“也不拘的吩咐她們做什么,便是灑掃,洗衣,奉茶也是使得的,若是有誰有幸得了您的青眼,能叫國公爺您順心如意那就再好不過了?!?/br>
    說完,王公公轉(zhuǎn)身沖著后面跟著的人說道,:“還不快見過國公爺?”

    “見過國公,國公爺萬安?!?/br>
    行禮的女子各個容貌姣好,姿態(tài)優(yōu)美,聲音輕柔動聽。

    周重邛按了按眉心,“公公,還請你回復圣上,圣上的好意臣弟心領(lǐng)了,但眼下...”

    “誒,國公爺,”王公公笑著輕巧的打斷了周重邛推卻的話。

    “這些年圣上一直惦記著國公爺,逢年過節(jié)都不忘派人給您送東西,如今您好不容易回了京,圣上自是時時上心,恨不得將這國公府都給填滿了?!?/br>
    “這不,除夕夜才過,就打發(fā)奴才過來給您賀歲,眼下圣上可還等著奴才回話呢?!?/br>
    若是其他的人對著圣上的恩賞不感恩戴德還敢三番四次的推卻,王公公就能讓你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好好掂量掂量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嫌一家子的命太長了。

    可對著國公府的這父子兩人,王公公就只有笑臉。

    旁的人不清楚,可王公公卻記的真真的——

    就憑圣上親自掛在周記淮腰間入宮的令牌,還有御桌上時時出現(xiàn)的周公子在學府所作的經(jīng)略文書...沖著圣人的這份心,只要周記淮入宮,王公公就少不得噓寒問暖。

    更何況昨晚圣上對著國公爺可沒說過一個朕字,不管當時圣上起了什么心思,只要定國公活著出來了,這份臉面還有誰能得?

    所以王公公賣了個好,沒讓周國公將話說完。

    他知道國公與圣上之間的手足情誼,一片赤誠,可其他人不知道啊,府上這么多人,焉知哪個是不是壞了心肝的,若是出去亂嚼舌頭挑撥圣上與國公爺?shù)年P(guān)系,豈不辜負了圣上的苦心?

    都沒有蠢人。

    蠢人也做不成鎮(zhèn)守邊關(guān)數(shù)十年的大將軍一步步成了定國公,周重邛顯然是明白王公公的意思。

    他默了片刻,領(lǐng)了王公公的好意,頷首道,:“還請總管回去替我多謝圣上的美意。”

    “是,奴才一定將國公爺?shù)脑拵У??!?/br>
    又寒暄了幾句,王公公被周記淮親自送出了府。

    回了府,周記淮先禮貌性的沖那些佳麗們微微頷首,隨后壓了壓笑意,目不斜視的沖著周重邛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孩兒就先回去溫習詩書了。”

    這小子,周重邛哪里看不出周記淮的笑意,他頭痛的揮了揮手,:“去吧。”

    “是,還請父親保重身子,孩兒先告退了?!敝苡浕凑f完就溜之大吉了。

    堂內(nèi)李公公垂著頭,笑的肩膀都抖了起來,一抬頭,見周重邛朝他瞪眼,李公公忙也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國公爺,這幾位姑娘要怎么安排?”

    “先帶下去,人都交給嚴嬤嬤?!?/br>
    “是?!崩罟D(zhuǎn)身對著還在院內(nèi)候著的一群人說道,:“各位姑娘,還請先跟咱家走吧。”

    幾個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最后倒是聽話的屈膝行禮,:“奴婢等告退?!?/br>
    ***

    “公子,”張南看周記淮臉上帶笑,也跟著笑著說道,:“您吩咐采買的人,底下的人已經(jīng)補齊了?!?/br>
    “恩,父親回來的匆忙,一時安排的人多,讓下面的人用點心,父親常年在外領(lǐng)兵作戰(zhàn)御下嚴明,十分不喜不守規(guī)矩的人,若因著此事惹得父親不悅,我可是半分情面也不會講的?!?/br>
    “屬下明白,”張南點了點頭,笑著奉承道,:“還是公子體貼周到,想必您的這份心意國公爺知道了也高興?!?/br>
    周記淮臉上卻毫無自得之色,他搖了搖頭,嘆息道,:“父親孤身一人在邊關(guān)苦守數(shù)十載,我卻未能在父親身前侍奉,如今父親回京,我只恨自己做的還不夠多,不夠好?!?/br>
    “你看圣上不也擔心父親身邊少了貼心的人侍奉,賞了那么多人到府上嗎?”

    這賞賜倒是很符合懷康帝的特色,剛剛張南都沒忍住多看了兩眼,其他的都不肖說,清一色都是姿容上等的美人。

    “圣上的賞賜還是那么別出心裁,那些姑娘各個都好看...”

    張南眉飛色舞的說了一句后,覷見周記淮的臉色,飛快的收斂了神色,:“公子恕罪,屬下逾矩了?!?/br>
    “如今父親回來,這國公府里就是父親當家做主,更何況,是誰給你的膽子對著圣上的賞賜評頭論足?!”

    周記淮的臉色不變,說話的語氣也不重,:“張南,若是你認不清這一點,今后就不用跟在我身邊了。”

    因著他常常跟在周記淮身邊,宮里面的人抬舉,府里的人更是隨處都是笑臉,張南被捧得有些輕狂了。

    一進了淵文堂,他就冷就汗津津的跪倒在地,:“屬下知錯,今后絕不再犯。”

    同府內(nèi)其他處一樣,淵文堂內(nèi)往來的仆從皆垂眸恭瑾行事,沒人往跪地的張南身上看一眼。

    周記淮不說話,前堂內(nèi)一時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