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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他人人喊打 第98節(jié)

    燕遲不知在想些什么,沉默一瞬,輕聲道:“沒有?!?/br>
    第102章

    燕遲說沒有,季懷真就只得再次做出糾纏假象。

    他的胳膊幾近親密地纏上去,勾著燕遲的背,小腹與前胸卻在看不見的地方暗自往后撤,就怕兩人rou挨著rou。

    從前還柔情蜜意時(shí),他與燕遲在蒼梧山腳下的村莊住過一個(gè)月。那時(shí)季懷真剛從汾州大牢被救出,身體尚未恢復(fù),此舉一是為了讓他休養(yǎng)生息,二是為二人在寒冬臘月里翻山越嶺而做準(zhǔn)備。

    說做準(zhǔn)備,其實(shí)也并未有什么特別的。

    不論是往前數(shù),亦或是往后查,那無所事事的一個(gè)月在季懷真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他與燕遲日日夜夜胡鬧,有時(shí)顧惜著季懷真的身體,燕遲并不屈從,每到這時(shí)季懷真就去逗他,等到對方忍無可忍之時(shí),就會把他摁在床上,季懷真又最喜歡用言語羞臊,去看燕遲一邊苦惱一邊又享受情欲的樣子。

    兩年以來,季懷真從不回憶這些,偶爾想起,也立刻做些別的來分散注意力。

    他像一個(gè)已經(jīng)被定罪卻死不悔改的狂徒,偶爾從自己親手丟棄的東西中反芻出一些些甜來,又很快拋之腦后,自虐般地逼著自己再次投入眼前這如履薄冰的日子中去。

    可今日這樣被燕遲按在塌上,在這危機(jī)重重被韃靼占去的宮殿中,他卻不合時(shí)宜地想起在山腳下,如偷來般的過往甜蜜。

    這場本該逢場作戲的骨rou情事似乎被當(dāng)了真,也不知是誰先失控,黑暗中,季懷真看不清燕遲的表情,只感受他的動作,對方襯褲未脫,手卻在薄被之下揉著自己的腰。

    隨著陣陣粗喘,力道一下比一下重,夾雜著意味不明的怒意,幾乎快要克制不住。

    燕遲又突然起身,將季懷真按回榻上,握住他的肩膀強(qiáng)迫他面朝下跪著。明明是方才用過的姿勢,可這次似乎又夾雜了些別的意味。

    不等季懷真想明白,燕遲又從背后一按他肩膀,強(qiáng)迫他上半身緊貼床榻,屁股高高翹起。燕遲雖有襯褲穿在胯間,可季懷真卻是一絲不掛。

    二人從前不是沒用過這樣的姿勢,可昔日燕遲對他百般憐惜,即便用這姿勢也難掩其中珍重憐惜,可季懷真當(dāng)了那個(gè)背信棄義的叛徒,再用這姿勢,又怎可同日而語?只覺羞辱意味十足。

    二人地位顛倒,燕遲當(dāng)了那個(gè)掌有生殺予奪之權(quán)的人,盡可對季懷真為所欲為,但臉上又并無快意。

    他有些偏執(zhí)、怨恨地盯著季懷真,一字一句道:“讓人拿你當(dāng)腳踏的滋味如何?”

    季懷真低低笑了:“痛快?!?/br>
    常年握弓耍刀的手掌布滿老繭,順著季懷真的腰一寸寸摸了上去,摸他瘦得嚇人的薄背,摸他骨骼突起咯手的肩胛,最終他的掌心停留在那肩頭。

    那里有塊圓形的,帶著牙印的疤,是他曾留下的痕跡。

    燕遲的呼吸聲倏然間一停,緊接著又粗重起來。

    季懷真突然道:“你應(yīng)該對我很是怨恨,這兩年來是不是一直翻來覆去,想我當(dāng)初憑什么那樣對你?!?/br>
    那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指猛地收緊,幾乎快要摳進(jìn)季懷真的rou里。

