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妻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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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淮洲瞞報朝廷,安王屬地私自練兵,與朝中武將結(jié)黨營私,暗殺親王?!睂帡t目光凜然,“殿下,你就這么怕嗎?” 在得知陛下接回那個私生子之后,太子就瘋了。 太子的神色在那一剎那陰郁到了極致,片刻后,他獰笑道:“你可知,孤每夜都睡不安穩(wěn)?!?/br> “孤總是夢見,父皇立下圣旨承認了那個小孽種的身份,將他接回宮中,那些怨憎孤的大臣倒戈相向?!彼盟葡萑肓藟趑|中,他雙目赤紅,他看向?qū)帡t,“連你寧棲遲,都因孤做的不夠好去擁立新主。” 寧棲遲卻陷入了靜默。 太子卻好似陷入了一場難以自拔的泥濘之中,他滿身戾氣。 “你當知曉,孤必會殺了他?!?/br> “若不是父皇有意,非要復(fù)那小孽種的身份,孤又何至于此?” “時至今日,孤怎么可能會前功盡棄。” 寧棲遲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那目光好似要將人看破,之后,他道:“既如此,殿下又何必再尋臣呢?” 太子神色逐漸冷靜下來,他坐下,彎唇皮笑rou不笑,“這幾日,孤一直在猜測,到底安王哪個兒子才是那個孽畜。” “秋獵之時,孤要廢去那幾人父皇毫不在意,偏偏是那個小東西,讓你們亂了心神?!?/br> 那日刺殺,為的就是試探出到底是哪個人。 太子眸色深沉,“寧子念,將他交給孤,孤可以既往不咎你與孤處處作對?!?/br> 寧棲遲皺了皺眉,他站起身,道:“臣不明白殿下在說些什么,臣還要照顧陛下,先行離去了。” 他根本沒等太子應(yīng)允,轉(zhuǎn)身便準備離開,可他還未走出幾步,便聽身后冷笑。 太子的聲音像是一條冷蛇。 “小侯爺,你不會以為,你將身邊全部親衛(wèi)都安置在建寧侯府,就能護得住他們吧?” 寧棲遲猛地停住了腳步。 * 半夜里,姜予正執(zhí)手溫著書,春覺正搗著香爐,轉(zhuǎn)首對她道:“姑娘,藥香用完了?!?/br> 水畫為她倒了杯水,聞言道:“要不要同他們說說,給夫人尋些藥香來?” 府中戒嚴,連她們這些婢女都好些日子沒出門了,每日都有兵衛(wèi)送吃喝進來,但都要提前說過。 姜予放下手中書本,垂眸想了想。 她還暫且不想讓旁人知曉,只是她這幾日做夢頻繁,日間甚至?xí)^疼,總是認錯一些事,好似是自午同驛后落下的結(jié)癥,愈發(fā)難以忍受。 她揉了揉眉心,“可派人去問過了?” “問過了。”說到此處,春覺眼冒星光,“不過大夫說是過了這些年,不知道夫人的病如何了,只照著舊方子給夫人開藥。” 前些日春覺去配藥時,竟遇到了當年姜予幼時為她行醫(yī)的游醫(yī),多年未有音訊,她將這事告知了姜予,便換了常去的醫(yī)館。 姜予看了眼屋外的天,此時已經(jīng)是三更了,她卻遲遲無法入眠,一是怕夢中夢魘,二是實在是頭疼不已。 她嘆了口氣,“明日你喚那大夫入府一趟吧?!?