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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亂世搞基建[穿書] 第86節(jié)

    雖然年深武功很好,顧念卻很少有現(xiàn)在這種能安靜旁觀他動武的機(jī)會。

    年深出手的力度不像剛才房字位那樣剛猛,卻同樣壓迫感十足,遠(yuǎn)時如驚雷直下,氣勢洶洶,近處如驚濤拍岸,進(jìn)退有度,力道收放自如,游刃有余,動作更是行云流水,看得人眼花繚亂。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人濾鏡的原因,他甚至覺得年深的身法都比對面瀟灑好看。

    “三郎勉哉!”葉九思啦啦隊樣地晃了晃拳頭。

    同樣是剛才那個步法飄逸的侍從,卻完全躲不開年深的攻擊,甚至退路也都被提前封死,三招剛到,便狼狽地掉到了臺下。

    年深精彩利落的表現(xiàn)讓現(xiàn)場爆發(fā)出一陣掌聲。

    “三招才出,還是給人留了面子?!惫脑肼曋?,葉九思驕矜的用手指撥了撥耳邊的金鼠墜,“師父,我說得沒錯吧,三郎不但臉能揍,身手也很能打?!?/br>
    顧念:…………

    臉能揍是什么玩意!那叫顏值能打!

    年深回到座位時,額上甚至連層薄汗都沒有。顯然就如葉九思所說,留了許多余力。

    暗市那邊的動作也很快,立即送來了另一張花箋:

    【科昂沒有來過暗市。

    再額外送貴客一條消息,兩年前的康安國使者倒是來暗市求購過一樣?xùn)|西,但沒有成交?!?/br>
    看見后面那行字,顧念跟年深立刻雙雙皺起了眉頭。

    什么東西?難道科昂也是出去找這樣?xùn)|西然后才失蹤的?

    年深看向侍從,“我們可以接著求購第二樣?xùn)|西么?”

    侍從點(diǎn)頭,殷勤地奉上空花箋和筆墨。

    很快花箋回復(fù)就來了,同樣還是五十金。

    年深摸出五十金遞給侍從,第五張花箋也如期而至,只有簡短的三個字,【狼牙令】

    狼牙令是什么東西?幾人對這個名字俱都感到十分陌生。

    葉九思又要拿花箋再問,年深抬手阻止了他,沒必要,這件事回去他們自己也查得到。

    什么免費(fèi)送的消息,分明就是釣魚的餌,顧念這才恍然驚覺,他們明明贏了比斗,最后還是花了五十金買消息,甚至差點(diǎn)花更多。

    暗市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改建如此氣魄的地宮,一般人絕對出不起這么大的手筆,再加上那個幾乎‘什么都可以買’的承諾,足以說明暗市背后坐鎮(zhèn)那人,既有雄厚的財力,又有龐大的人脈。

    同樣的,暗市本身又是一個日進(jìn)斗金的寶庫,賺錢的同時還可以在第一時間提前搜羅到許多奇珍異寶,更是一張難得的情報網(wǎng)。

    暗市背后的人,簡直就像是長安城的另一位主人。

    或許是疑人偷斧的緣故,顧念總覺得這個暗市說不定和陸家,和陸溪有些關(guān)系。

    他正想得出神,年深拍了拍他的手背,顧念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葉九思已經(jīng)上場去‘玩斗’了。

    不應(yīng)該我先上嗎?顧念怔了怔,隨即反應(yīng)過來,應(yīng)該是葉九思隨手把他自己那張花箋放在了上面,他們上去的順序就隨之變了一下。

    臺下已經(jīng)借了一塊半個巴掌大的玲瓏剔透的玉佩拿上臺,葉九思和對面的侍從正在埋頭書寫價格。

    顧念再仔細(xì)看,才發(fā)現(xiàn)那并不是什么玉佩,而是塊琉璃佩,通透程度看起來跟何鞍書之前要送他的那個杯盞不相上下。

    葉九思和侍從同時向臺下展示了自己的答案,葉九思寫的是三十五兩金,侍從寫的是三十八金。

    中間的侍從上去掀開了事先請物主寫下的價格,三十六金。

    顧念:!??!

    不是,一塊破玻璃這么貴的嗎?

    不然咱們也去個安全的地方弄個琉璃場?

