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雨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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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醫(yī)生要將季殃送回地面時,他又再次虛弱地開了口:“二少爺?!?/br> “怎么了?” “我總覺得剛才和我對戰(zhàn)的人……好像不是小念。” 邵垠先是一怔,而后輕瞇起了眼。 季殃沒有力氣再告知邵垠他下此結(jié)論的理由,邵垠站在原地目送醫(yī)生和季殃離開,在腦中反復(fù)思索著季殃的話。 其實,他從剛才開始,也跟季殃抱有著相同的懷疑。 與季殃對戰(zhàn)的“小念”從格斗風(fēng)格上和與坦克對戰(zhàn)時截然不同,并且還擁有著明顯比上一場比賽更充沛的體力和更豐富的經(jīng)驗。 比起“與坦克對戰(zhàn)時小念的表現(xiàn)都是裝的”這個說法,他也更傾向于這兩場比賽上場的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可是,這個推測細細想來也非常荒謬。 邵允的身邊有哪些人他向來一清二楚,那么邵允到底是怎么從他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找了個和小念身型如此一致的格斗高手,玩了這一手天衣無縫的貍貓換太子呢? 邵垠越想越不對勁,轉(zhuǎn)身便朝小念的準備室飛奔而去。 難道是……那個全程和邵允他們形影不離的56號陪侍? 可她不是個女人嗎?。?/br> 等邵垠來到小念的準備室,他只看到他手下的人面面相覷地站在大開的門邊。 他看了一眼早已經(jīng)空無一人的準備室,冷下臉厲聲問道:“他們?nèi)四兀???/br> “回二少爺。”領(lǐng)頭的那個小心翼翼地說,“前面老爺派人來叫三少爺他們?nèi)ip包廂,我們又聯(lián)系不上你,所以……” 邵垠二話不說,掄圓了胳膊,直接給了那領(lǐng)頭的一巴掌。 響亮的巴掌聲回響在空蕩蕩的走廊里,那領(lǐng)頭的被打得半張臉瞬間腫了起來,渾身都開始犯哆嗦。 “老爺派人叫他們?nèi)?,他們就真的會去?你們?yōu)槭裁床灰黄鸶^去看看?” “可真是白吃飯白長個子了。”邵垠收回手,笑瞇瞇地看著手下們,“要不從明天開始,一周不給你們飯吃吧?看看這樣你們會不會長點腦子?!?/br> 手下們嚇得全體都朝他跪了下來,哀嚎著懇求他高抬貴手。邵垠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幽幽地說道:“去給我把那個56號陪侍找過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br> 一刻鐘后,邵垠得到了一個他最不想聽到的答案。 主辦方告訴他,這個56號陪侍,根本不存在于他們今晚原定的陪侍名單里。 她留下的所有信息全都是假的,而這些信息,在她進入場館之前被悄聲無息地植入進了他們的系統(tǒng),在她離開時便隨著消失無蹤。 今晚所有接觸過她的人都被拷問了個遍。 但很遺憾,沒有人知道她究竟是誰,來自哪里,以及她是怎么混進來的。 那個唯一見過她真容的服裝店女店員被拷問得聲淚俱下,可到最后還是聲稱今晚來的陪侍太多、實在是記不清56號到底長什么樣了。 而且,這個56號還巧妙地躲過了服裝店里所有能拍到她正臉的監(jiān)控。 她就像是一道影子。 她曾真實地存在過。 卻沒有人記得她。 第十七章 【第二卷 :無盡歸處】 第?十七章 * 正當邵垠在地下搏擊場館鬧得雞飛狗跳的時候, 邵允和葉舒唯早就已經(jīng)離那塊城區(qū)十萬八千里遠了。 他?們離開擂臺后,拿邵蒙的雞毛當令箭騙過了邵垠的走狗們, 馬不停蹄地將雙子、辛瀾和邵允信得過的私人醫(yī)生一并從準備室?guī)ё撸苯訌馁F賓電梯返回到了?地面上。 