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紈绔世子聯(lián)手后 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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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問,趙姨娘的姓名來處和進(jìn)?府的時間?!?/br> 法慧師太輕聲答道:“只知姓趙,小字霜娘,揚(yáng)州的歌姬,進(jìn)?府約有?二?十年?了?!?/br> “第?二?問,伯母可知道她的親屬現(xiàn)在何?處?” 法慧師太搖頭,“她當(dāng)初進(jìn)?府時,只說世上還活著個jiejie,卻早已?失散;老家也是被惡人屠了個干凈,孑然一身?!?/br> 秦姝意垂眸,“我的問題問完了?!?/br> 法慧師太見她不再說話,愣了愣,似乎都沒想到?她特地來此,竟只是為了問這兩個無關(guān)痛癢的問題。 秦淵也是如此,疑惑地追問道:“就這些么?沒了?” 少女點(diǎn)?頭,站起身看向年?紀(jì)漸長的女子,對她微微福身行禮道:“天長日久,師太保重身體。” 法慧眼中的不解倏然消散,亦合十道:“施主?亦要保重?!?/br> 秦姝意斂下郁郁的神情,重新戴上幕籬,轉(zhuǎn)身走進(jìn)?雨幕之中。 秦淵見狀,來不及多問,收起紙筆,同盧夫人匆匆告別后,連忙追了上去。 少女聽到?身后漸漸跟上的腳步聲,突然放緩了速度,主?動開口道:“哥哥可知道先帝剿滅天水郡趙氏滿門一事?” 秦淵沒細(xì)想,下意識回答,“自然知道?!?/br> 他將手?中的傘往少女的方向挪了挪。 “這件事當(dāng)初鬧得轟轟烈烈,那樣的陣仗怎么可能瞞得???再說朝廷本就占理,更?是心有?余悸,自然會將這件事宣之于眾?!?/br> “是啊,大家都知道?!鼻劓鈬@了口氣,“趙家謀反之心路人皆知,可偏偏她們自己已?入窮巷,卻依舊不肯回頭?!?/br> “她們?”秦大公子略一思索,立馬聽出了她話中的深意,“難道趙家有?人逃出來了?” 少女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幕籬被風(fēng)吹起一角,露出她含著憂愁的雙眸。 “逃出來了,還不止一個?!?/br> “趙家,逆賊......”秦淵喃喃自語,又想到?方才meimei和法慧師太暗藏機(jī)鋒的對話,腦海中猛地閃過一個人影。 “是趙姨娘。”他語調(diào)篤定,卻也有?些不敢置信。 幕籬的素白面紗重新垂下,秦姝意只是淡淡地應(yīng)和道:“是她?!?/br> “她們,還有?一個人......”秦大公子眉頭緊皺,似乎在思索著誰會是另一個人。 少女清淡的嗓音響起,“就在宮中,還生了皇子。任誰也想不起看起來這樣柔弱的女子,竟會是當(dāng)年?的逆賊余孽。” 秦淵心中的震驚一波更?勝于一波,原本想說的千言萬語如今都被堵在喉嚨口,只定定地看著自己身側(cè)這樣玲瓏嬌小的meimei。 “所以哥哥,”秦姝意目視前方,并未轉(zhuǎn)頭,語調(diào)聽起來亦十分輕松,“我需要證據(jù)?!?/br> 秦淵此刻的疑惑,日后就會是天下人的反應(yīng)。 沒有?人會相?信,兩個從揚(yáng)州賣唱的歌姬竟會是逃過滅門一劫的人,他們只會覺得這樣的說法實(shí)在是駭人,實(shí)在是聳人聽聞。 何?況,寧婕妤現(xiàn)在已?然是皇妃,還誕下了皇子,身份早已?不同往日。 倘若這件事就這樣突然被掀開,無論高宗是去母留子,還是將其關(guān)在皇陵終身不得出,所有?仗義執(zhí)言的大臣都無疑會同蕭承豫結(jié)下仇怨。 今時不同往日,若是在最后的博弈中,太子順利登基自然是好;可若最后新帝是這位穆王,朝中的大臣也難免一個都逃不掉。 所以她需要證據(jù),迫切地需要極具壓倒性、板上釘釘?shù)淖C據(jù),只有?將寧婕妤和趙姨娘兩人是趙氏余孽的身份定下來,局勢才能平穩(wěn)。 逆黨之子,更?不能肖想皇位。 “可只憑法慧師太的幾句證詞,實(shí)在是單薄,就算說出來也沒有?信服力?!鼻販Y目露憂慮,還是說出了心底的疑惑。 秦姝意明?白兄長的言外之意,雨滴順著幕籬的邊緣掉落在地,瞬間消失無蹤。 “是啊,所以我要帶哥哥見第?二?個人。” “再審一審他,少卿自然明?白何?為主?、何?為輔,物證以外,我還要人證?!?/br> 秦淵卻聽得更?加疑惑,只知道眼前的meimei似乎比往日更?為果決,也更?加不擇手?段。 自從世子生死不明?,她的處事之風(fēng)全然不似平常那樣藏拙,反而一招招都出乎他的意料。 但他同樣能理解meimei的做法,倘若真的如她所說,趙氏姐妹真的是當(dāng)初平叛時逃出來的漏網(wǎng)之魚,這樣放任下去,不知會闖出多少禍?zhǔn)隆?/br> 爭權(quán)奪利、硝煙四起,天下將永無寧日。 正在二?人默契地保持沉默,走向后院時,一道身影卻早已?停在門口,靜靜地看著他們。 