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眼的變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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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玉讀小學(xué)的時候,因為數(shù)學(xué)沒有及格被老師罵是笨蛋,除了一張臉一無是處。 年齡小的孩子很容易被煽動內(nèi)心深處的惡意,會本能地想要在老師面前表現(xiàn)自己。放學(xué)的時候,班里最受歡迎的男生攔住書玉,其他小朋友都哈哈大笑,笑話她連加減法都不會。 書玉握著小拳頭跟他們打架,結(jié)果被他們搶走書包,把她的習(xí)題冊都撕得稀巴爛。 書玉背著臟兮兮的小書包回家,哭了一路。跟小姨說再也不去學(xué)校了,不讀書又不是得癌癥,她就想去撿垃圾掃大街。 小姨氣的揚著手要打她,她又哭,說自己是沒爸沒媽的小白菜,“嗚嗚,小姨你打我吧,反正我是孤兒,沒有人會心疼的?!?/br> 小姨冷著臉帶她去洗臉,“胡說八道什么,明天我去學(xué)校找你們老師去!我倒要看看你們老師有多聰明!” 狹窄的公共衛(wèi)生間,斑駁的墻皮上貼著一張舞蹈學(xué)校的招生宣傳單,上面有一個穿著公主裙的小女孩,戴著閃閃發(fā)光的王冠,像童話里的公主一樣漂亮。書玉從旁邊碎成好多片的鏡子里看了一眼自己,被小姨用毛巾擦過的臉又干干凈凈。 “小姨,我比她好看?!?/br> 書玉不認識宣傳單上的字,但她能感受到上面的女孩子的漂亮是受人喜歡的。但學(xué)校的老師不喜歡漂亮的書玉。和她一樣不及格的學(xué)生有好幾個,被罵的只有書玉一個人。 書玉委屈地吸吸鼻子,“小姨,我不喜歡學(xué)校,他們欺負我?!?/br> 后來小姨就送書玉去了舞蹈學(xué)校,后來書玉又升學(xué)進入藝術(shù)中專,大家都是夸她有舞蹈天分,已經(jīng)很久都沒人說她笨了。 可是沉聿是不可以罵回去的人。書玉生氣地低頭,用自己圓圓的后腦勺擋住他的視線。她低順著眼睫,目光落在胸前那只不屬于自己的大手上。 沉聿的手指若有似無地劃過布料的邊緣,撥出一顆珠子,在柔軟的禮服上留下一道壓痕。 書玉胸口輕顫,兩團綿綿的云朵起伏。向后退開兩步,離開他的觸碰,飽滿的紅唇開開合合,“我才不笨,沉先生請別隨便碰我?!?/br> 沉聿并不反駁她的話,“抱歉,我是想幫你把那些珠子弄出來。” 微薄的月光讓他看起來越發(fā)英俊,也越發(fā)的淡漠矜貴。好似真的是書玉誤會了。 只是他眉眼一抬,眼中意味不明的笑意讓書玉想起那次在球場的對視,原來他那一瞬的輕蔑眼神,并不是她的錯覺。 書玉抿了抿唇,也不想解釋什么。本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聽到別人跟他說她的壞話。反正她也不會跟他約會,隨便他怎么想吧。 低頭看見灌木叢里躺著一條亮晶晶的鏈條,正是書玉斷掉的項鏈。 接口纏住了樹枝,起身的時候才會被扯斷。這條項鏈的價格不貴,但是丟了肯定少不了挨罵。書玉低頭解了一會兒,貼著鉆的美甲又長又尖,小小的金屬卡扣在她指尖沒有實感,怎么都捏不住。 沉聿走過來,雙手握住她忙來忙去又什么都沒忙出來的手。 這是一雙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手,指骨修長但并不粗曠,指甲修剪的很短,也很干凈,泛著淺淡的粉色,很像薄而韌的玉片。 沉聿氣定神閑地將項鏈拿下來,書玉盯著他的指甲,在心里埋冤造型師給自己做的美甲,這么長,真的很誤事。 “謝謝?!?/br> 書玉伸出手,掌心向上。沉聿卻并不如她愿,手指勾著鏈條,雙臂環(huán)在她身體兩側(cè),俯身時胸膛貼在她的背后。 凜冽的氣息籠罩著書玉的身體,像一張從天上降下來的網(wǎng),侵略性極強地將她束縛。 禮服是挖空的后背設(shè)計,站在亮處時襯得兩根蝴蝶骨很漂亮,但此刻他們在暗處。 書玉感受到他西裝上的金屬衣扣壓著自己的骨頭,鉻得皮膚有輕微的刺痛感,她咬著唇,縮起肩膀,想要減少與他的觸碰。 沉聿隨著她的動作收緊雙臂,徹底地形成環(huán)抱的姿勢將她困住。書玉后知后覺,語速飛快:“沉先生,你不能摸我?!?/br> 她的聲線有些輕微的發(fā)抖,像受到驚嚇的小雀啼叫一般怯懦。沉聿挨著她的耳邊,像是很驚訝一樣看著她:“你覺得我在摸你?” 細細一根銀鏈被沉聿的掌心暖得熱起來,她按著書玉顫抖的肩,手指挑開貼著她圓潤雪白的領(lǐng)口,將保存著他身體溫度的鏈子塞進去。 堅硬。 溫熱。 靈活。 三個不該出現(xiàn)在一起的形容詞,是書玉此刻的感受。像是被一條金屬做成的蛇鉆進了身體里,書玉渾身上下都緊繃起來,全然忘記父母叮囑過沉聿的危險程度。 她小聲地驚叫起來,“沉聿!” 沉聿故意松開她,雙手自然地收回。 書玉趕緊背身,手指胡亂地塞進胸口去撈項鏈,沒想到那項鏈滑得很,順著膩軟的溝壑掉得更深。簡直就像是真的蛇在皮膚上游過。 她氣得哭起來,只是小聲的啜泣。沉聿聽到了,湊過來盯著她皺巴巴的臉,“周書玉,是不是在罵我? 沉聿的聲線有一種偏冷的質(zhì)感,笑起來多了幾分玩世不恭的隨意。好聽是好聽,但說出的話讓書玉好心虛,她扭著臉避開他的注視,心里納悶他怎么會知道自己打算等他走掉就罵他的。 書玉不情不愿地搖頭,“我沒有?!?/br> 沉聿扯著她的手臂,像剛才那樣故技重施。書玉嚇得趕緊按住他的手腕,“你干嘛??!” 沉聿反握住她的手,“罵我什么了?” 禮服的布料輕薄柔軟,完美貼合沿著飽滿的胸部曲線,隨著書玉的呼吸在空氣里微微顫動。 剩下的幾顆珠子散落在沉聿寬大的手心里,他忽然翻過手,噼里啪啦,一顆顆都被他的體溫暖熱的珠子,全都灑進書玉衣服里,沿著少女柔軟的曲線滾到身體各處。 密密麻麻的酥麻感在書玉的周身彌漫,夏夜的空氣變得粘稠潮濕,她小聲地喘著氣,渾身被珠子滾得又癢又麻。 從前庭傳來幾道男人談話的聲音,似乎是朝這邊過來了。書玉慌張地看向好整以暇的沉聿,手指軟綿綿地扯著他衣袖上的袖扣,“有人來了!” 汗津津的一張臉,眼角眉梢都泛著媚的顏色,她扯著他的袖子,像是被驚動的小鳥一樣小心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屁股被不輕不重地扇了一巴掌,書玉嚇得差點從灌木叢里跳出去。她扭頭瞪了沉聿一眼,這個人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 沉聿沒用多大勁,但她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以被打屁股。書玉小聲嘟囔:“不能打我的屁股?!?/br> 沉聿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那你還罵嗎?” 怎么這么大的人還這么小心眼?她不就是說了一句,難怪都說他恐怖。 書玉很怕再被打屁股,又怕被外面的人發(fā)現(xiàn),只敢貼著他躲來躲去,忽然感受到灼熱的巨物頂著自己的小腹。她愣了數(shù)秒,小傻子一樣后知后覺,呆頭呆腦地想——那些小姐說錯了,沉聿不是gay,也不是陽痿。 他是個小心眼的變態(tài)。 - 書玉:老變態(tài)! 沉聿:小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