一出大門,就見譚叔的車和另一輛寬大的商務(wù)車已經(jīng)停靠在了路邊。 將小念抬上商務(wù)車后,醫(yī)生和小執(zhí)也緊跟著?上了?商務(wù)車,辛瀾本想去和邵允他?們坐譚叔的車,被小執(zhí)二話不說一把提著?后領(lǐng)拎上了?商務(wù)車。 “三少爺,你放心, 我們在路上會照顧好小念的?!毙?zhí)從車窗戶里頭笑瞇瞇地沖邵允和葉舒唯擺了?擺手,“你和我們的師傅大人好好談戀……談話,我們元喜寺見?!?/br> 沒等邵允回話,這小子就直接搖上了?車窗。 葉舒唯側(cè)過頭看了?邵允一眼:“我怎么覺得你這少爺當?shù)眠B一點威嚴都沒有?!?/br> 邵允搖了?搖頭,無奈地朝譚叔的車走去:“對?著?他?們幾個, 我什?么時候有過威嚴了??沒被他?們騎在頭上作威作福就不錯了??!?/br> 等上了?車,葉舒唯又開啟了?“十萬個為什?么”模式:“我們不是去醫(yī)院嗎?怎么去什?么元喜寺了??那是間寺廟嗎?” 邵允點了?點頭:“我細想過后, 還是覺得讓小念留在瓏城醫(yī)治不夠安全?!?/br> 她?一聽就懂:“瓏城沒幾家好醫(yī)院, 最?好的那幾家都隔墻有耳?!?/br> 這個隔墻有耳,可?以是三大家族中的任何一個人。 今晚在地下場館,邵允一下子得罪了?包括邵垠、周濟、吳赟在內(nèi)的不少人,甚至連邵蒙那個瘋老頭子的話他?都眼也不眨地違抗了?兩回。 要是讓小念在瓏城接受治療,沒準人剛進病房,邵垠他?們的人就已經(jīng)殺過來了?。 “元喜寺算是我自己的地盤。”邵允說,“那間寺廟建在離瓏城兩個小時車程的山上,易守難攻。上山的路相當陡峭曲折, 且極其容易迷路,在沒有人帶領(lǐng)的情況下, 第?一次去幾乎不可?能找到正確的上山道路?!?/br> 她?望著?他?:“你經(jīng)常去那邊避世?” 邵允輕斂了?下眼眸:“不是避世,而是避人?!?/br> 今晚他?的這些舉動?,足夠讓那些忌憚他?的人氣得大發(fā)雷霆,繼續(xù)留在瓏城便是將自己做成?了?魚rou、絕不是明智之舉。不如借此機會去山上避一段時間,等這波風(fēng)頭過了?再回去。 “三少爺可?真是下了?一手好棋?!彼?支著?下巴,輕飄飄地問他?,“這些計劃和步驟,你盤算了?多久?” “元喜寺的環(huán)境僻靜優(yōu)雅,我最?信得過的醫(yī)生團隊都駐留在那里。小念在那兒可?以得到最?好的醫(yī)治,也能在最?安靜的環(huán)境休養(yǎng)康復(fù)?!?/br> 邵允笑而不答、直接轉(zhuǎn)了?話題,嗓音也跟著?低啞了?下來,“就是不知道大小姐有沒有什?么公務(wù)纏身,去那一趟會不會耽誤你繁忙的行程?!?/br> 葉舒唯聽得心臟突突一跳:“你陰陽我?” “哪敢。”邵允低低笑了?一聲,“就是不想給你添亂,畢竟已經(jīng)給你添了?足夠多的麻煩了?。” 她?挑了?挑眉:“你前?面著?急跟我定契約、要我今晚就上崗的時候,我也沒見你有什?么不敢的。” 邵允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亡羊補牢,總得努力一下?!?/br> 譚叔是個相當稱職的司機,人明明在車里也能做到不發(fā)出任何一點聲響,此刻整個車廂內(nèi)靜得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葉舒唯在郁瑞那聲“喂!你特么不會又要把你爸爸踹下線吧?。俊备Z出來的同時,輕輕地抬手摸了?下耳朵上的耳釘。 所?有的噪音戛然而止,她?偏過頭、望著?邵允柔和的側(cè)臉,緩緩開了?口:“希望你能在元喜寺給到我與耽誤我行程同等價值的招待。” 邵允勾起了?唇角:“當然,一定知無不言、百問不煩?!?/br> - 元喜寺當真算是一處罕見的世外桃源。 葉舒唯在上山的路上,全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夜色中車子行徑的路線,還一邊試圖在腦中繪制著?行車地圖。 可?即便是記憶力超群如她?,在記了?整整半個小時的路線后,還是不免有些迷失了?方向?。 