秦姝意見到?那人,腳步一頓,將腰間玉牌解下遞給身邊的秦淵,“西廂房,第?五間?!?/br> 秦淵隱隱感覺出meimei與站定的僧人熟識,自知不能耽誤,接過玉牌叮囑道:“那人是何?身份?” “家仆,”少女話音一頓,又補(bǔ)充道:“是個口無遮攔、大放厥詞的忠仆。” 秦大公子了然,想來是個硬茬。 兩人一前一后分了方向,秦姝意走到?廊下,對面前的人微微福身,“大師?!?/br> 對面的正是玄空,一身陳舊的黃色僧袍,手?腕上依舊掛著那串摩挲發(fā)亮的紫檀佛珠。 他合十還禮道:“秦施主??!?/br> “大師緣何?冒雨等在此處?”秦姝意抖了抖袖口沾上的水珠,出聲問道。 “在等施主??!毙諗宽?/br> 秦姝意沒著急回答,只是看著站在面前的僧人,心中卻閃過至今昏迷不醒的身影。 “施主?心中有?嗔、有?癡、有?怨,亦有?殺孽。”僧人的袍角被風(fēng)吹起,語調(diào)淡淡。 少女卻冷笑一聲,面色沉靜從容,肯定了他的話,“誠如大師所說,貪嗔癡,七苦六難,信女心緒難平?!?/br> 玄空只是抬眸看她一眼,并未作答。 “世子當(dāng)日來過廣濟(jì)寺,又曾與大師閉門深談,大師難道不清楚他的情況么?”秦姝意反問。 面前的僧人卻似鋸了嘴的葫蘆,一句話也不肯說,少女心頭的火更?旺。 “你能看清我的來處,對我百般規(guī)勸,讓我放下往日的仇恨,卻吝于提醒恩人之子?!?/br> “天命之?dāng)?shù),貧僧不可妄言?!毙枕虚W過一絲無奈。 秦姝意嘴角的笑卻漸漸垂下去,脊背僵直,只覺得今日的風(fēng)格外冰冷。 “我這幾日,忽而想到?一件事,今日既然碰到?了大師,想求您指點(diǎn)?迷津?!?/br> 玄空撫著佛珠,“施主?請說?!?/br> 秦姝意掀起幕籬,面龐蒼白,嘴唇卻是血色的艷紅,眸中帶著疲憊之色。 “我能活,世子是不是也能活?” 只要還有?一絲可能,她會為裴景琛求下一世。 摩挲著佛珠的手?一頓,玄空搖頭,“世子他,與施主?不同。” “都是滄海一粟,生而為人,又有?何?不同?”秦姝意的聲音微顫,嘴唇囁嚅。 玄空嘆了口氣,眸中罕見地閃過一絲不忍,還是照實(shí)答道:“世子的身體支撐不起?!?/br> 秦姝意眉尖微蹙,宛如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隨風(fēng)飄走,目露哀戚?! 澳俏矣謶{什么能活下來?” 雨滴順檐而落,另有?一些被風(fēng)裹挾著吹成雨絲,向四面八方飄來。 “因?為施主?的命,是世子換的。” 虛空中,夾雜著風(fēng)雨聲,玄空的話音剛落,秦姝意仿佛聽到?了震耳欲聾的雷聲。 “世子是難得的赤誠之人,以半生功德,在佛前日夜祈禱,求了施主?重活一次?!?/br> 秦姝意卻隱隱覺得有?哪里不對,心臟陣痛,寒風(fēng)裹挾著雨絲鉆進(jìn)?她的骨縫。 “不止,代價不止這些。”少女捂住自己的心口,語調(diào)篤定,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僧人。 倘若真的那么簡單,這樣的法子早已?泛濫,天下的人也不會再視生死為頭等大事。 “阿彌陀佛?!毙諏χ昴缓鲜?。 “以五年?壽命交換,可保心愿達(dá)成?!?/br> 秦姝意脊背上冷汗涔涔,血色的唇在發(fā)顫,反問道:“只是五年?,是么?” 僧人垂眸,紫檀佛珠咯吱作響,“是五年?之內(nèi)赴死,世子他,活不過二?十五歲?!?/br> “死期不定,死因?不定,惶惶不可終日,晝夜輾轉(zhuǎn)難眠,這才是真正的代價。” 秦姝意恍然覺得眼前發(fā)白,腦中緊繃的弦猛地斷裂,嗡嗡作響。 原來他最后,是活在隨時的死亡之中。 第83章 秦姝意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走到后院的, 只覺得勉力支撐的精神在一點(diǎn)?點(diǎn)?抽離,眼前的世界變得虛渺而扭曲。 耳邊不斷響起玄空最后勸告的話。 “施主本就?是強(qiáng)行轉(zhuǎn)生,世子的身體更是強(qiáng)弩之末, 如今只能端看造化?!?/br> “倘若世子求生意志夠強(qiáng),或許能醒過來也未可知?!?/br> “但, 施主還是節(jié)哀吧。” “今日之果, 全為往日之因啊?!鄙溯p嘆。 雨勢漸小,少女的腳步卻愈發(fā)沉重?。 她猛然想起戲文?中?的話, “天若有情,自不會讓有情人分離?!比缃窨磥恚斓绤s無?情。 這樣想著, 人已經(jīng)到了門口,兩個腰佩銀劍的侍衛(wèi)還沒等她摘下幕籬,已經(jīng)認(rèn)出來人的身份。 正要?開門時, 秦姝意卻先?問道:“里面的人尋過死么?” 兩人對?視一眼, 低聲答道:“回夫人, 前些日子鬧過兩回絕食,我們兄弟硬灌了粥飯, 這些日子安生了不少?!?/br> 秦姝意點(diǎn)?頭, 推開了門。 倘若真一心求死, 以?屋中?人在揚(yáng)州那些腌臜的法子, 多的是;如今還吊著一口氣, 無?非是想要?借此引來她和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