    臺下掌聲立響,葉九思驕矜的用白皙的手指勾著耳畔的金鼠墜子轉(zhuǎn)了一圈,施施然走下了臺。

    接下來果然就是顧念的文斗。

    侍從朗聲宣布文斗時,葉九思還沒回來,顧念深吸口氣,朝旁邊的年深高舉手掌張開五指,做了個求擊掌的動作。

    年深看著那只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滿眼問號。

    “加油?!鳖櫮钪缓米约簞邮郑灾降刈テ鹉晟畹氖指约簱袅藗€掌。

    年·工具人·深:…………

    玉磬聲落,對面的侍從眉眼微動,依舊從九章算術(shù)里出了一道衰分的題目,“今有大夫、不更、簪褭、上造、公士,凡五人,共獵得五鹿。欲以爵次分之,請問貴客,五人各得幾何?”

    對顧念來說,難的不是題目,而是所謂的‘爵次’常識。

    幸虧有今天暗市的等級做參考,‘公士’市在底層,屬于入門級,那么毫無疑問就是其中最小的那個爵次,‘簪褭’在二層,肯定是高于‘公士’的。依據(jù)這兩個爵次為錨點(diǎn),就可以確定題干中的爵次是依次降低的,五者里面應(yīng)該是‘大夫’爵次最高,‘公士’最低。

    推斷出這個之后,剩下的對顧念來說就根本不是問題了,簡單的等差,前后不到半分鐘,他就算出了答案。

    ‘大夫’得一只整鹿再加三分之二,‘不更’得一只整鹿再加三分之一,‘簪褭’正好得一只鹿,‘上造’得三分之二只鹿,‘公士’得三分之一只鹿。

    對面的侍從呆愣在原地,不僅因為他的答案是正確的,更是因為他的速度。

    他出給客人的題目是按照標(biāo)號物的價值而有難度增減的,這道題目雖然不是最難的那種,但也絕不是簡單的類別。

    就算明白做法,在現(xiàn)場完全沒有算籌和算盤之類的東西的情況下,要憑心算,必定需要費(fèi)些時間才能計算完畢。

    這個人是怎么做到眨眼之間就給出正確答案的。

    臺下也全都愣住了,等等,算完了?這就算完了?

    “正……正確?!必?fù)責(zé)宣布結(jié)果的那個侍從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來回確認(rèn)了兩邊,才敢公布。

    臺下一片嘩然,正確!居然還是正確的!

    臺上那位可沒空管底下的人怎么想,他正認(rèn)真地考慮出給侍從的題目,努力準(zhǔn)備連勝三元呢!

    腦子里閃過無數(shù)待選,顧念單手托腮,食指輕輕叩擊著面具的頰側(cè),考慮了大約半分鐘之后,他最終選擇了一個相對比較簡單的題目。

    顧念隨手拿起臺子上剛才寫答案的那張紙,然后跟侍從借了把匕首,又從腰間的口袋里摸出一枚銅錢,放在中心點(diǎn)上比劃了一下大小,用匕首在紙的正中心位置裁出個小小的正方形孔洞。

    小洞的尺寸比銅錢小了許多,斜對角線比銅錢直徑大概短了六七毫米。

    “我的題目很簡單,”顧念拎起那張紙,向?qū)γ娴氖虖暮偷紫碌谋娙苏故炯埳系亩矗?nbsp;“在不弄破紙和不損壞這枚銅錢的情況下,將銅錢從這個洞口穿過這張紙?!?/br>
    侍從:???

    眾人:?????

    怎么可能?那個方孔足足比銅錢小了好多圈呢!

    顧念說完,便朝臺下負(fù)責(zé)點(diǎn)香的那位侍從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他可以開始燃香計時了。

    對面的侍從接過紙張和銅錢,神色凝重地比劃起來。

    坐席上的人也都伸長了脖子,關(guān)注著他的進(jìn)度。有些手邊有花箋的,索性直接自己動手嘗試了一通。

    一時間左右都是花箋在指間嘩啦啦的聲響,臺上臺下都一籌莫展,只有顧念神態(tài)輕松,甚至無聊地做了套手指體cao。

    線香燃盡,玉磬聲響起,臺上的侍從頹然地垂下肩膀。

    “你真的能將這枚銅錢穿過去?”那侍從額上帶汗,不可置信地看向顧念。

    顧念直接從他手里接過那張已經(jīng)有些發(fā)潮的花箋,白皙的手指靈巧的左右折疊了幾下,便折出了個新的形狀,‘神奇’地將原本正方形的兩邊由互成九十度角的垂直形狀‘拉’成一線平齊的狀態(tài),洞口瞬間就比銅錢反而長出了一截。

    然后,他便用手指夾住那枚銅錢,輕松順著那個擴(kuò)大的洞口,將那枚銅錢推了出來。

    眾人:?。?!