這七拐八拐的山路實在是太繞了?,而且因為是在無邊的黑夜中,她?根本無法找到任何一個標的物可?以作為每一段路線的標識。 “我真服了??!彼?這時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這廟連只鳥都飛不上來,更別提人了?……你當初到底是怎么找到這鬼地方的?” 邵允被她?逗笑了?:“說實話,的確費了?不少功夫?!?/br> 大約凌晨兩點左右,他?們才終于抵達了?這鳥都飛不上來的元喜寺。 依著?燈火遠遠望去,便見山嵐深濃的山頂上聳立著?一座古色古香的廟宇,廟宇的四周圍繞著?層層疊疊的參天古木和森森松柏,已然透露出一派幽靜的氣氛。 因為知道他?們要來,整個山門都大開著?,廟里燈火通明,年邁的主持帶著?兩位年輕的僧侶正立在大殿外靜靜地等候著?他?們。 “阿允少爺。”那主持生得慈眉善目,一看見邵允便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元喜寺歡迎您的到來?!?/br> “元喜主持,好久不見?!鄙墼孰p手合十朝主持行了?禮,“深夜驚擾,實在抱歉,辛苦你和弟子們等候多時了??!?/br> “哪兒的話。”元喜主持笑著?說,“元喜寺這一方天地說是您的后院也不為過,您待我們這樣好,我們還恨不能每年多見您幾回,只覺得您來得還不夠勤快?!?/br> 對?于元喜主持來說,辛瀾和雙子都是老熟人,只有葉舒唯是張全然的生面孔。 于是,他?禮貌地詢問邵允:“請問阿允少爺,這位居士是……?” “她?是我的朋友?!鄙墼仕菩Ψ切Φ卣f,“不過她?的真實姓名,連我也不太清楚?!?/br> 他?身后的小執(zhí)和辛瀾對?視一眼,都掩著?嘴偷笑了?起來。 “我姓葉?!比~舒唯在一旁輕輕地白了?他?一眼,開口道,“主持喊我小葉就行。” 元喜主持朝她?行了?個禮:“小葉姑娘,初次相見,很?高?興認識您,歡迎您來元喜寺。” “阿允少爺,夜深露重,我們進去再聊。房間都已經(jīng)替你們備下了?,您的房間也添置了?足夠多的暖爐?!?/br> “多謝元喜主持?!?/br> 一行人很?快便從山門進入到元喜寺內(nèi),入眼便是一座恢弘的大殿,殿名因為夜深看得不太清楚。大殿的左手邊立著?一座鐘樓,右手邊則立著?一座鼓樓,大殿后還有另外幾座殿堂。 葉舒唯走到哪都絲毫不掩飾自己蓬勃的好奇心,元喜主持見她?東瞧瞧看看,心覺有趣,便告訴她?:“小葉姑娘,現(xiàn)在天色已晚,等明天一早晨起有了?日光,元喜再帶您在寺里四處逛逛?!?/br> “好?!比~舒唯被點中了?心思,應(yīng)得極快,“謝謝主持?!?/br> 寺廟的禪房位于各座大殿的最?后方,要經(jīng)過一座小橋流水的景致才能抵達。 小念和醫(yī)生被先?行一步送往了?備有醫(yī)療設(shè)施的禪房,邵允他?們的禪房則都緊挨在一起。 剛分?完房間,辛瀾這個沒眼力見的又犯嘮叨病,非要抓著?小執(zhí)立馬進邵允的房間照顧他?:“三少爺,我們先?替您換……” 后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小執(zhí)捂住了?嘴:“三少爺,我和瀾哥先?去陪小念,過會兒再來你房間。” 辛瀾納悶地瞪著?小執(zhí),在他?的手掌里不滿地“嗚嗚嗚”了?兩聲,就聽小執(zhí)又說:“您要是不需要我們,我們今晚也可?以不過去的。” 沒等邵允發(fā)話,這臭小子已經(jīng)攥著?辛瀾跑了?個沒影。 元喜主持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來:“小執(zhí)這孩子,真是愈發(fā)調(diào)皮搗蛋了??!?/br> 跟在主持身邊的兩位年輕僧侶也笑,目光還禮貌地在邵允和葉舒唯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 “都是被我慣出來的?!鄙墼蕼芈曊f,“對?了?,元喜主持,在您休息前?,能否勞煩您幫我取個藥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