    季懷真又問:“你為什么不敢摸我胸口。”

    背后的人突然壓了下來,有什么東西硌著季懷真的背,他只當(dāng)是燕遲發(fā)尾的發(fā)飾垂到了身前。

    燕遲也意識到什么,直起身,瞬息過后再次壓下,牢牢鎖著季懷真。

    那粗熱壯碩的東西已經(jīng)完全勃起,存在感十足的隔著襯褲塞到季懷真腿間。拓跋燕遲突然被一句話逼得近乎發(fā)狂,他強(qiáng)勢地固定著季懷真,胯下一下又一下地往前撞,撞得季懷真往前一撲,又被狠狠拽住腰拖了回來。

    燕遲并不進(jìn)入他,只就著這個(gè)姿勢發(fā)泄?jié)M腔怒意,更是無聲地鞭打、討伐。他幾乎是忍無可忍地彎下腰,張嘴撕咬著季懷真的脖子與肩膀,似乎嫌兩年前留下的疤淡了一樣,他的嘴覆蓋在舊牙印上,咬住便不松口,結(jié)實(shí)的脊背高聳,因用力的動作而緊繃。

    季懷真被撞得胯緊緊貼著床榻,那胯間的東西已經(jīng)硬了,正隨著燕遲毫不留情在他腿間沖撞發(fā)泄的動作而一下下蹭著床榻。男人腿間的東西最是敏感,可燕遲動作卻不帶有半分憐惜,冷冷瞪視著季懷真在如潮水般鋪天蓋地的痛意中掙扎翻涌。

    痛過頭便會爽,爽過頭還是痛,季懷真的手垂在床榻上,徒勞無功地想要抓住什么東西。

    燕遲發(fā)現(xiàn)了,就將他雙手撈到身后來按住。

    這是一個(gè)奴隸被俘虜求饒順服的姿勢,又或是有罪之人贖罪的姿勢。季懷真就這樣跪在燕遲胯間。

    二人一聲不吭,誰也不問外面那偷窺的阿蘇爾是不是走了。

    燕遲不再看季懷真,而是偏執(zhí)地盯著前方虛空中的某一點(diǎn),他不顧季懷真爽不爽,不顧他痛不痛,只一下又一下地以交合之姿發(fā)泄著怒意,用最屈辱的姿勢將季懷真狠狠桎梏在自己胯下。

    他雖不再吭聲,季懷真卻隨著他沖撞的動作明白了,燕遲在無聲質(zhì)問,問他憑什么,問他為什么。

    床榻被撞得咣咣作響,燕遲的東西隔著層襯褲似乎要頂出來般,狠狠撞著季懷真的囊袋。季懷真胸口劇烈起伏,不曾被觸碰過的陽具精神抖擻地舉著,快要貼上他的小腹。

    他已有兩年未發(fā)泄,幾乎是被燕遲一碰,甚至在燕遲碰他以前,僅僅是脫光衣服做戲給殿外的人看,就立刻食髓知味地起了反應(yīng)。

    季懷真難耐的呻吟、悶哼,胸口因情欲而泛起薄紅,最后在燕遲再次一口咬上來的瞬間忍不住射了出來。他身體緊繃,小腹痙攣般抽搐,燕遲險(xiǎn)些按不住他,又將他手腕更加用力地按住,才算把人降服。

    季懷真往前一撲,壓在自己射出的微涼體液上。

    身后跪著的人也隨之停下,燕遲松了手,直起身來。

    季懷真失神地躺在床榻上,聽見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余光見燕遲披起外袍,還在兀自平復(fù)著粗喘。