/br> 她這病還是不能這樣拖著,幼年她比如今更厲害,有時連飯都吃不下,近日她好似更嚴重了,一些小事都能弄錯,這樣下去怕是會出事,翌日便傳那大夫入了府。 當年的游醫(yī)帶著一位小廝,她背著藥箱,在春覺的叮囑下入了建寧侯府。 整個侯府都被兵衛(wèi)護了起來,仿佛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 來到折枝院,姜予才見到她的真面容,是一位衣衫干凈的老嫗,她放下醫(yī)箱,與姜予寒暄了兩句。 “多年未見,醫(yī)士居然來了京都?!?/br> 準備著器物,醫(yī)士回答她,“多年未見,五小姐也成了侯府少夫人,夫人病癥愈發(fā)嚴重了?” “嗯,常陷噩夢?!苯璧种~角,“明明我已經(jīng)忘卻了幼年那些悲痛,可這病癥卻頻頻出現(xiàn),日間也不堪其擾。” 醫(yī)士將絲帛搭在她手腕上,不禁道:“那時我游歷到雍州,在破落廟觀的供臺下見到你,你對著那破敗神像將頭都磕破了,口中念念對不起你母親。” 想到那時,醫(yī)士忍不住心顫了顫,那時姜予僅十一歲,想到自己的女兒她一時心軟,救下了她。 可她不知會落此禍端。 她轉(zhuǎn)身,去取自己的藥箱,聲音是抑制不住的幾分顫抖,“少夫人,我為您施針試試吧?!?/br> 姜予似乎被她勾起了回憶,并未察覺到什么,只道:“好。” 跟隨來的小廝退在屏風(fēng)外,他半垂著眼,摸到了袖口中利刃,目光抬起落在無知無覺的幾個弱不禁風(fēng)的婢女身上。 姜予趴在小榻上,任由醫(yī)士施針。 “那時我遇見少夫人就想起來我的女兒,她父親每次當我不在就侮辱毆打她,以至她神思受損,至今不能理事?!?/br> 在她的施針下,姜予愈發(fā)覺得困頓。幼年時,若不是醫(yī)士,她或許就死在了那處破廟中。 可如今,她目光落向屏風(fēng)外,好似有刀劍余聲。 醫(yī)士的手將銀針推入xue位中,一滴眼淚從她眼角劃過,“為了我女兒……” 姜予猛然察覺到什么,瞳孔漸漸縮小,驚異萬分。 失去意識時,她聽見醫(yī)士啜泣道:“對不住了,少夫人……” 作者有話說: 感冒好了,更新~ 第81章 81 ◎殺了她◎ 姜予醒來時, 全身無力,四周是陌生的裝飾,卻不掩其古色古香而又奢靡的氣息, 大殿空檔,好似一處破落宮宇,她雙手被綁在赤紅梁柱上,無力動彈。 腦海中想起那些片段時,如萬跟針刺,使她直冒冷汗, “少夫人,你醒了?!?/br> 那溫柔而又熟悉的男聲出現(xiàn)在耳側(cè),姜予后脊都在發(fā)寒。 她重重的咳了幾聲, 眼角冒淚花,在一片模糊之中看見了那男子的面容,被扯起的手心一片冷汗。 “太子……” 太子落在她面前,靜靜的欣賞著姜予此刻脆弱而又無助的模樣。 “少夫人是不是很好奇, 為何孤會知道你身患惡疾?” 因為頭疼,姜予甚至聽不清他說話,她耳中一片片耳鳴, 她極力想要起身, 可身體里卻無半分力氣,心落到谷底, 她額頭青筋直跳,疼痛感讓她幾乎作嘔。 “侯夫人身染病痛多年, 為她診治的太醫(yī)卻說, 她一旦受刺激太過, 會難以救治?!碧与S意坐下, “孤便派人盯上了你,沒曾想發(fā)現(xiàn)你每到月中便會派人去取一味藥,孤便派人查探那藥,名為安神,其實那藥早已吃透了你的根本,使你生了賴癥,且你以后再不能生育了,是嗎?” 姜予重重的咳了起來,她腦中一片混沌,好似有惡鬼在咆哮。 淚花朦朧中,那點燃的藥香裊裊升起,仿佛在侵蝕她的心智和軀體。 “你常用的那藥香中,有一味重藥,只要加重計量,你便會神智不清,多夢心悸,孤便尋到了當初為你開這副方子的游醫(yī)。” “她曾救過你,你毫不設(shè)防?!?/br> 早在從同午驛回來,姜予便多使用了那藥香,她早已對藥有了依賴性,可是藥,總有三分毒。 “你挾持我……沒有任何用處……”姜予雙目泛紅,咬字的聲音嘶啞,“我不過是個名存實亡之人,殿下覺得,我能換取什么價值呢?” “在京中,我不過是浮萍草芥,你拿住了我的命,又能有誰會買賬?!?/br> 說完,她重重的咳了起來,那藥香如今就像是鎖她命的毒藥,使她頭疼欲裂,滿目鬼神。 可她知道,她不能在這個時候成為把柄,寧棲遲既然選擇了站在太子的對方,那無論是因為她還是為了整個建寧侯府,她都不能作為破綻左右這場戰(zhàn)爭。 她甚至雙目前只剩血色,耳鳴如鐘。 “少夫人莫要妄自菲薄。” 太子的聲音好似在山巒之間,在空蕩的大殿中隱有回音,他的身形如鬼魅,重影疊疊,姜予瞳孔渙散。 “若非是你,寧子念何須與我為敵?!?/br> 姜予低著首,額上汗水滾落。 “我不曾得罪過你?!?/br> 太子笑了起來,“少夫人怕不是忘了,梅宴之日,你破壞了怎樣一樁姻緣?!?/br> 梅宴。 姜予聽到這兩個字,手臂上都起了一層顫栗,那時,她因為一腔善心救下了陳清允,之后陳家有意掩埋,定王被判了離京,一切順理成章,沒有人追究她的過錯。 既然定王知道是她做的,那么太子怎么可能沒有絲毫察覺呢? “那時我便尋到小侯爺,你知道他說了什么么?” 太子好似想起了那日的劍拔弩張,他被破壞了原來的計劃,而在淮洲事之前,寧棲遲對他這個儲君心懷臣心,甚至私底下是至交好友,可梅宴之后,他處處打壓他,以至于到如今,不死不休。 太子唇角的笑有幾分薄涼。 “他說他會一直是臣子,而孤將來是否為君主,還未可知?!?/br> “就因為孤提了一句,要你與建寧侯府皆淪為玩物?!?/br> 姜予心中震動,梅宴是她得罪了太子,一切卻被掩埋了下來,可顯然見得,她早在那時便已經(jīng)卷入了這場漩渦之中,根本脫不了身,而寧棲遲卻從未將此事與她說過。 他不曾告知過她,卻為她選擇了一條路。 “小侯爺真是將你保護的太好了?!碧影攵紫律?,看著她因為痛苦而異常蒼白的臉,“除了定王那次,孤竟找不到機會抓住你?!?/br> 姜予心臟猛地縮緊,腦海中出現(xiàn)那個孤冷的身影,他早做好了安排,從梅宴開始,他一直都在護著她。 心臟密密麻麻的產(chǎn)生一陣酸楚,她聲音哽咽,仰頭直視太子,“他……他不曾因為我與殿下為敵,我不過是替嫁而來,殿下若知曉,他心慕的是姜千珍,又何必拿我去逼他?” “我不過是一弱小女子,又何德何能讓小侯爺為我做到如此!我愚昧蠢笨,我無法給寧家延續(xù)香火,我無權(quán)無勢無母族撐腰,我不過一卑賤草民!” 可太子根本不信她這樣一套說辭,“別騙孤了,若他真不在意你,為何要去同午驛救你?又為何要為你擋下那一劍?梅宴之后他領(lǐng)兵去平叛,為的不就是掌兵權(quán)與孤做對?!?/br> 太子溫潤的笑著,卻拎起她的秀發(fā),看著她失焦的眼睛。 姜予卻好似征住了,她失去了所有的支撐,她想起梅宴之后,他對她道的歉,想起那夜她喝的酩酊大醉,他將她護在懷中,又想起午同驛她在門外見到的杏花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