    展開花箋,依舊還是那個小小的孔洞,橫豎都無法通過銅錢。

    眾人:?。。。。。?!

    “是我輸了?!蹦鞘虖拇瓜骂^,當(dāng)眾認(rèn)輸。

    臺下靜默片刻,頓時掌聲如潮。

    顧念意得志滿地下了臺,走到坐席旁邊得意的朝年深再次舉起了手掌。

    年深遲疑了下,這是又要擊掌?

    快?。倮麅x式!顧念的手掌執(zhí)著地晃了晃,催促年深。

    年深無奈,回憶著顧念之前的動作,剛要配合舉起手掌,葉九思開心地?fù)溥^來,用兩只手緊緊握住顧念舉在半空的那只手,“師父,快告訴我,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顧念:……

    年深:………………

    作者有話說:

    葉九思:???你們?yōu)槭裁炊伎粗遥?/br>
    備注:1、兩道題目都出自《九章算術(shù)》,考慮到閱讀體驗,選擇了兩道相對簡單易懂的題目。

    2、銅錢這個就是簡單的拓?fù)湓?,感興趣的小天使可以搜索‘光盤穿越折紙’之類的關(guān)鍵字,網(wǎng)上很多視頻講解。這道題還有個特別簡單的兒童版本,更易懂,搜類似‘硬幣穿紙孔’之類的關(guān)鍵字就可以。

    第71章

    顧念不得不拿起桌上的花箋又給葉九思演示了一遍,小世子瞪大眼睛低呼神奇的時候,侍從端過來一摞手訂圖冊。

    那些圖冊的尺幅大得甚至已經(jīng)超過了托盤,高高地摞在上面,足足有三四十公分。

    所有的圖都已經(jīng)按照區(qū)域集結(jié)成冊,并標(biāo)注在封面上,年深翻找到鎮(zhèn)西軍所在的區(qū)域,葉九思拎出長安洛陽一帶的那冊,分別查看起來。

    以兩人熟悉的區(qū)域校驗來看,這份山川圖繪制得極其細(xì)致清晰準(zhǔn)確,沒有二三十年的時間,恐怕無法收集起如此詳盡的資料繪制成冊,從當(dāng)中許多細(xì)小到甚至包含一些天氣植被之類的標(biāo)注來看,這份地圖甚至很可能是第一手資料。

    對于有些人來說,這份圖冊或許分文不值,但對那些四處征戰(zhàn)的戰(zhàn)將來說,就顯得彌足珍貴了。

    當(dāng)然,由于繪制習(xí)慣、比例尺和表現(xiàn)手法的緣故,在顧念看來,這份圖冊就不那么‘清晰’了,甚至還有些看不懂。

    不過他看不看得懂無所謂,只要年深能看得懂就行了。

    顧念對地圖不感興趣,便拿起葉九思放在旁邊的千步神弩圖翻了翻。

    事實上,在平行時空的另一個時期,宋朝倒是出現(xiàn)了一種極其厲害的三弓床弩,射程有七百步左右,后來經(jīng)過改良,射程據(jù)說能達(dá)到一千五百多米,傳說中秦弩也能達(dá)到八百多米的射程,可惜那個時代的資料早已遺失,真假難考,不像三弓床弩,有具體的圖樣流傳下來。

    在一寸長一寸強(qiáng)的冷兵器時代,三弓床弩無疑也可算是稱霸戰(zhàn)場的一樣神器。當(dāng)然,顧念個人心目中的冷兵器之神,還是他想弄出來送給年深的回回炮。

    眼前圖冊上的顯然并不是三弓床弩,或者說,應(yīng)該還只是那種床弩的雛形,它的射程,據(jù)設(shè)計者估算,實際也只有三四百步,所謂千步,只是種夸張的說法而已。