    想來那門外偷窺的人已走,燕遲一聲不吭地坐在床榻邊緣,不知在想些什么。

    黑暗中,只聽得燕遲一下接一下的喘氣聲。

    他并未用季懷真的身體發(fā)泄,堪堪披著薄袍,任由涼風(fēng)平息他熱汗津津的情動軀體??谥袀鱽淼任?,他知道那是他又一次咬破了季懷真的肩膀。

    二人誰也沒有先提起方才那一瞬間的情難自制。

    這是重逢后,拓跋燕遲頭一次在季懷真面前失控。

    兩年來他將自己變成一塊終年不化的冰,一塊應(yīng)當(dāng)被千錘萬鑿的鐵,不再輕易心軟,不再優(yōu)柔寡斷,想通了要什么不要什么,開始有了哥哥和父親期許的樣子,知道什么該舍,什么該留,像蘇合,像瀛禾,唯獨(dú)不像他自己。

    可一遇上季懷真,那固若金湯的冷漠彪悍下又突然泄出條縫隙來,似乎又變回了兩年前那個(gè)遍體鱗傷,卻依然執(zhí)著要一個(gè)答案的人。

    兩年來走不出那間晦暗潮濕牢房的,從來不止季懷真一人。

    拓跋燕遲茫然一瞬,直至背后傳來穿衣裳的動靜,才回過神來。

    季懷真一聲不吭,往床下一撲,雙手在地上摸索著什么,明明衣服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可他的手指掠過去,卻又向著下一處找尋。

    片刻后,季懷真穿好衣服,與燕遲一起在黑暗中靜坐著。

    燕遲突然道:“你……女兒呢?”

    季懷真想了想,說出的話七分假三分真:“給白雪帶走了,此處太危險(xiǎn),他不應(yīng)該同我一起來?!?/br>
    燕遲冷笑一聲,又道:“你就不怕自己死在這里,再見不了他?”

    季懷真被問得茫然一瞬,壓根就沒想過這個(gè)問題,他只想讓自己在乎的人都好好活著,至于誰再見不到誰,誰又繼續(xù)愛著誰,這些在“生死”面前,顯得太過奢侈。

    在一片漆黑中,季懷真靜靜發(fā)呆,還未意識到雖與燕遲坐得遠(yuǎn),可他的身體卻不自覺地傾向燕遲那邊。

    隨之而來的便是深深疲憊。

    季懷真啞聲開口:“或許沒有我,他才更加安全,活得更加自在。讓白雪帶著他,過尋常日子,比跟著我要好過許多?!?/br>
    他身上罪孽太多洗不清,任誰在他身邊,都要跟著一起倒霉。

    從前險(xiǎn)些害死摯愛,現(xiàn)在更是直接害死了jiejie。

    季懷真想不明白,為什么他幾經(jīng)籌謀,竭盡全力,卻還是什么都得不到。

    燕遲也沒再問下去。他穿好衣服,對今夜的情動失控緘口不言,正要走時(shí),卻聽季懷真問道:“你若找不到陸拾遺,又該如何收場?如今夷戎拿下上京,擋住了韃靼從鎮(zhèn)江三山出發(fā)的大軍,阿蘇爾正是苦惱的時(shí)候,你主動送上門來,可想過要如何逃脫?”

    燕遲看了眼季懷真,巴掌寬的牛皮腰帶緊緊圍在腰間,他平靜反問:“他就算殺了我,我大哥也不會輕易松口。他們的兵既被擋住進(jìn)不來大齊,剩下的這些若成不了氣候,夷戎只慢慢同他們耗便是。我若是他,既知手足情誼全無,就不會拿這樣一個(gè)人去要挾他大哥,我會從中加以挑撥,放他回上京,看他們兄弟內(nèi)亂,說不得還有一線生機(jī)?!?/br>
    季懷真沒有吭聲,敏感抬頭,過了半晌,突然道:“你不服瀛禾?”

    燕遲漠然道:“難道我還要服他?”

    他不再多言,點(diǎn)到為止,突然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轉(zhuǎn)身走了。

    季懷真皺眉,反復(fù)咀嚼著燕遲話中的意思,又若有所思地坐了半晌,直至腳步聲遠(yuǎn)去,才從懷中掏出一物,摸了摸,見完好無損,才松了口氣。

    烏蘭不知何時(shí)又回來了,身上帶著些血腥氣。

    他現(xiàn)在的身份是季懷真的手下白雪,自然哪里都去不得。

    黑暗中,他聞見一股腥臊曖昧的情欲氣息,又瞄了眼凌亂床榻,此處發(fā)生了何事,已一目了然。烏蘭面目扭曲,憤憤不平地盯著季懷真躺在床榻上的背影。

    他一步步靠近床榻,見季懷真似乎睡熟了,幾次舉劍欲刺,卻都下不去手。

    然而就在這時(shí),卻聽見一聲輕笑。

    烏蘭猛地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那笑聲是從季懷真嘴里發(fā)出的,他根本沒睡!

    季懷真坐了起來。

    他披頭散發(fā),胸前衣領(lǐng)敞開,正中央處還有塊尚未完全愈合的rou疤,腰間更是數(shù)道手印,都是燕遲掐出來的,再往下也是一絲不掛,烏蘭卻不敢看了。

    季懷真赤著腳,敞著衣,毫不在意在烏蘭面前裸露身體,在對方虛張聲勢的瞪視下一步步靠近。

    烏蘭既震驚,又羞憤,眼睛更不知往何處放。

    季懷真冷笑一聲,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澳闱Х桨儆?jì)騙我來此,不就是想讓我死得其所,若此時(shí)殺我,我這殘破身軀,又怎能為烏蘭大人效力?我雖不知拓跋燕遲要做什么,但你的心思,卻是一猜一個(gè)準(zhǔn)。烏蘭,從前有人對我說過句話,我不信,非但不信,還要與老天作對,結(jié)果現(xiàn)在落得個(gè)什么樣的下場,你也瞧見了?!?/br>
    烏蘭強(qiáng)裝鎮(zhèn)定道:“什么話?”

    “命里無時(shí)莫強(qiáng)求?!?/br>
    從前聽得路小佳這樣說時(shí),季懷真狂妄至極,說他偏要強(qiáng)求,不信命,不信人,不信天。

    如今再回憶起這句話,卻是心中隱隱敬畏。

    烏蘭的臉色沉了下來,突然道:“我沒有強(qiáng)求。我只是用我自己的辦法,讓利用他的人不得好死罷了。 你愛他是真,救他是真,可利用他也是真,你與他本就立場相悖,誰能保證你日后不會再一次利用算計(jì)他,季懷真,你敢這樣保證嗎?你騙得過你自己嗎?”繼而又譏諷道:“若不是殿下那一箭,早在城破之前,你就該死了,若不是看你還有可利用的價(jià)值來牽制燕遲,你以為瀛禾能讓你活到今天?”

    他收起刀,擦去因憤怒而控制不住流下的眼淚,轉(zhuǎn)身離去。

    季懷真又披著衣裳,在黑暗中久久靜坐。

    翌日一早,季懷真被兩個(gè)韃子從床榻上拖起,帶去阿蘇爾的寢宮,按著跪在他面前。

    偌大宮殿中,香氣繚繞,靡靡之音不斷,兩個(gè)侍女不著寸縷,跪趴在地上仰視著,而阿蘇爾yin邪的目光,正不加掩飾地釘在季懷真身上。

    季懷真冷聲道:“殿下,何事?”

    阿蘇爾笑道:“我有你jiejie的消息了?!?/br>
    第103章

    季懷真聽聞,只是帶著疑問的語氣“哦”了聲。

    見他這副平靜模樣,阿蘇爾不悅道:“你這又是什么反應(yīng)?”

    就在這時(shí),阿蘇爾身后的偏殿內(nèi)忽的掠過一道影子,有人趁阿蘇爾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的功夫,悄悄潛了進(jìn)去!

    雖只是一瞥,卻足夠季懷真看清對方隨著落地動作而揚(yáng)起的發(fā)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